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都市连载
主角是林霜儿夜北承的精选古代言情《婢子绝色》,小说作者是“雨打琵琶”,书中精彩内容是:“过来,让本王抱抱你。”看着眼前瑟瑟发抖的林霜儿,夜北承压抑着眼底的疯狂。众人皆知,大宋的战神王爷清冷寡欲,不近女色,偏偏宠幸了一个婢女,还当宝贝似的捧在手心。林霜儿出生贫寒,生来就是贱命,她知道自己不该沉迷于主子的宠爱。可这位主子,替她撑腰,在她面前屈尊降贵,还给了她独一无二的偏宠。林霜儿泥足深陷,心里眼里都只容得下他。可是后来,主子带回一个姑娘,那姑娘长得好生白净,还会一手绝世医术。她深爱的男人为了那姑娘凶她,罚她,还为了那姑娘要将她遣送乡下……一场意外,她尸骨无存,可原本该另娶新欢的主子却彻底失控了。再次重逢,她站在高台,身份尊贵,冷眼睥睨着...
主角:林霜儿夜北承 更新:2024-02-15 18:4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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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林霜儿夜北承的现代都市小说《婢子绝色》,由网络作家“雨打琵琶”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主角是林霜儿夜北承的精选古代言情《婢子绝色》,小说作者是“雨打琵琶”,书中精彩内容是:“过来,让本王抱抱你。”看着眼前瑟瑟发抖的林霜儿,夜北承压抑着眼底的疯狂。众人皆知,大宋的战神王爷清冷寡欲,不近女色,偏偏宠幸了一个婢女,还当宝贝似的捧在手心。林霜儿出生贫寒,生来就是贱命,她知道自己不该沉迷于主子的宠爱。可这位主子,替她撑腰,在她面前屈尊降贵,还给了她独一无二的偏宠。林霜儿泥足深陷,心里眼里都只容得下他。可是后来,主子带回一个姑娘,那姑娘长得好生白净,还会一手绝世医术。她深爱的男人为了那姑娘凶她,罚她,还为了那姑娘要将她遣送乡下……一场意外,她尸骨无存,可原本该另娶新欢的主子却彻底失控了。再次重逢,她站在高台,身份尊贵,冷眼睥睨着...
小心翼翼地落坐在夜北承身侧,她立刻回想下一步该做些什么,可想来想去,赵嬷嬷也没教过她要怎么伺候主子用膳。
她抿着唇,紧张得快要忘记了呼吸,她不敢去看夜北承,只盯着桌上的一盘糕点,愣愣发神。
下一步该做什么呢?是主动拿起糕点喂他吗?
可他又不是没手,不用亲自喂他的吧?
可是,不喂他吃,自己坐在这里的意义又是什么呢?
林霜儿坐立不安,身子僵住,一动也不敢动。
正想着,一块酥软香甜的糕点忽然凑到了她嘴边。
林霜儿抬眸一看,见是夜北承手里捻着一块糕点,这样的姿势,就好像是想要亲自喂给她吃。
林霜儿大惊失色,整个身子忍不住往后缩了缩。
反观夜北承,神情淡然,看不出一丝异样,仿佛这是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王……王爷,你做什么?”
夜北承道:“本王不喜甜食,扔了可惜,你将它们都吃了。”
林霜儿哪敢吃主子的东西,她连连摇头:“小的不饿。”
可偏巧肚子不争气,此时咕噜噜响了起来。
林霜儿咬唇,脸颊红得快要滴血。
“真不饿?”夜北承憋着笑,神色严肃地看着她。
“不饿。”声音如蚊呐,林霜儿自己都没听见,可夜北承却已抬手,将糕点递到她唇边。
“需要本王亲自喂你吗?”
林霜儿粉唇微动,最终还是没能抵住诱惑,小心翼翼接过夜北承手里的糕点。
她小口吃着,不敢发出一丝声音,糕点酥软香甜,是她最喜欢的桂花味。
林霜儿默默吃着,心想,若是能打包就好了,她想给冬梅带两块尝尝。
“你知道本王为何要你贴身伺候吗?”
他突然这样问,林霜儿愣了愣,思量了半晌也想不通。
烛火通明,映在他眸底,如星火璀璨,他面色凝重,似在等一个答复。
可她答不出来。
他盯得那样紧迫,眸子一瞬不瞬,林霜儿咽了咽口水,捏着糕点,小声道:“是不是答不上来,就不能再吃了?”
夜北承愣了一瞬,抿唇道:“可以吃。”
林霜儿暗自松了口气。
一块糕点吃完,她舔了舔唇,又看了看夜北承,似在征求同意。
夜北承手指微动,示意她再拿一块。
林霜儿这才放下心来,又拿起一块糕点。
看她如释重负,夜北承垂眸,显然她根本就没想过他的问题,只想着怎么吃了。
前后吃了三块,林霜儿便不再拿了。
夜北承问她:“怎么不吃了?”
