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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整作品阅读长姐逼我为妾后,我夺走世子爷真心

喵味太妃糖 著

现代都市连载

主角是宋意欢宋南歆的精选古代言情《长姐逼我为妾后,我夺走世子爷真心》,小说作者是“喵味太妃糖”,书中精彩内容是:宋意欢最终还是将宋南歆交给她的那本小册子给带了回去,只是担心会被人发现,她一回到汀兰苑便将自己关进屋中,将那册子迅速塞到了枕头底下。她记性好,只看过一眼的东西都会记得,因此那画册上的图案深深印在她脑海里怎么也去不掉,这让她极为苦恼。太荒唐了!怎么能让她去学这些东西?她不信,按著图册上所绘制的去做,便能讨好了那看上去冷肃严厉的宁亲王世......

主角:宋意欢宋南歆   更新:2024-02-01 08:0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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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宋意欢宋南歆的现代都市小说《完整作品阅读长姐逼我为妾后,我夺走世子爷真心》,由网络作家“喵味太妃糖”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主角是宋意欢宋南歆的精选古代言情《长姐逼我为妾后,我夺走世子爷真心》,小说作者是“喵味太妃糖”,书中精彩内容是:宋意欢最终还是将宋南歆交给她的那本小册子给带了回去,只是担心会被人发现,她一回到汀兰苑便将自己关进屋中,将那册子迅速塞到了枕头底下。她记性好,只看过一眼的东西都会记得,因此那画册上的图案深深印在她脑海里怎么也去不掉,这让她极为苦恼。太荒唐了!怎么能让她去学这些东西?她不信,按著图册上所绘制的去做,便能讨好了那看上去冷肃严厉的宁亲王世......

《完整作品阅读长姐逼我为妾后,我夺走世子爷真心》精彩片段


与宋南歆不同,手中的账本宋意欢看得极快,宋南歆还没看完第三行小字,宋意欢已经翻过了一页。

不一会儿,宋意欢就看出了错处,并拿笔圈了出来,指著那处同宋南歆仔仔细细地说了。

账本上的错处并不多,宋南歆很快便记住了。

握著宋意欢的手,她笑道:“意欢,多亏有你,否则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宋意欢沉默著没有回答,但宋南歆也不在意她的沉默,拉住她小声地问:“对了,你那处可还难受?”

意识到宋南歆指的是什么地方,宋意欢脸瞬间红了,一直烧到耳根,令她越发显得娇艳起来。

“姐姐为何这般问?”

宋南歆看她这副无辜可怜的模样,心中堵著一口气不上不下。

这几日她与姬陵川都会在晨昏定省时碰面,可不知为何,男人对她极为冷淡,见了面也不过是点点头罢了,连话也不曾说,更别说是召她侍寝了。

可恨她如今不能承欢,否则他又怎会对她是这样的态度?她不能承欢,宋意欢可以,要想收拢住男人的心,还得花一些手段才是。

沉沉看了宋意欢一眼,宋南歆起身走回架子旁,取了一本册子塞到宋意欢手中,道:“这册子你拿回去看,好好学学如何讨好男人。”

俯下身,她在宋意欢耳畔道:“下次侍寝时,你得用图中所学将世子哄高兴了。”

宋意欢出于好奇,便将书册打开看了一眼,旋即便被里头大胆的图样吓得合了起来,远远扔在桌上,像抓了什么烫手山芋。

宋意欢循规蹈矩活了这么多年,从来没有看过如此荒唐的图册。

她又羞又恼地看着长姐:“姐姐!我——我做不到!”

宋南歆将书册重新塞回了她手中,握着她手指时力气大得惊人:

“意欢,只有这样,你才能尽快怀上孩子,从宁亲王府解脱。你难道不想带着轩儿离开这里吗?”

宋意欢最终还是将宋南歆交给她的那本小册子给带了回去,只是担心会被人发现,她一回到汀兰苑便将自己关进屋中,将那册子迅速塞到了枕头底下。

她记性好,只看过一眼的东西都会记得,因此那画册上的图案深深印在她脑海里怎么也去不掉,这让她极为苦恼。

太荒唐了!

怎么能让她去学这些东西?

