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都市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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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角:乔若梨裴叙白 更新:2025-07-10 10:0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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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结婚五周年,裴叙白送乔若梨的纪念日礼物,是给她灌下九百九十九瓶烈酒。
“叙白,我真的喝不下了……”乔若梨哑着嗓子求饶。
他冷笑一声,俯身看向她,“你父母那么喜欢喝酒,喜欢到酒驾撞死我们全家。你作为他们的女儿,应该也很爱喝才对。”
“对不起。”乔若梨绝望得红了眼眶,道歉的话说了千万遍,成了习惯,“可我父母已经因为这场事故赔罪而死,这样……还不够吗?”
“他们死了能换回我的家人吗!”他猛地掐紧乔若梨的下巴,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骨头,“乔若梨,这才第五年,你就受不了了?”
他松开手,对身后的保镖使了个眼色:“灌。”
两个黑衣保镖上前,一个按住乔若梨的肩膀,一个捏开乔若梨的嘴。
冰凉的酒液灌入喉咙,乔若梨呛得眼泪直流,却无力反抗。
她跌坐在地上,难受得脸色涨红,全身都被酒水打湿。
这场折磨,究竟要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她不知道。
“叙白,不是说好约我去吃烛光晚餐吗?这是在干什么?”
一个清亮的女声忽然从门口传来。
乔若梨透过泪眼看去,只见温璃穿着一身白色连衣裙站在那里,长发披肩,眉眼如画。
她呼吸一滞,心中一阵悲凉。
温璃长得……确实像极了二十二岁的自己。
也难怪,裴叙白选择将她留在身边。
见到温璃,裴叙白的表情瞬间柔和下来:“宝宝等一会好不好,今天是我和乔若梨的结婚纪念日,我在给她送礼物。”
闻言,温璃轻蔑地扫了乔若梨一眼,而后撒娇般拽了拽他的衣袖:“不要在这种不值得的人身上浪费时间了,好不好?”
裴叙白沉默了,很显然,他做不到。
于是他温声转移话题道:“乖,是不是饿了,那我现在就带你去吃饭。”
说着,他牵着温璃的手离开。
然而,在经过乔若梨身边的时候,温璃故意伸手,碰倒了身侧无数酒瓶堆起来的瓶塔。
轰的一声巨响——
瓶塔轰然倒塌,铺天盖地的玻璃碎片朝乔若梨砸了过来,她本能地护住头脸,却还是被划得遍体鳞伤。
“啊!”温璃惊呼,“我不是故意的!要不要送她去医院?”
裴叙白却连看都没看乔若梨一眼:“不用管她。”
他执起温璃的手,眉头微蹙,“你手划伤了。”"
“好。” 裴叙白抱起温璃,头也不回地离开,“把她关进去。”
乔若梨被关进了地下室。黑暗、潮湿、冰冷。
不知过了多久,门开了。
温璃端着一个小坛子走进来,笑容甜美:“饿了吧?你不是舍不得那条狗吗?”
她掀开盖子,里面是一堆灰白色的粉末——
“来,我送你们团聚。”
乔若梨瞳孔骤缩,还没来得及反应,温璃就一把掐住她的下巴,将骨灰往她嘴里塞!
“唔……不要……不……”
她拼命挣扎,却因为虚弱无力反抗,被迫咽下好几口。
“好吃吗?” 温璃笑得狰狞,“这可是你心爱的‘阿金’啊!”
直到坛子见底,温璃才满意地拍拍手,清理干净现场后离开。
“阿金……阿金……”
乔若梨痛不欲生,崩溃地干呕,却什么都吐不出来。
她蜷缩在地上,眼泪流干,意识渐渐模糊。
高烧烧得她浑身滚烫,伤口也开始发炎。
迷迷糊糊中,她感觉有人轻轻抱起她,用湿毛巾擦拭她脸上的污渍,又小心地给她额头的伤口上药。
“梨梨……”
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她许久未闻的心疼。
是梦吗?
乔若梨努力想睁开眼,却只看到一个模糊的轮廓——
裴叙白正红着眼眶,动作轻柔地给她喂药。
她颤抖着眼睫毛,不敢完全睁开眼睛,只怕下一秒,他就会立马离开。
原来,他们终究做不到百分百恨对方。
可爱,也做不到了。
裴叙白的手机突然响起,打断了房间里压抑的沉默。
他松开扶着乔若梨的手,走到一旁接起电话。
电话那头,温璃的声音带着掩饰不住的雀跃:“叙白,我……我一个多月没来月经了,特意来医院检查,你说……我们是不是要有孩子了?”
她的声音轻柔,带着小心翼翼的期待:“我已经想好名字了,如果是男孩,就叫裴念白,如果是女孩,就叫裴念璃,好不好……”
裴叙白握着手机的手指猛地收紧。"
之后,裴叙白一直没回来。
直到五年之约的最后一天,乔若梨终于可以去死了。
她强撑着起床,叫来跑腿送来一束白菊和一些祭品。
她太久没去看父母了。
自从父母去世后,裴叙白恨极了他们,从不允许她去祭拜。
如今她都要死了,怎么也该去看看。
“你要去哪?”
