男女主角分别是钱嬛阎之恒的其他类型小说《结局+番外少帅想要我命?让我亲一口先钱嬛阎之恒》,由网络作家“一支藤萝”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丝锦裁剪坊的事,她没办法明着说,只能借陆程程的手,隐晦提醒一句了。临出陆公馆时,翠珠白着脸,小声道:“小姐,陆老爷说的,说的是真的吗?先生真的……这怎么可能呢?还有几个少爷,他们都是文化人,怎么可能做那样的事?!”钱嬛脚步微顿,看向翠珠,黑眸泛着清冷:“你要时刻记得我与你说过的话。”翠珠瞳孔一缩,立马绷住嘴连连点头,跟在钱嬛身后离开陆公馆时,她还拍打着自己的嘴巴,一脸懊恼,她怎么总是记不住,少看,少听,少问。陆孔襄在钱嬛离开后,就吩咐佣人锁好大门,谁来都不接待。他攥着条子,穿过长廊,来到了一间闺房,还没靠近,就听到里面传来的咳嗽声,陆孔襄拧着眉心,抬手敲了敲门:“程程,爸来了,你开开门。”听到他的声音,屋里安静下来,须臾,又传来压抑...
《结局+番外少帅想要我命?让我亲一口先钱嬛阎之恒》精彩片段
丝锦裁剪坊的事,她没办法明着说,只能借陆程程的手,隐晦提醒一句了。
临出陆公馆时,翠珠白着脸,小声道:“小姐,陆老爷说的,说的是真的吗?先生真的……这怎么可能呢?还有几个少爷,他们都是文化人,怎么可能做那样的事?!”
钱嬛脚步微顿,看向翠珠,黑眸泛着清冷:“你要时刻记得我与你说过的话。”
翠珠瞳孔一缩,立马绷住嘴连连点头,跟在钱嬛身后离开陆公馆时,她还拍打着自己的嘴巴,一脸懊恼,她怎么总是记不住,少看,少听,少问。
陆孔襄在钱嬛离开后,就吩咐佣人锁好大门,谁来都不接待。
他攥着条子,穿过长廊,来到了一间闺房,还没靠近,就听到里面传来的咳嗽声,陆孔襄拧着眉心,抬手敲了敲门:“程程,爸来了,你开开门。”
听到他的声音,屋里安静下来,须臾,又传来压抑的咳嗽声。
门开了,开门的是珍儿,陆程程身边的丫鬟。
珍儿咬着嘴唇,朝陆孔襄摇了摇头,脸色黯淡:“先生,小姐已经要睡了。”
陆孔襄握紧手,朝屋里道:“程程,钱家的事已成定局,你不能糟践自己的身子!刚刚钱嬛过来了,说有事要和你说,爸让她离开了,临走时,她给你留了条子。”
屋里依然没什么动静,好像陆程程真的已经睡了。
陆孔襄眉心拧得更紧,沉声道:“钱嬛说,她要说的事和钱瑾有关。”
这话一落,屋里就传来瓷片碎裂的声音,紧接着是剧烈的咳嗽声,陆孔襄面色一变,大步进了屋,就看到撑着桌沿,努力站起来的陆程程。
看着形销骨立,战斗站不直的陆程程,陆孔襄心里大恸,上前扶着女儿,哽咽道:“你说你,何苦呢?钱瑾早就预料到这一日,放你归家,也算是保全了你,可你这么糟践自己,若叫他知道了,心里能不难受?程程,你就算不在乎阿爸,也想想钱瑾!”
夫人早逝,他就这么一个女儿,如珠如宝般带大,若想到会有这一天,他无论如何都不会让她嫁入钱家,最终把自己给作践成这副模样!
若钱瑾再没有消息,人都不知道还能活几天!
这么一想,陆孔襄悲从中来,落下泪来,陆程程看着他两鬓斑白,心里同样酸楚,伸手拽住陆孔襄的衣袖,声音沙哑:“阿爸,阿嬛说了什么?他……他怎么样了?”
陆孔襄摇了摇头,心知女儿心心念念钱瑾,还是将手里的条子交给了她。
他道:“钱嬛什么都没说,只留下这个条子,我也不知钱瑾如何了。”
陆程程迫不及待打开对折的条子,看着上面的内容,脸色顿时煞白,手指颤抖着,许久,她握紧条子,捂着胸口,眼泪无声而落,呜咽声反倒是令人更加心痛。
陆孔襄面色一变,反手握住陆程程:“是……是出事了?”
