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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娇军嫂美又飒,冷面军爷被拿捏顾延卿岑婧怡结局+番外小说

豚二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倒不是嫌条件艰苦,就是为岑婧怡坚持和他保持距离而感到些许的失落和惆怅。洗漱过后,岑婧怡靠坐在床头,轻轻拍在身侧茵茵的后背。月光从窗户洒进来,时不时有一股凉风溜进房间,带走几分热意。夜晚也逐渐安静下来,只有隔壁范佩佩呜呜的哭声还在继续,并且时不时还臭骂几句齐大同。在这样静谧又吵闹的夜晚中,茵茵的呼吸逐渐变得均匀了。岑婧怡却是没有睡意。她看着床尾,那一双无处安放,只能曲起来的长腿,再次抿着唇陷入了纠结。床尾的两个大箱子都是九十厘米乘以六十的尺寸。她以为两个箱子拼起来已经有一米八长,外加上一张凳子,应该够顾延卿睡了。没想到这个男人竟然比她想象中还要高。床是一米八宽的,其实多睡下顾延卿一个绰绰有余。可……岑婧怡纠结得咬住了下唇内侧。一会儿想...

主角:顾延卿岑婧怡   更新:2025-05-05 14:0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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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顾延卿岑婧怡的其他类型小说《傲娇军嫂美又飒,冷面军爷被拿捏顾延卿岑婧怡结局+番外小说》,由网络作家“豚二”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倒不是嫌条件艰苦,就是为岑婧怡坚持和他保持距离而感到些许的失落和惆怅。洗漱过后,岑婧怡靠坐在床头,轻轻拍在身侧茵茵的后背。月光从窗户洒进来,时不时有一股凉风溜进房间,带走几分热意。夜晚也逐渐安静下来,只有隔壁范佩佩呜呜的哭声还在继续,并且时不时还臭骂几句齐大同。在这样静谧又吵闹的夜晚中,茵茵的呼吸逐渐变得均匀了。岑婧怡却是没有睡意。她看着床尾,那一双无处安放,只能曲起来的长腿,再次抿着唇陷入了纠结。床尾的两个大箱子都是九十厘米乘以六十的尺寸。她以为两个箱子拼起来已经有一米八长,外加上一张凳子,应该够顾延卿睡了。没想到这个男人竟然比她想象中还要高。床是一米八宽的,其实多睡下顾延卿一个绰绰有余。可……岑婧怡纠结得咬住了下唇内侧。一会儿想...

《傲娇军嫂美又飒,冷面军爷被拿捏顾延卿岑婧怡结局+番外小说》精彩片段


倒不是嫌条件艰苦,就是为岑婧怡坚持和他保持距离而感到些许的失落和惆怅。

洗漱过后,岑婧怡靠坐在床头,轻轻拍在身侧茵茵的后背。

月光从窗户洒进来,时不时有一股凉风溜进房间,带走几分热意。

夜晚也逐渐安静下来,只有隔壁范佩佩呜呜的哭声还在继续,并且时不时还臭骂几句齐大同。

在这样静谧又吵闹的夜晚中,茵茵的呼吸逐渐变得均匀了。

岑婧怡却是没有睡意。

她看着床尾,那一双无处安放,只能曲起来的长腿,再次抿着唇陷入了纠结。

床尾的两个大箱子都是九十厘米乘以六十的尺寸。

她以为两个箱子拼起来已经有一米八长,外加上一张凳子,应该够顾延卿睡了。

没想到这个男人竟然比她想象中还要高。

床是一米八宽的,其实多睡下顾延卿一个绰绰有余。

可……

岑婧怡纠结得咬住了下唇内侧。

一会儿想要狠狠心,就让顾延卿这么将就一晚。

一会儿又觉得他们之间连孩子都有了,中间隔着茵茵睡一晚也没什么。

纠结来纠结去,竟然过去了半个多小时。

“我影响你休息了吗?”黑色中,床尾突然响起男人低沉的询问声。

靠坐在床头的岑婧怡怔愣住,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顾延卿声音低沉富有磁性又说:“要是有我在睡不着,我就先出去,等你睡着了我再回来。”