林霜儿摇头,她不敢贪多,三块已经足够了。
见她脸色苍白,体态纤弱,夜北承皱眉,转身又捡了两块糕点:“都吃了。”
他的话是命令的口吻,林霜儿不敢违抗,只得接过他手里的糕点,埋头继续吃。
直到最后,林霜儿捡起最后一块糕点,正准备送入口中,手腕却忽然被夜北承擒住。
夜北承看她吃得那么香,好似这糕点是什么人间美味,让从不喜甜食的他也想要尝一尝。
“给本王尝尝。”
林霜儿微微一愣,这才发现,一盘糕点全让她吃了。
见状,林霜儿面色通红,只得小心翼翼地将糕点递到他唇边。
夜北承薄唇微张,林霜儿手腕微颤,当她的指尖感受到夜北承唇畔的温度与湿润时,她浑身仿佛触电般,不受控制地想要往回缩。
可夜北承忽地将她手腕紧紧握住,张嘴,小口小口地咬着她手里的糕点。
林霜儿心口砰砰直跳,心里祈祷他快些吃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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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原以为夜北承吃完一块糕点就会放手,却没想到他非但没有放手,还语气平静地与她说话。
“你可知,近日,南阳发了水灾,百姓食不果腹。”
林霜儿当然知道,春季多雨,南阳受水灾影响,百姓的农田都被水淹了,听说很多难民都涌到了京都,民不聊生。
可她不明白夜北承为何要与她说这些。
林霜儿茫然地点了点头,道:“略有耳闻。”
夜北承道:“民以食为天,以勤俭为美德。”说着,目光忽然落在林霜儿指尖沾着的些许残渣上,道:“不可浪费。”
话音一落,他顺势将林霜儿的手拉到面前,将她那两根玉葱般纤细的手指含在口中……
湿软的舌尖在她指尖轻轻裹动,酥麻的感觉顷刻遍布全身。
脑中嗡鸣一声,林霜儿如遭雷击。
待她反应过来,夜北承已将她手指上的残渣吮吸干净了。
林霜儿睁着一双圆溜溜的眸子,满眼惊诧。
反观夜北承,整个过程中,他神情淡然,看不出一丝异样。
仿佛他真的只是怕浪费粮食,顺手才做了这件事,并没有存什么其他的念想。
他拿出帕子悠然自得地擦拭着嘴角,这还是他第一次发现,原来甜食也挺美味的。
林霜儿垂眼看地,两根手指藏在袖子里用力擦着,好似上面沾染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夜北承喝下一盏茶,抬眼打量她,见她面色通红,僵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
方才的举动似乎吓到了她,现在她站得离自己更远了。
“过来。”夜北承语气下沉。
林霜儿揪着裙摆,手心里满是冷汗,她站在原地没动。
想起方才的一幕,林霜儿哪里还敢再吃什么糕点,以后也不想吃了。
可面对夜北承的命令,她又不敢不从。
百般纠结下,她只得弱弱地道:“王爷,小的吃饱了。”
她的声音软软糯糯的,让人听着心里直痒痒。
“本王没让你吃。”夜北承捏了捏眉心,她眼里怎么就只剩下吃了。
“过来替本王量尺寸。”
上次因为跟宫清月怄气,他没让裁缝给他量身尺,今日心情好,正好让这小家伙给他量一下。
可瞧她的样子,怎么不情不愿的?
林霜儿听到夜北承这样说,只得硬着头皮上前。
夜北承起身,来到一堆花花绿绿的布匹前,问她:“哪个颜色好看?”
他说话时,嗓音里有一股男性略沉的嗓音,听起来十分悦耳。
林霜儿扫了一眼面前的料子,微微蹙眉。
她一个最低等的下人,平时穿的都是粗布麻衣,哪里接触过这些好料子,更猜不透夜北承的穿衣喜好。
可夜北承目光沉沉地看着她,似乎在等她的答案。
罢了,随便挑一挑吧,反正他也不会真的按她的喜好来。
沉思片刻,林霜儿指着那匹最浅的颜色,道:“小的觉得这个颜色最好看。”
她挑选的那匹月白色的蜀锦,没多少华丽,但布料上有锦竹暗纹提花,手指摸起来也十分舒服,第一眼看见的时候,林霜儿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齐铭。
齐铭所有的衣服都是浅色,穿在他身上如清风朗月般干净。
夜北承只是顺着她的目光看了一眼,并无表示。
林霜儿也不在乎他的想法,她从架子上取下软尺,道:“王爷,您站着别动,小的给您量身尺。”
“嗯。”夜北承淡淡应了一声,他抬起手臂,果真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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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霜儿点了点头:“放心吧嬷嬷,我不会惹王爷生气的。”
两人出了府门,玄武已经备好了马车。
夜北承先是带着她去了自己平时操练士兵的练场看看。
练场里每日都有士兵在操练,那里军纪严明,整齐划一。
负责练兵的副将从未见过夜北承带外人来过军营,不由得好奇,纷纷侧目打量。
乍眼一看,原是个随从小厮,只是那小厮身子娇小,一步不离地紧跟在夜北承身后,羞答答的模样,倒像是小姑娘似的。
林霜儿哪里见过这等场景,看着那些操练的士兵,她眼里闪烁着奇异的光芒。
士兵嘴里呐喊的口号更是威武霸气,叫人莫名生畏。
随着他们的呐喊,林霜儿心口一颤一颤的,只得紧紧跟在夜北承身后,小手攥着夜北承的衣袖,像个狗皮膏药似的。
夜北承垂眸,瞥了一眼拽着他衣袖的小手,并未说什么,任由她拽着他的袖子跟在他身后。
等练兵结束之后,几个将领赶紧凑上来瞧个究竟。
其中跟夜北承关系最好的当属副将王魁,他看着夜北承身后跟着的小少年,笑道:“敢问王爷,这个羞答答的小少年是哪个?”
