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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遇陆雪写的小说不见故人见青山全文阅读

陈铮铮 著

女频言情连载

去往医院的路上,陆雪眼神瞬间清明。她摸了摸季辰巴掌大的脸,“快醒来吧。”季辰撇撇嘴坐起身,“哼,我没摔晕,你是不是很失望啊?”陆雪眼神宠溺,捏捏他的鼻子:“狡猾的狐狸!”季辰笑了声,“那你还让警察把他抓走,你就不怕他真的生你气吗?”陆雪垂眸,“虽然你没受那么大的伤,但他终究是推了你。”“阿遇太倔强,关他几天,杀杀他的锐气,省得一天到晚阴阳怪气的。”季辰暗暗松了口气,他差点以为陆雪发现了他的诡计。他晃着她的胳膊,声音暗哑,“我虽然没受伤,可是心灵受到伤害了呢,你摸摸/我的心跳......”司机识趣地放下挡板,车内一片春/光。......江遇呆呆地坐在看守所的地板上,心里祈祷着母亲千万不要有事。抓他的警察说季辰无大碍,只需要在看守所待够...

主角:江遇陆雪   更新:2025-07-15 16:4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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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江遇陆雪的女频言情小说《江遇陆雪写的小说不见故人见青山全文阅读》,由网络作家“陈铮铮”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去往医院的路上,陆雪眼神瞬间清明。她摸了摸季辰巴掌大的脸,“快醒来吧。”季辰撇撇嘴坐起身,“哼,我没摔晕,你是不是很失望啊?”陆雪眼神宠溺,捏捏他的鼻子:“狡猾的狐狸!”季辰笑了声,“那你还让警察把他抓走,你就不怕他真的生你气吗?”陆雪垂眸,“虽然你没受那么大的伤,但他终究是推了你。”“阿遇太倔强,关他几天,杀杀他的锐气,省得一天到晚阴阳怪气的。”季辰暗暗松了口气,他差点以为陆雪发现了他的诡计。他晃着她的胳膊,声音暗哑,“我虽然没受伤,可是心灵受到伤害了呢,你摸摸/我的心跳......”司机识趣地放下挡板,车内一片春/光。......江遇呆呆地坐在看守所的地板上,心里祈祷着母亲千万不要有事。抓他的警察说季辰无大碍,只需要在看守所待够...

《江遇陆雪写的小说不见故人见青山全文阅读》精彩片段




去往医院的路上,陆雪眼神瞬间清明。

她摸了摸季辰巴掌大的脸,“快醒来吧。”

季辰撇撇嘴坐起身,“哼,我没摔晕,你是不是很失望啊?”

陆雪眼神宠溺,捏捏他的鼻子:“狡猾的狐狸!”

季辰笑了声,“那你还让警察把他抓走,你就不怕他真的生你气吗?”

陆雪垂眸,“虽然你没受那么大的伤,但他终究是推了你。”

“阿遇太倔强,关他几天,杀杀他的锐气,省得一天到晚阴阳怪气的。”

季辰暗暗松了口气,他差点以为陆雪发现了他的诡计。

他晃着她的胳膊,声音暗哑,“我虽然没受伤,可是心灵受到伤害了呢,你摸摸/我的心跳......”

司机识趣地放下挡板,车内一片春/光。

......

江遇呆呆地坐在看守所的地板上,心里祈祷着母亲千万不要有事。

抓他的警察说季辰无大碍,只需要在看守所待够2小时,他就可以出去了。

可他把季辰想的太简单太单纯了。

深夜,当他被叫醒时才真正见识到季辰的恶毒——

他竟然买通同一囚室的犯人!

几个身材魁梧、眼神凶狠的囚犯互相交换了一个眼色,“别打死就行,给我狠狠教训他!”