她不信,按著图册上所绘制的去做,便能讨好了那看上去冷肃严厉的宁亲王世子吗?

在心中天人交战了一番,宋意欢终究还是妥协了,再次将那书册抽了出来,低头翻阅了起来。

她如今受制于人,弱点被人狠狠拿捏著,她除了按照宋南歆所说的做之外,便再无别的办法。

只希望,她能快些怀上孩子,从这樊笼里离开。

……

松鹤堂内,宋南歆跪在宁亲王妃面前,双手捧著账本笑道:“母妃,儿媳从账本中寻出了几个错处,您瞧瞧可还能入眼?”

宁亲王妃让身旁的嬷嬷将那些账本取来,放在手中翻开来看了看,再看向宋南歆时,眼中有着赞许,道:“为何觉得这几处是错的?”

姬陵川也在屋内,他所坐的位置在宁亲王妃的右侧,闻言也朝宋南歆看去。

宋南歆便将今日宋意欢教她的那些说了出来。

看她条理清晰,有理有据,宁亲王妃满意地笑了起来,将手中账本朝姬陵川递去,道:

“你瞧瞧你这媳妇儿,管账的本事确实不错,哪里记错了价钱,哪里记混了品类,都列得一清二楚。”

姬陵川捧着手中的账本,只见纸面上用簪花小楷标注著正确的品类与价钱。

那字迹规整秀美,让人耳目一新,一看便知是花了功夫特地练过的,他的指尖在其中某一个字上轻轻划过。

这个字的笔画,有几分熟悉。

他抬起头看向与宁亲王妃说笑的宋南歆,眸色深了几分。

侍奉宁亲王妃用过晚膳,姬陵川与宋南歆一前一后离开了松鹤院。

看到男人脚步一转又要往惊涛院走去,宋南歆心中着急,忙唤道:“世子,世子留步!”

姬陵川停下脚步,回头看向宋南歆。随后他便见到他的妻子低着头走到他面前,红著脸道:“世子若是没有旁的事,可要随妾身到姝岚院坐坐?”

“多谢世子的药,妾身……妾身的身子已好了。”

姬陵川那锐利的目光落在宋南歆身上,不知为何,这个妻子给他的感觉总是有些奇怪。

他知道他们是夫妻,他该尽到丈夫的责任善待她,爱护她,圆房那夜他们也十分契合,还险些让他失了方寸。

可不知为何,当他白天见到她时,他不仅无法产生任何怜惜之情,甚至还有些抵触与她靠近,可谓是矛盾至极。

他想,或许是因为那夜他始终没能看清她的脸所致,这让他总是无法将她和夜里在他身下承欢的女子联系起来。

想起方才在账本上看到那方正秀雅的小楷,他到底还是放缓了神情道:“今夜不行。”

宋南歆心中十分失落。她可是豁出了脸面才与他相邀的,没想到被他给拒绝了。

不过夫妻那档子事只她一人主动也没办法,她只能福了福身子,带着婢女婆子离去。

倒也不是敷衍,姬陵川今夜确实有旁的安排。

今年春季豫国各地雪灾严重,本应在开春举办的会试延期至六月,在他带着玄甲军回到京都时会试已结束,眼下正是等待放榜之际。

就在这极为关键的关头,京都发生了几起盗窃案,丢失物品的都是参加此次会试的考生,京都府尹查了三日也没查出个所以然来,因此惊动了宫里。

太后和摄政王将这件事交给了他。他今夜便是要去拜访那些被盗的考生,寻找新的蛛丝马迹。

回惊涛院稍作准备,姬陵川便出了门,待他结束了盘问与调查,再回宁亲王府时,已是月上中天。

宁亲王府游廊内宫灯低垂,姬陵川走至分岔口,本要往惊涛院去,又停下了脚步。

女儿家面皮薄,今日她如此主动,想必已经用尽了勇气。被他拒绝,怕是要难过得胡思乱想彻夜难眠。

罢了。

“浮舟,去姝岚院说一声,让他们准备一下,我稍后便过去。”

浮舟意识到他要做什么,眼睛微微睁大,“哎”了一声,转身朝姝岚院的方向跑去。

世子一声令下,整个姝岚院都活动了起来。宋南歆则是一脸惊喜的从床上坐了起来。

没想到今日她豁出面子主动相邀,竟真的打动他了!忽地想起什么,宋南歆脸上血色褪尽,她握住赵嬷嬷的手,咬牙切齿:

“去,将宋意欢叫来,小心些,莫要让人察觉了。”


这贱蹄子,竟敢瞒着她!