陆程程什么都没说,再开口时,却是一口鲜血涌出。
陆孔襄吓得面如土色,一把揽住陆程程,急声道:“医生!快去请医生!”
“爸,爸,不要叫医生。”陆程程强忍着剧痛的胸口,摇了摇头,用衣袖擦去嘴边的血迹:“阿嬛才刚刚离开,就请医生过来,会引人怀疑,我没事。”
陆孔襄老泪横流,哽咽道:“你是不要你的命了呀!程程,忘了钱瑾,不要再理会钱家的事,往后好好生活吧,算爸求你了!钱家的事,沾不得!”
陆程程扯了扯嘴角,雪白的牙上都是血迹。
吃了早饭,钱嬛就领着翠珠去了后院,再怎么说江朝颜都和她住在一个院子里,她作为后院少奶奶,姨太太出了事若是不来探望,好像也有点说不过去。
当然,探望是假,凑热闹是真,她想看看阎之恒如今是主人格还是副人格。
或者,副人格的出现有一定的规律和时间?需要格外注意观察。
钱嬛过来的时候,正听到二太太发火的声音:“我骂她怎么了?入了我督军府,还要去舞厅当不要脸的歌女?这不是丢我们督军府的脸吗?你的女人,你不好好教教?”
钱嬛徐徐一笑,二太太柳真真真没叫她失望。
她整理了一下表情,进了房间,江朝颜屋里还真是热闹,阎之恒神色阴沉,双眼甚至泛着猩红,可见是生了怨气,而柳真真环胸站在一旁,同样气得不轻。
这母子俩,还真因为一个江朝颜生出了龃龉间隙。
钱嬛神色担忧,往床边走了几步:“之恒哥,江姨太怎么样了?医生怎么说的?”
“不要靠近朝颜!”阎之恒伸出手臂,拦下钱嬛,声音带着些许戾气。
钱嬛转头对上他猩红凶恶的双目,心中微叹,还真是副人格。
“之恒哥……我只是担心江小姐。”钱嬛用绢帕摁了摁眼角,满眼伤怀地看着阎之恒,看着他为了江朝颜阻拦,面色泛白,眼眶里泪花闪动。
阎之恒皱了皱眉,厌恶地后退两步,站在床边,不允许任何人靠近。
柳真真眼看钱嬛都吃了瘪,更气了,她冷笑连连,指着阎之恒骂道:“我看你是被这个不要脸的小蹄子迷昏了眼!我是你妈,她是你的太太,为了个歌女,防我们和防特务一样,怎么?你往后是只要江朝颜了?长这么大道理都学狗肚子里了!”
柳真真能凭姨太太的身份把控督军府后院,自然不是省油的灯。
她一手带大阎之恒,如今后者深受督军重视,日后只等着上位,让她这个当母亲的过上呼风唤雨的好日子,可眼下竟为了一个女人,一个姨太太,和她吹胡子瞪眼?!
这么想着,柳真真看向床上脸色苍白的江朝颜时,更是怨恨,只在心中诅咒,怎么不直接吊死算了,居然还把人给救回来了?真是老天不开眼,平白让人恶心。
副人格的阎之恒抬眸看向柳真真,眼底涌动着复杂的情绪,更多的却是冰冷。
他意识觉醒,副人格只为江朝颜而存在,对柳真真,自然也没多少母子之情。
察觉到阎之恒阴鸷的目光,柳真真吓得倒退两步,一手撑着桌角,一手捂着胸口,旋即手指颤抖地点着阎之恒:“你,你真要为了江朝颜,和你妈过不去?!”
“婆母!”钱嬛装模作样上前,焦急地搀住柳真真的手臂。
柳真真眼眶含泪,看阎之恒的眼神十分失望,哆嗦道:“我告诉你,这个女人,我永远不会接受!她只要在府里一天,就不能去当歌女舞女!我嫌丢人!”
说完,柳真真甩开钱嬛的手,转身气冲冲离开了。
她一走,屋里的气氛越发阴森,阎之恒盯着钱嬛,满眼阴鸷晦涩:“滚!”
