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舟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没说。
他弯腰捡起发卡,用袖口擦了擦,递还给我时,指腹在碎钻上停留了三秒:“对不起......还有,谢谢。”
那天傍晚,我在江砚的外套里发现本《算法导论》。
翻开扉页,掉出张泛黄的便利贴——是我高二时写的:“今天他对我笑了,像春天的第一朵花。”
纸页边缘有裴沉舟的字迹:“原来我也曾是你的春天。”
江砚端着桂花糖粥进来,绷带又渗了血:“别看了,先吃饭。”
他替我吹凉勺子里的粥,忽然握住我发抖的手,“其实裴学长找过我......在你生日那天。”
我猛地抬头,撞上他温柔的目光。
他摸出手机,调出段录音:“江砚,帮我个忙......苏晚最怕黑,你能不能......”录音戛然而止,他笑了笑,“后来我才知道,他熬夜给你写了整个月的代码,想做个永不熄灭的星空投影。”
糖粥的甜突然变得苦涩。
我想起去年生日,江砚送我的星空灯——原来那是裴沉舟写的程序。
碎钻发卡在夕阳下闪着光,像极了那年他围巾上的毛线,明明触手可及,却终究是镜花水月。
深夜的医院走廊,我听见裴沉舟在楼梯间打电话:“对,我要去美国......嗯,林知夏的项目缺人。”
他的声音混着叹息,“有些事,留在原地只会更糟。”
我攥着碎钻发卡往回走,江砚正靠在病房门口打盹。
他手里还攥着我的围巾,拇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毛线——那是用裴沉舟送的围巾拆了重织的,他早就知道。
“醒了?”
他睁眼看见我,立刻坐直身子,“我去给你热粥......”我摇头,轻轻抱住他。
他身上有消毒水混着柠檬的味道,是我熟悉的安全感:“江砚,谢谢你......一直当我的太阳。”
他浑身僵硬,良久才轻轻回抱我,下巴抵着我发顶:“其实我也怕黑......”他声音闷在头发里,“所以才拼命想成为光,这样就不用再怕你离开我了。”
凌晨三点,母亲的手术成功了。
我靠在江砚肩头看日出,他指尖在我掌心画着代码:“这是‘永远’的算法,没有bug,也没有终点。”
手机震动,是裴沉舟的消息:“发卡放在护士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