在顾云筝找上门来时,宋意欢就有预感长姐会来找自己的麻烦,因此当白芷出现在汀兰苑门外时,她一点也没感觉到意外。

让春杏照看好弟弟,宋意欢便带着茯苓,随白芷来到了宜湘阁。

宋意欢一进门,迎面便有东西朝她飞来,擦过她的身子砸在后方,在地上碎成一片。已不是第一次遭遇这样的事,这一次宋意欢心中有了准备,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宋意欢,你可真是好样的,竟瞒了我这么久!今日倘若不是有人告诉我,我还不知你何时结识了新科榜眼,且那人还为了见你,特地找到宁亲王府来!”

宋南歆拍着桌子怒道,“你难道不该向我解释一下吗?”

解释?宋意欢险些笑出声来。

那夜长姐设计了她,将她推上了那张大床,毁了她的清白,毁了她的人生,可有事先询问过她愿不愿?

宋意欢静静看着长姐,那目光平静而又清明,无端让宋南歆心底发慌。

“倘若没有那件事,我也许真的会嫁给顾云筝,成为新科榜眼顾大人的夫人。”宋意欢终于开口说话,语气极淡。

所以,这小蹄子是在怪她毁了一桩好姻缘?

宋南歆换了脸色,一副可怜至极的模样,拉住了宋意欢的手道:

“意欢,我知道你心中怨我恨我。可你想想,姐姐我曾经对你多好啊,若不是我,你和轩儿在侯府哪能吃得饱穿得暖,还能上国子监念书呢?再说了,当年柔小娘难产,还是我带着你在城中四处奔波寻找大夫的。姐姐我也是没有办法,才想到要找你帮忙的。”

听到长姐提起柔姨娘,宋意欢心中蓦地一痛,她另一只手死死掐著掌心,迫使自己不要当着长姐的面失态。

“听阿娘说她想要把你嫁给武二爷做妾,你放心,有我在,绝不会让你被那武二爷糟蹋!待你顺利生下孩子后,姐姐一定做主为你寻一个比那新科榜眼好上千百倍的夫君,绝不会委屈了你。”

宋南歆看宋意欢一直低着头不说话,意有所指说了一句:“你也不想被那顾榜眼知道你爬上了你姐夫的床吧?”

宋意欢抬眼朝宋南歆看去,那双鹿儿眼朦朦胧胧似有水意:“姐姐放心,既然答应了要帮你,我便不会食言。顾榜眼那边,我会找个机会与他说清楚,彻底断个干净。”

回到汀兰苑,宋意欢取出那枚顾云筝所赠的玉佩,轻叹一声。

她确实得寻个机会与顾云筝见上一面,将这玉佩还回去。

这玉佩在身边多留一日,她心中对顾云筝的愧疚就重一分。

次日,正当宋意欢琢磨着要如何与顾云筝断个干净时,春杏从外头回来,又给她带了个消息。

“四小姐,那新科榜眼顾大人又来了。只是这一次他并不入府,而是就在宁亲王府门外坐着,什么话也没说。”

春杏小心翼翼观察着她的脸色,道:“小姐,您真的不认得那位顾大人吗?若他一直这样在宁亲王府门外坐着,恐怕会引来王妃和世子的不满。”

宋意欢眉头一皱,心中除了恼怒之外,还十分无奈。

她没想到顾云筝性子竟这么固执,为了见到她,竟出此下策。

他如今可是新科榜眼,正是引人注目的,倘若因为这件事让人误以为他得罪了宁亲王府,往后他在朝中还能立足吗?


