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齐越谢竹青的现代都市小说《先换嫁,后断亲,渣父母跪地求原谅全文》,由网络作家“抱月卯金仙”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小说《先换嫁,后断亲,渣父母跪地求原谅》,是作者“抱月卯金仙”笔下的一部小说推荐,文中的主要角色有齐越谢竹青,小说详细内容介绍:前世她贤良温顺,却被家人残害致死。这一世,谢竹青彻底黑化。心机嫡姐抢嫁妆?送她牢狱大礼包!偏心父母逼撤诉?当众断绝关系卷款跑路!疯公主毁容?剃秃送庵当活招牌!至于那个跪求复婚的渣男前夫?谢竹青笑着燃起大火:\...
《先换嫁,后断亲,渣父母跪地求原谅全文》精彩片段
谢竹心尖声反驳,“我没有偷!我才是嫡女!那些嫁妆是我母亲给我的!是谢竹青故意陷害我!”
齐母冷笑一声,“嫡女?你怕不是发癔症了,一个庶女,哪来的脸面拿这么多嫁妆?嫡女的东西你也敢动,真是没规矩!”
谢竹心被噎得说不出话来,她后悔了,她不该说要以庶女的身份出嫁,她明明是谢府嫡女,这些人竟敢这样侮辱她。
“你……你们齐家不过是个破落户,要不是我下嫁,你们这辈子都别想攀上谢府!”她指着齐母,声音尖锐,“现在倒好,出了事全怪到我头上,你们齐家真是好大的脸!”
齐母气得差点背过气去,拐杖重重敲在地上,“反了天了!你刚进门,就敢这么跟我说话!越儿呢?让他来收拾你这个泼妇!”
谢竹心冷笑,“齐越?他刚才不是甩袖子走了吗?怎么,现在知道找他了?”
齐母被气得捂着胸口直喘气,玲香赶紧上前扶住她,却被她一把推开,“滚开!都是你这个丧门星带来的晦气!”
谢竹心看着齐母狼狈的模样,心中却没有半分快意。向来都是她喊谢竹青是丧门星,如今竟然有人这么喊她。
“好,好得很!”谢竹青转身就往院外走,“你们齐家既然这么不待见我,那我也不必留在这里!”
玲香慌忙追上去,“小姐,您要去哪儿?”
谢竹心头也不回,“回谢府!我倒要看看,父亲母亲会不会让我受这种委屈!”
齐母在后面气得直跺脚,“你还有脸回谢府?谢家要是知道你干的这些事,不把你赶出家门才怪!”
谢竹心脚步一顿,却没有回头。她攥紧拳头,眼中满是恨意。
“谢竹青,你给我等着!今日之辱,我定要你百倍偿还!”
第二天一大早,谢竹青迷迷糊糊睁开眼,入目是绣着祥云纹的帐顶,她侧过头,发现商辰佑正半倚在床头,目光沉沉地盯着她。
“世子醒了?昨夜睡得可好?”
话刚出口,谢竹青就意识到不对劲了。眼前的商辰佑,哪里还有昨晚的天真模样?那张俊美的脸上阴沉沉的,眼神锋利的像刀子,一瞬不瞬地盯着她。
看来是离魂之症的第二个性格了。
谢竹青心里一紧,赶紧从床上坐起来,强装镇定地与他对视。
“世子醒了?”
这句话一语双关,商辰佑听出来了,但并不理会,只是用审视的目光在她脸上来回扫视,像是在打量一件物品。
毫无疑问,谢竹青是个美人,苍白着脸强撑镇定的模样格外动人。
但商辰佑这些年见过的美人太多了,唯一不同的是,眼前这个女人是他的世子妃,而且知道了他的秘密。
半晌,他才开口,声音低沉而危险,“昨晚,你看见了什么?”
当然是看见你这张脸一口一个‘仙女姐姐’的撒娇了。
谢竹青心里腹诽,但不敢说出来,露出一个温婉的笑容说,“妾身自然是和世子洞房花烛夜。”
洞房花烛夜?商辰佑冷酷的面容突然僵了一下,那个小屁孩怎么可能洞房!
他身子前倾,呼吸落在谢竹青的脖颈上。谢竹青吓得赶紧躲开,不是,商辰佑该不会是嫉妒昨晚上那个小屁孩,大早上的要再来一次吧。
商辰佑冷冰冰的白了她一眼,从她身下拉出元帕,雪白的元帕上一丝血迹也没有。"
思绪被打断,谢竹心没好气的说,“嚷嚷什么?”
她的贴身丫鬟玲香神色慌乱,“京兆尹上门了!”