钱嬛也不生气,挽起唇角,冷冷回望阎之恒:“新婚夜,亲手毒杀我的,是你吧?给钱家捏造通敌叛国的罪名,顺势覆灭,也是你的手笔,阎之恒,你只是一个活在阴暗里的人格,却坏事做尽,想护着江朝颜?那我就让她死!”
安安静静的房间,阎之恒脸色阴晴不定,眼底带着些癫狂的情绪。
他看着钱嬛眼底事不关己的通透冷静,闭了闭眼,冷声道:“滚回去!”
钱嬛了然轻笑,这个副人格阴狠毒辣亦敏感,早就发现自己是双重人格中的副人格了,她点破这一出,也是准备给他来个攻心计,看江朝颜是否会爱一个这么怪的人。
她双手环胸,轻笑着看向床上,眼皮不断颤抖的江朝颜:“江姨太,既然醒了就不要装睡了,不如咱们来制定一个月休表?阎之恒是个双重人格,主人格爱我,副人格爱你,这样一来,我们就只能平分一个男人身体里的两个灵魂了。”
闻言,阎之恒脸色骤变,转头看向床上的江朝颜。
她脸色苍白,清澈莹润的眼睛里噙着眼泪,被子搭在胸口,哪怕是平躺着,也有两座宛如山丘般的弧度,钱嬛看的惊奇,也不知副人格的阎之恒是不是就爱这一口。
主人格的阎之恒对江朝颜也颇有好感,看来女人的身材比脸蛋来得重要。
她生得漂亮,身材纤浓有度,多一分显胖,少一分显瘦,虽没有江朝颜这般霸道,却也是前凸后翘,细腰更是盈盈一握,袅袅娉婷,就这样的美人副人格都舍得毒杀。
“她,她说的是不是真的?”江朝颜眼圈微红,手攥着被子,声音因上吊的缘故,带着些许难听沙哑,阎之恒却毫不在意,坐在床边,一把将人拥入怀中。
他嗓音同样暗哑:“朝颜,你不要听她的,我就是我,只是我。”
江朝颜脑袋搁在阎之恒肩头,想到昨晚他的态度,心里哪有不明白的?
她情绪一时复杂,既欢喜阎之恒没有变心,又忧愁没变心的这个只是一个副人格,更害怕的是双重人格会不会有什么弊端后遗症,这里可是人命如草芥的民国!
“我先走了,就不打扰你与……‘副人格’的少督军了。”钱嬛言语温和,笑了笑,转身欲要离开,却忽然被阎之恒给喊住了:“等等!”
背对着阎之恒,钱嬛脸上笑意微敛,瞳仁里是全然的冷漠。
阎之恒眸色温柔地看着江朝颜,再转头看向钱嬛时,眼神就透露出晦涩不清的冷:“你的嫁妆里,有一支千年野山参,朝颜需要补补气血。”
闻言,钱嬛险些气笑了,转头看向阎之恒,不可思议道:“少督军是要霸占我的嫁妆?娘家被你铲除,父母被你所杀,眼下还惦记我的嫁妆,你是不是男人?”
她是真没想到副人格竟然有这么无耻油腻的嘴脸,居然要她的嫁妆!
听到钱嬛的声音,王妈表情一僵,迟疑着看过来,恭声道:“少奶奶。”
阎之恒望着钱嬛清绝漂亮的五官,又看看忍辱负重,双目含泪的江朝颜,紧了紧握着钱嬛的手,轻声道:“阿嬛,父亲已经下令,朝颜是无论如何都送不走了,那我们便将她留下,当做一个妹妹看待,我心里爱的只有你,断不会生出别的心思。”
钱嬛不可思议地看着他,忽然笑得花枝乱颤:“妹妹?情妹妹吗?”