玉佩莹白无暇,入手温润,一看便知品质不俗。

而香囊绣工精巧,上头用上好的丝线绣制着栩栩如生的桂树和桂花,藏着“蟾宫折桂”的寓意。

看到这两样东西,宋意欢沉沉地叹了一口气。

侯府生活艰辛,宋意欢这个庶出小姐每月仅有三两银的例钱,即便是全都拿去给患有心疾的弟弟买药了也是远远不够的。

为了姐弟俩的生计,宋意欢平日里除了会将一些绣品拿去卖,她还给几个书肆做了佣书,靠着抄书换取一些银两。

半年前,她去书肆交付自己誊抄的书籍,在书肆里意外结识了一个云州来的书生。

那人姓顾,名唤顾云筝,乃云州望族顾家长房嫡子,师从齐大学士,是国子监的监生,亦是参加此次会试的考生。

而宋意欢发现顾云筝的字写得极好,龙飞凤舞,力透纸背,与她昔日曾认识的一位故人极为相似。

她以为顾云筝便是她寻了很久的旧友,可在一番试探后,才发现是她认错了人。

她本欲与顾云筝划清界限,却没想到顾云筝向她表明了心意,郑重地将那枚鱼形玉佩交到了她手中。

他说,这是他祖传的美玉,向来只传给长媳。

他还向她许诺,这次会试定会全力以赴夺得三甲,进入殿试。不论他在殿试中成绩如何,都会在此次科举考试结束后登门向定安侯求娶她为妻。

宋意欢与长姐宋南歆不过就差了半岁,彼时长姐已经出嫁,宋意欢也到了许嫁的年纪,侯府也在张罗著为她说亲。

她无意中得知嫡母打算将她送去给一个好赌嗜酒的男子做小妾。而那男子的后院里,已经有了七房小妾了。

若她嫁过去,不说日子过得如何,只留宋意轩在侯府,以他的心疾,怕是活不了多久。

顾家在云州虽算得上是望族,但比起侯府来说还是差得远了,宋意欢一个侯府庶女嫁他为妻是绰绰有余。

她一番权衡下,终是收下了玉佩,答应了顾云筝。

她承认自己有些卑劣,为了摆脱侯府,为了摆脱为妾的命运,她利用了这个心思纯净的学子,只为了他云州顾家长房正妻之位。

可这已是她所能想到的摆脱困境最好的办法。

她想,以顾云筝之能,定能在此次科考中考得好成绩,获得官身。为了笼络这位新晋的朝臣,定安侯不会拒绝这门亲事的。

宋意欢知晓自己心中对顾云筝并无情爱,原想着,待嫁给他之后,便做一个好妻子,为他操持家事,报答他救她脱离苦海的恩情。

为此,她还特地花了心思给他绣了一个香囊,只待会试结束放榜后送给他。

而这一切,都在那一夜的荒唐中彻底毁了。

随长姐来到这宁亲王府,她本也是打算借着宁亲王府之势,避开被嫡母嫁去给人做妾的命运,只等新科放榜,等顾云筝前去侯府提亲,便能脱离苦海。

哪曾想过,从侯府到宁亲王府,不过是从一个牢笼到另一个牢笼。

如今的她,已经没有资格再做任何人的妻,也不愿耽搁一个前途无量的男子。

她方才在观音庙对菩萨许下了三个愿望,其一是希望云州顾家儿郎顾云筝此次会试能榜上有名,折下桂枝,真正的寻一门好亲事,好平了她心中的愧疚;


顾云筝握著那枚自己送出去的玉佩,心中越发揪痛起来:“意欢,你当真要如此绝情吗?”


宋意欢看他仍旧还不死心,亲手往前捅了最后一刀:“顾公子,你知道你与宁亲王世子差在哪里吗?”

不等顾云筝有反应,她便兀自将最伤人的话语说出了口。

“姬陵川生来尊贵,父亲是宁亲王,母亲定安王妃是当今太后的妹妹,即便是给他做个妾,荣华富贵也唾手可得。而你,不过是云州没落寒门顾家人,一个翰林院编修,七品,还得再努力十年,二十年,才能给我想要的一切。”

深呼吸一口气,忍住眼眶中泛起的泪意,宋意欢道:“太长了,我等不了,也不想等。”

她朝顾云筝福了福身子,道:“定安侯府宋意欢,愿顾公子前程似锦,觅得良缘,从今往后官运亨通。”

说完,她便打算绕过顾云筝离开。

她怕她再待下去,会忍不住落下泪来。

在与顾云筝擦身而过时,对方倏然发了疯,一把拉住她的手腕,死死攥著不放手。

“宋意欢,我不相信你会是这样趋炎附势的女子,你一定是有苦衷的对不对?是不是姬陵川他对你用强了?所以你才不得不与我说这些话?”

