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嘉试了试陆念一的额温，感觉没发烧，于是去厨房拿碗筷，回来时还见兄妹俩抱在一起说悄悄话，感情是真好。
“下来吃罐头吧。”沈嘉把黄桃果肉一分为三，糖水不太喜欢，自己只倒了一点，剩下的都分给俩小孩。
听见有吃的，陆念一飞快滑下床，趿拉着一双露着脚指头的草鞋就哒哒哒跑到了沈嘉身边。
他看着碗里黄澄澄的果肉满脸新奇，“妈，这是啥，好吃不？”
“黄桃，你试试。”
陆念一捧着碗， 小心翼翼嘬了一口，两眼放光，“甜的！”
“别说话，悄悄吃。”
陆念一瞬间噤声，扭头努力朝妹妹打手势：好吃，快来！
陆念晴动作慢，直到被看不下去的哥哥塞了块甜滋滋的果肉，终于忍不住抿出一点笑意。
陆念晴稍微斯文一点，陆念一则吃的摇头晃脑，时不时还要和妹妹打场眉眼官司，那欢喜劲，一点虚弱感都看不出来。
吃完罐头，兄妹俩自告奋勇去洗碗，想来那点涮碗水也会一滴不剩进肚。
等他们回来，沈嘉翻出剪刀给他们剪指甲。
然后……一剪四十个指甲！
沈嘉本想给他们剪完也给自己修修，但现在眼疼脖子酸，完全不想动。
小孩儿真难带！
沈嘉心情不妙，交代一声别出院子就坐回书桌前背书。
直到孙梅英下工，兄妹俩被吓回房间，开始站在书桌边踮着脚看课本上的插画。
不过短短一天，他们已经隐约意识到妈妈不再是从前的妈妈，是可以试着靠近，不会被打的妈妈。
于是他们的姿势从一开始的站着看，到趴着看，再到贴着沈嘉的手臂看，一点点得寸进尺，只差没钻到沈嘉的怀里看。
沈嘉：“……”
别开趴在自己手上的脑袋，沈嘉冷淡地定下新规矩：“以后我读书写字的时候不准靠近。”
兄妹俩识趣地退开。
没一会，又不自觉贴上去。
书上有山，有树，还有人！
虽然长得怪怪的，但那是山，是树，是……是人吗？
他们不确定，只觉得真奇怪，它们都长到书里去了。
看啊看，看不出所以然来，于是去看沈嘉。
妈妈在看什么，好像没看山也没看树，在看那些黑色的小房子。
看完还拿着笔画，画出来的也是小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