“不是。”岑婧怡下意识反驳。

心中摇摆的天秤在这时突然有了更倾斜的那方。

她说:“要不然,你到床上来睡吧。”

话音落下,夜变得格外的静谧。

时间的流逝也变得格外的漫长。

手枕在脑后的顾延卿整个人像是被定住了,心跳也跟着漏了一拍。

可紧接着,心跳就跳出了前所未有的力度。

他喉结滑动了一下,感到嘴里发干。

嘴唇几次翕动。

他多想马上答应下来。

可最终说出口的话却是:“还是算了吧,我这样也能睡。在部队出任务的时候,在野外砂石地上都睡过。”

岑婧怡却是已经下定了决心。

“上来吧,我睡里头,你睡外头,让茵茵睡中间。”

说完,她就小心地翻到了床里侧去,面对着墙壁躺下了。

顾延卿听着床上已经没有了声音,这才撑着箱子坐起身来。

他在床尾的位置,借着月光看到床上躺着的一大一小两个身影。

目光扫及岑婧怡侧睡的娇小身影时,心中说没有*望的悸动,那肯定是假的。

可他更多感到的是幸福,拥有了一个家庭的幸福。

为了避免尴尬,顾延卿也没再多说什么,放轻脚步走到床边,再静静地挨着床沿躺下。

他躺得笔直,简直比站军姿时还要笔直。

躺了一会儿,身体反而更累了。

岑婧怡也没好到哪去,头一次感觉睡觉是件这么累的事。

她好想翻身成平躺的姿势,可是又担心顾延卿还没有睡着,或者已经睡着,又被她翻身的动作吵醒。

上次她和顾延卿躺在同一张床上……

岑婧怡的记忆突然回到新婚夜那晚。

她记得,那天顾延卿喝了不少酒,浑身都是酒气,麦色的脸上愣是透出明显的红色。

顾延卿进了房间后,朝她走近了两步。

她害羞又难堪地低了低头。

随后便见顾延卿转身离开了房门。

面对新婚丈夫的突然离开,她当下的情绪是复杂的。


岑婧怡被她臭美的样子逗笑,“好看!涂月华从小就好看。”

“好看吧!嘻嘻~”涂月华的高冷美艳持续不到一分钟,就笑嘻嘻地挽上了岑婧怡的胳膊。

她说:“明天我带你也去烫个一样的!”

“我?”岑婧怡摆手,“不用了吧,我这样就挺好的。”

“好什么好!你现在是正好的年纪,就应该好好打扮自己!听我的!明天跟我去烫个头发,再买几身好看点的衣裳!”

“真不用,我有衣服穿。”

“你有归你有,我想给你买!不行啊?”

看着涂月华霸道的架势,岑婧怡笑弯了眼睛,素日里清冷的眸子里终于染上了些许动人的光彩。

‘哆哆哆’

敲门声的突然响起,打断了姐妹俩的交谈。

门外,敲门的女生怯生生地问:“您好,请问接下来还面试吗?”

岑婧怡愕然反应过来,赶紧回答:“面试的,你进来吧。”

说完,她给涂月华递了个眼神,示意涂月华在旁边坐着等自己。

岑婧怡重新回到工作状态,继续认真面试。

一连淘汰了三个女生后,又有一个熟面孔走进了播音室。

“是你?”饭店服务员小翠难以置信地指着岑婧怡,“怎么会是你?”

