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吴缺李秀宁的女频言情小说《皇族悔婚,那就改朝换代吴缺李秀宁》,由网络作家“烟雨楼台下”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免礼。”吴缺微微颔首。一众将士,这才相继起身。李存孝和飞虎十八骑虽为后世人。但因为系统缘故,成为了当代人。他们有籍贯可查,就是实实在在的隋人。只不过多了一段,吴家早期死士的经历而已。这也意味着,李存孝和十八骑是绝对的死忠。“休息片刻。”吴缺紧绷的心弦彻底放下。“诺!”李存孝领命。休息片刻,吴缺从袖中取出一张泛黄的纸张。看着纸张,他的思绪回到以往。当初吴缺的父亲,给过两张举荐信让吴缺选择。其中一张,便是去李家为李氏父子效力。另外一张,便是去京都为皇室效力。吴缺当初知晓大隋的结局,加上李秀宁的缘由,才选择了李家。“好在这张举荐信没丢,若不然会浪费更多时间。”他暗自庆幸。如果自己完全相信李家,没有一点准备的话。恐怕今日,就要成为一具冰冷...
《皇族悔婚,那就改朝换代吴缺李秀宁》精彩片段
“免礼。”
吴缺微微颔首。
一众将士,这才相继起身。
李存孝和飞虎十八骑虽为后世人。
但因为系统缘故,成为了当代人。
他们有籍贯可查,就是实实在在的隋人。
只不过多了一段,吴家早期死士的经历而已。
这也意味着,李存孝和十八骑是绝对的死忠。
“休息片刻。”
吴缺紧绷的心弦彻底放下。
“诺!”
李存孝领命。
休息片刻,吴缺从袖中取出一张泛黄的纸张。
看着纸张,他的思绪回到以往。
当初吴缺的父亲,给过两张举荐信让吴缺选择。
其中一张,便是去李家为李氏父子效力。
另外一张,便是去京都为皇室效力。
吴缺当初知晓大隋的结局,加上李秀宁的缘由,才选择了李家。
“好在这张举荐信没丢,若不然会浪费更多时间。”
他暗自庆幸。
如果自己完全相信李家,没有一点准备的话。
恐怕今日,就要成为一具冰冷的尸体。
“等此事一了,咱们就进京。”
吴缺收好书信。
“主公,既然要进京,咱们为何往关中走?”
李存孝疑惑的问。
现在东都已建成,大隋皇帝杨广在洛阳待的时间最长。
所以京都自然就成了洛阳。
“因为我要让李家,不知我的去处。”
吴缺沉声道。
如果李家知晓他进京,必然会百加阻拦,这只会影响他的仕途和计划。
倒不如声东击西,让李家以为他去了关中。
“原来如此。”
李存孝恍然大悟。
“好了,继续赶路吧。”
吴缺上马,这一次他不用着急忙慌,甚至刻意放缓速度。
一来有李存孝在,他担心什么?
二来,距离接应地点已经很近了。
他当初从太原离开时,就已经暗中传信,派遣人手在西河郡一带接应了。
......傍晚时分,落日夕阳照耀在林中小道。
夕阳红似血,正片林子仿佛被鲜血浸染,显得那么的诡异。
“哒哒...”一群快马迎着夕阳而行。
很快,马背上的领头人,立马发现不远处,一道身影正靠着大树小憩。
“终于赶上了!”
领头人送了一口气,不慌不忙的朝大树走去。
大树下的吴缺听到动静,缓缓睁开了眼。
黑衣人人手众多,估摸着百来十号人。
吴缺淡淡说了句:“李家为了我这个平庸之辈,竟出动那么多死士?”
领头人闻言甚是诧异,猛地取下黑色面巾:“你知道?”
“段志玄,李二公子的左右手,真是荣幸啊。”
吴缺冷笑一声。
他低估了李世民,为了灭杀他,不单单出动百人死士还有个段志玄跟着。
可见李世民有多么小心,不让任何变数发生。
这百人死士,就算对上大隋常规军都有一战之力。
更何况,对付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吴缺?
“我也很奇怪,对付你一人足矣,何必要这等阵仗?”
段志玄眼神轻蔑。
面对将死之人,他没有丝毫掩饰。
当初李世民还叮嘱他,莫要败露自己身份。
“你不怕?”
段志玄眉头一皱。
他本来还想欣赏吴缺的惊恐和不甘,以及痛哭流涕下跪求饶的神情。
然而这一切并未发生,吴缺太过镇定!
甚至镇定的,让段志玄有些不安。
“怕什么?”
吴缺眉头微挑,笑容别有深意。
“你断定李家会追杀你,还挑了良驹。”
段志玄看向一旁的马匹,甚是好奇:“不忙着逃命,还敢在半道休息,是傻还是放弃反抗?”
吴缺已是砧板上的肉跑不掉,他也不着急。
“因为我在等你。”
吴缺缓缓开口,一双眼睛冷到极点。
“等我?”
段志玄愣了一下,放声大笑:“临死前,也让我立个大功吗?”
“我打算在李家长小姐的婚宴上,送一个礼物。”
吴缺缓缓起身,嘴角微微一扬:“挑来挑去,你的人头最为合适!”
“大胆,死到临头还敢嘴硬,我现在就送你归西!”
段志玄大怒,猛地拔出腰间佩剑。
吴缺负手而立,似笑非笑。
下一秒,一阵微风吹拂而过。
四周草丛窸窸窣窣,瞬息间不少人影相继走出。
他们身着甲胄眼神冰冷,为首一人更是满面怒容,朝段志玄吐了口唾沫:“虚伪的李家,真实面目让人作呕。”
“你....”段志玄瞳孔一缩:“李靖,你为何在此?”
“为了帮主公取一件贺礼!”
李靖冷笑道。
“岂有此理,既然如此,我正好可以清理门户!”
段志玄大怒。
李靖乃是李家的人,竟然和吴缺站在一起,怎能让他不怒?
但整个李家,吴缺最早发现李靖才能,早就开始暗中接触甚是招揽!
双方人马剑拔弩张,李靖拔出腰间佩剑正欲动手。
“不用你们动手。”
吴缺按住李靖的手。
下一秒,地面颤抖,段志玄只感觉浑身汗毛倒竖。
这是一种感觉,一股浓郁至极的煞气从他身后传来。
段志玄下意识回头,正好撞见十九名骑兵狂奔而来,为首一人正是李存孝。
“放箭!”
段志玄瞳孔一缩,大喝一声。
前有步兵后有骑兵,吴缺所言不假,就是在等着他们!
而且吴缺出手,将是必杀之局。
他怎么会让段志玄等人活着回去,带给李世民关于他的情报?
十八道锋芒齐齐亮出,斩断了稀稀落落的箭矢。
不等李家死士搭箭,飞虎骑兵直接撞了上去。
战马嘶鸣,不少李家死士被撞得人仰马翻。
飞虎骑兵的马槊齐齐刺出。
加上战马冲击力,不少李家死士像是糖葫芦一样,被串在了马槊上!
其余人还未反应过来,冲击结束的飞虎骑兵直接用斩首刀挥砍。
他们没有战吼,神色麻木仿佛在做一件稀松平常的事一样。
李家死士的脑袋,仿佛绳子一样一切就断。
“哗啦啦...”无数人头,宛若熟透的果子相继落地。
无头尸体鲜血喷涌,飞溅四周。
这一切,不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纵然李靖见了,都忍不住倒抽一口冷气:“这等骑兵,我还从未见过!”
杀戮之中面无表情,手起刀落甚是果断。
而且身着重甲,出手的速度却是奇快无比。
算得上精锐的李家死士,在这些骑兵面前,简直脆弱得和纸一样!
不消片刻,百余人死士全部阵亡。
一双双冰冷的眼,瞬间放在段志玄身上。
段志玄脑海空白,脑海中只有一个字,跑!