刀疤男猛地一脚踹在江遇的肚子上,疼得他瞬间弓起身子。

他捂着肚子从床铺边缘滑落,“砰”地一声重重摔在冰冷坚硬的水泥地上。

就像是一声号令,另外几个囚犯立即围了上来。

拳头落在他的颧骨、肋骨、肩膀、后背,发出沉闷而可怕的“嘭嘭”声。

坚硬的皮鞋尖狠狠踢在他的大腿、侧腰和小腿,骨头仿佛都要碎裂的剧痛。

嘴唇被打破了,牙齿也松动了,腥甜的铁锈味在口中弥漫。

江遇始终咬紧牙关,一声不吭。

“骨头还挺硬?季老板‘关照’你,让你‘好好享受’!”

一个囚犯啐了一口浓痰在他脸上,黏腻恶心的触感让他胃里一阵痉挛。

刀疤男揪住他的头发,又是几记重拳砸在他的下颌。

江遇眼前金星乱冒,耳朵里嗡嗡作响。

口水混和着鲜血不受控制地从无法闭合的嘴角流下,剧痛让他陷入晕厥。

他昏睡了整整12个小时,醒来后护士问得第一句话是需不需要报警?

整整3天,他被折磨得遍体鳞伤,身上全是青紫的伤痕。

季辰现在是陆雪心尖上的人,就算知道了又如何?

一两句不痛不痒的责备?

他无声地摇摇头。

好消息是移民局打电话来说手续已经办理妥当,明天他就可以带着母亲离开。

他拖着虚弱的身体办理好出院手续,推开病房门看到季辰在病房里来回踱步。

“老不死的你怎么还不死啊?你知不知道你儿子被我欺负得毫无还手之力?”

“他和你一样窝囊!”

江遇的胸口还在刺痛,这段日子心理和身体的双重创伤在这一刻爆发。

他冲过去在季辰毫无防备之下,抬手扇了他一巴掌。

“季辰,你就不怕遭报应吗?”

季辰捂着脸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江哥,我只是关心你和阿姨而已啊。”

下一秒,陆雪出现在门口。

“江遇,你到底要闹到什么时候?”

“还想被关2小时吗?”

她看到他身上露在外的皮肤上青一块紫一块,眉头一皱:

“你怎么受伤了?”

季辰眼底闪过一丝惊慌,急忙拉住陆雪。

“啊,我胸口好疼。”

陆雪急忙扶住他,一脸担忧。

“我不在你身边一刻就被人欺负成这样!你过来我教你怎么对付欺负你的人。”

她一招手,立刻冲进来两个彪形大汉一左一右抓住江遇的胳膊。

陆雪握着季辰的手,巴掌夹着风扇在江遇脸上。

“看到没有?就这么打!”

季辰眼神胆怯,“我不敢......”

陆雪反手又是一巴掌,“我陆雪的男人,不能说‘不敢’。”

她将季辰推到江遇面前,“扇!扇到你学会为止!”

季辰眨巴着眼睛,抡圆胳膊左右开弓。

一时间,病房内只听得到手掌扇在皮肉上的“啪啪”声。

不知道扇了多少巴掌,季辰的手都肿了。

他跑到陆雪身边一脸骄傲,“看我扇得好不好?手都打疼了呢。”

陆雪心疼地叫护士送来冰敷贴,亲自给他敷上。

江遇趴在地上擦掉嘴角的血,抬眼看她时眼里的绝望让她一颤。

“这次的事到此为止。”

她刚准备走,江遇叫住她。

“我妈要出院,住院处的人说费用是你交的,需要你签字她才能出院。”

陆雪一听,立即嘲讽道:“出院了?你还说她不移植心脏就活不成,撒谎成性!”