林霜儿躲在夜北承身后,探出个脑袋看向王魁,眼神怯生生的。
王魁这才瞧见她的模样,眼中闪过一丝惊艳。
他还是头一遭见一个男子生得唇红齿白,模样精致,那双水灵灵的眸子似能说话似的。
夜北承面不改色地道:“她是本王的人,本王来带她练练胆子。”
大家伙一阵唏嘘,夜北承也没说林霜儿是他什么人,不过众人看她穿的是仆人小厮的衣服,便纷纷猜测,他兴许是王爷身边的随从。
夜北承许久不来军营,大家伙哪里能轻易放过他,纷纷吵着要去城里找个地方消遣一下。
夜北承虽贵为王爷,身份尊贵,但与这群将士出生入死,有过命的交情,所以私底下他对他们从不摆架子。
夜北承对领头的副将说道:“不急,晚点本王再与你们叙旧,现在本王还有要紧的事做。”
副将问道:“王爷有何事,不妨让俺们去做。”
夜北承忽然看向身后的林霜儿,道:“本王要带她去看看大虎。”
林霜儿浑身一颤,浑身的血液似要凝固了般。
王魁道:“王爷有所不知,大虎这几日胃口极好。”
揪着他袖子的手紧了紧,林霜儿眼眶噙着泪,怯生生地唤他:“王爷,小的又做错了什么……”
林霜儿欲哭无泪。
夜北承带着她来到专门饲养老虎的地方。
这里专门用土砖砌了一圈围墙,围墙高两丈,林霜儿刚走到围墙外,就听见里面传来一声声震耳欲聋的咆哮。
林霜儿眼泪都要吓出来了,双手止不住地揪着夜北承的衣袖,哀求道:“王爷,小的不进去行不行?”
夜北承道:“专门来一趟,怎能不进去看一看呢?”
大虎是他三年前出征时在战场上捡到的一只老虎幼崽。
记得刚捡到的时候,它才巴掌大一点,躺在他手心里嗷嗷待哺,极为可爱。
为了养活它,夜北承可算废了不少心思,小的时候要喝奶,他便日日去农户家里讨要牛奶或者羊奶给它喝,断奶后,它又要开始吃肉,夜北承就日日为它打野味。
直到它彻底成年,夜北承便想放任它回归森林,可它竟然不走,非要呆在夜北承身边,跟只猫儿似的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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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北承没办法,便将它养在军营,日日让人看守,给它投喂禽肉。
他觉得,大虎这么可爱,是个人都会喜欢的,他便迫不及待地想要带林霜儿来看看。
可林霜儿不这么认为。
哪个正常人会把老虎当宠物。
他一定是想把自己投喂给老虎。
难怪,难怪赵嬷嬷出门前那般反常,原先她还想不通,现在算是明白了。
夜北承压根就没打算放过她。
守门的士兵一看见夜北承就恭恭敬敬行了礼,还为他打开了围墙的大门。
夜北承微微颔首,抬脚走在前面,见林霜儿没跟上,他顿了顿脚步,回头看向她,示意她跟上。
林霜儿手脚止不住地哆嗦,脸色惨白兮兮的。
可夜北承一瞬不瞬地盯着她,仿佛她不进去不罢休。
林霜儿抱着视死如归的心态,咬了咬牙,跟在夜北承身后。
一进门,就见一只庞然大物朝两人飞奔而来。
夜北承站在原地岿然不动,林霜儿惊呼一声,忙躲在夜北承身后,小脸死死埋在他的后背,吓得魂不附体。
岂料,预料之中的疼痛并未传来,反而听见一声声猫儿似的撒娇声。
林霜儿战战兢兢地睁开眼,就瞧见大老虎钻进了夜北承的怀里,肥大的脑袋一个劲地在夜北承身上蹭。
那眯着眼享受的模样,似在撒娇?
再看向夜北承,他正满眼宠溺地摸着老虎的头。
这与她平时见到的夜北承不一样,现在的夜北承很温柔,半点王爷的架子也没有,昔日的压迫力也消失不见,变得平易近人了许多。
蹭了许久,大虎才从夜北承怀里抬起头,它歪着脑袋看向林霜儿,像是刚刚才发现她的存在。
林霜儿站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大虎就迈着步子在她身边绕了两圈,一边绕还一边用鼻子嗅她身上的味道。
林霜儿咽了咽口水,眼神怯怯地看向夜北承,似在向他求救。
谁知,夜北承非但没有替她解围,还道:“大虎很乖,你可以摸一摸它。”
摸一摸?
林霜儿欲哭无泪,谁敢摸老虎的脑袋啊。
“王爷……不摸行不行。”林霜儿眼泪都要掉下来了,她实在不敢摸啊。
林霜儿没摸它,大虎就一直在她身边绕圈圈,尾巴翘得老高,林霜儿也不知它是讨厌她,还是喜欢她。
夜北承挑唇笑道:“你若不摸一摸它,它可不会轻易离去。”
闻言,纵然心里怕得要死,林霜儿还是壮着胆子伸出手,胆战心惊地摸了摸大虎的脑袋。
还别说,手感真是好啊,毛茸茸的,肥嘟嘟的,很有肉感。
林霜儿原本只是想轻轻摸一下就作数,谁知那大虎竟躺在了地上,露出白花花的肚子,四脚朝天,眯着脸一脸享受的模样。
林霜儿疑惑地看向夜北承。
它这是何意?
难不成想要碰瓷?