这话让宋意欢顿时变了脸色:“顾云筝,莫要乱说,你放开我!”

“不,我不放!”顾云筝双目赤红,再也顾不得什么君子礼,拉着宋意欢就要往怀里带。

“我偏不信,你与我明明之前好好的,为何不过一个月,你就变了心!”

倘若需得用些手段才能拥有她,就算被她恨著,那也值得了。

顾云筝纵然是个书生,力气也比宋意欢大出许多。

宋意欢压根就挣脱不开他的钳制,眼看着他的脸正要压下来,身后扬起一阵风,顾云筝痛呼一声,下一刻便摔在了地上。

宋意欢被人往后用力拽去,她踉跄几步,稳住身形,抬头便看到一具高大魁岸的身躯护在自己面前,姬陵川那张凌厉而又挺俊的侧颜赫然在目。

姬陵川?!他怎么在这里?!

宋意欢愣在原地,脸上满是难以置信,还有几分难堪。

刚才之所以会说那些话,完全是为了让顾云筝彻底死心,认为她就是个攀附权贵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女人,却从没想过要让姬陵川也知道这一切。

姬陵川目光森寒,沉沉望着捂著肩膀倒在地上的顾云筝,冷冷道:

“我心知顾大人被心中所爱舍弃心生不甘,但饭可以乱吃,话却不能乱说。就凭你方才对我的臆断与恶意揣测,我便可以在陛下面前参你一本,让你做不成这翰林院编修。”

顾云筝也没想到姬陵川竟然在此处,而且看样子还将他们方才的谈话全部给听了去。可看着姬陵川宛如一座无可攀越的大山一样挡在宋意欢面前,顾云筝内心的妒火燃烧得更盛。

“世子,偷听他人谈话,非君子所为!”

“君子?”姬陵川寒声道,“那光天化日下试图轻薄一个姑娘家的顾公子,又算是什么东西?无.耻之徒?”

顾云筝被姬陵川的话一噎,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肩膀传来阵阵剧痛,想来是肩胛骨被姬陵川给卸了。可此刻身上的痛,却抵不过内心被拒婚的痛。

论相貌与才情,他尚可以与姬陵川一争,可要论家世,他与姬陵川宛如云泥之别;论武力,他更不是姬陵川的对手。



而且,他已经在过来的路上了!

这一招打得宋南歆一个措手不及,她赶紧让人想办法去拖延姬陵川的步子,一面又让赵嬷嬷去汀兰苑把宋意欢给找来。

赵嬷嬷急匆匆赶到汀兰苑,看到宋意欢正在屋中教宋意轩写字,二话不说冲进去一把抓住宋意欢的手腕,将她往外拽:“四小姐,大小姐急着要见你,快随老奴来!”

看到宋意轩被这变故吓得小脸煞白,还捂著胸口,宋意欢脸色瞬间就冷了下来,可赵嬷嬷的力气太大了,她根本挣扎不得,被半拖半拽地避开人带到宜湘阁的暗室内。

宋意欢心口堵着气,在暗室见到长姐,正要出声质问,长姐便用一句话堵住了她的口:

“世子正在来的路上,只怕很快便要来到宜湘阁!”

宋南歆拉着宋意欢的手,将一个小瓷瓶塞进她掌心里:“赶在世子到来之前,你务必要将这香膏抹上。听着,今夜你除了伺候好世子之外,需得向他道歉,就说你白日去他书房不是故意的,试探著问他那黑木匣里装着的到底是什么,今夜不论他与你说了什么,事后你需得一字不漏的告诉我!”

