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声清脆的鸟鸣,更衬出这片山林的清幽。
林潺轻声哼起一首曲子,那曲调婉转悠扬,带着几分淡淡的惆怅,如同山间缓缓流淌的小溪,不经意间就流进了人的心里。
沈峙听到这曲子的瞬间,心中猛地一颤,像是被一根无形的弦狠狠拨动。
他难以置信,这曲子竟是失传已久的《湄洲曲》。
鬼使神差地,他竟然破例带着林潺登上山巅,去看那如梦似幻的云海翻涌。
<山巅之上,云海在脚下翻腾,仿佛触手可及。
林潺兴奋地瞪大了眼睛,脸上洋溢着纯真的笑容,那笑容,如同春日里最灿烂的花朵,让沈峙看得有些痴了。
“你是不是十年前的小峙哥哥?”
林潺突然转过头,一脸期待地看着沈峙,眼中闪烁着星星般的光芒。
沈峙看着她那满含期待的眼神,喉间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是”字几几乎就要脱口而出。
可是,就在那一瞬间,师傅的教诲如洪钟般在他耳边响起,断情藤在心口处猛地一阵刺痛,提醒着他身上背负的使命与禁忌。
他猛地咬紧牙关,袖间一挥,霜雪瞬间冻结,将那即将出口的答案无情地冻住,只留下一脸茫然、一头雾水的林潺。
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断情藤的反噬愈发强烈。
每次靠近林潺,沈峙的心口便如同被千万只蚂蚁疯狂噬咬,钻心的疼痛让他冷汗直冒,脸色苍白如纸。
可是即便如此,沈峙依旧固执地以岩血浇灌断情藤的藤根,试图压制缓解这份痛苦。
他不愿承认,自己早已在不知不觉中,对林潺动了心,这份心动,如同春日里破土而出的嫩芽,在禁忌的土壤里,倔强地生长着。
俗话说,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林潺也渐渐察觉到了沈峙的异样。
终于,趁他外出的时机,林潺偷偷潜入守陵典籍存放之处。
在那堆积如山、泛黄的古籍中,林潺发现了一个残酷得让人窒息的事实:守陵人有着“每十年斩以水妖”的神圣使命,而水妖的特征,竟然与自己每月的虚化之症分毫不差,就像是照着她的病症写出来的一般。
她只觉手脚冰凉,身子不受控制地直颤,手中的古籍差点掉落。
她不可置信地将那几行字看了一遍又一遍,心中抱着一丝侥幸,希望这只是一场可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