与此同时,吴缺和李存孝等人几乎没有停歇,终于抵达了京城。
因为飞虎十八骑外形惹眼,所以没让他们跟着进城。
只有李存孝跟着,算是贴身保镖。
有如此猛将在身边,吴缺自信无人可以近身。
“不愧是京城。”
进了城中,李存孝都不禁感慨道。
城中人来人往,且商队络绎不绝。
整个城池十分热闹,放眼望去人山人海。
街边商贩叫卖,也有酒楼客栈招揽客人。
往返之人各式各样,有普通百姓也有贵族子弟。
甚至还有江湖人士,亦或者一些富家子弟。
“直接去赵府。”
吴缺没有半点留恋,毕竟办正事要紧。
“诺。”
李存孝收回目光。
吴缺不知赵府在何处,也只能问路前行。
就在他不远处,有两位女子正在走走停停。
看见两边的商贩和一些物件,都是好奇得不行。
虽然两女均是戴着白色面纱,但一对美眸灵动。
不难猜测,面纱之下必是倾世容颜。
其中一女身着淡绿长裙,衣裳装饰华贵,一看就知道不是寻常家的千金。
另外一女身着白裙,站在绿裙女子身后弓背屈膝,看来是下人那一类。
“小姐,咱们还是走吧,不然要是陛...”白裙女子自知失言,连忙改口:“若是被老爷发现,您就要吃苦了。”
“好了,我知道了。”
绿裙女子敷衍一句,放下发簪就要离开。
两人如此高调,而且隐藏的容颜让不少男人心生向往。
早就有人盯上了她们。
两女从吴缺身旁走过,往巷道里面走。
吴缺正好见到摇了摇头:“不过是富家千金,被人盯上了还敢走巷道?”
果不其然,两女才进去,立马就有四五个彪形大汉紧随其后。
这些人其貌不扬,而且生得凶恶,一看就知道不是寻常人。
吴缺本来可以不管,但犹豫了一下,还是跟了上去。
“小姐,咱们是不是走错路了?”
白裙女子发现越来越不对劲,人烟稀少不说,巷道还深。
一种不祥的预感,紧随而至。
“奇怪了,我记得从此地可以穿到承天门。”
绿裙女子一脸疑惑,那天真的模样让人感慨。
这京城也算鱼龙混杂之地,居然还有如此天真的女子?
深陷危险还不自知,甚至可能在京城巷道迷路。
“站住!”
一声大喝,叫停了两人。
两人回头看去,五名彪形大汉已经堵住他们去路。
几人不怀好意的摸着下巴,步步逼近。
“干什么?”
绿裙女子不知危险,还丝毫不惧的问了一句。
“小娘子细皮嫩肉的,不如陪本大爷玩玩?”
为首一人挤眉弄眼。
“大哥,等兄弟们爽完之后,还可以卖去青楼,恐怕值不少钱财!”
“是啊,有了本钱,咱们就可以回去扳本了!”
其余人纷纷起哄。
听着这些虎狼之词,绿裙女子一脸疑惑,下意识问了句:“青楼是何地?”
“小姐,他要把我们卖了啊!”
反倒是白裙女子急得不行。
“大胆,我可是...”绿裙女子恼怒,娇喝一声。
谁曾想非但没有震住对方,反而让他们邪火上身难以自控。
一群人,就这么扑了上来。
“呼...”就在此时,一道破空声响起。
为首的大汉突然发出一声惨叫,一下子栽倒在地。
等他起身,才发现额头破了个大洞,鲜血直流!
而始作俑者,不过是他身旁的一块小石子。
“天子脚下也敢如此大胆,京城还真是鱼龙混杂啊。”
吴缺的声音随之响起。
几名大汉纷纷回头,吴缺和李存孝就在他们身后。
“臭小子,多管闲事,给老子教训他们!”
大汉头子怒喝一声。
他的爪牙纷纷冲了上去。
“不得伤其性命。”
吴缺低声说道。
“诺。”
李存孝点了点头。
等这些壮汉扑上来时,他三两下将几人打倒在地。
甚至废了他们手脚,几人顿时发出杀猪般的惨叫声。
“两位还是去闹市为好,莫要走这等巷道。”
吴缺看了两女一眼,带着李存孝就走。
“敢问公子名讳?”
绿裙女子连忙问道。
“吴缺步伐一顿,在下姓吴。”
吴缺脚步一顿,只透露了一个姓。
绿裙女子的美眸,已经深深的烙下那一道儒雅的背影。
等吴缺走了没多久,大批兵马闯入闹市,随后出现在巷道之中。
为首一人身着黄色战甲,看上去魁梧万分,且生有一对虎目霸气侧漏!
“公主殿下可好,末将救驾来迟,还请恕罪!”
金甲将士看了一眼这些大汉,立马明白发生了什么。
“若是等你们救驾,公主早就遭了他人毒手!”
白裙女子忍不住道。
原来这绿裙女子,便是当今大隋公主杨如意。
也难怪不谙世事,一脸纯真。
“来人把他们拖下去,全部斩了!”
金甲将士眼神一冷,沉声下令。
那几个彪形大汉都傻眼了,他们方才想要非礼的竟是当今公主!
至于这金甲将士,不就是天宝将军宇文成都?
“吴公子...”杨如意喃喃一声,全然不搭理宇文成都。
......另一边,吴缺正在去赵府的路上。
一旁的李存孝忍不住问:“主公不是说,初到京城还是低调行事,为何救两名不相关的女子?”
“那淡绿长裙的女子,不谙世事什么都不懂,必然是朝中权贵之女。”
吴缺嘴角微微一扬。
“所以主公是故意为之?”
李存孝不解的问。
“正是,我要在京城站稳跟脚,甚至一路往上爬,结下一些善缘是必要的。”
吴缺点了点头。
“原来如此。”
李存孝这才恍然大悟。
吴缺又如何知晓,他结下的善缘,竟然是当今大隋公主!
来的赵府门前,吴缺叩响大门。
不一会儿的功夫,大门敞开一条缝来。
赵府下人探出半边身子,皱了皱眉问:“你是谁,不知道这是赵府,想死是吗?”
吴缺年轻还衣着雅素,看上去不像官宦子弟,下人如此态度也在情理之中。
“大将军故交之子吴缺,特来拜访!”
吴缺微微拱手,不卑不亢。
那下人愣了一下回了句:“等我去通报一下。”
“唐公,这位大人出手阔绰,恐怕是京都某位啊。”
下人笑得奉承,他感觉得出来锦盒沉甸甸的。
足以证明,里面的东西价值不菲。
李渊也喜上眉梢,脑海中闪过几个名字,可都是朝中大臣!
甚至他还寻思着,会不会是朝中四贵?
“咦?”
下人眉头一皱,感觉手里湿漉漉的。
他腾出手一看,就见满手的鲜红。
“血!”
下人惊呼一身。
瞬息之间,在场宾客的目光,全部聚集在他身上。
“应该是锦盒的朱砂未干,瞧你那没见识的样。”
李渊眉头一皱。
“小的知错。”
下人尴尬一笑,就把锦盒放在李渊之手。
李渊双手接过,下人就闻了一下,发现味道带着淡淡的腥味。
这不就是血的味道?
“上等的朱砂,就是这味?”
下人也没多想。
“唐公不放打开看看,让我等也长长见识?”
“是啊,打开看看吧。”
“说不准是一尊玉雕啊!”
“可不是嘛。”
众多宾客纷纷起哄。
“好,众意难违,在下就打开看看。”
李渊丝毫未察觉异常,就要打开锦盒。
李世民脸色一白,连忙开口:“父亲,莫要打开!”
但为时已晚,锦盒已被打开!
浓郁的血腥味扑面而至,李渊低头一看,脸色瞬间煞白无比。
锦盒里的东西,不正是段志玄的脑袋?
他神情惊恐,一双眼就怎么盯着李渊。
“轰...”李渊大脑一片空白,双手一松锦盒跌落在地。
他身旁的柴绍也是大吃一惊,忍不住惊呼道:“人头,段志玄的人头!”
锦盒落地人头甩出,就像皮球一样滚落到席间。
一瞬间,众多宾客刷的一下起身,纷纷远离人头。
“还愣着作甚,赶紧把人头收起来!”
李世民第一个反应过来,连忙下令。
几名下人幡然醒悟,急匆匆的捡起锦盒,就把人头装了进去。
李渊惊魂未定,差点没有站稳。
若不是李建成出手搀扶,他恐怕就要跌坐在地。
没办法,他毫无准备,也没想到里面会是段志玄的头。
“段志玄,段家之子,他...怎么会这样?”
“何人如此胆大?”
“对段家人下手,还把人头送来?”