夜北承哑然失笑,大抵是没想到大虎会这么喜欢林霜儿。
他道:“大虎很喜欢你,露出肚子是因为信任你,想要你多摸一摸它。”
“还要摸啊?”林霜儿苦笑不得。
不过经过方才的接触,她对大虎的恐惧倒是慢慢消除了。
缓缓蹲下身,林霜儿看了一眼夜北承,而后小心翼翼地将手放在大虎的肚子上。
大虎嘴里又开始发出猫儿似的撒娇声,那眯着的眼睛渐渐形成了弧度,似乎很享受的样子。
林霜儿又壮着胆子,张开手在它肚子上揉了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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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北承不发一语,神色尽数掩在黑暗之中,让人不辨喜怒。
半晌,他淡淡道:“的确,是本王答应将她送给你。”
吴德海心中的石头终于落地。
他以为夜北承此番过来,是为了看他的成就,看这女人凄惨的下场。
毕竟,将一个女人送给一个太监对食,那这个女人必然是犯了什么大错!
吴德海向来聪明,他邀功似地道::“不过一介婢子,若是顺从跟了奴才,奴才虽是无根之人,荣华富贵也能给得了她。”
“可她偏不知好歹,我看她分明是看不起奴才!”
“贱女人脾气还倔得很,说什么也不肯服软,还口口声声说是您的人。”
他嗤笑道:“您是何等尊贵的人,怎会看上她这种低贱的婢子,简直痴心妄想!”
“奴才就是替您教训教训她,让她涨涨记性,虽说奴才是个没根的人,但是对付女人,有的是办法!”
吴德海越说越兴奋,一时竟忘了身份,只沉浸在施虐的快感中:“鞭子抽在她身上时,那白皙的肌肤层层破开,血肉模糊,她痛苦地求饶,惨叫……。”
“她越是求饶,越是惨叫,奴才便越是兴奋。”
“可这丫头脾气倔啊,起初嘴里还叫着让王爷您来救她,可到了后面却怎么也不肯叫了,可奴才还没尽兴啊……”
“您说,她这般与奴才作对能落得什么好处?好好顺从奴才不就什么事都没了吗?”
“无趣,真的太无趣了……”
夜北承起身,一步步朝他走来。
吴德海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只觉得头顶上的黑影渐渐变得庞大,最后将他彻底笼罩。
“无趣?那本王来陪你玩玩?”
短短的一句话,尽是冰冷。
强大的压迫力袭来,终于让吴德海察觉到一丝不对劲。
“王爷……您这是……”他抬头,终于看清夜北承的神色,当即被吓得瘫软在地。
夜北承的身影一半淬着灯火流光,一半融在幽暗中,显得异常深邃,半眯着的黑眸里,淬着寒冰。
他直勾勾地盯着吴德海,一股杀意正开始从他眼底蔓延。
夜北承从未会如此迫切地想将一个人碎尸万段。
“你说得对,本王的确是后悔了!”
此时的他还未意识到,这件事将会是他这一生做过最后悔的决定。
多年以后,每每想起这件事,他都将悔不当初,心如刀绞。
吴德海上一秒还带着笑意的脸,下一秒变得煞白。
他哆嗦地改口道:“方才,奴才是乱说的,奴才错了,奴才真的错了……”
夜北承却不想再听他胡扯,他一脚将吴德海的脸踩在地上,声无波澜地道:“你越是求饶,越是惨叫,本王只会越兴奋!”
吴德海的头被他的脚力摁着往下碾磨,想着林霜儿的惨状,夜北承脚下的力度不断加大,地上很快留下一道触目惊心的血肉摩擦的痕迹。
吴德海终于体会到了死的恐惧,他艰难说道:“王爷……您不能杀奴才,奴才是大皇子的人……”
大皇子权倾朝野,动了他无疑打了大皇子的脸面。
可夜北承才不在乎他是谁的走狗,只要他想杀,便是天皇老子来了,也杀得。
“那又如何?”
怪便怪吴德海千不该,万不该,动了他的人!
夜北承没有半点留情,脚下不断用力。
这几乎磨去了吴德海的大半张脸,脸上隐隐可见血肉吸附的森森白骨。
最后,只听“咔嚓”一声,吴德海的头骨瞬间被碾碎。
夜北承尤不解气,还想再踩上几脚,玄武及时从门外走了进来。
“王爷,林霜儿伤得严重,需要及时给她找大夫。”
听见林霜儿的名字,夜北承这才慢慢恢复理智。
他从未如此失控,可他最近发现,每当面对林霜儿时,他的情绪和欲望总是不能自控。
他转身走向床榻,将林霜儿抱在怀中。
伤痕遍布全身,即便他已经很小心,林霜儿还是本能地蹙了蹙眉头,嘴里发出轻微的闷哼。
夜北承一双剑眉紧蹙,她伤得很重,根本无处下手。
再次看向地上已经死透的吴德海,他想,还是让他死得太轻松了!
玄武看了一眼地上的惨状,道:“王爷,吴德海死了,大皇子那如何交代?”
夜北承道:“不必交代,将吴德海结党营私、贪污受贿、残害人命的证据呈报给皇上,本王不过是秉公处理!”
“若有不服,视为同党!一并处置!”
“是!”