江遇踉跄着站起身,陆雪看都没看一眼,潇洒地在落款处签上名字。

“江遇,别再发疯,否则我就彻底断掉你妈的治疗。”

她将一沓纸大力地向空中撒开,然后搂着季辰扬长而去。

江遇跪在地上,一张一张地将纸捡起来。

手指触碰到“离婚协议书”几个大字时,微微一颤。

“转院手续已经办好了,祝您身体健康。”

江遇推着轮椅带着母亲登上飞机,他最后看了一眼港城。

“再见了陆雪。”

“再见了,七年等不到的心。”




陆雪是港城商界闻名的风流贵千金,私人飞机里永远有不同面孔的帅哥相伴。

直到一次酒会,对江遇一见钟情。

第二天,她遣散了所有暧昧对象,清空私人飞机航线。

夏日炎炎,她每天捧着价值一亿的绿水鬼全球限量款手表在他公司楼下苦苦等候。

陆雪身边的人来劝他,说从未见过陆雪对哪个男人如此痴迷。

江遇身边的好友也明里暗里地撮合,“给她个机会,也是给你自己机会。”

但他始终没答应。

他深知她们之间地位悬殊,怕她不过是一时新鲜,过几日便忘到脑后。

谁知她这一站就是一个月,雷打不动,风雨无阻。

一个加班后的深夜,窗外倾盆大雨。

江遇隔着窗户看见陆雪站在雨幕中,昂贵的香奈儿套装湿透。

他冲下楼,“你到底要什么?”

她抹掉脸上的雨水,露出从未有过的狼狈:

“我要你。只要你肯看我一眼,我的命都可以给你。”

这句话让江遇彻底卸下防备,不顾母亲的反对入赘陆家。

婚后,她对他的好有增无减。

他随口说喜欢的东西,就算距离千里亦或价格上亿,第二天都会毫不意外地出现在床头。

有人调侃,就算江遇要天上的星星,恐怕陆雪都能从卫星上摘一颗下来。

就连一向反对的母亲都变了态度:

“小江是个体贴的好女人,有她照顾你妈妈也就死而无憾了。”

江遇一直沉浸在她编织的完美爱情的幻象中,直到她牵着季辰的手站在他面前。

“阿遇,这是小辰,以后你们好好相处。”

还未等江遇从错愕中回过神,季辰倒是先闹起来。

“你从没跟我说过你有丈夫!我季辰虽然只是个穷大学生,但我妈妈从小教我人穷志不穷!”

陆雪一脸心疼地将他拉到身边,不住地道歉安慰。

“他是丈夫没错,可我现在喜欢的人是你。”

“你尽管放心,你的地位并不比他低,他有的,你只会更多。”

字字句句像刀子,捅进江遇的心窝。

事后他也吵过闹过,甚至拟好离婚协议书递到她面前。

“我愿意成全你和季辰,让出这个位置。”

可陆雪当即红着眼将离婚协议书撕毁,“阿遇,他只是一时的消遣,你的地位没人能撼动。”

江遇坚持要离婚,她就半是威胁半是承诺:

“阿遇,婆婆的身体一直不好,你也不希望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打扰她休养吧?”

他猛然抬头死死盯着她,“你什么意思?”

陆雪轻描淡写,“咱们是一家人,昂贵的治疗费从来没让你操心过。”

江遇浑身僵硬,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她又不轻不重地抱抱他,“好了别闹了。等我玩儿腻了,就回归家庭。”

“到时候咱们生个宝宝,也让婆婆高兴高兴。”

可事实上,陆雪远比她自己说得要在乎季辰。

他感冒发烧,她推掉十几亿的项目合作去陪他打针吃药。

他学校组织夏令营,一向不乐于无趣社交的她也愿意脱下高定,穿着幼稚的校服和他手牵手去爬山。

他毕业典礼,她更是以未婚妻的身份盛装出席,迅速登上港城头版头条。

江遇一度成为港城上流圈子里的笑柄。

可当他拿着报纸红着眼质问时,陆雪眼皮都没抬一下。

“港媒乱写,你也信?”

甚至倒打一耙,“你是我陆雪法定的丈夫,这点肚量都没有吗?”

......