说完,不等宋意欢反应过来,便被长姐从暗室一把推到了宜湘阁的主屋内。

脚步踉跄,宋意欢看着陷在黑暗中的架子床,只觉得心脏跳得极为剧烈。

“见过世子。”

外头传来婢女婆子们的请安声。

下一刻,门“吱呀”一声被人推开,姬陵川走了进来。

静谧无声的屋内,听着男人沉稳的脚步声向着此处渐渐走来,宋意欢心脏在胸腔里用力跳了跳。她转过身,垂下卷翘的眼睫,迫使自己冷静下来。

事已至此,只能尽力而为了。

迅速往身上几处地方涂抹上香膏,宋意欢除下了发上的簪子,柔软乌黑的发丝如瀑般自头顶垂落,披散在身后。

她解开了自己腰带,主动将身上的衣裳褪下,只留下一件玲珑可爱的兜肚,轻抚著一头柔顺的长发屏息等待着。

姬陵川绕过屏风后,看到的便是背对着自己,除去身上衣裳,露出了香肩和藕臂的女人。

宜湘阁内仅在外间点着一盏小灯,屋内的光线一如既往的昏暗。

在这样的环境下,她的背影只有朦朦胧胧一道影子。

可这朦胧的背影,却透著一种说不出的妩媚与风情。

心口蓦地一热,燥意自姬陵川心底腾升,在胸口翻涌,随后向下蔓延,他的喉结不受控制地上下滚动。

他发现了,夜里的她,总是能轻易挑起他藏在内心深处的火热,让他忘记白天里的她带给他的一切感受。

说来也是奇怪,白日相见时,她给他的感觉并不算太好,让他生不起任何怜爱之情。

可入夜后,褪去衣衫,她只消一个背影,便能轻易挑起他内心浓浓的征服欲和占有欲。

女人像是没有察觉到他的到来,她拨弄著一头青丝,将后背完全的展露在他面前。

姬陵川走到她的身后,伸手握住了那不盈一握的腰肢。

微凉的指腹划过细嫩的皮肤,带来的难以言喻的触电感让宋意欢的身躯轻轻颤了颤,随后如没有骨头的藤蔓,顺势倒在他怀中,猫儿似的呢喃唤出:“世子?”

清浅的杏花香如灵巧的蛇钻入鼻中。

这香气,既有杏花初绽的清浅,也有开至末期的熟烂,两种香味混杂在一起,产生了更为奇妙的反应,让姬陵川心如擂鼓,险些失控。


宋意欢打开房门走了出去,果然在院子里看到了宋南歆身边的大丫鬟白芷。

白芷极为冷淡地说道:“四小姐,世子妃有请。”她下巴微扬,眼中有着显而易见的对宋意欢的轻蔑与鄙夷。

面对这些目光,身为侯府庶女的宋意欢早就习惯了。

她和弟弟宋意轩都是定安侯府柔姨娘所生。

柔姨娘原是定安侯老夫人身边的一个婢女,在老夫人病重时与喝醉了的定安侯有了肌肤之亲,因此而成为了定安侯的女人,被永远留在了侯府,而老夫人也因为这件事大受打击,没多久后就撒手离开了人世。