自从被饭店辞退后,小翠就成了无业游民。

家里人臭骂了她一顿,去饭店找领导求情无果后,已经开始给张罗着给她介绍对象。

听说介绍的对象是村里人,她一百个不愿意,就想着赶紧再找份工作,这样以后起码能找到同样在镇上,甚至在县城里工作的对象。

今天在公告栏看到镇政府招播音员,她想都没想就赶紧往这边跑来了。

排了老半天的长队,热得衣服都湿了,她也愣是没想起顾芳芳曾经对她说过岑婧怡在镇政府做播音员的事。

直到现在,看到岑婧怡……

“嗯,就是我。”岑婧怡坐在椅子上,靠着椅背。

为了方便垫着草稿本写字,她还交叠着宽大裤管包裹的笔直细腿。

一个狼狈地站在门口,一个悠闲地坐在椅子上,两个人的气势在无形间就分出了高低。

“你要参加面试的话,就开始自我介绍吧,然后在你左手边的诗集里选一首诗朗诵。”岑婧怡不带任何感情地说。

小翠难堪地咬着下唇。

继续面试吧,她感觉自己受了屈辱。

可是就这么走吧,又不甘心,毕竟自己已经排了很久的队。

况且她也确实需要这份工作。

纠结了几分钟后,她还是拿起了那本诗集。

“我叫赵小翠……”

好巧不巧,赵小翠选的诗刚好是那晚范佩佩选的《再别康桥》。

和范佩佩的表现相比,赵小翠的表现就好得许多。

按照岑婧怡以往的评判标准,她的表现也足以通过第一轮面试。

可岑婧怡非但没有在草稿本上写下赵小翠的名字,还直接旋上了钢笔笔帽。

她将膝盖上的草稿本放在一旁的桌子上。

“很遗憾地通知你,你没有通过面试。”

赵小翠霎时变了脸色,“为什么!我哪里读错了?!”

作为饭店的服务员,她自诩普通话一直都很不错。

上学的时候,她甚至当过元旦晚会的主持人。

“你没有读错。”岑婧怡目光淡淡看着她,“你的普通话也标准,但在我这里,道德品质也是面试需要考虑的条件。”

听到这句话,赵小翠彻底愤怒了。

“你在耍我!既然你一开始就决定了不会让我通过面试,为什么还要浪费我的时间!”


听见男人的闷哼声,岑婧怡这才意识到身后还跟着顾延卿。

扭头看去,高大的男人一手撑着门框,一手挡着鼻子,正微微弯着腰。

鲜红的血液在大掌的遮掩下,一滴一滴地往地上滴落。

岑婧怡睁大了眼睛,有些错愕,“对不起——”

她想要上前帮忙处理。

顾延卿冲她摆摆手,连退几步。

“没事,我没事……你陪着茵茵,我去处理一下。”

顾延卿手掌挡着脸站直身,微微仰头,朝着不远处空地上的水龙头走去。

岑婧怡和女儿茵茵对视一眼,尴尬地扯了扯唇角。

她真不是故意的,关门完全是下意识的动作,这样可以让看热闹的群众快点散开。

她是忘了顾延卿的存在,忘了这个男人跟在自己的身后。

足足过去三分钟,顾延卿这才回来。

他的鼻血已经止住了,但高挺的鼻梁上明显有道青色,鼻头也还有些发红。

因为用冷水洗脸的缘故,他的发际线有被打湿的痕迹,浓黑的眉毛和睫毛也透露出水洗后的清爽。

“对不起。”岑婧怡尴尬再次道歉。

顾延卿也有些尴尬,“没事。”

话音落下,两人又陷入了尴尬的沉默。

茵茵眨巴着大眼睛,看看帅气的爸爸,看看美丽的妈妈。

她扯了扯岑婧怡的手。

岑婧怡低头看过来之后,她指了指放在箱子上的铝饭盒,又揉了揉自己的肚子。

岑婧怡愕然反应过来。

还没去食堂打饭!