江遇对陆雪的失望一点点积攒,甚至开始计划带着母亲逃离。

直到接到医院电话——“您母亲,配型成功!心脏已抵达,随时准备手术。”

他喜极而泣,七年日夜不停地祈祷,终于有了正向的反馈!

可陆雪却以他母亲的生命威胁,让他放弃等待了七年的希望!




季辰递给江遇一杯香槟,神情得意地与他碰杯。

“cheers!”

他靠在栏杆上,视线落在不远处正在应酬的陆雪身上。

“江哥,你觉得你还有机会挽回陆总的心吗?”

江遇面无表情地抿了一口香槟,“季辰,你年轻有学历,又何必走这么见不得人的路?”

季辰冷哼一声,“见不得人不是你说了算的,那要看谁在陆总心里更重要。”

他眯着眼睛眼底闪过一丝精光,“要不要试试?”

还未等江遇回答,“哗啦”一声清脆的玻璃碎裂声骤然响起。

紧接着是季辰刻意拔高、充满震惊与痛楚的惊呼:“啊——!”

他指着自己狼狈不堪的前胸和脸庞,“江哥,你这是什么意思?”

“就算你看不惯姐姐对我照顾些,你至于......至于这样当众羞辱我吗?”

周围十几米范围内的交谈声戛然而止,所有目光像聚光灯一样聚焦在江遇身上。

陆雪阴沉着一张脸走过来,“怎么回事?”

江遇缓过神来,“我......我没有!”

他声音里带着难以置信的急切,试图解释,“我根本没碰你,我的杯子......”

他举起几乎满的香槟杯,想作为证据。

“够了!江遇!”

陆雪眉宇间都是厌恶,她指着地上破裂的杯底和流淌的香槟:

“那是怎么?难道是小辰自己把香槟泼到脸上的?”

“我知道你对小辰有意见,但没想到你心胸如此狭隘,手段如此下作!”

围观者窃窃私语:

“有矛盾私下解决啊,这太失礼了......”

“看被泼香槟的男孩儿不像是装的,真可怜......”

江遇眸光中丝丝缕缕满是失望,“是他自己泼的!”

陆雪眼底闪过怀疑,“小辰,是你做的吗?”

季辰摇摇头,“我没有,姐姐,你是不相信我吗?!”

他眨巴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眼角逐渐染上猩红。

“是我不该出现在这里,我是个多余的人,我这就走再也不回来了!”

陆雪连忙拦住他,“我也是一时性急不想你被冤枉,我相信不是你做的。”

季辰的目光越过她的肩膀,眼底是似笑非笑的得意。

“江哥就是太爱你了,你别怪他,让他陪我去换身衣服吧。”

陆雪冷眼看着无助的江遇,“你污蔑小辰,他还替你求情。江遇,好自为之吧。”

季辰换好衣服倚在卫生间门口,“怎么样?还要和我比吗?”

在无人的角落,他卸下无辜小白/兔的面具,露出本性。

江遇轻轻一笑,“我不会再和你争什么,陆雪?你喜欢就拿走好了。”

季辰一愣,没想到江遇会这么轻易放弃陆雪。

“呵呵,算你识趣。不过——”

他绕到江遇面前,背对着楼梯口双手抱在胸前。

“我要让陆雪彻底厌恶你,我才能取你而代之。”

江遇不想再与他纠缠,“她现在已经厌恶我了,我和她只不过差一张离婚证而已。”

季辰眼底闪过一丝危险的精光,“江遇,你那个半死不活的妈呢?还没死吗?”

江遇眼前闪过母亲苍白瘦削的脸庞,她坚持了七年,明明差点就......

他怒目而视,不自觉地拔高音量:

“季辰!你不配提她!”

下一秒,季辰大喊一声“救命”,滚下楼梯。

江遇出于本能,想伸手去拉他,却只碰到他的衣角。

众宾客闻声而来,便看到江遇站在楼梯上伸着手,而他脚下是昏迷的季辰。

“小辰!”