尽管老夫人离世时柔姨娘已经怀上了宋意欢,可侯府并不待见柔姨娘,更不欢迎宋意欢和宋意轩的到来。

只因为他们都认为柔姨娘是担心老夫人死后在侯府没有了依仗,所以才爬上了定安侯的床,是个不安分的背主的狐媚子。

而宋老夫人的死,和她逃不开关系。

狐媚子生下的小狐媚子,自然骨子里都流淌著天生就会勾引男人的血。

她从小到大就遭受了无数的白眼和鄙夷,侯府就连下人都能随意欺辱苛待她。

只有宋意欢知道,她的娘亲柔姨娘这一生有多苦。

柔姨娘本来还有一个月便能离开侯府,与未婚夫婿成婚,做一对逍遥快乐的寻常夫妻了。可这一切都被定安侯给毁了。

那个男人因为看上了柔姨娘,不顾正在病重的老夫人,当着老夫人的面将柔姨娘的清白给毁了,这才是加速老夫人死亡真正的原因。

可世人不会认为这是定安侯的错,只会将一切罪名都推给人微言轻的柔姨娘,让她一个弱女子承受千夫所指的骂名。

曾经她以为长姐是侯府里对她最好的人,不像其他人那样鄙夷她疏远她,还给她送衣服送吃的送首饰,对待她像其他姐妹那般公平,带着她去结识京都里的其他贵女。

在历经了昨夜的荒唐之后,她才惊觉原来之前的一切不过只是假象,长姐对她好,是为了维持住侯府嫡女的脸面留下一个友爱姐妹的好名声。

她之于长姐,只是一个可以利用的工具,昔日长姐对她的好,如今全成了她必须要偿还的恩德。

命运是如此可笑,没想到她如今竟也步上了娘亲的后尘,被迫委身给了一个毫无交集的男人。

她也……明明只需要再等一个月,再等一个月就好了。

按下内心的苦涩,宋意欢迫使自己忘却这一切。

开弓没有回头箭,既然已经答应了长姐,她便会好好“偿还”长姐昔日之情。

待她生下孩子后,定要带着轩儿远离京都,寻个无人认得的地方好好过日子。

来到宜湘阁,白芷守在门外只让宋意欢一人进去,踏进屋内,看着屋内熟悉的摆设,想起那一场荒唐,宋意欢脸色又白了几分。

她的容貌本就长得娇艳柔媚,苍白的脸色却更为她增添了几分弱不禁风的脆弱感,让人忍不住生出怜惜之情。

不过这些落在宋南歆眼中却显得刺眼极了,尤其是宋意欢换了一套鹅黄色的衣裙,与宋南歆今日穿的相差无几,更是催化了宋南歆心中的妒恨与怒火。

“碰”地一声,宋南歆用力拍了桌子:“宋意欢,你摆出这副矫情委屈的模样给谁看?让你侍奉世子是你的殊荣,你要知晓以你的出身,就算是给世子做妾都不配的!我劝你好好收起你那些小心思,做好你分内之事,否则就别怪我将你勾引姐夫的丑事公之于众了!”

宋意欢脑袋有些晕,听着这些心底只觉得烦躁,不咸不淡地回了一句:“姐姐找我来,便是为了说这些吗?”

宋南歆满腔的怒意在宋意欢这里碰了壁,一口气堵在喉头不上不下。想起自己暂时还需要这个妹妹替她承欢怀孕,宋南歆只得狠狠剜了她一眼,没好气道:

“你方才出府做什么?万一在府外碰到了世子,被他看出了端倪可如何是好?你就不能安分守己待在你的院子里不要乱跑?”

宋意欢认真解释道:“轩儿的药没了,我只是去医馆抓药的。我出门时特地挑了小道,还选了一家较为冷清的医馆,绝不会轻易就碰上世子,姐姐放心就是。”

听她这么说,宋南歆语气瞬间缓和了许多:“抓药这种小事派婢女去就是了,何须你亲自去?我说了只要你答应我,今后轩儿的药便由我来负责,我也会请更好的大夫治好他的心疾,你这是信不过我不成?”

宋意欢顿了顿,道:“自然是信得过姐姐的,只是昔日都是我自己去医馆抓药,一时半会儿没转过弯来。”

想起宋意欢和宋意轩身边就一个婢女,宋南歆挑眉:“轩儿这病需得仔细看顾,你院里只春杏一个丫头怕是忙不过来,今后便让茯苓到你身边服侍,为你分忧。”

茯苓是宋南歆从侯府带来的陪嫁丫鬟之一,自小就跟在宋南歆身边,对宋南歆很是忠诚。

宋意欢心知肚明,长姐将茯苓拨给她,为的压根不是什么照顾,而是监视。

自此,她的动作言行全都在长姐的掌控之下,就连轩儿的性命也被长姐牢牢捏在掌心。

深呼吸一口气,宋意欢低头回道:“多谢姐姐。”

“总而言之,下次记得,不论你要去哪里,都要事先告知我,得到了我的准许方可出门,更不许在府中乱走,以免冲撞到了亲王和亲王妃,更要小心莫要让世子看出什么端倪。”宋南歆又叮嘱。

得不到宋意欢的回答,她不满地加重了语气:“可记住了?”

宋意欢借助桌子稳住虚软的身子,低声道:“记住了。”

看着这个貌美如花的庶妹如同奴婢一般顺从她,宋南歆心中得意,气也消了,目光落在随手摆放在桌上的账本,宋南歆眼睛一亮,拉过宋意欢的手,笑道:

“意欢,你别怪姐姐方才冲你发火,姐姐也是一时半会寻不到你的人,这才着急的。你知道我从小就疼你,方才的气话你莫往心里去。我叫你过来,确实是有事。我记得你九章算术学得不错,你瞧瞧这些账本,可能找出什么不妥之处?”