通常情况下,她和茵茵会在开始中午的广播前,提前去食堂吃饭或者先打好饭。

今天因为顾延卿带着茵茵出去了,又碰巧许知璋来给她送新的翻译稿件,她和许知璋讨论一个段落的翻译问题时忘了时间,就打乱了原先的习惯。

“抱歉,茵茵,妈妈忘了。”岑婧怡更尴尬了,“妈妈现在就带你去食堂吃饭。”

岑婧怡拿起饭盒,牵着茵茵就要往外走。

顾延卿用身体挡住了她们的去路。

“我带你们出去吃吧。”他说。

没等岑婧怡回答,他垂在身侧的手轻轻握了握,又补充:“已经这个时间了,食堂估计已经不剩什么饭菜。”

岑婧怡迟疑片刻,回头望了眼桌面上的闹钟。

又低头用眼神询问女儿茵茵的意见。

见茵茵重重点点头,闪亮的大眼睛里透露出期待,她露出了笑容。

“好。”她简短地回应顾延卿。

放下手中饭盒,转身去拿了梳子,重新给茵茵扎好有些凌乱的头发,这才带着茵茵和顾延卿出门。

茵茵虽然才两岁,但头发长得极好,乌黑浓密有光泽,披散下来长度已经到肩膀。

附近的奶奶大娘们见到茵茵,总要夸一句她的头发长得和岑婧怡的头发一样好。

然后再劝岑婧怡把茵茵的头发剪短一些,说剪短了好打理。

这个年代,养小孩也确实没那么多讲究,通常是怎么方便怎么来。

岑婧怡对于那些奶奶大娘们的劝说,向来只是笑笑。

她坚持自己的原则,不会因为嫌麻烦就给茵茵剪短发,也从来没有给茵茵穿过开裆裤。

因为她的坚持,说茵茵是周围最干净漂亮的小姑娘也一点儿不为过。

茵茵右手牵着岑婧怡,走在岑婧怡和顾延卿中间。

没走出多远距离,她仰头看了看顾延卿,默默伸出自己的小手,握住了顾延卿的手指。

顾延卿感受到软软的触感,低头看去。

白白嫩嫩的小闺女对他笑得眼睛弯弯,露出可爱整齐的小米牙。

再看向闺女另一只手牵着的岑婧怡,他的心情再次复杂得找不到准确的形容词来形容。

手上突然一沉,顾延卿下意识用力提手。

只见茵茵抓着他和岑婧怡的手,悬空了双脚。

岑婧怡显然已经习惯了她的游戏,微笑着配合将她提高。

没走出多远,小家伙就没了力气,双脚落回地上。

歇了几十秒,小家伙再次玩起同样的游戏。

这一次,顾延卿和岑婧怡对视一眼达成了默契,前后轻轻晃起了茵茵。

茵茵被逗得咯咯笑出声。

小孩的笑声感染力十足,岑婧怡和顾延卿的眉眼都跟着染上了笑意。

又一次对视后,两人默契地加快了脚步。

双脚悬空的茵茵在速度的刺激下,发出一连串银铃般的笑声。

笑声散进风中,留在林荫大道。

一家三口来到一家国营饭店。

已经过了最热闹的饭点,饭店里稀稀疏疏只有几桌客人。

顾延卿和岑婧怡带着茵茵到一张靠墙的桌子坐下。

服务员过来点菜。

顾延卿将点菜本递给岑婧怡。

饭店里没有纸质菜单,只墙上有块大黑板,黑板上用粉笔写着菜单名录。

需要什么菜,就自己将菜名写在点菜本上。

岑婧怡仰头盯着墙上的菜单看了一会儿,最终在点菜本上写下了白灼菜心、清蒸时鱼两道菜。

她又将点菜本递给顾延卿,方便顾延卿补充。

顾延卿只是看了眼点菜本上隽秀清新的字,什么都没有补充,就又将点菜本递给了服务员。

“看那么久,就要俩菜?”

服务员看清点菜本后尾调上扬,仿佛只点两个菜是件多么不合常理的事。

顾延卿眉心微拧,不满服务员的态度。

岑婧怡先他一步对服务员发出了疑问:“请问有什么问题吗?”