她弯了弯唇,从阎之恒手里抽出自己的手,笑道:“一介孤女,既不是督军府的远亲,又不是我的远亲,这样一个女人住在你的院子里,明天新闻报纸就会刊登,‘新婚第二日,少督军寻花问柳,重金赎回丰城大舞厅台柱子,钱氏千金独守空闺。’”
话落,在阎之恒苍白的脸色中,钱嬛耸了耸肩:“当然,事已至此,我自然不会那么小心眼,只是,王妈,少督军曾吩咐的让江小姐住书房隔壁的事,便不能作数了,这样,把人安排在垂丝院吧,那里紧邻少爷的花房,风景适宜,想来江小姐会喜欢。”
王妈看了一眼阎之恒,后者不言不语,只是垂着眸。
她看了一眼不断啜泣的江朝颜,眼神怜悯,谁让在这府里,她只是个姨太太呢?
王妈低着头,恭敬朝钱嬛福了福身:“少奶奶放心。”
王妈带着江朝颜离开了主屋,房间里陡然安静下来,翠珠悄悄看了两人一眼,想了想也退下了,如今看来,姑爷对她们小姐也并非全无情意,定是有隐情的。
毕竟已经是夫妻了,话说开,往后有什么事都好说不是?
翠珠一离开,阎之恒便抬眸看向钱嬛,声音略有几分压抑:“阿嬛,你是否还在怪我,对钱家……我若说,钱家之事已无可挽回,我心里亦是痛苦,你可信?”
他说着,便上前想要拉钱嬛的手,可还未碰到,钱嬛就在桌边坐下,借着倒水的动作错开了他,她看着茶盏中温热的水,轻声道:“都过去了,提这些作甚。”
阎之恒看着空荡荡的手掌,英俊的脸上流露出几分自嘲苦笑:“不知从何时开始,阿嬛与我生疏了,明明我们自小是最亲近的,如今也成婚了,关系却……”
钱嬛敛眸,眉目间明明噙着笑意,可狐狸眼中却格外冷淡:“人总会长大。”
阎之恒刚欲说话,钱嬛便抬头看他:“之恒哥,我想我阿爸阿妈了,也想哥哥了,你能不能带我去钱公馆看看?我保证,我就只是看看,什么都不会做。”
闻言,阎之恒眼中露出些许挣扎,抿唇道:“阿嬛,钱公馆已经……睹物思人。”
钱嬛脸上笑意更冷:“之恒哥,我就这么一个念想,你也不愿意满足?”
阎之恒看着钱嬛逐渐冰冷的表情,思绪不由回到了昨晚的新婚夜,他心中确实亏欠良多,便颔首道:“好,我带你过去,但你要答应我,只是看看,看完咱们就回府。”
钱嬛徐徐一笑,声音婉转动听:“这是自然。”
夜色中,阎之恒带着钱嬛从督军府后门离开,坐上汽车,直奔钱公馆。
钱嬛换了一身雪白的丝质旗袍,栗色波浪卷发散在肩头,漂亮的紧。
阎之恒望着近在咫尺的钱嬛,眼神有些怔忪,自从新婚夜后,钱嬛就变了许多,还是那么美,却充满了距离,让他有种浓烈的不安,这种不安令他脑海清明了许多。
事实上,江朝颜入府成了他的姨太太,在乍然听闻这个消息时,他心里有过一瞬间的欢欣雀跃,可转而看到钱嬛时,起初的欣喜都化作了悚然和后怕。
他发现,他对钱嬛至死不渝的感情,竟发生了些许变化,这是不对的!
所以,他义正词严想要拒绝江朝颜,拒绝她留在督军府,这样他才能平复一颗心。
“阿嬛,我会对你好的。”阎之恒伸手握住钱嬛的手,好像这么做才能心神镇定。
钱嬛没理他,目光一直放在车窗外,想要更了解一些丰城的情况。
如今局势动荡,各处都不安稳,丰城繁华,却也因时局的原因,少了许多灯红酒绿的景象,夜晚的大街上除了一些黄包车夫和醉汉,只剩零星的路灯。
车子一路驶过,碾压着残留着炮竹和红笺,正是因昨日督军府的喜事沿途留下的。
钱嬛狐狸眼璀璨,黯淡的路灯通过车窗映照进来,令她多出几分艳色。
阎之恒一颗心悬着,久久不能平复,刚想要开口,就忽听司机道:“少爷,少奶奶,钱公馆到了。”
钱嬛挣开阎之恒的手,下了车,她来到了炮竹起始的尽头,钱公馆。
往日庄重清冷的钱公馆,今晚却格外喧闹。
钱嬛还没进去,就看到督军府的人马在来回巡查,两两成组的人往来于钱公馆内,搬送着钱公馆中的古玩字画,金银玉器,这一幕在她看来格外讽刺。
丰城首富,家资丰厚不言而喻,曾经的钱家,甚至被称为“钱半城”,意为丰城一半的财富都被其拢入府中,原以为和督军府结亲,可获得庇护,没成想,倒是给了恶狼一个名正言顺接近的理由,不论阎之恒,还是阎川,都是养不熟的白眼儿狼。
钱嬛没说话,阎之恒自己倒是先矮了半截。
他嘴唇翕动,想解释什么,最后脱口而出的却是:“阿嬛,你能理解我的对吗?”