“京兆尹?!”谢竹心慌乱的站起来,京兆尹怎么会来!
“刚刚京兆尹突然上门说小姐您偷了乾王世子妃的嫁妆,这会前院已经闹起来了!”
谢竹心脸色发白,谢竹青竟然真的报官了,她怎么敢!
想到前院正在待客的夫君,谢竹心一阵天旋地转。
齐府前院内,红绸高挂,烛火通明。
齐越一身大红喜袍,在宾客间来回穿梭寒暄,一脸的春风得意。
原本没指望谢府还认这门亲事,没想到竟真娶到了谢府的女儿,就算只是个庶女,那也是高门贵女,让他更是攀上了谢尚书,将来的前途定然是一片光明。
“齐兄,恭喜恭喜!娶了谢府的千金,日后仕途定然平步青云啊!”一名同窗举着酒杯,满脸堆笑地恭维。
齐越嘴角含笑,故作谦逊地摆了摆手,“哪里哪里,不过是缘分使然。谢家小姐贤良淑德,能娶到她,是我的福气。”
另一名宾客凑过来,压低声音笑道,“齐兄,听说谢府小姐的嫁妆丰厚,真是羡煞旁人啊!”
齐越想起嫁妆落地时,沉甸甸的声音,眼中闪过一丝得意,却故作淡然,“不过是些俗物,让诸位见笑了。”
他正沉浸在众人的恭维中,忽然,门外传来一阵骚动。
“什么人?”
话音未落,京兆尹带着一队衙役径直闯进来,“京兆府办案!”
齐越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他强压下心中的不安,快步上前,躬身行礼,“大人快快上座,不知大人有何吩咐。”
齐越态度放的很低,这可是从三品的京兆尹,今日来齐家吃喜酒的人加起来也没有一个京兆尹分量重。
“齐举人,本官正在查办世子妃嫁妆失窃的案子,还请令夫人把嫁妆拿出来查查。”
满堂哗然,宾客玩味的眼神火辣辣的落在齐越身上。
齐越内心升腾起一股不妙的预感,他强撑着说,“大人说笑了,内子向来安分守己,怎会与世子妃的嫁妆失窃有关。”
“是又不是,请出令夫人,一看嫁妆就知。”京兆尹语气不善,摆手示意手下去抬嫁妆。
他来的时候可都打听过了,嫁到齐家的是谢尚书的庶长女,自小不受宠爱,而世子妃却是谢家嫡女,更是谢尚书的掌上明珠!
他替世子妃收拾了庶姐,不仅给了世子面子,更是讨好了谢尚书。
想到这里,京兆尹摸了摸胡子,不由得为自己的谋算得意洋洋。
齐越脸色青了又白,不管京兆尹说的是真是假,今天的事情一定会传的沸沸扬扬,还会污了他的清名。
齐越堆起笑脸,低声对京兆尹乞求,“大人,此事恐怕有些误会,不如我们私下详谈?”
京兆尹一言不发,完全不理会齐越的恳求。
不一会儿,几个衙役已经把嫁妆抬了出来,后面跟着一身嫁衣的谢竹心。"
齐家贫穷,谢竹心本想风风光光的带着三十二抬嫁妆嫁进去,有了嫁妆傍身,她就不用过齐家的苦日子,再等齐越中了探花,那就是彻彻底底的好日子了!
一听到嫁妆也要换,她几乎丧失理智,“凭什么!谢竹青她一个丧门星哪配三十二抬嫁妆!”
谢竹青皮笑肉不笑,“那是要让全天下知道,谢家看不起乾王府吗,给嫡女的嫁妆还不如一个嫁去举子家的庶女?”
和乾王府的亲事本就是谢家高攀,再在嫁妆上糊弄,那就不是结亲,而是结仇了。
谢宴能做到二品官,自然知道这里面的轻重。况且,女儿家看重的嫁妆,在谢宴看来都是些无足轻重的玩意,他根本不能共情谢竹心。
“心儿你先嫁过去,后面缺了什么,谢府自然不会不管你。”
谢竹青听笑了,谢宴怕是还不知道,张氏爱女心切,三十二抬嫁妆里几乎塞进去了半个谢府。
这会,母女俩只怕要呕出血了。
谢竹心恨不得要吃了她,她先前央了母亲许久,才让母亲把府里的两株红玉珊瑚和十匹浮光锦放进了嫁妆里,那可都是有价无市的宝贝,想到要便宜了谢竹青,她心都在滴血。
“不行!”谢竹心还要再争,却被张氏一把拉住。
张氏悄悄使了个眼色,低声道,“心儿,别急,她不过是一个刚从庄子上出来的野丫头,什么都不懂,自然好糊弄,何必这会和她争论,还惹得你父亲不痛快。”
谢竹青冷眼看着这对母女的小动作,心中冷笑。不用想,都知道她们打的什么主意。
前世,她不欲和谢家闹掰,只想着安安稳稳过好下半辈子,面对寒酸的嫁妆,也没有说一个不字。但乾王府出事的时候,张氏却要她感念嫁妆的恩德,逼她再次替代谢竹心去流放!