玄武看向夜北承怀中的人,皱了皱眉,道:“王爷,林霜儿又要如何处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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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武是个明白人。
对夜北承来说,林霜儿或许有些不同,可他们身份悬殊实在太大。
况且,太后早已为夜北承定好了王妃人选。
国公府之嫡女----赵卿卿,是太后的亲侄女,也是皇上亲封的县主,她虽身份高贵,与夜北承门当户对,却也是出了名的善妒。
若夜北承真把林霜儿纳为通房,往后等赵卿卿正式嫁入侯府为妃,以她的脾性,断然容不下林霜儿。
思来想去,玄武道:“王爷若舍不得处置,不如将她打发出府,让她自生自灭吧。”
能让夜北承生出怜悯之心,林霜儿确实是第一人。
但侯府已经容不下她,或许将她打发出府是最好的办法。
说到这份上,玄武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打发出府?”
夜北承眉心蹙起。
垂眸看向怀中伤痕累累的人儿,若没了侯府的庇佑,她无亲无故,岂不是任人宰割?
细细打量着她苍白的脸颊,虽无一丝血色,却呈现出一种破碎的美感。
女扮男装尚且能让秦管家对她生出非分之想,若出了侯府,恢复成女儿身,又不知要引来多少麻烦。
夜北承不知怎地,心中忽然生出一丝念想。
他竟想将她留在自己身边。
“先留着吧。”
话一出口,连他自己都有些诧异。
他应当再考虑考虑的。
毕竟这个女人总是轻而易举影响到他的心绪。
可是方才内心那股冲动仿佛在告诉他,一旦他迟疑,那股冲动就会被理智取代。
一旦取代,那么他一定会后悔……
约莫是马车的车辙磕到了地面上什么东西,车身冷不防重重摇晃了一下。
夜北承单手撑着车壁,极力稳住身形,可怀里的人还是忍不住皱了皱眉,嘴里发出轻微的痛哼。
方才的震动扯到了身上的伤口,林霜儿微微张开双眼,迷迷糊糊看见夜北承的脸。
他面色冷厉,那凉薄的眉目微微拧着,眉眼间仿佛有股子化不开的沉郁。
她早已分不清是幻觉还是现实,只感觉一双修长白皙却带着温暖的手轻轻覆上她的脸庞,极致温柔。
昏暗的空间,不知是谁的心跳,在胸膛里战如擂鼓似的。
一定是场梦吧,夜北承怎会用那样的眼神看着她呢?
林霜儿缓缓闭上眼。
再次睁眼,她已经在东厢院的房间躺着,冬梅正站在床榻旁,用一种意味深长的眼神看着她。
一看见冬梅,林霜儿眼眶就开始泛红,她想起身去抱一抱冬梅,可一动才发现,自己身上被绷带包裹得严严实实。
林霜儿似想到了什么,脸上好不容易恢复的血色又一点点退尽。
冬梅叹了一口气,坐在她身边,道:“小丫头片子!还想瞒着我呢?”
林霜儿睁着一双圆溜溜的眼睛看着她,何其无辜。
冬梅嗔怪地瞪了她一眼,似无奈又怜爱地道:“我说你一个男子怎生得一副比女子还美的脸,原来,你真的是女儿身?”
“你啊你!”冬梅责怪地道:“从前没见你胆儿这么肥啊?竟敢隐瞒身份入府!若是被主子们发现了,是要处死刑的!”
“小丫头片子,还藏得挺深,连我都瞒着!”
林霜儿脸色煞白:“你们……都知道了吗?”
冬梅嘴上虽不饶人,可到底还是真心对她好的。
“不用担心,你的衣服是我给你换的,除了我,没人知道你的身份。”
林霜儿声音依旧有些发颤:“那王爷呢?他知不知道我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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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霜儿被他们的眼神盯得不舒服,直往夜北承身后躲。
几个将领笑道:“躲在后面做什么?我们又不是坏人,也不会吃了你,都是自家兄弟,出来跟哥哥们吃酒猜拳。”说着,一个将士便上前想要拉林霜儿出来。
夜北承抬了抬手,将伸向林霜儿的手截住,淡淡道:“她胆子小,别吓到她。”
副将王魁上前打着圆场,笑道:“是是是,俺们都是粗人,不能教坏了小孩子。”
说着,几人簇拥着夜北承直往包间走。
人很多,林霜儿渐渐被挤到了后面。
见林霜儿没跟上,夜北承顿了顿脚步,站在原地等她。
等到林霜儿跟上后,他再次牵着她的手,两人一起走进包间里。
夜北承坐在上座,左右两边都有个空位,林霜儿很自觉地站在夜北承身后,方便他随时传唤。
“坐下。”夜北承忽然看向她道。
林霜儿有些懵,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直到夜北承再次说道:“坐本王身边。”
林霜儿觉得这不合规矩,刚要拒绝,就见夜北承脸色阴沉地道:“别让本王说第三遍。”
夜北承生气很可怕,林霜儿只得硬着头皮坐在他身边的空位上。
菜很快就上齐了,满满当当的一大桌,都是林霜儿从未吃过的山珍海味。
色香味俱全,很勾人食欲。
林霜儿默默咽了咽口水,却不敢动筷子。
说起来,她一天都没吃饭了,肚子早就饿了,可她身边坐着一尊大佛,大佛没有动筷子,她怎么敢,只能眼巴巴地看着面前的菜色咽口水。
将士们倒是不在乎这些规矩,他们推杯换盏,一边吃菜,一边划拳喝酒,好不畅快。
林霜儿坐在一旁,也不敢夹菜,只默默地听他们说些新鲜事。
终于,夜北承拿起筷子开始夹菜,林霜儿想着,等他开始吃了,她就马上动筷子。
谁知,夜北承夹的菜竟然直接到了她的碗里。
林霜儿诧异地看着他,有些怔愣。
“还想吃什么?”夜北承问她。
方才就见她一直盯着那盘糖醋荷藕不放,夜北承就知道她肯定很想吃,便顺手给她夹了几块。
林霜儿这才拿起筷子,夹起碗里的糖醋莲藕浅浅尝了尝。
入口酸甜开胃,软糯可口,林霜儿眯了眯双眼,一脸满足。
很快,碗里的莲藕就吃完了,她抬眼扫了一圈桌上的菜,忽然很想吃对面的红烧狮子头,可距离太远,她夹不到。
眼里闪过一丝失落,林霜儿眼巴巴地咽了咽口水。
谁知,下一秒,夜北承像是能看穿她的心思一般,又给她夹了两块狮子头。
“还想吃什么?”