一众宾客惊疑不定。
“吾儿!”
一声悲呼,段偃师快步上前,一把将锦盒抢了过来。
他打开锦盒,亲眼看见了段志玄的人头,整个人直接晕了过去。
李渊这才反应过来,被气得不行:“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李府大喜送来人头,而且还是段家人头,如此行为就是赤裸裸的挑衅!
而且今日李家当众出丑,可谓是丢尽颜面!
“父亲,眼下还是稳住局势,让阿姐嫁出去再说!”
李世民沉声道。
“不错,若不然让婚宴继续乱下去,只会更糟。”
李建成附和道。
李渊只能强打精神,硬挤出一道笑容来:“诸位受惊了。”
“李某平日为官清廉,难免得罪一方宵小,让诸位看笑话了。”
“不过此事,本公必然严查,给段家一个交代!”
说完,他看了李建成一眼:“还不赶紧把段大人,带下去医治?”
“诺!”
李建成领命,带着一众下人把昏迷的段偃师带走。
谁曾想,段偃师突然清醒过来:“二公子,你要给老夫个交代!”
“段志玄奉命截杀吴缺,为何会身首异处!”
此话一出,惊住众多宾客。
李渊的脸,瞬间就垮了下来。
他让人把段偃师带走,就是怕这种情况发生。
没想到,还是迟了。
“段伯父,我们下去再说。”
李世民皮笑肉不笑,架着段偃师就往里走。
但经过此事,大家心知肚明。
吴缺的事李家说谎了,根本不是吴缺悔婚在先,而是李家!
李家不但悔婚,甚至派遣人手截杀吴缺,这才是事实。
不过吴缺一没有背景,二手无缚鸡之力。
怎么可能灭掉精通武艺的段志玄?
更何况,这种事李家势在必得,必然加派人手跟着前往。
一时间,整个婚宴的气氛,变得异常古怪。
红盖头下的李秀宁,一张俏脸写满了不敢置信。
她知道李世民派人截杀的事,因此她还给吴缺烧纸。
谁曾想结果,居然如此的让人震惊。
“秀宁,走吧,吉时已经到了。”
柴绍的声音响起。
“嗯。”
李秀宁点了点头。
婚宴只能继续进行,声乐响起,尽可能的冲淡方才的插曲。
李秀宁出了李府之后,婚宴总算结束。
一些宾客也没心思待下去,他们和李渊客套几句后,便离开了唐国公府。
很快热闹的唐国公府,瞬间就冷清下来。
下人正在打扫婚宴,李家父子几人却是在书房相聚。
李渊面色阴沉,一巴掌拍在桌上低声喝问:“谁能告诉我,这是怎么一回事?”
“这...”李建成已经是满头大汗,不知从何说起。
李世民则是低头沉思,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父亲,准是段志玄追击吴缺不成,遭遇了山贼,才落得如此下场。”
李元吉大言不惭。
“愚昧!”
李渊瞪了李元吉一眼。
“父亲,此事甚是蹊跷,还是派遣人手去西河郡调查一番。”
李世民抬起头道。
“二弟所言有理,段志玄可是带了百来人死士,何人可以将他击杀?”
李建成附和道。
“会不会是吴缺?”
李渊突然来了那么一句。
“父亲,这怎么可能?”
李建成先是一愣,随即笑了。
吴缺孤身一人,怎么可能有这个本事?
“父亲,吴缺算个什么东西,他也配?”
李元吉随口道出。
李世民没着急说话,虽然他也觉得吴缺不可能。
但世事无常,没见真相岂能断言?
“迅速派遣人手去查,无论是谁,把段志玄人头送来就是在找死!”
李渊被气得不轻。
“还有,段偃师的事,为父希望你们处理好,莫要让他乱说。”
言罢,他还特意叮嘱一句。
“诺。”
几人领命。
“还有吴缺,本公要见他的尸体!”
李渊怒而拂袖转身离去时,扭头又道。
吴缺不死,他心难安。
“诺。”
李建成应下。
李世民则是站在原地喃喃一声:“段志玄生前究竟遭遇了什么,竟然会如此恐惧?”
没有什么比这一点,更加让他好奇。
佽飞军,京都巡警军队,宿卫皇宫的人马。
足以可见身份地位,完全不同于其他兵马。
某种意义而言,都算京都禁军。
然而宇文化及的狗腿子想踹就踹,没有一点犹豫和畏惧。
刘麻子眼中闪过一抹愤恨,吴缺静静的看着。
他再想,刘麻子这样的人会不会发作?
当刘麻子起身之后,他没有任何反应,而是对吴缺说了句:“走吧,大人。”
刘麻子屈辱的低着头,羞愤满面。
他不甘和屈辱,暗自握紧拳头。
但没有办法。
面对宇文化及这等纨绔子弟,他们只能隐忍。
毕竟惹不起!
对方可是圣上宠臣,就连赵才都无可奈何,更何况他们呢?
“走去什么地方,尔等都搅了本官的雅兴。”
宇文化及玩味一笑,并不打算就此放过。
“宇文大人,莫要太过分!”
刘麻子声音低沉而沙哑,仿佛会吃人。
越是如此,宇文化及越是来劲。
他今日,就要践踏佽飞军的尊严,侮辱赵才的麾下精锐。
宇文化及都不用下令。
几个狗腿子立马冲上去,对刘麻子拳打脚踢。
“妈的,你还狂起来了?”
“不知道宇文大人,竟然还敢威胁。”
“佽飞军算得了什么。”
“在京都,宇文大人都可以横着走,你算什么东西?”
谩骂声响起,刘麻子低着头任由拳头如暴雨般落在身上。
不单单是他,其余的佽飞军也受到波及。
众人咬着牙不发一言,这一刻他们是多么的屈辱。
这些行为对于军人而言,和要他们性命有何区别?
然而他们唯一能做的,就是纷纷抬头看向吴缺。
目光带着祈求,希望吴缺下令离开此地。
也只有这个办法,才能保证佽飞军的尊严。
“这几日赵才就和宇文家过不去,竟然当堂弹劾,岂有此理!”
宇文化及怒骂一声,越想越气。
“宇文大人对不起,我们这就离开。”
“还望您高抬贵手。”
“是啊。”
一众佽飞军挨着打,甚至硬挤出一道笑容来讨好宇文化及。
足以可见,这样的事情可不是第一次。
“高抬贵手?”
宇文化及吐了口唾沫,挽起衣袖就上前。
这一次,他的目标是吴缺,他甚至扬起了巴掌打算一耳光扇过去。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吴缺在佽飞军中地位不低。
至于吴缺如此年轻就成了佽飞军军官,可能身份背景不简单。
但宇文化及不怕,在京都除了皇子之外。
其余人见了他,哪怕是丞相之子都要低头!
“老子今日心情正不爽,是你们运气差撞了上来!”
宇文化及嚷嚷着。
他甚至已经想好了,教训佽飞军一顿,再让他们跪地求饶。
这件事,才能作罢。
眼瞅着那一耳光就要扇在吴缺脸上,吴缺终于动了起来。
他一抬手,直接抓住宇文化及的手腕。
“嗯?”
宇文化及愣了一下,他没想到吴缺敢还手。
“大人,他可是宇文老将军之子!”
刘麻子等人急了,连忙提醒道。
“那又如何,当街对佽飞军动手无视宵禁,身为朝中官员还出入满春楼。”
吴缺声音平淡,细数宇文化及几大罪状。
“什么?”
宇文化及笑了。
“妈的,找死!”
一众狗腿子急于护主,纷纷冲了过来,将吴缺团团围住。
“现在你们跪地求饶,本官还可以考虑当过你们。”
宇文化及露出一抹邪笑。
他可不会轻易作罢,吴缺已经触犯了他的威严。
所以这番话,就是在戏耍佽飞军。
“我...”刘麻子等人大惊。
“给本官,打断他的腿,再割掉他的舌头!”
宇文化及冷冷的说道。
一众爪牙,冷笑不断。
“臭小子,竟然敢招惹宇文大人。”
“你算是活到头了。”
“简直是在找死啊!”
刘麻子等人的脸色,刷的一下就变得惨白无比,这件事闹大了!
他们纠结片刻,竟然真打算屈膝跪下。
宇文化及平静的看着,内心却是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侮辱了佽飞军,和侮辱赵才有什么区别?