钱嬛差点气笑了,理解什么?理解副人格的他捏造事实,给钱家泼上脏水?理解主人格的他清醒后得知钱家登报,没有为钱家的清白据理力争,而是在阎川的命令下,亲自领兵覆灭她的家族?还是理解督军府将钱家财富堂而皇之地据为己有?
“少督军?!”驻守在钱公馆门口的督军府兵众一看到阎之恒,便上前敬礼。
不过,目光在触及一旁的钱嬛时,眼神都不约而同变得微妙起来。
钱嬛,钱公馆唯一的大小姐,昨日刚刚嫁入督军府,钱家就成了一场空,眼下当着人家正经主人的面儿搬运财物,饶是这些钱不是入了自己的口袋,众人也觉脸热。
钱嬛眼中含泪,用绢帕摁了摁眼角,侧眸看向阎之恒,眼底满是控诉和指责。
她深吸一口气,说道:“我要回闺房一趟,之恒哥就在这里等我吧。”
若是钱嬛在车上,定要说了,这位大太太竟还是个影后级别的人物!
盛珺闻言,像是听到了一个好笑的笑话,悠哉悠哉道:“母亲这话我听不懂。”
盛仪皱眉:“盛执玉!你别给我装傻!钱嬛不是你该招惹的人,阎之恒既娶了她,她就是丰城督军府的人,钱家覆灭,钱嬛也活不了多久。”
盛珺耸了耸肩,声音散漫:“母亲是误会了,我对她,可没什么心思。”
说话间,他眉眼微深,眼底翻涌的暗色,转瞬即逝:“我需要用到她。”
钱嬛从花厅回了住处,倒了杯茶饮尽,坐在桌边,想到盛珺,不由眉头紧锁。
刚刚她并未多想,回来的路上细细思忖,发现盛珺话里话外都在帮她,哪怕是发现她嫌恶阎之恒,也并未开口揭露,可记忆中,“钱嬛”可不认识盛珺,甚至连名字都是刚刚才知道的,所以算不上心软的旧相识,难道是看她长得漂亮?
钱嬛想到盛珺灼人的眉眼,摇了摇头,真要说起来,这盛珺喜欢美人,完全可以照镜子,不会看在她漂亮的份上就出言相帮,更何况,她能看出盛珺的意图,旁人瞧不出来吗?他当着督军府众人的面,处处维护,对她来说可算不上什么好事。
钱嬛神色微肃,握着茶盏的手微微用力,她既不认识盛珺,自然也没什么得罪的,除非,他就是看不惯阎之恒,看不惯督军府,才拿她这个边缘人物当突破口。
丰城皆知,少督军阎之恒和她青梅竹马,感情甚笃,他是想利用她伤害阎之恒?
钱嬛想到盛珺对阎之恒的态度,默默肯定,这盛珺来了督军府,不闹出点事端是不可能了,连她都成了他报复的工具,啧,往后可得离这个男祸水远点。
这么想着,外面忽然响起了噼啪的雨滴声,雨落青石台阶,别有一番意境。
钱嬛撑着下巴,看着门外的雨,神色怔忪,不知不觉,已经来到这里几天了。
她竟然已经开始适应“钱嬛”这个身份,每碰到一个人,遇到一件事,首要的都是分析利弊,唯恐这些事会影响到她,思及此,钱嬛扯了扯唇角,眼神微嘲。
不多时,翠珠回来了。
她脚步匆匆,一手撑着油纸伞,一手提着糕点,在门口合上伞甩了甩。
“小姐!”翠珠进门就看到坐在桌边的钱嬛,看她不像是受了委屈的模样,松了口气,还是问道:“小姐去家宴没出什么事吧?大太太和大少爷也没为难您吧?”