林霜儿觉得,夜北承一定有读心术,不然为何每次都能看穿她的心思呢?
这一顿饭下来,林霜儿都没亲自夹过菜,但凡她盯着多看了两眼的菜,下一刻,夜北承都会将它们夹到她碗里,全程,林霜儿都只顾着吃自己碗里的菜了。
夜北承也是要喝酒的,他手边的酒杯里,总有人给他倒满了酒,他酒量很好,千杯不倒,不过他也不会一直喝,只是当别人敬他时,他便喝上一杯半盏。
林霜儿吃饱了饭,场合还没散,看桌上聊得热火朝天,约莫还要好一阵子才散场。
林霜儿等得无聊,于是便将桌上的一碟蚕豆推到自己面前,一边吃着蚕豆,一边听着他们谈笑。
有时候听到有趣的她也会跟着笑一笑,不知不觉,她就将一碟蚕豆都吃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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蚕豆很咸,她觉得十分口渴,见自己面前正好放着一杯水,想也没想,就端起来一口气喝了个光。
等咽下去的时候,她才咂了咂嘴,这才发现味道好像不对。
浓烈的醇厚之气从她胸腔里涌出,嘴里开始泛起苦味和辛辣味。
林霜儿皱了皱眉,连忙捂着想要打嗝的嘴,眼泪都辣出来了。
她再次看向桌上的水杯,这才恍然大悟。
这哪里是水,分明是一杯上了年代的女儿红。
见夜北承并没注意到自己的异样,林霜儿赶紧将杯子往旁边推了推,心虚地擦了擦嘴。
只是一杯而已,应当不会出事。
刚开始还无事,只不过胸口处有些发热而已,可渐渐地她就坐不住了,胸膛里如有一把火在烧。
林霜儿没喝过酒,酒量更是差得要命。
双颊渐渐泛红,粉嫩如三月桃花,醉意一上来就如潮水汹涌,止也止不住。
林霜儿忽然觉得无比困倦,小脑袋一下一下如小鸡啄米似的。
她揪着夜北承的袖子,软糯糯地唤了他一声:“王爷……”
接着,身子再也支撑不住,往一旁斜斜倒去。
夜北承飞快地伸手,将她有力地搂了回来,手臂一收,林霜儿一下子就倒入了夜北承的怀里,不省人事。
他看一眼林霜儿嫣红的脸颊,沉目扫了在场的众人,冷声道:“谁给她倒的酒?”
夜北承冷目扫向众人,语气不悦:“谁给她倒的酒?”
众人面面相觑。
有夜北承护着,谁敢给她倒酒?
一副将看了看林霜儿面前的酒杯,恍然大悟,笑道:“俺们可不敢灌他酒,是这小家伙自己拿错了杯子,喝了王爷您的酒。”
夜北承这才看向自己面前的酒杯,方才还满满当当的酒,这会空空如也,一滴不剩地被她喝进了肚子里。
十年陈酿女儿红,纵使一个不胜酒力的成年男子都吃不消,更何况是从未喝过酒的她。
众人朗声大笑,原是闹了场乌龙。
副将王魁看了看桌上只剩残渣的一碟蚕豆,忍不住打趣道:“好家伙,一碟蚕豆都吃完了,约摸是拿来下酒了,这不,一不小心把自己喝大了吧。”
众人又是一阵爽朗的笑声。
林霜儿头晕脑胀,正难受呢,周围吵闹的声音让她十分不舒服。
她抓着夜北承胸前的衣襟,小脑袋直往他怀里钻,嘴里发出撒娇似的哼哼声。
夜北承垂眸看了看不断往自己怀里钻的小家伙,又无奈又好笑。
她胆子肥了,敢背着他喝酒,还敢肆无忌惮地往他怀里钻,就连这撒娇的模样都跟大虎一模一样。
眼看天色不早了,也该带她回去了。
夜北承起身推开座椅,抱着林霜儿就下了楼。
众将士意犹未尽,追在身后问道:“王爷,还有下半场呢,把那小兄弟交给俺们照顾吧,咱们再喝一喝。”
夜北承头也不回:“不了,她想睡觉了。”
看着夜北承抱着林霜儿头也不回地离去,众人既震惊又诧异。
他们还从未见夜北承如此宠溺一个人。
等出了酒楼大门,玄武已经备好马车等在门外了。
见夜北承抱着林霜儿从里面出来,玄武赶紧替他掀开轿帘。
夜北承抱着林霜儿钻进了马车。
马车里,林霜儿依偎在夜北承怀里,睡得正香甜,夜里忽有风来,吹开了轿帘,林霜儿微微蹙眉,往他怀里钻了钻。
玄武在外赶车,他问夜北承:“王爷,咱们现在是直接回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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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北承收敛了心神,大步朝门外走去。
玄武掀开了轿帘,夜北承弯身上了马车,林霜儿跟在马车外。