陆雪脸色灰白,推开人群冲到季辰面前将他扶起。

“小辰,你别吓我!”

江遇怎么也没想到,季辰竟然会为了陷害他而做出如此危险的举动。

“陆雪,我没......”

陆雪周身气场强大而摄人,令人不寒而栗。

“你没有、不是你做的,对吗?江遇,这话你自己信吗?”

“我有眼睛,看得清清楚楚,你看不惯小辰,接二连三地为难他,甚至要置他于死地!”

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地盯着他,“没想到这么帅气的皮囊下,竟然是这么丑恶的灵魂。”

“长得帅有什么用?内里恶毒得很!”

“人家小伙子处处忍让,他倒是一次次驳人家好意。”

......

“我建议报警!把他抓起来!”

江遇突然慌了,母亲随时都有可能有危险,他绝对不能离开。

“陆雪,真不是我干的,是他自己......”

陆雪一步步走到江遇面前,伸手捏住他的下巴:

“江遇,你太令我失望了!不让你受到法律的惩罚,你永远不会悔改!”

她拿出手机亲自拨打报警电话。

江遇全身颤抖着抬头,“陆雪,你不能这么对我,我妈她......”

陆雪抬手一巴掌扇在他脸上,“她的死活,跟我有什么关系?”

原本哄闹的人群,瞬间安静下来。

江遇怔了怔,空腔内充斥着铁锈味。

警察很快赶到,铐走了江遇。




江遇母亲病危的第七年,终于等到了适配的心脏。

手术前夜,结婚七年的妻子陆雪却要求她把心源让给她的新宠男大。

她站在那里,曲线玲珑,神情却是江遇从未见过的疏离和冰冷。

“阿遇。”

她开口,听不出任何情绪的起伏。

“小辰那边,情况急转直下。”

江遇的心,在那声冰冷的“阿遇”中,骤然沉了下去。

他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生出一股不祥的预感。

“他需要心脏移植。”

陆雪的目光锁住他,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断,“立刻。”

每一个字,都像一把淬了冰的尖刀,精准地捅进他刚刚燃起希望的心窝。

江遇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陆雪......你在说什么?我妈......我妈等心源等了七年!”

“她等到了!她终于等到了啊!”

她淡淡地应道,“我知道。”

陆雪的语气平静得令人窒息,“但情况有变。小辰比你母亲年轻得多,他的康复前景更好,对社会、对未来的贡献潜力也更大。”

“理性地权衡利弊,这颗心脏,应该优先给他使用。”

江遇的声音陡然拔高,“权衡利弊?”

“陆雪!那是我妈的命!她躺在那儿,靠着机器在等这颗心!而且......季辰前天刚做的全面体检!轻微心绞痛!他根本不需要手术!”

江遇掏出一张折叠得皱巴巴的纸,用尽全力狠狠摔向陆雪!

“你自己看!”

“他是被你惯坏了,一点风吹草动就喊疼!‘病危’?陆雪,你的良心呢?被狗吃了吗?!”

陆雪的目光垂落,扫过那张薄薄的体检报告单,表情没有一丝惊讶。

江遇的心瞬间沉到谷底,她......她早就知道!

陆雪从容不迫地从昂贵大衣的内袋里,取出几张折叠整齐的A4纸。

“签了它。”

“自愿器官转让协议。把心脏的优先使用权,转让给季辰。”

眼前一阵天旋地转,江遇死死抓住冰凉的墙壁才没有瘫软下去。

“你......休想!”

他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音节都在颤抖。

陆雪压低声音,每一个字都像冰锥,狠狠凿进他的耳膜:

“江遇,看清楚现实。你母亲现在靠什么维持最后一丝呼吸?是ICU里那几台价格昂贵的设备。”

“签了字,心脏给小辰,我会保证设备继续运转,直到......为她找到下一颗心脏。”

她顿了顿,补充道:

“或者,你可以选择拒绝。那么,十分钟后,我会亲自签字,撤掉你母亲所有的维生设备。”

轰——!

