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婉宁完全被打懵了,好半晌才缓过神来,热泪滚滚而下,喘着粗气,抬头看向蔺青微,“母亲为何打女儿。”
这还是她活了这二十年,母亲头一回打她,谢婉宁心里别提多委屈。
蔺青微指着她,气不打一处来,“逆女!你还好意思问,看你干的好事!我不是早就提醒过你,别去碰那个病秧子,更别去惹蔺洵,你竟然还敢手伸进摄政王府投毒,你也太胆大包天了!
“现在好了,蔺洵查到你头上,现在要将你贬到封地,永世不得回京,且现在,立马就启程!”
蔺青微都快被这个逆女给气死了!当初她就是为了生这个逆女,伤了身子,不好再孕,直到五年前好不容易才怀上了第二个孩子,大夫还说很可能是个儿子。
哪知遇上先帝驾崩,秦王造反逼宫,蔺青微跟叛军搏刀时候受伤,孩子没了,自己身子也彻底不能动武了,她只有这一个女儿,没想到竟养成了废物!
谢婉宁听闻蔺洵竟然对她惩罚这么重,当即失力,跌坐在了地上。
“早就嘱咐过你,你就是不听,现在你满意了!”蔺青微奔波了这半日,又被气得有些头晕,也没管坐在地上的谢婉宁,扶着椅子便坐下来缓缓。
谢婉宁哭着摇头,用膝盖跪着挪到了蔺青微膝下,恳求,“娘亲,只有我们母女俩相依为命,我不要去封地,我要跟娘亲你在一起,我不要去那种地方……娘亲你帮帮我……难道你忍心女儿过去受苦吗?”
昭阳郡不过是南边一个小郡,每年邑膰才不过五百两,纯粹就是当初扔给谢婉宁当作排场的,那么个地方是人住的吗,哪比得上京城里富贵奢华?
蔺青微扶着胀痛的额头,道:“我舍不得也没办法,蔺洵做的决定一向没人能够左右,你赶紧收拾收拾东西准备出城,蔺洵还在看着呢,天黑了还没走他的人就来送你走。”
谢婉宁已经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说话都不清楚了,“表哥怎么如此狠心……让我去那种地方,不如让我死了算了……”
蔺青微看女儿哭得可怜也是心疼,只希望她长长教训,今后行事别再这般莽撞了。
她目光柔和下来,用手安抚的摸了摸谢婉宁的脑袋,无可奈何,唉声叹气说道:“为今之计,也只有你先忍辱负重,去那边呆一阵子,等今后为娘再想办法把你弄回来。”
她不知想到什么,声音低了下来,“你既喜欢那蔺洵,待娘亲夺得大权,定将他挑断手筋脚筋,扔到你面前,任由你玩弄!”
娘亲都没办法,谢婉宁还能有什么办法?
也是,她走之前,有一件事如何也不甘心,她如此下场也绝不能让慕笙笙好过!
谢婉宁哭着说道:“女儿可以忍辱负重,不过娘亲一定要答应女儿,将慕笙笙那丧门星碎尸万段!我只有等到娘亲的好消息,在那边住着才能安心。”
蔺青微点头,“你放心,不用你说为娘也不会留她。只不过她一直躲在摄政王府不出来,有蔺洵庇护着,想下手还需从长计议……”
先前谢婉宁说的那些话,蔺青微还只当她是嫉妒上了头,现在看来,蔺洵肯为她如此出头,确实不简单。
安抚好了谢婉宁,蔺青微也不敢磨蹭,吩咐人简单收拾好东西,便亲自将谢婉宁送到了城门口。
亲眼盯着谢婉宁的车队出了城,天枢才快马回去,将事情禀报给蔺洵。
蔺洵这回稍微满意了些,还是蔺青微更识相,知道轻重缓急。
不像谢婉宁性子执着,不达目的决不罢休。蔺洵清楚了解以她那性子,这回若不重罚,定是还会卷土重来,对慕笙笙造成第二次伤害。
等到慕笙笙苏醒,已经到了傍晚。
她醒来时只觉得浑身疼痛,头晕脑胀,好半晌干涩的喉咙里才发出微弱声音,“水……我要喝水……”
紫苏和绿萝都等候在一旁。听见动静,紫苏赶紧过来扶她,绿萝则去端茶水。
慕笙笙足足喝干了两壶水,这才稍微缓过来一些。
紫苏吩咐绿萝,“快去叫洛神医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