钱嬛轻笑:“能出什么事?反倒是你,怎么样?丝锦裁剪坊可正常开张?”
这是钱瑾临死时的嘱托,无论如何都要把情报传达,倘若丝锦裁剪坊仍在营业中,那说明陆程程昨天并未看懂她的信,这样一来,她就要亲自去一趟了。
翠珠拧了拧眉,脸上露出古怪的神色,把糕点搁在桌上,凑到钱嬛耳边悄声说道:“没关张,不过,我看到大少奶奶了!买糕点的时候,大少奶奶正带着珍儿,在丝锦裁剪坊门口闹事,好像是给大少奶奶做的旗袍不合身。”
“哦?”钱嬛眉梢轻挑,有些想不明白。
陆程程昨晚收到的信,倘若能看懂,那她应该昨天就给丝锦裁剪坊的人传了情报,为何今日还要过去大闹一场?难道是昨晚出了变故,并未碰到人?
钱嬛抿了抿唇线:“营造社那边,不知阿力有没有联系上,我们出去一趟。”
阎川看都没看江朝颜一眼,皱眉看着躺在床榻上,人事不知的阎之恒。
“医生怎么还没来?李副官,你快去催催!”二姨太柳真真来到督军身旁,面色焦急,手里攥着的帕子都要揉烂了,凤眼含着清泪,一脸的担忧。
她膝下虽然不止一个儿子,但阎之恒是最受器重,也是最有出息的一个。
她一个二房姨太太,只要头上的大太太在一日,她就一日没办法扶正,到头来能倚靠的就只有这个儿子,只要他儿子未来登上督军之位,还愁没有好日子过吗?
李副官看了阎川一眼,得到首肯,才转头去催促医生。
柳真真急的来回踱步,瞥向坐在床边,满脸担忧,给阎之恒擦额角的钱嬛时,有些不喜,冷声道:“连一个刚入府的姨太太都收拾不了,还累的恒儿受罪,亏得还是从西洋留学回来的,你说你有什么用?昨个晚上新婚夜,男人也留不住……”
“够了!”柳真真絮絮叨叨没完,阎川沉声一句,她立马噤了声。
不过,还是不高兴,听着隐约响起的啜泣声,又有了发难的源头。
她看着还坐在地上,默默垂泪的江朝颜,气不打一处来:“你个舞厅来的小蹄子,刚进督军府就害了我儿子,可见是个没福气的扫把星!得赶出去!通通赶出去!”
钱嬛坐在床榻边,听着这一语“狙”两人的话,眼底闪过一丝冷笑。
这个“通通”,自然也包括了她这个新婚日娘家血流成河的正牌儿媳妇。
在柳真真看来,她同样是个没福气的扫把星,不过,钱家没出事前,她可不是这副嘴脸,记忆中,原主每次来督军府,都会给柳真真带昂贵的礼物,比如她手腕上戴着的那对帝王绿翡翠镯,那可是钱家花大价钱弄来的,就是为了哄这个未来婆婆欢心。
次次有好处拿,柳真真对钱嬛这个富户千金自是怎么看怎么顺眼。
可惜,眼下钱家没了,她也成了个柳真真处处都看不上眼的狐媚子,在后者心里,她本质上和舞厅出身的江朝颜没有任何区别,都配不上她的宝贝儿子。
柳真真在督军府养尊处优二十年,却是忘了,自己当初也不过戏园登台的伶人。
江朝颜这个始作俑者一直被柳真真从头唾骂到脚:“狐媚子!小贱蹄子!生了副勾男人的身子,把我儿哄得日日去丰城大舞厅,捧你当台柱子,日后在督军府,给我收了你那副扭捏做派,若再叫我看到,定不会轻饶!”