身体里最后一丝力气被抽空,江遇无力地沿着冰冷的墙壁向下滑落。

就在膝盖即将触碰到地面时,陆雪的手伸了过来。

不是扶他,而是将一支笔不容拒绝地塞进他冰凉僵硬的手中。

七年前,母亲确诊严重心衰的那天。

郑重地将跟随了她二十多年的钢笔轻轻放在他掌心。

后来,在他和陆雪确定关系的那天,将这支笔作为定情信物,小心翼翼地送给了陆雪。

他低头看着她深邃温柔的眼睛,“这是我妈最珍贵的东西......现在,我把它给你。”

陆雪地接过,踮起脚尖吻了吻他的脸颊。

“阿遇,此生定不负你和阿姨的信任。”

而现在,这支承载着他最纯真爱恋的笔,正被他深爱过的女人用它锋利的笔尖,抵在他的咽喉,逼他签下杀死亲生母亲的契约!

江遇嘴唇微微颤抖,吐出的每一个字都带着细微的破裂声。

“如果我非不签呢?你真的会......”

陆雪的脸在惨白的灯光下,冷酷得像一尊石像。

“阿遇,我不是在跟你商量。”

江遇握着笔的手不受控制地痉挛,“陆雪,看在结婚七年的份儿上......”

可陆雪的目光却一寸寸地冷下去,“阿遇,你记住,是你的固执和任性害死了你妈。”

话音刚落,她的手下冲进ICU,停掉了江遇母亲的维生设备。

“你们是谁?知不知道这样做病人会死的!”

护士的叫喊击碎了江遇最后一丝希望。

陆雪竟然真的那么做了!

“啊啊啊!”

巨大的打击下,江遇发出绝望的嘶吼。

他踉跄着去拉陆雪的衣袖,却被她闪身躲开。

“我签!”

江遇抢过自愿器官转让协议书,可手抖得太厉害,笔一次次从手心滑落。

他急得眼眶泛红,牙齿咬得咔咔作响。

他不停地深呼吸强迫自己冷静。

他用左手死死攥住右手手腕,歪歪扭扭地在落款处签上名字。

“陆雪!签好了!你快叫他们住手!”

陆雪低笑一声,顶着一张绝美的脸凑近他。

“为了惩罚你不听话,你妈需要再挺十分钟。”

母亲微弱而艰难的呼吸声,仿佛穿透了厚厚的墙壁,清晰地在江遇耳边回荡。

巨大的恐惧让他不可抑制地干呕,“陆雪,你疯了!”

他撑起身体冲向ICU,却被陆雪的手下一把拉住甩到一旁。

“我说过十分钟,少一秒都不行。”

接下来的时间里,任凭江遇哀求、谩骂,她自始至终只盯着手腕,一个眼神都未曾给过他。

叮!

陆雪的目光从手腕上那只百达翡丽手表上挪开,“惩罚结束。”

ICU里重新响起“滴滴答答”机器运作的声音,在江遇听来是全世界最美妙的音乐。

他像一只脱了线的木偶,再也支撑不住,膝盖重重地砸在冰冷的地板上。

可他似乎已经感觉不到任何疼痛,艰难地站起身扶着墙壁一步一步地往外挪。

与他相反方向,冲过来一群医生和护士。

“快抢救!”

江遇猛然回头,正巧ICU的门被打开。

他的目光和母亲的视线交织,她嘴唇青紫地咧开。

一直隐忍的眼泪,此刻终于决堤。

陆雪在手机里柔声地哄着她的小情人,“小辰,你放心吧,他签字了。”

“什么叫抢了别人的?他妈本来就活不久,给她就是浪费!”

她语气急切地大步走向电梯,“你等着我马上就过来,我不许你有事!”