“不准跪,这是命令。”
吴缺的声音,冷不丁响起。
“嗯?”
宇文化及眉头紧锁,此人已经连续两次打断他的雅兴。
“其他人本官不管,尔等跟了本官,就给我昂首挺胸堂堂正正。”
吴缺又道,声音越加低沉而冰冷。
他周身上下,散发着一股浩然之气,让刘麻子等人身躯一震。
“依法办事,出什么事我来兜着,佽飞军只能站不能跪,把你们的尊严捡起来!”
吴缺声音加大几分。
这一刻,刘麻子等人怔了一下。
吴缺的声音洪亮有力,宛若洪钟敲响在他们耳边。
“妈的,老子不忍了,知法犯法还忍什么?”
“动手,把他们全部拿下!”
“上!”
佽飞军的血性被唤醒。
一个个面红耳赤怒目圆睁,对着宇文化及的狗腿子就下手。
这些狗腿子,本就是狐假虎威,根本没什么身手可言。
怎么可能会是佽飞军的对手?
不过三两下,这些人就被放倒在地。
这一刻,宇文化及人傻了,他被气得浑身发抖:“尔等居然敢动手?”
“动手又如何?”
吴缺冷笑一声,抬手就是一巴掌扇在宇文化及脸上。
未立功前,他本意是暗藏锋芒。
不过今日撞上了宇文化及,加上吴缺本就要立军威。
自然而然,不可能袖手旁观。
宇文化及被这一巴掌,扇得眼冒金星耳边嗡嗡作响。
“拿下!”
吴缺大喝一声,亲自押着宇文化及等人,就往佽飞军中赶。
“岂有此理,尔等完了,本官不会放过你们任何一个人!”
“居然敢动手,本官要你们死无葬身之地!”
宇文化及气急败坏,他纵横京都何时遭受如此待遇过?
吴缺权当没有听见,不耐烦了还会扇宇文化及几巴掌。
至于刘麻子等人,一个个是昂首挺胸扬眉吐气。
他们当初丢下的尊严,已经被吴缺给找了回来。
“大人,这些人怎么办?”
等回了军中,刘麻子忙问。
他的态度已经发生变化,这一声大人喊得心服口服。
“押下去关着。”
吴缺沉声道。
“诺!”
刘麻子几人领命,押着宇文化及就离开。
现在的宇文化及老实了,不敢出言不逊了。
不过他半边脸,都肿得像是包子一样。
太原,唐国公府。
府邸上下热热闹闹,挂满了红灯笼,呈一幅喜庆的场景。
进出下人,均是笑脸不断。
因为不日之后,便是李家长小姐的婚期。
“什么,暂缓婚期?”
一声惊呼响起,让气氛瞬间凝固。
就见正厅方向,一儒雅少年猛地起身,俊秀的面容满是震惊。
他面前的李渊尴尬的咳嗽一声,抬手示意关上大门。
等大门关上,李渊才解释道:“吴缺,你莫激动。”
“唐公,婚姻之事岂能推迟,一年之中只有这么一天好日子。”
吴缺眉头紧锁。
他为穿越人,拥有前世记忆。
因吴家与李家私交甚好,所以吴缺才全力辅佐李家。
暗中帮助李家积攒了不少实力,甚至奔波四海网罗人才。
时间一长,吴缺与李秀宁暗生情愫。
所以李渊便成人之美,定下两人婚期。
谁曾想,婚期近在眼前却突然延期。
“哒哒...”李渊的手敲打在一本名册上。
吴缺顺势看去,那名册是他不久之前交给李渊的。
里面全是他帮李家布置的暗棋,日后可助李家顺利攻入关中。
吴缺瞳孔一缩后知后觉,难怪他一进来李渊就询问名册之事。
等名册到手,李渊才开门见山。
“对不住了贤侄,秀宁不能嫁给你。”
李渊突然抬头,直接摊牌。
一听这话吴缺面色一沉,单方面撕毁婚约吗?
但他还是问了一句:“为何?”
“这样吧,本公做主,将李婵许配给你再给你谋求一官半职。”
李渊装作没听见,直接拿出补偿。
吴缺笑了,李婵为李渊庶出之女,身份和李秀宁天差地别。
但这都不是重点,重点在于他对李婵无感,为何要娶?
“知足吧,凭你的身份背景,怎能配得上阿姐?”
李元吉冷笑一声,眼神轻蔑。
是啊,吴家早就家道中落,吴缺不过是个普通人而已。
岂能配得上出身豪门的李秀宁?
何况李秀宁能文能武,乃是天之娇女。
“因为柴家吧?”
吴缺平复心情,冷不丁问。
他这话一出,明显见到李家父子几人脸色骤变。
李世民的眼中,更是闪过一丝诧异。
吴缺了然,果然就是因为柴家。
柴家给李家许诺了不少好处,这才导致李渊改变主意。
吴缺没想到,自己的分量抵不上一个柴家?
“吴缺,父亲的一切决定都是为了李家大计,你应该体谅一下。”
李家长子李建成晓之以理。
“不错,李家大计凌驾于一切之上,儿女私情算得了什么?”
李世民声音冰冷,没有半分愧疚之意。
“何况你都依附李家像一只蛀虫,没有半点本事可言,又拿什么给阿姐幸福。”
李元吉出言讥讽。
“元吉!”
李渊低声呵斥。
“李家暗棋是我一手布置,李家暗中打造的甲胄武器,也是我一手操办!”
吴缺怒火滔天。
他为李家做了那么多,到头来却成了蛀虫没有本事?
讽刺,简直讽刺!
“那又如何,没有你李家一样能办到,是李家给你机会。”
李世民神色漠然。
“秀宁呢,她是什么想法?”
吴缺沉声问道。
李家他可以不管!
只要李秀宁的心在他身上,那他就带着李秀宁离开李家,从此和李家恩断义绝。
“唉,吴缺...”一声叹息。
下一秒,就见屏风后走出一人,绝美容颜带着复杂神色。
那一对美眸,更是不敢看吴缺一眼。
“你同意了?”
吴缺内心一片冰凉,他已经知道了答案。
“对不起吴缺,李家大计高于一切,虽然我很爱你。”
深吸一口气,李秀宁抬起头来,眼神无比坚定。
这一刻,吴缺脑海猛地一震。
可笑,可笑!
他与李秀宁的过往,宛若走马灯般出现。
幸福的点点滴滴,所为的山盟海誓,以及效忠李家的决心。
在这一刻,全部成了笑话!
他吴缺,竟被道貌岸然的李家来了招卸磨杀驴。
从头到尾,都被利用得彻彻底底。
李家不但认为他理所当然,反而觉得是他们给吴缺机会。
加上李秀宁的绝情,吴缺内心一片冰冷。
“吴缺,本公看重你的才能,莫要做傻事,李婵也不差。”
李渊苦口婆心劝道。
李世民冰冷的眼放在吴缺身上,等着他做决断。
“承蒙李家照顾,从今日起吴某和李家再无瓜葛,日后相见便为路人!”
吴缺抬起头来,双目已经发红。
言罢,他紧咬牙关拿起长衫下摆猛地一撕。
“刷...”布料破碎的声音,显得无比刺耳。
李秀宁惊呼一声,只感觉心狠狠的痛了一下。
李渊神色大变,他没想到吴缺竟然会走到这一步。
“吴某告辞。”
言罢,吴缺转身便走。
他打开大门之时,正好一个红灯笼落下,被他一脚踩了个稀巴烂。
这红灯笼,是多么的讽刺啊!
“吴缺,你可想好了?”
李世民的声音突然响起,眼中更是闪过一抹杀机。
“吴缺你确定要放过这平步青云的机会?”
李渊随之发问。
李家父子三人,都冷冷的盯着吴缺。
“今日之后,我与李家再无瓜葛,如若李家得理不饶人,吴某必然十倍奉还!”
吴缺隐隐察觉到什么,眼中锋芒毕露。
这一刻,李渊等人都愣了一下。
从吴缺加入李家以来,向来温润儒雅言听计从,何时有这等眼神过?
“妈的,老子现在就废了你!”
李元吉破口大骂,当即就叫出一众护院。
“闭嘴!”