很平静的语气,很平静的眼神。

服务员却不敢再说什么,拿着点菜本下去了。

菜上得很快,翠绿的白灼菜心、葱丝点缀的清蒸鱼,虽然冒着热气,但看起来清淡爽口,让人在这个炎热的天气里还能提起点食欲。

岑婧怡熟练地给茵茵挑了鱼肚子上的肉,又取了菜心最嫩的部分放进茵茵的碗里。

等到茵茵大口吃了起来,她才端起自己的碗。

与此同时,坐在她对面的顾延卿也跟着拿起筷子。

岑婧怡看到他的动作,才注意到他一直在等自己,并没有先吃。

有些意外,但她什么都没说。

一家三口全程安静沉默地吃饭,与饭店里其他说说笑笑的客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前台的收银员和闲着的服务员都忍不住多看他们几眼,好奇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哎,小翠,我记起来了!那个女的,不就是你同学顾芳芳的嫂子吗?那她对面那个,就是你同学顾芳芳当兵的哥哥了?”

收银员突然记起岑婧怡的脸,拉着名叫‘小翠’,也就是负责给岑婧怡顾延卿点菜的服务员小声说。

小翠瞟了岑婧怡和背对着自己的顾延卿一眼。

“肯定不是!我听芳芳说,他哥因为嫌丢脸,已经好几年没回过家了!这男的八成是她找的野男人!”

小翠说着眼睛一亮。

她隔着柜台凑近收银员的耳朵,用手挡着嘴悄声对收银员说了什么。

收银员神色为难,“这…这不好吧?”


有人持反对意见,想说男人也并非都会在外面乱搞。

可是转念想到顾延卿高大硬朗的形象,话到嘴边又被她咽了回去。

“婧怡啊,我觉得你王姐说的没错,你还是得跟着你男人去部队,看着你男人才行。你男人兴许不会主动拈花惹草,可架不住有女的硬往他跟前凑啊!”

“没错!就你家顾延卿那身板、那长相,在部队里还是个干部,这要放出去,不得被那些恨嫁的抢破头?”

“是嘞是嘞!今天我去幼儿园接我家小俊下学的时候,就瞧见有姑娘看你家延卿看得脸红!那会儿茵茵可就在你家延卿旁边呢,可见他要是一个人在外头,得有多招人!”

大姐们说得越来越有鼻子有眼,可她们的话并没有激起岑婧怡的担忧。

岑婧怡微微垂着眸,看起来有些失神。

坐在她身边的大姐轻轻推了推她的胳膊。

“婧怡,婧怡?你有没有在听我们说?大姐们都是过来人,说这些话都是为你好。”

岑婧怡抬眸对说话的大姐笑笑,“嗯,我知道。”

大姐问:“那你打算咋办?你要是脸皮薄,不好意思主动开口,明天等他来了,大姐们主动帮你提!”

“对!”大姐们齐声附和。

这让岑婧怡产生了一种错觉。

仿佛她们今晚开展的不是妇女们用来打发时间的座谈会,而是战争时期的地下聚会。

她们在商量的也不是婚姻上的鸡毛蒜皮小事,而是攸关生死的行动细则。

失神想着,岑婧怡有些想笑。

抿着嘴角忍了忍,她婉拒大姐们的建议:“不用了。留得住的,什么都不用做;留不住的,做什么都没有用。”

“什么?”热心大姐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岑婧怡不想再就着自己和顾延卿的事说下去。

她回头看了眼坐在床边吃糖的茵茵。

茵茵和她对上目光,眨巴眨巴眼。

母女俩在无声中好像完成了什么沟通。

茵茵小脚一晃滑下了床,走到岑婧怡身边。

小脸趴在岑婧怡的大腿上,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岑婧怡嘴角微勾,摸摸闺女的头,顺势对大家道:“茵茵困了,咱们改天再聊吧?”

闻言,大家只好拿起各自屁股底下的板凳,纷纷向岑婧怡告辞离开。

不过她们的话题还是没有终结,回去一路还在说着,到了门边也不舍得进屋。

“我咋听着婧怡这意思,是不想和茵茵她爸爸过了呀?”

“是吧?我也有这种感觉!婧怡对他要是还有感情,会这么淡定?”

“啥?你们的意思是,婧怡要跟茵茵他爸爸离婚呐?”