江遇哭着哭着就笑了。

这就是告白时“非你不可”的人,结婚时“此生不负”的人。

抢救持续了整整一个小时才结束。

江遇面容枯槁地站在抢救室门外,拨通了一直躺在通讯录里的电话。

“喂,我申请为我母亲更换人工心脏。”

“移民手续办理需要一周,一周后我们出发。”




江遇拖着沉重的脚步,回到生活了八年的“家”。

推开客厅的门,一眼看到季辰和陆雪抱在一起。

季辰一脸不开心的模样。

陆雪正轻声细语地哄着,“好了,再嘟嘴可就要成吊嘴鱼了。”

季辰故作生气地垂她肩膀,“姐姐真讨厌!我才不是吊嘴鱼!”

江遇冷眼旁观曾经深爱的妻子和小情人腻歪在一起,哀莫大于心死。

陆雪轻咳一声转过头,“阿遇,你回来了?婆婆还好吗?”

江遇觉得真可笑。

明明是她命令手下停掉母亲的维生设备,竟然还假惺惺地问她还好吗?

他瞥了一眼季辰,“托你的福,暂时死不了。”

陆雪眉头紧蹙,“阿遇!你知不知道在跟谁说?”

跟谁说话?

当然是跟杀母仇人!

两个人对视着,剑拔弩张。

季辰扯了扯陆雪的衣角:

“姐姐,我是不是惹江哥生气了?”

陆雪回头宠溺地捏捏季辰的脸,“别瞎说,没有的事。”

季辰开口,“那你能陪我住院吗?我不想让护士照顾我,他们一点儿都不温柔。”

住院?江遇垂眸。

看来陆雪拿到自愿器官转让协议后,迫不及待要给季辰安排手术。

陆雪思索片刻,突然叫住走到楼梯口的江遇。

“阿遇。”

她起身向他走来,“有件事要麻烦你做。”

他一只脚已经迈上楼梯,没回头。

“说吧,又想让我签什么字?”

“离婚协议书?还是要我身上什么器官,换给病危的他?”

陆雪沉下脸来,眼色冷厉。

“江遇!你说话能不能不要夹枪带棒?”

他咽下喉咙里的酸涩,“我妈刚刚抢救回来,你指望我有多好的态度呢?”

“陆雪,我一天一夜没合眼,我只是想上楼睡个觉。”

陆雪拉住他的手腕,“这里是你家,你什么时间睡觉都可以。只是——”

她指了指一脸无辜的季辰,“小辰要住院调理,你有照顾心脏病人的经验,你去照顾他一段时间。”

江遇哑然失笑,“陆雪,我看你真是疯魔了,我妈住着院呢!我去照顾他,谁照顾我妈?”

陆雪的手逐渐加力,掐得他倒吸一口凉气。

“阿遇,忤逆我的后果你能承担吗?”

看着她冰冷的眼神,他垂下眼眸:“好,我去照顾他。”

她的手徒然松开,语气难得温柔:

“好,辛苦你了。”

让原配丈夫去医院伺候小情人,这恐怕又会是港城一大新闻。

可江遇已经不似从前那般在意了,也无暇去思考流言蜚语。

季辰住院第一天,江遇总算知道为什么没有护工肯伺他。

嫌弃病房太素净,愣是叫来装修队把病房装饰成漫威元素。

嫌弃病床窄,让人抬来三米大圆床。

“这水能喝吗?我必须喝依云!”

“这什么破饭菜啊,我要吃日料!”

医院的医生和护士对此怨声载道,“到底是来看病还是来度假的?”

可他仗着陆雪给这家医院捐了一栋楼,横行霸道。

护士换药时手重了一点,他竟当场扇人耳光。

江遇稍微劝说几句,他转头就向陆雪告状。

“还说什么我的地位不会比他低,都是骗人的!”

陆雪在电话里哄好他,下一秒江遇的电话就响了。

“小辰他是病人,你就不能让让他吗?”

病人?

江遇真想问问她:如此生龙活虎折腾得医院上上下下不得安宁的人,真的是她口中“病危”的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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