马车跑的很快,林霜儿只有一路小跑才能跟上。
才走了不到一里路,马车又停了下来。
夜北承掀开了帘子:“上来。”
林霜儿一听,没反应过来。
身后的玄武催促着林霜儿:“主子让你上去,你便上去。”
林霜儿这才慌慌张张爬上马车。
坐在马车里,林霜儿左右不适。
她何曾坐过马车,这里面香香的,很宽敞,连坐垫都是软软的,比她以前坐过的牛车好太多了。
车内的空间很大,夜北承坐在正中,林霜儿没敢挨着他坐,瘦小的身子缩在最里侧的边角上。
目光偷偷瞥了一眼夜北承,他正微阖着眼闭目养神。
昏暗的马车内,他的面容显得十分冷清而俊逸。
街道上热闹的声音不绝于耳,林霜儿又紧张又好奇,她想掀开帘子看一看,可又怕惊扰到夜北承。
毕竟,他好像真的睡着了。
一夜未睡,夜北承本想休息一瞬,阵阵幽香袭来,竟叫他真的有了倦意,不知不觉便睡了过去。
朦胧中有人在扯他的衣袖,夜北承睁开疲惫的双眼,见林霜儿正睁着一双圆溜溜的眼睛看着他。
“王爷,玄侍卫在外唤您。”
马车停了下来,玄武在外唤了几遍,见夜北承始终未回应,林霜儿这才壮着胆子将他唤醒。
夜北承也没想到,熬了一宿的他,竟在这马车里打起盹儿。
自他记事以来,他从未睡过一次安稳觉,出征时更是十分警惕,一点风吹草动都会让他突然惊醒。
可不知为何,在这样狭小局限的马车里,他竟睡得如此安稳。
安逸到,玄武在外唤了他几声都没醒。
他捏了捏眉骨,这才听清玄武的声音。
“王爷,到了。”玄武将马车停在了路边。
林霜儿掀开帘子下了马车。
抬头一看,这里竟然是全京都最大的酒楼---不思蜀。
据她所知,来这的人非富即贵,普通的老百姓一辈子也没机会进去。
夜北承也下了马车,他站在不思蜀酒楼外,目光不自觉放到某人身上。
此时,林霜儿正睁着一双圆眼,紧张又好奇的打量着不思蜀。
那种奇怪的情愫又涌了上来,夜北承眉目微蹙。
“王爷,人都到了,三殿下已经在雅间等着了。”玄武说道。
夜北承眉目一凝,将心中乱七八糟的想法挥灭,抬脚大步走了进去,林霜儿紧随其后。
几人走进不思蜀酒楼,老板娘一看见夜北承就提着裙子从台阶上下来。
她慧眼识珠,见夜北承气质不凡,身上穿的衣裳也是上好的锦缎,在看外面停的是侯府的马车,一猜便知这人定是永安侯府的王爷。
“哟,早听说王爷要来,奴家早早便在这候着了。”老板娘浓妆艳抹,一举一动都风情万种。
随着老板娘的靠近,浓郁的脂粉香扑面而来,夜北承神色清冷,一看见她便蹙起了眉头。
玄武立刻护在身前,示意老板娘莫要再靠近。
老板娘顿了顿脚步,都说永安侯府的战神王爷,一贯不近女色,如今倒是亲眼见识到了。
老板娘倒也有眼力劲,连忙往后退了几步。
“哟,外界都说王爷容貌无双,没想到就连身边的小厮也生得如此好看,瞧这水灵的模样,让奴家好生羡慕啊。”老板娘一眼就注意到了夜北承身后跟着的林霜儿,顿时两眼一亮。
锐利的目光在林霜儿身上扫了扫,老板娘啧啧惊叹。
“瞧这模样,天生的美人骨,若是个女儿身不知要羡煞多少人。”说罢,意味深长的看着林霜儿。
林霜儿被她的眼神盯得浑身不自在,她缩了缩身子,往夜北承身后躲了躲。
夜北承微微抬起手臂,宽大的袖子正好挡住了老板娘的目光。
老板娘哑然失笑。
她不过是多看两眼罢了,他便这般护着,倒不像他一贯清冷的作风。
见状,老板娘也不再打趣她了,领着夜北承上了二楼的雅间。
“王爷楼上请吧,您的朋友在楼上等了许久了。”
林霜儿很自觉地跟了上去,玄武却将她拦住。
“你在这等着,稍后自有人来接你。”玄武面色冰冷,睨了林霜儿一眼便跟着夜北承进了雅间。
闻言,夜北承的脚步微微一顿,似在犹豫。
玄武道:“吴公公也到了,王爷若是后悔,可改日再处置。”
夜北承攥紧了拳头,似下定了决心,他再次收敛了心神,头也不回地上了楼。
林霜儿看着夜北承的背影,站在原地有些无措,可夜北承却没再多看她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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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雅间,三皇子拓跋钰早已等候多时。
见夜北承冷着一张脸,拓跋钰很聪明,一猜便知道是来找他算账的。
打开折扇,拓跋钰立即起身迎了上去,道:“皇叔为何这幅表情?”