想到这里,谢竹青眼中闪过一丝戾气,“明天晚上,嫁妆礼单要是有一丝对不上,女儿只好请京兆尹来决断了。”
张氏怒极,指着她骂道,“你敢!”
谢竹青轻飘飘的看她一眼,目光如冰。
这一眼,竟让张氏心头一颤,直到晚间都还没缓过神来。
她记忆里的谢竹青还是刚出生时瘦瘦小小的样子,庄子上每年都会有人跟她说,二小姐多么思念母亲,多想回到谢府。
她潜意识里就觉得,谢竹青就应该一直跪在地上乞求她的母爱!
而不是像现在,冰冷冷的一眼,就好像她不是什么重要的人一样。
“母亲,你快想办法啊,难道真要我带着那些破烂嫁人吗?”谢竹心哭啼啼的跑进来,刚刚她已经摔了一堆茶盏,但心里的憋屈一点没少。
都怪谢竹青,这个丧门星,能够嫁去乾王府还不感激涕零,竟敢还算计她的嫁妆,等乾王府被流放的时候,她一定要把谢竹青大卸八块!
张氏心疼的拉住谢竹心的手,柔声安慰,“你放心,母亲一定不会让你吃亏的。”
“可是谢竹青说,礼单对不上,她要告到京兆尹的。”谢竹心不甘心的嘟囔,嫁妆礼单是一早定好送去夫家的,现在已经改不了了。
张氏冷笑一声,“她不过是嘴上说说罢了,一个没见过世面的野丫头,进了侯府只怕都要吓傻了,更别提拿着礼单对嫁妆了。更何况,她要是敢闹出这样丢人的事,不止谢府,只怕侯府都饶不了她。”
“你放心,就算咱们把嫁妆换了,她也不敢吱一声。”
“更何况嫁妆里的都是谢府的东西,娘作为谢府夫人自然想给谁就给谁,给她一点破烂就已经是便宜她了。”
谢竹心这才满意,母女两依偎在一起,盘算了许久嫁妆该怎么换。
*
谢竹青的院子在谢府的角落里,她身边更是只有秋纹一个丫头,还是回谢府前临时采买的。
看着如今不过十四岁的秋纹,谢竹青神色软和下来。
前世,这个丫头一直陪着她,事事为她考虑,是个忠心的,齐越逼她喝鸩酒时,为了保护她,还被齐越一剑杀了。
想到前世倒在血泊里的秋纹,谢竹青暗暗发誓,这辈子她一定要给秋纹寻一个好前程。
秋纹急的不行,“小姐,奴婢去前院盯着吧,万一大小姐她换嫁妆怎么办啊。”
谢竹青一脸从容,“不是万一,谢竹心肯定会换的。”
秋纹更急了,“那咱们赶紧过去吧。”
谢竹青摇摇头,唇角勾起一抹冷笑,“现在过去,就算抓个现行,最多不过是被父亲训斥一顿,说不定父亲还要嫌我多事。明晚上闹出来,才会让她颜面扫地!”
谢竹心不是自以为找了好亲事,宁可以庶女的身份嫁出去吗,那明天,她就要让京都所有人知道,谢府庶女是怎么恬不知耻的贪墨嫡妹嫁妆的!
*
戍时,谢府大门打开,两顶花轿相继而出。
先出来的花轿极其奢华,连轿帘都是蜀锦裁的。谢竹青端坐在轿中,内心毫无波动。
她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了,早就没了小姑娘成亲时的悸动。对于乾王府世子,只要别来招惹她,相敬如宾是最好的。
谢竹青默默回忆着前世关于乾王府的事,今年秋猎,世子会摔断腿,乾王府也彻底被圣上厌弃,到了年底就会因造反流放岭南。
算算时间,距离秋猎只剩两个月。
前世谢竹青没有资格参加秋猎,也不知道猎场上发生了什么。但如今,她既然嫁了世子,势必要改变这一切。
一损俱损,一荣俱荣的道理她很清楚。
“小姐,到了。”
按规矩,谢竹青要在花轿里等着新郎来接的。但等了许久,才听见轿外传来声音。
“世子妃,世子今日实在不得空,烦请世子妃先入洞房吧。”
秋纹火气上来,“成亲这样的大事,世子都能没空吗!”