李渊怒斥一声。
他深知李家理亏在先,如果再闹那么一出,必然让人诟病。
至于吴缺则是抬腿就走,不带一分留恋和犹豫,那背影是那么的决绝。
唐公府上下,都是大吃一惊。
“愣着作甚婚礼继续!”
李元吉喝道。
“可是新郎吴公子...”一下人正欲说些什么。
“吴什么公子,新郎只有一个,那就是柴家的柴公子,饭桶!”
李元吉骂道。
是啊,吴缺一走婚礼照常进行,不过新郎已经改成柴绍了。
“父亲,孩儿...”李世民看着门外,眼神狠辣阴毒。
“自己看着办,既然不能为李家所用,就不是李家人了。”
李渊语气淡漠。
段志玄从未那么惊恐过,他失去了理智,调转马头就疯狂鞭笞。
这一刻,他魂不附体,只希望自己长了一对翅膀飞回太原!
段志玄还很清楚,此次截杀吴缺变数太多。
而这些变数是至关重要的,关乎李家大局!
无论如何,他都要或者回去。
李靖反应过来,正欲追击。
就在此时,李存孝不紧不慢张弓射箭。
“中!”
他手指一松,离弦之箭破空而去。
下一秒,段志玄的战马发出一声悲鸣,直直的栽倒在地。
段志玄被摔了个狗吃屎。
他连滚带爬,继续往前跑。
李存孝不紧不慢,继续张弓搭箭。
他不急于灭杀段志玄,第二箭射穿了对方的肩膀。
段志玄还在走,带着强烈的求生欲望。
第三箭,射穿了他的膝盖。
段志玄栽倒在地,他强忍痛楚,继续往前爬。
李存孝还想继续,吴缺摇了摇头。
他迈开步子,朝段志玄走去。
段志玄拼命的爬,手指全是鲜血,指甲也已经翻盖。
但他身后的脚步声,宛若阎王的催命符一样,不断的拉近。
“啪嗒,啪嗒...”吴缺听了下来,喃喃一声:“相信李家会很喜欢这份贺礼的。”
言罢,他使了一个眼色,李存孝快步上前挥刀而下。
“不!”
这是段志玄发出的最后声音。
很快,一个鲜血淋漓的人头就出现在李存孝手里。
“李家,本来我与你们恩断义绝后两不相欠,这一次是你们先招惹我的。”
吴缺看着段志玄的头颅喃喃一声。
段志玄的神情,还定格在惊恐和绝望上。
这一次李家的追杀,也意味着吴缺和李家已成死仇。
双方之间将不死不休,直到一方彻底灭绝!
吴缺,不会留手。
“派人把这头颅送到李家,其余人随我去京都。”
吴缺翻身上马。
“诺!”
李靖领命后又问:“主公,还有其他的兄弟?”
“无妨,让他们继续当李家的暗棋。”
吴缺玩味一笑。
等时机成熟,他还要再给李家一份大礼。
李靖立马安排人手,将头颅送去太原,而且还要求精美包装。
至于满地的尸首,吴缺也没打算收拾。
他就是要让李家知晓,这百人死士就是折损在此地。
“走!”
吴缺调转马头,终于踏上前往京都的方向。
......过了一段时日,太原。
婚宴照常举行,唐国公府更是门庭若市。
当地世家连地方官员,甚至还有其他地方的郡守,相继带着贺礼前来。
“恭喜唐公贺喜唐公啊!”
“是啊,唐家千金,终于寻得个如意郎君。”
“哈哈。”
一众官员满面笑容,张口就是道贺之词。
“诸位同僚,太客气了。”
李渊满面堆笑,同这些官员相互客套。
就在此时,一道身着大红衣袍的男子走过。
李渊突然叫住:“柴绍,还不给各位叔伯行礼?”
听到这话,男子步伐一顿,连忙对着一众官员行礼:“小子柴绍,见过诸位大人。”
本来满脸笑容的一众官员,瞬间就愣了下来,甚至面面相觑。
“吴缺小友呢?”
一郡守问道。
他身旁的官员使了个眼色,连连摇头。
“唉,也不知吴缺那孩子想什么,大婚前抛弃了秀宁。”
李渊叹息一声,倒打一耙。
他没有办法,不这样说如何保住李家颜面?
总比李家撕毁婚约,贪图和柴家联姻的真相好吧?
“是啊,可惜了吴缺那孩子,满腹经纶乃是可造之材啊!”
一些文武颇为感慨。
听着这话,李渊心头甚为不快,但表面还是保持客气。
等众人落席,不难听闻李家突然更换新郎的种种传闻。
各种猜测层出不穷,不过大喜日子,李渊就算听了也权当没有听见。
而柴绍也不在意,只要得到李秀宁,受点流言蜚语又如何?
宴席将至,李渊迟迟不见李世民和李建成,不由心生不满。
他让柴绍招待众人,顺带提醒众人新人是他和李秀宁。
以免时不时有人问起吴缺,弄得李家尴尬。
李渊去了客房,就见李世民和李建成愁眉不展。
“诸多宾客都到了,你二人怎么不去招呼?”
李渊面色愠怒。
“父亲,段志玄带了人手截杀吴缺,直到现在还没消息传来。”
李世民直言。
“怎么会?”
李渊眉头一皱。
他以为李世民早就得手,吴缺已成一具冰冷的尸体。
谁曾想,现在还没消息传来。
“不会出什么乱子吧?”
李渊眉头一皱。
“父亲,段志玄办事您知道的,何况还有百人死士,莫说吴缺一人。”
李世民顿了一下冷笑一声:“纵然他在多个百余人,也一样照杀不误!”
“吴缺此子聪慧,段志玄会不会没找到踪迹?”
李渊又道。
“不可能,上次段志玄传回消息,已经发现了吴缺的踪迹。”
李世民摇了摇头。
“既然如此,段志玄可能在回来的路上,先去招待客人再说!”
李渊不愿讨论下去。
十拿九稳的事,有什么讨论的必要?
“诺。”
李建成兄弟二人只能应下。
二人走出房屋,招待府邸的众多宾客。
很快唐国公府便座无虚席,席间众人都不是寻常之辈。
他们也是给足了李家面子。
吉时一道,就有人高呼一声:“吉时到!”
有了几分醉意的柴绍,就在堂屋门前等着。
不一会儿的功夫,李渊就带着一身嫁衣的李秀宁走了出来。
“秀宁!”
柴绍激动地声音颤抖。
“贤侄,今日本公就把秀宁交给你了。”
李渊和蔼可亲,将红布绣球的一端交给柴绍。
“放心吧,岳父大人!”
柴绍重重的点了点头。
此时此刻,正是众人祝福,也是婚宴最为重要之时。
突然间,府外传来一声大喝:“西河郡贺礼一件,恭贺长小姐大婚!”
话音一落,就有人捧着个精美的锦盒走了进来。
“何人贺礼?”
李渊愣了一下,好奇地问。
“未留姓名!”
府外的下人回道。
“奇怪了。”
李渊喃喃一声。
“唐公,这锦盒如此精美,想必是重礼。”
“是啊,应该是某位大人未能亲至,所以让人带来心意。”
众多宾客纷纷说道。
李渊一想也有道理,刚好下人把礼盒送来。
李世民的眼睛也在盯着锦盒,就见他瞳孔猛地一缩似乎察觉到了什么。
吴缺故意说出远征策略,就是要让赵才对他刮目相看。
若不然,如何参与进远征一战,又如何立战功?
当然,吴缺也深知赵才为人,对他信任。
不然他也不会以这种方式证明自己。
“好小子,吴家居然出了你这么个人物?”
赵才呼吸急促。
吴缺虽文弱,但军事才能和谋略必然不低!
关键是,吴缺还年轻了。
此时的赵才,甚至想给自己两巴掌。
自己差一点,就让这等大才去当个文官了!
想到这里,赵才又犹豫了。
吴缺可是吴家独子,此次远征风险又大,他怎么能让吴缺去冒险呢?
“赵爷爷,身为男儿就应该抛头颅洒热血保家卫国,岂能一辈子在您的身后?”
吴缺又道。
就这么一番话,让赵才备受震撼。
要知道他可是军人!
身为军人,自然就有这种信念。
“好小子,对老夫的胃口!”
赵才一拍桌子,心中已有决断。
“这样吧,老夫就让你在帐下,担一方鹰扬副郎将吧!”