夜北承睨了他一眼,语气冰冷:“殿下做了什么应当很清楚。”
拓跋钰只是笑,示意夜北承落座,接着亲自给他斟了一杯茶,道:“皇叔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夜北承眉目紧蹙。
三皇子这人向来喜欢揣着明白装糊涂,既如此,夜北承也不愿与他多废话,直接挑明了道:“前几日,本侯府处置了一个婢女,名唤雪鸢,殿下可认得?”
拓跋钰斟茶的动作微微一顿。
夜北承冷笑道:“殿下不承认也罢,雪鸢已经全招了,说是受三殿下指使。”
话已说到这份上,拓跋钰再怎么装傻也行不通了,便笑道:“本宫也是为了皇叔着想,外界传闻皇叔不近女色,恐有龙阳之好,本宫也是为了堵住悠悠众口,这才出此下策。”
拓跋钰呷了一口茶,又道:“况且,本宫只是让雪鸢好好伺候皇叔,可没让她给皇叔下媚药啊。”
这一点,拓跋钰倒是没有撒谎,怪就怪夜北承定力太好,多次引诱都不上套,雪鸢这才沉不住气,擅自做主给他下了媚药。
听探子回报,那媚药的分量还不少,普通人恐怕一个时辰都受不了,可夜北承竟也不为所动,放着活生生的美人不要,生生熬了一天一夜。
消息传到他耳中时,拓跋钰都险些怀疑他夜北承真如外人所说,有断袖之癖!
见夜北承脸色越来越难看,拓跋钰这才继续说道:“再说了,那贱婢不是也没得手吗?王爷就这么给她处置了,也不觉得可惜?”
雪鸢那贱婢是他在宁古塔花了重金买来的,原是个罪臣之女,模样生得妩媚,是个勾男人的好工具,这样的人一旦为他所用,便不会生出二心。
可他费尽心思送她入侯府,原以为能勾住夜北承的心,偏偏夜北承这人一点女色也不沾,说处置就处置了!
拓跋钰想想,觉得甚是可惜。
夜北承道:“难为三殿下如此费心,塞了一个雪鸢不够,还要再塞个林霜儿!殿下莫不是真以为,本王是个怜香惜玉的?”
手中的折扇“啪”地一声合上,拓跋钰疑惑地看着他,道:“皇叔这话又是什么意思?”
什么林霜儿?拓跋钰可从未听过这个名字。
夜北承蹙眉渐深。
看来他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夜北承淡淡道:“怎么?殿下可别说不认识此人。”
拓跋钰思忖片刻,而后摇摇头,他实在想不起这号人。
“什么林霜儿?本宫还真想不起来。”
“皇叔可别把什么罪名都按在本宫头上哦,雪鸢确实是本宫的人,可那什么林霜儿,本宫真不认识。”
夜北承道:“呵,既然如此,本王便将她随意处置了,三殿下也没意见吧?”
拓跋钰天生爱好美人,宫中立的妃子无数,夜北承不过是处置了一个雪鸢,就叫他如此惋惜,林霜儿容貌在雪鸢之上,夜北承不信他不承认。
拓跋钰忽地就笑了,夜北承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被这样一双冷眸盯着,拓跋钰只能强忍住笑意。
起先他还疑惑,雪鸢又未能得手,夜北承断然不会为了这点小事来找他算账,如今想来,原是让那个叫林霜儿的女人捡了便宜。
难怪夜北承如此恼羞成怒,还专程来找他兴师问罪。
拓跋钰摇了摇手中的折扇,脸上的笑意更深:“雪鸢是本宫的人,她犯了错,皇叔处置她是应该的,不过那个叫林霜儿的,她可是皇叔的人,自是任凭皇叔处置。”
“况且,一个贱婢而已,皇叔处置便处置了,又何必专程为了她来兴师问罪,不知道的,还以为那个女人与众不同呢。”
拓跋钰自是不会怜惜,反正他又不认识,又怎会为一个毫不相干的女人求情。
这话无疑是刺激到了夜北承的某根神经,他忽然有些恼羞成怒。
他怎会为一个婢女动心!
看着拓跋钰一副事不关己的嘴脸,夜北承怒极反笑。
若不给他点教训,往后不知还要往他侯府塞多少乱七八糟的女人!
他掀袍起身,满脸寒霜,冷声道:“殿下说得对,不过一个贱婢,处置便处置了!既如此,本王也不打扰殿下了,先告辞。”
说罢,他转身准备离开。
推开门的一瞬,拓跋钰好奇地问了句:“皇叔打算如何处置呢?”
夜北承脚步顿了顿,道:“本王听说,吴公公近日又在纳妾入宫,本王将她送给吴公公,殿下觉得如何?”
吴公公向来是站在大皇子那边的,夜北承这番做法,无疑是挑明了立场要跟大皇子站统一战线,那不是摆明了要与他作对?
拓跋钰神色逐渐阴沉了下来。
看着拓跋钰吃瘪的样子,夜北承冷笑道:“本王就先告退了,吴公公就在隔壁,本王可不能让他久等!”
他给过林霜儿机会,可她满嘴谎话!
他也给过拓跋钰机会,可他不见棺材不落泪!
既如此,他也懒得再多费口舌!
拓跋钰纵然心中有气也不好发作,只能强颜欢笑道:“如此,甚好,只是……皇叔莫要后悔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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