宋意欢听到“账本”二字,身上惊出了一身冷汗,神智清明了几分,立即回绝。

“姐姐,这是宁亲王府的账本,我不过一个外人,这不妥。”


她说得轻描淡写,但姬陵川却从她短短的这句话里品味出了满满的艰辛与无奈。

他记得宋意轩如今不过四岁,这么说来,当年遭遇那些事时宋意欢也才十三岁的年纪。

那么小的年纪便要经历与亲人的生离死别,也真是难为了她。

姬陵川的声音又放缓了几分:“你长姐既已嫁入宁亲王府,你们便也是我的弟弟妹妹。我会为他寻访名医,尽力让他从此以后摆脱心疾的困扰。”

正说着,外头的雨渐渐停了,宋意欢听着他立下的誓言,心中五味杂陈。

她看着屋檐上将落未落的那滴水,觉得自己的命运就像那一滴水,一旦跌落,将会砸得粉身碎骨。

她哪敢相信他的许诺呢?

抱起宋意轩,她向姬陵川福了福身子。

“意欢提前谢过姐夫对我们姐弟二人的照拂,雨停了,意欢该走了。”

姬陵川站在亭子里,看着她头也不回离去,脚步没有任何迟疑,不禁有些气闷。

在浮舟寻来的时候,他劈头便问了一句:“我有这么可怕?”

浮舟一头雾水:“啊?爷为何会这么问?”

姬陵川面部紧绷,沉沉吐出一口气,道:“无事。”

“爷手里这是攥著何物?”浮舟眼尖的看到姬陵川掌心里握著的东西,好奇问了一嘴。

姬陵川想起掌心中的丝帕,不动声色藏入袖中,向前走去,问道:“方才把侯府小世子等人送回去之后,都发生了什么?”

浮舟紧跟在姬陵川身后,向他说起了方才将小崽子们送回松鹤院的事。

“属下将定安侯世子等人送回松鹤院,按著爷的吩咐将那些话一五一十地说了,定安侯夫人得知后脸色极为难看,世子妃也是一脸震惊,定安侯世子仍是不知有错,在王妃面前辱骂宋五公子,被定安侯夫人派人捂住了嘴。”

姬陵川只消一想也能知道当时松鹤院里乱成了什么样。

明明都是侯府所出的公子,一个庶出一个嫡出,一个谨小慎微,一个嚣张跋扈,简直是两种极端。

“爷,您可要回松鹤院瞧瞧?”浮舟问道。

姬陵川淡淡道:“不了。定安侯世子会有这般作为,和侯府的纵容脱不了关系。说出口的那些恶言,也绝不会是他一个孩子所能想得出来的,定是有人常常在他耳畔这样说,才会如此。”

浮舟叹息:“这么看来,世子妃对待这宋四小姐和五少爷倒是真情实意,要不是接到了咱们府上来,他们在侯府还不知会被怎么欺负呢。”

姬陵川不置可否,只是此刻在脑海中始终挥散不去的,是宋意欢那张如花般娇艳的脸。

“我记得我们从边关带回来一些疗伤圣药,抹上之后可以加速伤口愈合,你可还记得放在何处?”姬陵川朝浮舟问道。

浮舟想了想:“记得,放在爷带回的行李中。”

姬陵川应了一声,便不再说话,直接进了惊涛院。

松鹤院内,今日请来的宾客已经散去了,只留下宁亲王妃还有屋中的婢女和婆子们。

“我还道世子妃是个好的,亲家母十分会教养孩子,没想到竟纵容幼子至此,真是让我大开眼界。”

宁亲王妃紧皱着眉头一脸的不快,胡嬷嬷在她身后替她轻轻揉按著太阳穴,劝道:

“王妃消消气罢,为了几个孩子大动肝火,实在不值得。”

轻叹一声,宁亲王妃说:“我只是心疼宋意轩那个小不点儿。这小子,只怕是要被吓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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