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知道你回来了。”
“是，臣妾……告退。”
我躬身行礼，转身退出。
直到殿门在身后沉重地关上的那一刻，我紧绷的脊背才骤然松懈，后背早已被冷汗再次湿透。
第一关，暂时过了。
但太子的疑心，像一根无形的毒刺，已经扎进了我的心里。
我知道，这仅仅是个开始。
未来的路，只会更加艰难，更加凶险。
东宫这潭浑水，比我想象的还要深。
01晚宴设在东宫的丽正殿，殿内灯火辉煌。
觥筹交错，美人环伺，莺声燕语，一派歌舞升平的景象。
我穿着那身藕荷色宫装，安静地坐在属于“沈青鸾”的那个靠后的位置上。
如同一个易碎的瓷器，低眉顺眼，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然而，即便我再如何低调，顶着这张与已故太子侧妃沈青鸾一模一样的脸。
“死而复生”般地归来，本身就是今晚最大的焦点。
四面八方投来的目光，或明或暗，充满了各种复杂的情绪。
好奇、嫉妒、审视、怜悯，当然，也少不了幸灾乐祸。
这些目光如同细密的针，扎在我的皮肤上，几乎要将我凌迟。
我能清晰地感受到那些目光背后的暗流涌动，以及空气中弥漫的无声硝烟。
尤其是来自上首方向，太子李承乾身边那位盛装丽人的目光。
带着毫不掩饰的敌意和审视，几乎要将我洞穿。
她便是如今东宫风头最劲的赵良娣，赵如月。
出身将门，其父手握兵权，她本人更是明艳动人。
此刻正巧笑嫣然地依偎在太子身侧，红唇微启，不知说了句什么，逗得太子朗声而笑，显得亲密无间。
“殿下，臣妾敬您一杯，为您近日宵衣旰食，操劳国事，定要保重身体才是。”
赵良娣端起琉璃酒杯，嗓音娇媚入骨，眼神却若有似无地瞟了我一眼，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挑衅和示威。
太子笑容宠溺，接过酒杯，与她轻轻一碰，一饮而尽。
随即又低头与她亲密耳语，引得赵良娣娇嗔连连。
自始至终，他仿佛完全没有看到角落里那个“养病归来”、脸色苍白的前侧妃。
周围的妃嫔们见状，纷纷交换着心照不宣的眼神，看向我的目光里，怜悯和嘲讽更甚。
她们仿佛在用眼神说：看吧，就算你沈青鸾回来了又如何？
不过是个失势的可怜虫罢了，太子殿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