岑婧怡要跟顾延卿离婚的消息就这么传了出去。

第二天顾延卿来职工宿舍,都能感觉到大家看他的眼神变了。

自来熟张姐更是远远看到他就摇头,一脸地惋惜。

张姐是住在职工宿舍的职工家属,不用去上班。

她抱了一盆衣服在公共水龙头旁洗,身边也坐着几个洗衣服的妇女。

几个妇女边洗衣服,边聊着天。

说着说着就说到了岑婧怡和顾延卿的事情。

她们起初还忌讳着岑婧怡在宿舍,不敢大声说。

洗完衣服,到远处的树林里晾衣服时,彻底放开了嗓门。

“哎,你们说,婧怡想和茵茵她爸爸离婚,是不是跟那个姓许的中学老师有关?”帮着张姐晾床单的年轻媳妇儿说。

张姐沉了脸提醒:“你别胡说!”

“咦!我咋能是胡说呢?那个许老师老是来找婧怡的事,咱们可都是有目共睹的。要我说吖,那个中学老师还比茵茵她爸爸强呢!人长得虽然没有茵茵她爸爸高大帅气,但也斯文,工作稳定,最重要是离得近啊!”


没有主动尝试他吗?

岑婧怡眼神微怔,声音低低:“尝试了的。”

“怀茵茵三个月的时候,我问你妹妹要了你的通信地址。”

“然后以两个月一封的频率给你寄信。”

顾延卿愕然,“可我从未收到过你的来信!”

他很快反应过来什么,猜测问:“是不是地址出了错?芳芳她给你的地址是什么?”

岑婧怡毫无迟疑犹豫的,报出了那个自己已经书写过几十次的地址。

“不对,这个地址不对!”顾延卿眉头紧蹙。

“这个地址是我以前服役的连队,我早在和你结婚前,就已经调到现在的连队了。”

说着他心沉了下来。

顾芳芳肯定知道他调连队的事情,也知道能联系到他的通信地址,可她为什么要给一个假地址给岑婧怡?

没等他思索出顾芳芳这样做的动机。

岑婧怡说:“后来我生下茵茵后,你妹妹又来找我,给了我一个电话号码。”

顾延卿拧眉察觉不对,“她会那么好心?”

岑婧怡抿了抿唇,说明了自己花钱从顾芳芳手里‘买’通信地址、‘买’电话号码的原委。

听得顾延卿搁在膝上的手都握成了拳头。

他没想到,自己读过书、有一定文化素养的妹妹,竟然会这样算计自己的亲嫂子!

“刚拿到电话号码那段时间,我手头不宽裕,就没给你打电话。”岑婧怡继续说。

“后来茵茵三四个月大,用钱的地方没那么多了,我才第一次尝试打电话找你。”

她还记得那一天,天上下着小雪,路上一个人都没有。

她背着用小被子裹得严严实实的茵茵,去到当时还不是电话亭的公共电话前。

交了一元钱的长途电话费,心情忐忑紧张地拨出那串她早就铭记于心的号码……

将思绪从回忆中抽回。

她继续说道:“电话打通了。”

“我向接电话的同志打听你的名字,结果对方刚刚回复,电话就突然中断了。”

“报亭的阿姨说,应该是故障。”

“后来,下了罕见的大雪,出现故障的电话线路一直到天气暖和才维修好。”

她在广播站工作,每天四次固定广播的时间,加上还要照顾茵茵,根本没法跑到更远的地方去找公共电话。

再加上电话费对当时的她来说,是笔不小的开销,她需要省吃俭用才能省出这么一笔钱。

“再后来,我陆续又给你打过几次电话,但每次接电话的同志都说你不在部队。”

顾延卿的回忆也在岑婧怡娓娓道来的声音中被勾起。

他确实收到过几次有电话找他的消息。

可他以为是家里人打电话来问他要钱,这种事情以前不是没有过,所以他就没有细问。

他想着,如果家里真的有什么急事,肯定会再次打来电话。

谁料造化弄人,那竟然是岑婧怡给他打的电话!