“多谢赵爷爷!”
吴缺也不客气。
这职位不算大官,以赵才的性格可以给这个官职已经相当不错了。
鹰扬副郎将,仅次于鹰扬郎将。
相当于一个驻军之地的头头,管理上千人左右。
“虽然官职不高,但上升有望,全看你的才干如何!”
赵才拍了拍吴缺的肩膀。
“吴缺必然不负赵爷爷所望!”
吴缺坚定拱手。
“如若你真有才能,此次远征就是你的机会。”
赵才别有深意道。
“吴缺明白。”
吴缺点了点头。
他本来的计划,就是此次远征立功,从而步入朝堂!
何况远征的所有事情经过,全在吴缺脑海中。
他想立功,那还不简单?
“如今远征军皆已经准备就绪,要不了多少时日就要出发,你可有什么要求?”
赵才又问。
“我希望可以带着吴家一众护院,加入此次远征。”
吴缺直言。
他所说的,自然就是李存孝和飞虎十八骑了。
“这容易,吴家能够有如此死忠,也极为不易啊。”
赵才感慨一声。
打定主意,他就下发军令,吴缺明日就能走马上任。
剩下的时间,赵才就和吴缺聊聊家常,也时不时试探吴缺才能。
吴缺对答如流,显然熟读诸多兵家古籍,军事才能不容小觑。
赵才越来越感觉,自己捡到了一个宝!
另一边,杨如意被宇文成都带回宫中,于大业殿见到了当今圣上杨广。
杨广正值壮年,一张面容自带万丈威严。
目光平静沉稳,但内藏锋芒。
“末将有罪,未能看住如意公主,恳请陛下责罚!”
宇文成都半跪在地,低头拱手。
“这也不怪你,如意甚是贪玩。”
杨广摇了摇头。
像今日这般偷跑出宫的事,杨如意已经不是第一次干了。
“父皇,如意差一点就落入歹人之手。”
杨如意委屈巴巴的说道。
“是吗?”
杨广眉头一皱,眼神冰冷几分。
“陛下,那些歹人已被末将斩杀!”
宇文成都忙道。
闻言,杨广的脸色这才缓和一些。
“若不是有人相助,天宝将军也救不了我。”
杨如意又道。
“是吗,何人相助,朕必有重赏!”
杨广声音不由加大几分。
“如意不知他名讳,只知道他姓吴,身着白色长衫有几分儒雅。”
杨如意仰着下巴,回想吴缺相貌。
“传令下去找到此人,朕必有重赏!”
杨广直接下令。
要知道,杨如意可是他的掌上明珠。
有人救了杨如意,就相当于救了他。
身为九五之尊的杨广,岂能不报?
“诺!”
宇文成都领命。
“如意,若你下一次在偷跑出宫,朕就要生气了。”
杨广装作一副严肃的模样。
“父皇,如意不敢了。”
杨如意低着头,那双大眼睛扑闪扑闪的。
杨广一时间,也顾不上生气了,立马露出一抹慈祥的笑容。
诏令传达下去后,也注定无法找到吴缺。
吴缺初入京都,本就打算暂藏锋芒。
而且单凭一个姓,和大海捞针有什么区别?
要知道整个京城,姓吴的人可不少啊。
......回到太原。
李世民派出查探的人相继返回。
几人前来汇报。
“说。”
李世民沉吟道。
“回二公子,我们在西河郡的一片树林小道,发现了众将士的尸首。”
李家眼线直言。
“可有活口?”
李世民神色一惊,连忙询问。
“一百号人连带段公子,全部被杀,段公子的尸身都在。”
眼线说着,自己都打了个寒噤。
太狠了,百来十号人,就这么死在树林中。
“可有蹊跷之处?”
李世民追问。
“的确有奇怪的地方,众将士都是被瞬间灭杀,大多被斩首难有全尸!”
眼线额头尽是冷汗。
这意味着,出手之人干净利落,就是奔着斩首而来。
要知道,那可是李家精锐死士。
莫说这眼线,李世民听了都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没有人比他清楚,想要办到这点极为不易。
“对了,保留全尸的将士身上,都有一个血窟窿贯穿心脉!”
眼线补充道。
“什么兵器所伤?”
李世民神色一动,连忙追问。
“马槊!”
眼线直言,还不忘提一句:“现场马蹄印不少!”
“骑兵?”
李世民神色大变。
是一支精锐骑兵,取了段志玄等人的性命!
“何人所为?”
他眉头紧锁,托着下巴陷入沉思。
吴缺被他第一个排除!
吴缺就算有骑兵,也绝对达不到这个地步。
“放眼太原与李家有仇,又能拥有这等精锐骑兵的,简直少之又少。”
李世民眉头不展,毫无头绪可言。
“另外,我们丢失了吴缺的踪迹,他仿佛石沉海海。”
眼线又道。
“吴缺已死,段志玄是在灭杀吴缺之后,才遇见的敌手?”
李世民喃喃一声。
若不然,西河郡一带,怎么看不见吴缺踪迹?
如果吴缺还活着,应该就在西河郡亦或者关中才是。
“关中可有找过?”
李世民忙问。
“全部找过,而且我们的眼线,都未曾发现吴缺。”
眼线回道。
“难不成这小子真死了,段志玄在奋战之下弄丢了头颅?”
李世民只能猜测,他无法断言。
不过为了保险起见,他还是下令密切关注吴缺踪迹。
若有发现,不计任何代价都要将其斩杀!
此时,佽飞军军营。
宇文化及酒也醒了,一大早就在嚷嚷。
“放肆,本官你们也敢抓?”
“嫌活得太长了是吧?”
“来人!”
刘麻子等人听到动静,迅速赶了过来。
他们仔细一看,此时的宇文化及胡子拉碴,顶着一头鸡窝。
而且华贵的衣裳,也满是污泥。
此时的宇文化及,哪有平时的风范?
整个人看上去,和叫花子差别不大。
“宇文大人醒了,这里环境可好,您适应吗?”
刘麻子微微眯眼,故意出言讥讽。
“还不放人,找死是吗?”
宇文化及被气得不轻。
昨日的事情,他记得清楚。
这不,一醒过来之后,就是一肚子的邪火。
“现在放了本官,本官还能轻饶尔等。”
宇文化及又道。
别看他表面镇定,仿佛一切都可以商量。
这厮就是怕宇文述不知道,他被抓来了佽飞军。
“放不了。”
刘麻子耸了耸肩。
“好好好,你等着!”
宇文化及被气得不行。
就在这时,一名将士急匆匆走来,脸色不太对劲显得有些凝重。
“何事?”
刘麻子忙问。
“骁骑军来了...”那将士声音低沉。
但还是被宇文化及给听见了,就见他放声大笑:“完了,你们都完了!”
刘麻子的脸色,瞬间变得凝重起来。
骁骑军乃是十二卫中,左右武卫的兵马。
而宇文述,便是左武卫大将军,可见宇文家来要人了。
而且这阵仗可不小。
这时候,腾禁也走了过来。
“来放人的吧?”
宇文化及眉头一挑,眼中还闪过一抹怨毒。
此事不可擅了,纵然佽飞军把他放了,他也要大闹一场。
至少昨日的人,一个都不能放过。
“宇文大人,老实待着吧。”
腾禁冷冷的说道,带着刘麻子等人就走。
走之前,他还下令严加看管宇文化及。
显然,这不是来放人的。
事情还没结束,腾禁怎么会轻易放人?
他特意前来,就是以免有人私放宇文化及。
“腾大人,现在怎么办?”
刘麻子忍不住问。
事情闹得太大,宇文述亲自带着骁骑军来要人,他不免有些担心。
“你去统治赵将军,在派几个兄弟看着吴缺,莫要让他露面。”
腾禁叮嘱道。
毕竟拿下宇文化及,乃是吴缺的主意,他更是当事人。
宇文述此次前来,不但要接走宇文化及,必然要找吴缺麻烦。
“诺!”
刘麻子领命,急匆匆离去。
“传令下去,让众将士集结!”
腾禁再次下令,现在就是比人多的时候。
“诺!”