阎川闭目养神,对此并未制止,可见今日阎之恒出事他也着恼了。
也是,偌大的督军府,有出息的儿子就这么一个,其他的不然就是沉迷酒色,不然就是还穿着开裆裤,阎之恒一直是被当做“少督军”来培养的,不然下人也不敢乱叫。
江朝颜听着这羞辱的话,眼神满是恐惧和痛苦,却一言不发。
柳真真气得不轻,伸手就狠狠在她身上拧了几下,江朝颜吃痛,发出沉闷的哼声。
“听见没有?!”柳真真望着江朝颜波涛起伏的胸脯,冷笑连连。
江朝颜咬着嘴唇,不愿意吭声,还是王妈抓住她的手腕,使劲捏着,提醒着她。
“……听,听见了。”江朝颜闭了闭眼,蚊蝇一般的声音响起。
这里是督军府,不是丰城大舞厅,在这个人命如草芥的时代,她要识时务。
可下一瞬,又是一耳光重重甩在了她的脸上,江朝颜懵了一瞬,旋即抬眸,对着柳真真怒目而视,哭喊道:“我都已经答应你了,为什么还要打人?!”
什么识时务,什么人命如草芥,她学的是人人平等!
来到民国,她只想靠自己的本事吃口饱饭,没想过勾引男人,可偏偏旁人总用有色眼镜看她,如果不是被弄到督军府来,她怎么会受这样的气?
一想到未来都要和阎之恒他妈共处一个屋檐下,江朝颜就浑身发抖。
“还敢还嘴?!”柳真真柳眉倒竖,又抬起手。
“妈!”床榻上,还没有彻底清醒过来的阎之恒立马出声,制止了柳真真的动作。
钱嬛早就发现阎之恒醒了,却没出声,只是冷眼旁观。
柳真真愿意和副人格的心肝宝贝对上,她乐见其成,倒要看看阎之恒是帮谁。
听到阎之恒的声音,江朝颜又是委屈又是生气,竟直接越过柳真真来到床前,指着脸上清晰的巴掌印,哭道:“你看看,这就是你把我留在督军府让我承受的!阎之恒,你要是真的爱我,你就让我走!我是自由的,我要过平等的人生!不要当姨太太!”
听着这离谱的话,柳真真瞪圆了眼,督军也抬头看了她一眼。
钱嬛垂着眸没说话,心里嗤笑,果真是刚刚大学毕业的蠢学生,没被社会毒打过,还没有认清现实,站在民国督军府的地盘,说什么自由平等?
副人格的阎之恒就是个疯批,绝对不会放这朵小白花离开的。
思索间,床上的阎之恒开口了,不过语气却是非常惊讶:“朝颜?你在说什么?我还没有问你,为什么会在督军府,爱你,姨太太这样的话简直是无稽之谈!”
这话简直比刚刚江朝颜离经叛道的话还要离谱,后者一脸震惊地看着阎之恒,不明白刚刚还为了她与钱嬛起争执的男人,怎么转头就变了一副嘴脸。
钱嬛眸子微闪,有些无语,磕了头反倒是把主人格又给磕回来了。
“你,你说什么?你曾经说过的爱我,要永远和我在一起,都是假的?那你为什么要让我来督军府?为什么要让我当姨太太?阎之恒!你是不是人格分裂?!”
江朝颜看着阎之恒不似作伪的表情,脑海中嗡了一声,神色仓惶。
钱嬛诧异地看了江朝颜一眼,没想到这个蠢学生居然一语中的,说准了,阎之恒他还真是人格分裂,而且是很严重的分裂,这一切,可都是因为爱她呀!
阎之恒神色不解,可在看向坐在床边的钱嬛时,眼神肉眼可见地柔和下来。
他握住钱嬛的手,语气平静而坚定,带着些歉意:“我已经结婚了,去丰城大舞厅只是觉得你曲子新鲜,从未有过什么邪思绮念,对你多有照顾,也是觉得你与寻常人有些不同,不论是思想还是性格,都像是一个需要保护的妹妹,我希望你能好好的。”
听到这话,钱嬛险些笑出声,主人格还是太蠢,新婚夜为了江朝颜,弃她而去,又因为顾忌江朝颜而没有圆房,如今却口口声声“妹妹”?现实版“她只是我的妹妹”?
她只能说,眼下是主人格对钱嬛的爱意占据了上风。
二姨太柳真真看看这个,看看那个,都要被眼前这一出给搞迷糊了。
她看向阎川,不知接下来要怎么做。
阎川静静看着对钱嬛一往情深的阎之恒,想到“毒杀”之事,心里隐约有了猜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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