心情再次沉重得心脏跳动都显得吃力。

小小的宿舍内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对不起。”顾延卿眼眶微红再次道歉。

他往前倾身,双肘撑在了双膝上,十指作梳插进了浓密黑亮的短发中。

岑婧怡没有说话,垂眸看着桌面上自己翻译出来的文字,注意力却根本不在那些文字上。

这是她的最后一份翻译工作。

等翻译完这份稿件,顾延卿应该帮她开好介绍信了吧?

到时候她就可以带着茵茵去大城市求医了。

身后传来些许动静。

岑婧怡虽然没有回头,但能感觉到是顾延卿站起来了。

男人走到她身后。

驻足停留了片刻,突然从身后伸出一只手到她面前。

手里捏着大大小小,新的旧的,一叠钞票。

“这点钱,你拿着,是我这个月给你和茵茵的生活费。”

岑婧怡没有迟疑,大大方方直接接过。

茵茵是他的孩子,他理应出这笔抚养费。

面对岑婧怡的沉默,顾延卿感到十分压抑。

他仍站在岑婧怡身后,距离岑婧怡后背只有一拳距离的位置。

“你,之后打算带茵茵去哪里看病?”

“沪市。”岑婧怡回答说,“听说沪市有最先进的医疗技术,也有专门的儿童医院。”

“我想先带茵茵去沪市看看,如果治不好,就再带她去其他的大城市看看。”

闻言,顾延卿的喉间再次弥漫起苦涩的味道。

沪市离他所在部队的驻地很远。

如果岑婧怡真的带茵茵去了沪市,那他们一家三口即将再次过上两地分离的日子。

“京市不行吗?”他有些期待地询问,“京市作为首都,医院的医疗水平应该也不会差。”

他所在部队的驻地虽然不在京市,但距离京市也就三四个小时左右的车程。

要是岑婧怡能带茵茵到京市去看病,那他还可以在周末的时候,坐火车去看她们娘俩。

其实他真正想说出口的,也不是这句话。

他更想问岑婧怡愿不愿意带着茵茵跟他回部队。

可是岑婧怡今天处理问题的表现让他没有开口的勇气。

他觉得自己在岑婧怡的眼里,估计和范佩佩、和饭店里的那个服务员没什么不同。

他犯了错,岑婧怡不会轻易就饶恕了他。

岑婧怡不知道他心里的这些想法。

针对顾延卿提出的建议,她认真地回答道:“京市也在我的考虑范围内,不过我心中首选还是沪市。如果沪市的医院不行,我再带茵茵去京市。”

只是有了可能性,顾延卿还是感到了窃喜。

突然想到什么,他赶紧说:“至于钱的事,你不用担心。”

“茵茵的医药费,还有你和茵茵的生活费,从此以后我都会负责。”

岑婧怡还是淡淡地反应,“好。”

饶是如此,顾延卿也感觉压在心上的大石头变轻了些。

起码岑婧怡没再张口闭口说要跟他离婚。

相信只要他努力弥补自己的错误,岑婧怡肯定能有原谅他的那天!

顾延卿目光灼灼地看着岑婧怡的背影。

那头乌发上的清香若有似无地往他的鼻腔里窜。

痒痒的,一直痒到了心里。

“对了,我今天和茵茵给你买了两件衣服。你要不要试试?老板说,要是不合适,今日之内可以拿去调换尺码。”

顾延卿说着,转身去寻找他给岑婧怡买的衣服。

岑婧怡终于回了头,意外地看着他弯腰拿起地上东西的身影。

顾延卿很快拿着两件用报纸装着的东西走到岑婧怡面前。

他停在距离岑婧怡还有几步远的地方,单手拿着东西往岑婧怡面前递了递。

“你试试吧,看喜不喜欢。”

岑婧怡秀眉微蹙,心情有些复杂地双手接过被报纸包着的衣服。

打开其中一个包装,白色短袖衬衫和蓝色碎花长裙便映入岑婧怡的眼帘。

顾延卿有些紧张地盯着她的表情,想知道她会是什么样的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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