有将士领命,急匆匆的去传达军令。
腾禁带了些人手,直奔军营入口走去。
等他抵达没有多久,一众佽飞军全部靠了过来。
人数不多,估摸着千余人上下。
不过还有人手,陆陆续续赶来。
这时候,吴缺也发现异常。
四周的佽飞军减少不少,而且没能看见刘麻子等人。
倒是有几名将士,可以站在帐外守着。
“奇怪。”
吴缺眉头一皱,直接掀开帘子走了出来。
“吴大人。”
几名将士一惊,连忙行礼。
“其余人呢,怎么感觉少了不少将士?”
吴缺扫视四周一眼,直接问出心中疑惑。
“他们各有任务,可能也在忙着远征的事。”
一名将士目光躲闪。
“出了什么事?”
吴缺直接问。
“没什么事。”
将士硬着头皮回道。
“宇文家来要人了?”
吴缺立马就猜了出来。
“这...”将士哑然。
“那么大的事,还要瞒着我?”
吴缺面色愠怒,说着就要走。
“吴大人,宇文家此次前来,矛头直指您,您要是过去必然危险!”
那将士连忙拦住。
“所以为为了自保躲在此地,让其余将士去面对宇文家的怒火?”
吴缺沉吟道。
“只要能保住吴大人,什么代价都可以!”
那将士红着眼道。
自赵才和宇文述对远征看法不同以来,佽飞军就没少受骁骑军和宇文化及的气。
是吴缺的到来,直接抓了宇文化及。
才让佽飞军,能够昂首挺胸。
“你们可以接受,我不可以,我岂能让自己将士受罪?”
吴缺扔下这话就走。
那将士不敢再拦,但也连忙跟了上去。
当然吴缺不傻,飞虎十八骑和李存孝都在身边。
若是宇文家敢乱来,那就是自取其辱!
何况吴缺清楚,自己有理,而且有赵才撑腰。
闹到最后,吃亏的只能是宇文家。
这当头的功夫,宇文述已经抵达佽飞军军营。
他身后站着密密麻麻的骁骑军,一个个凶神恶煞的盯着佽飞军。
光从人数和装备来看,骁骑军明显更胜一筹。
毕竟除了骁果卫之外,骁骑军便是隋军王牌之一。
腾禁带着的一众佽飞军,就堵住军营入口。
他不失礼数,对宇文述行了一礼:“见过老将军。”
宇文述淡淡扫了一眼,冷笑一声:“怎么,老的不在,让小的来撑腰?”
“老将军大驾光临,所为何事?”
腾禁又问。
“揣着明白装糊涂,人呢?”
宇文述声音一沉。
“把人交出来。”
“佽飞军好大的胆子,敢胡乱抓人?”
“你们抓人前,也不好好问问?”
“抓人的是谁,给老子站出来!”
一众骁骑军怒喝道。
他们人声鼎沸,气势瞬间大涨。
佽飞军有些怕了,毕竟对方人多势众,而且宇文述还是朝中宠臣。
不过他们没有后退半步,眼神依旧坚定。
“抓人,昨日你么抓人了?”
腾禁扫视众人问。
“没有啊!”
一众佽飞军回道。
这话不假,这些佽飞军昨日的确没有抓人。
抓人的是吴缺和刘麻子等人。
刚好,他们都不在。
“是吗,要老夫亲自进去搜吗?”
宇文述眼神锐利,看样子就要动真格。
腾禁咽了下唾沫,手心里面全部是汗。
如果骁骑军真的冲了进来,事情可就大了。
佽飞军挡不住,必然丢脸。
佽飞军丢脸,赵才不就丢脸了?
关键是保不住吴缺!
腾禁正在思索应对之策,一名将士一咬牙突然站了出来:“人是我抓的!”
腾禁听了这话,摇头叹息一声。
如果无人站出,骁骑军必然冲进来。
有人站出来了,还可以拖延点时间。
赵府内。
里屋正厅,就见什么杯子亦或者文房四宝,甚至连带蒲团之类的东西。
都被扔出屋外,散落在院内。
“岂有此理,朝中忠良何人不劝谏,唯独那宇文述居然赞同远征!”
一声怒喝响起。
就见一年过花甲胡子都银白的男子,喘着粗气走了出来。
一众下人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只能默默收拾残局。
何人不知,赵大将军的脾气向来暴躁。
不然也不会在朝中树敌甚多,毕竟他向来直谏,有一说一。
这等性子,怎能在朝堂混得风生水起?
“将军。”
看门的吓人,蹑手蹑脚的走上前去。
“何事?”
赵才双目一瞪,吓得那下人浑身一颤。
“府外有人求见。”
“不见,老夫没那个心情!”
赵才都不带犹豫的。
“诺。”
下人不敢触霉头,应了一声之后,就打算打发走吴缺。
“等等,府外是何人?”
赵才平复了心情,还是问了一句。
毕竟能上赵府来的,不会是外人。
求人办事,就不可能来此地。
“是个年轻人,他说是您故交之子。”
下人如实说道。
“姓甚名谁?”
赵才又问。
“他说他叫吴缺?”
下人想了一下回道。
“吴缺,姓吴?”
赵才眉头紧锁,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
“吴,难不成是吴家?”
良久,他才恍然大悟。
那双浑浊的眼珠子,立马有了光芒。
“快,让他进来!”
“诺!”
见自家老爷如此激动,下人不敢耽搁。
吴缺等了许久,终于得到通报,他才带着李存孝走了进来。
而且下人的态度,明显好了不少。
吴缺一进来,就见满院狼藉。
全是摔碎的杯子,洒了一地的茶水,还有缺了一个角的砚台。
“这大将军,看来又在发脾气。”
吴缺心中暗道。
他拥有前世记忆,知晓这大隋名将脾气向来火爆。
脾气虽不好,但不至于傲慢失了礼数。
最为津津乐道的,就是他做人耿直,没什么花花肠子。
吴缺一抬头,正好对上赵才的目光。
赵才上下打量吴缺之后,目光炯炯的盯着他脸看:“像,太像了,吴老鬼是你的谁?”
“啊?”
吴缺愣在原地。
“不是,叫啥来着?”
赵才眉头紧锁,嘴里不断念叨着,随即他两眼放光猛然想起:“吴振海,对就叫吴振海,他是你谁?”
“我爷爷。”
吴缺苦笑道。
他本以为,赵才是和他父亲有交情,没想到是和他爷爷。
而且吴缺也能确定,赵才和他爷爷绝对是好基友!
若不然,怎么张口便是吴老鬼,连名字都要想半天?
“快进来,让贤侄见笑了,人老了脾气没变。”
赵才热络的揽着吴缺肩膀,把他往里带。
“你爷爷可还好?”
一坐下,赵才便问。
“爷爷已经去世多年。”
吴缺如实道来。
“是吗?”
赵才愣了一下,眼圈有些发红,不过很快就恢复常态,并念叨着:“我一直说你比我先死,没想到一语成箴啊!”
“你父亲呢?”
他又问。
“家父也早逝。”
吴缺苦笑一声。
正是因此,吴家才家道中落。
“是吗?”
赵才有些吃惊,他又问了吴缺几句。
得到的答案便是,如今吴家无人,只剩一众家丁护院。
当然,这些家丁护院,实际上就是飞虎十八骑和李存孝。
“老夫怎么现在才知道?”
赵才有些自责。
可见两人关系虽好,但许久没有联系。
可能因为吴家终究是富商世家,而赵才成了大隋大将军。
而吴缺的爷爷了解赵才的脾气,所以才断了联系。
若不然,不但会影响赵才的仕途,也对吴家有影响。
“赵爷爷不必自责,此乃命数。”
吴缺倒是看得开。
说完,他从怀中取出书信,交给了赵才。
赵才接过泛黄的书信一看,思绪飞回了几十年前。
足足良久,他才叹息一声,看着吴缺满脸慈爱:“从今日起,赵府就是你的家,你就是老夫的孙儿!”
光是那声赵爷爷,赵才就要担起这个责任。
至于李家的事,吴缺没打算说出来。
他这次来京也是断了过往,暂时不想和李家有太多牵扯。
“对了,你应当饱读四书五经学识渊博,那老夫便给你安排个文职。”
赵才直接敲定。
“赵爷爷,我想跟着您行军打仗。”
谁曾想,吴缺直接拒绝。
文官?
哪能有什么前途,而且里面水很深。
饶是吴缺,也需要耗费不少时日,才能走到顶点。
有什么比立军功,来得更快?