刚走到门口,裴叙白就回来了,脸色阴沉地盯着她手里的菊花。
乔若梨声音很轻:“最后一次了……让我去看看他们吧。”
“算我求你了。”她抬头,眼里含着泪,“我也想去看看伯父伯母……”
“你还有脸提他们?!” 裴叙白猛地掐住她的脖子,眼底翻涌着滔天的恨意,“你父母害死了他们,你怎么敢去祭拜?!”
乔若梨被他掐得呼吸困难,脸色渐渐发青,可她却没有挣扎,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仿佛在等待解脱。
裴叙白心头猛地一颤,下意识松开了手。
乔若梨跌坐在地上,剧烈地咳嗽着,苍白的脖颈上留下一圈刺目的红痕。
裴叙白盯着她,声音冰冷:“行,你可以去祭拜。”
“但你要从这里,一步一跪一叩首,跪到他们的墓碑前。”
“每跪一步,都要大喊——你是个罪人,罪该万死!”
他俯身,捏住她的下巴,眼底满是讥讽:“毕竟,你父母都死了,能赎罪的……只有你了。”
乔若梨看着他,缓缓点头:“好。”
烈日当空,乔若梨跪在滚烫的地面上,额头重重磕下。
“我是个罪人,罪该万死!”
“我是个罪人,罪该万死!”
“我是个罪人,罪该万死!”
她的声音嘶哑,却一声比一声清晰。
一步一跪,一跪一叩。
从别墅到墓园,整整十公里。
路过的行人纷纷侧目,有人指指点点,有人拿出手机拍摄,可乔若梨仿佛感觉不到外界的目光,只是机械地重复着跪拜的动作。
膝盖磨破了,血浸透了裤腿。额头磕出了血,混着汗水流进眼睛。
可她始终没有停下。
裴叙白开着车,缓缓跟在她身后。
他看着那道瘦弱的身影在烈日下一点点挪动,看着她膝盖下的血迹拖成长长的红痕,看着她每一次叩首都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攥紧方向盘,青筋暴起。
从白天到黑夜,乔若梨终于跪到了墓园。
她的膝盖已经血肉模糊,额头上的伤口结了一层薄薄的血痂,整个人摇摇欲坠,仿佛下一秒就会倒下。
可她强撑着,一步步挪到裴叙白父母的墓碑前。
“伯父,伯母……” 她声音嘶哑,“对不起……”
一遍又一遍。
裴叙白站在一旁,眼神冰冷:“你以为道歉有用吗?就算你说一千遍一万遍,也换不回他们的命。”
“你们一家人,都是罪人。”
乔若梨没有反驳,只是再次艰难地挪到父母的墓碑前。
照片上的父母笑容温和,仿佛在看着她。
乔若梨轻轻抚摸着墓碑,眼泪无声滑落。
爸,妈……
我要来找你们了。
我们一家欠他的,就用我的命来偿还吧。
我坚持不下去了,
就让我解脱,也让他,
放过自己。
祭拜完后,夜色已深。
裴叙白沉默地开车,乔若梨坐在副驾驶,膝盖和额头的血迹已经干涸,整个人像是被抽空了灵魂,只剩下一个空壳。
车开到半路,温璃的电话打了进来。
“叙白,检查结果出来了,我怀孕了!” 她的声音透着掩饰不住的兴奋,“医生说宝宝很健康,你快来医院接我好不好?”
裴叙白握着方向盘的手指微微收紧,下意识瞥了一眼身旁的乔若梨。
她的目光空洞地望着窗外,仿佛对这一切毫无知觉。
“好,我现在过去。” 他最终说道。
车在路边停下,裴叙白冷声道:“你自己回去。”
乔若梨没有回应,只是安静地推开车门,站在了夜色里。
车门关上,引擎声远去,她低头看了一眼手机——
00:00。
五年之期,到了。
她望着远处灯火通明的跨江大桥,忽而笑了。
这五年来,她和裴叙白从相爱走到相恨,
她怪不了他,却也怨不了父母。
那场车祸,谁都不想发生。
就像裴叙白说的,他们之间,不死不休。
如今她死了,一切就都可以结束了。
夜风吹起她的长发,乔若梨一步一步走向大桥边缘。
江面漆黑如墨,倒映着零星的灯光,像是另一个世界在向她招手。
她站在栏杆边,最后一次回头看了一眼这座城市的灯火。
“裴叙白,” 她在心里轻声说,“再也不见。”
下一秒,她松开手,纵身跃下——
“扑通!”
冰冷的江水瞬间吞没了她,巨大的冲击力让她五脏六腑都像是被碾碎。
黑暗、窒息、刺骨的寒意席卷而来……
可她却觉得前所未有的轻松。
终于……解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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