更何况,大隋天子杨广,本就是喜好征战之人。
对年少英雄颇为赞赏。
再加上吴缺身边有飞虎十八骑和李存孝。
不去征战立功,岂不是白费了这配置?
“参军?”
赵才听出端倪,眉头立马皱了起来。
“那此事日后再说,现在不可以。”
良久,他果断摇头,拒绝了吴缺。
“为何?”
吴缺忍不住问。
“接下来,大隋有一场大仗要打,此战危险万分。”
赵才缓缓起身,遥望天际颇为神伤。
吴缺立马明白,此战是远征高句丽的首战,随即他问了一句:“赵爷爷所言,难不成是远征一事?”
“你怎么知道?”
赵才甚是吃惊。
“陛下征兵浩浩汤汤,有劳力百万,沿江一带还在大肆造船,所以不难猜出。”
吴缺如实回道。
赵才来了兴趣,就算这些动静很大,可以是征讨突厥毕竟更近一些。
吴缺一言断定,就是征讨高句丽,怎能不让人吃惊?
“你为何断定,就是征战高句丽?”
赵才又问。
“第一点,征讨突厥没必要弄出那么大的动静,更不可能造船。”
“第二点,提前准备声势浩荡,必然是一场远征。”
吴缺解释道。
“好,很好。”
赵才大为吃惊,他看得出来吴缺眼界甚高,而且颇有军事才能。
“贤侄斗胆一句,此战必然是兵分两路水师先行,直入平壤!”
吴缺又道。
“这你都能料到?”
赵才震惊无比。
这些事,可是涉及到远征的军事机密。
莫说吴缺,就连一些未出征的朝堂武将都不一定知道。
就算猜到有水师,也不必断定水师先行。
“你这小子,还真是让老夫刮目相看。”
赵才神色凝重。
吴缺也没闲着,他没有点名宇文化及的身份。
而是直接放话,昨日夜巡遇见不遵宵禁的贼人。
贼人从满春楼出来,还殴打了佽飞军的人。
一众佽飞军听了,各个都是愤怒万分。
犯了这等事,莫说抓人回来。
哪怕是当街斩了,都不奇怪。
但他们怎能知晓,所谓的贼人,便是大名鼎鼎的宇文化及。
等天色渐明。
赵府。
赵才这几日,都忙于远征之事,抽调各方兵马集结。
等这件事操办好,京都就要出兵了。
他忙了一晚上,破晓之时睡得正香。
“将军出事了,出大事了!”
“快醒醒!”
急促的拍门声,终于让赵才睁开了眼。
“妈的,都不消停!”
赵才暗骂一声,气冲冲的就走了出去。
他猛地将大门打开,就见满头大汗的腾禁站在外面。
一张脸色苍白无比,神色慌张地不行。
“什么事?”
赵才强压怒气问。
“昨日吴缺夜巡之时,抓了几个人,都是从满春楼出来的。”
腾禁连忙解释道。
“抓了就抓了,不守宵禁就算是朝中官员也能抓。”
赵才满不在乎。
这才多大的事情?
说着,他就要关上大门继续回去睡。
“他们抓的是宇文化及。”
赵才关门的动作猛地一僵,神情也变得精彩万分:“谁?”
“宇文化及!”
腾禁声音都变得颤抖起来。
“好家伙,把宇文化及给抓了?”
赵才脑中也是嗡嗡作响。
“可不是嘛,人现在还在军营里。”
腾禁急得不行。
“直接把人带到了佽飞军中?”
赵才又是一惊。
“不错!”
腾禁连连点头。
“好小子,第一天上任,就给老夫送了个大礼,惹了一个不小的麻烦啊。”
赵才眉头紧锁。
“将军,这件事不好办了,宇文老将军出了名的护犊子啊。”
腾禁急得团团转。
“急什么,就他会护犊子?”
赵才听了这话,顿时无名火起。
“可是...”腾禁还想再说什么。
“没什么可是,只要咱有理咱怕啥,老子就不信宇文化及没毛病!”
赵才劈头盖脸就是一句。
腾禁无奈,只能苦笑不断。
“本将继续睡,出大事再叫我!”
赵才留下这话就回去睡了。
“出大事,出多大的事才叫大事?”
腾禁的脸色就和苦瓜一样。
“对了,无论如何,吴缺不能有半点损伤。”
门内传来这话。
“诺。”
腾禁只觉头疼。
只好先行返回驻军之地。
不过从回去之后,他就坐立难安。
当然,腾禁也没找吴缺麻烦。
甚至从刘麻子等人嘴里,得知了事情经过。
腾禁听完也是无名火起。
刘麻子等人低着头,一副做错事的模样。
“大人,咱们要不要放人?”
刘麻子弱弱地问一句。
“放屁,怕什么咱们有理,凡事有将军兜着。”
藤井一咬牙,把赵才的话原封不动说了出来。
刘麻子等人一听,都是虎躯一震。
看这架势,是要和宇文家硬刚倒地啊!
“该干嘛就干嘛去!”
腾禁连连摆手。
刘麻子几人,这才走了出去。
此时的军中,都在议论昨日的事。
“好家伙,吴大人说抓就抓,那可是宇文化及啊!”
“那可不,他在京都都可以横着走。”
“那又如何,谁让他招惹咱们佽飞军?”
“还想让我们下跪。”
“这狗娘养的。”
“吴大人威武!”
一众将士说得天花乱坠。
无形之中,吴缺不但立起了军威,还笼络了人心。
刘麻子几人,更是服服帖帖,甚至主动配合吴缺。
不单单如此,还会送上几瓶好酒。
佽飞军这边,倒是没啥大动静了。
但京都这边,可就不同了。
......宇文府。
胡子花白的宇文述斟了一杯温酒,正在细细品尝。
他一如既往,叫来府邸下人。
“老将军,有何吩咐?”
下人弓着身子问。
“宇文化及怎么还没起?”
宇文述问道。
“大公子昨夜去了满春楼,一夜未归。”
下人如实回道。
“岂有此理!”
宇文述大怒。
宇文化及去满春楼,他不管。
但玩一个通宵,成何体统?
“越来越不像话了,去把他叫回来!”
宇文述一拍桌面,直接下令。
“诺。”
下人领命,正欲离去。
谁曾想,他才打开大门,就见府外站着一个浓妆艳抹的中年女子。
“岂有此理,不知此地是何处,也敢乱闯?”
下人被吓得不轻。
这可是宇文府,京都豪门!
这女子一看打扮,就知道是满春楼的那啥。
就这么站在宇文府门前,的确不像话。
“宇文大人被抓了!”
女子颤声道,一张脸煞白无比。
“什么?”
下人脸色大变。
他也顾不上什么,左右环顾一圈之后发现四下无人,就让女子进来了。
下人把她带到宇文述面前。
宇文述见到女子,才喝进去的酒,瞬间就被吐了出来。
他勃然大怒,指着下人就骂:“什么人,你都敢带进来?”
“老将军,大公子被抓了。”
下人压低声音道。
“岂有此理,何人敢抓他?”
宇文述怒气更甚。
随即女子就把昨夜的事情说了出来。
宇文化及才出满春楼,就和一群隋军起了争执。
没过多久,宇文化及连带一众手下全部被抓。
“昨夜的隋军?”
宇文述眉头紧锁。
“老将军,掌管宵禁和巡警京都的,只能是赵将军的人马。”
下人提了一句。
“赵才欺人太甚,朝会争不过老夫就玩阴的?”
宇文述冷笑一声。
既然知道是何人抓的,那事情就好办了。
“老将军,咱们这就去要人吗?”
下人又问。
“废话,传令下去,老夫要硬闯佽飞军军营!”
宇文述沉声下令。
这一次,他也是动了真火。
“诺!”
下人不敢耽搁,立马去下达吩咐。
至于那满春楼的女子,自然是给了一些钱财随意打发了。
宇文述这边整理了一下,就出了府邸。
他带着几名护卫,直奔佽飞军的军营走去。
宇文述可是大将军,也掌管一众兵权。
莫看他现在没多少人,等到了佽飞军军营,那就不一样了。
而且这等动静,立马引起不少朝中权贵关注。
谁都在猜测,出了什么大事,让宇文述如此动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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