“秋纹。”谢竹青出声制止,语气平静。
这样的场面她早有预料。
前世,谢竹心和世子的婚礼上,世子也没有露面。但不同的是,第二日谢宴亲自上门替谢竹心讨了说法,而她肯定不会有这个待遇。
谢竹青从容的下了轿,把手搭在秋纹的腕上,“带路吧。”
谢竹青蒙着盖头走了许久,前院宴席的鼎沸声越来越远。
秋纹欲言又止,“小姐。”
“怎么了?”
“小姐,世子的院子怎么还不如谢府啊。”
谢竹青伸手取下盖头,秋纹来不及制止,讷讷说,“这盖头是要世子掀的。”
“世子不会来了。”谢竹青淡淡道,目光扫过院中的陈设。
偌大的院子竟然没有一个丫鬟,只有婚房里草草贴了‘囍’字。
怪不得谢竹心不愿意再嫁王府,迎娶世子妃的待遇竟然还没有齐家的破落小院隆重。
谢竹青起身,“走,我们去找找世子。”
是骡子是马总得牵出来溜溜,要真是新婚夜见不到世子,那她以后就别想在王府里立足。
她重生回来是要翻盘享福的,可不是为了换户人家再受气的!
第二日谢竹青按照命妇朝见的规格装点好,认真学习了朝见的礼仪,还没缓口气,王妃身边的翡翠却来了。
“世子妃,王妃请您过去一趟。”
马上就要进宫了,王妃怎么会突然让她过去,再换常服肯定是来不及了,谢竹青只好穿着朝见礼服匆匆赶往主院。
她进屋后,福身行了一礼,“儿媳给王妃请安。”
乾王妃看着屋子中央俏生生站着的人,一身紫色的觐见礼服,雍容华贵。
真是命好啊,一出生就是二品大员家的女儿,及笄以后又嫁给了王府世子,连自己这个婆母说她两句都不行。现在还能进宫去见皇上,不像她,即使扶正了王妃,却连皇上都没有私下觐见过,她在皇室中,依旧是个笑话!
乾王妃捏紧了帕子,凭什么人人都这么尊贵,只有她,步步小心谨慎、伏低做小,还要被别人看不起,就连自己的夫君都把她当做个玩意,儿子更是连个世子之位都争不得!
乾王妃气红了眼,只是她不知道,如果她的这些想法被谢竹青知道,谢竹青恐怕会直接笑出声来,一群把她当做不祥的家人,一场捡来的亲事,一个可能会被流放的未来,就这些,还是她用一世的悲惨和死亡换来的。
原来,这些竟然旁人眼中的命好。
乾王妃阴阳怪气的说,“你今日去皇宫,可不要丢了我们乾王府的人,惹恼了陛下,几个脑袋都不够砍的。”
“嫁到我们王府来,是你的福气,寻常人一辈子都没机会面见圣颜,你这才嫁过来几天,就能去皇宫了。你要谨记王府的恩德,做好儿媳的本分。”
想到乾王对自己的吩咐,乾王妃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世子妃,咱们王府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王爷特地嘱咐我,要提醒你一声。”
“宫里的灵悦公主,从前和世子不对付,你见了她尽量不要起冲突,但如果她要找你难堪,也不必忍者,我们王府还不至于怕一个公主。”
王妃会这么好心的提醒自己?谢竹青虽然有些怀疑,但还是点了点头,“儿媳谢过王妃。”
谢竹青走后,翡翠奇怪的问,“王妃怎么这么说,王爷不是让您......”
乾王妃凶狠的打断她,“你懂什么!这小贱人上次竟敢挑衅本王妃,本王妃一定要给她点颜色看看!”
翡翠想起上次的两巴掌,恨的牙痒痒,“那王妃怎么还让她别跟灵悦公主起冲突。”
乾王妃冷笑一声,“灵悦公主就是个疯子,她喜欢商辰佑,恨不得把靠近商辰佑的每一个女人都杀了。”
“不管谢竹青相不相信本王妃的话,不管是和灵悦公主起了冲突还是捧着她,只要她出现在灵悦公主面前,就一定会让公主发狂。”
“最好,公主能够杀了她!”
商辰佑对他这个世子妃不是很满意吗,那如果谢竹青被公主杀了,商辰佑肯定会找公主报仇,到时候两败俱伤才好!这样,她的儿子才有机会当上世子,不然只要商辰佑在一天,她儿子就永无出头之日!
乾王妃得意的笑了,夫君让她提醒谢竹青,她可是提醒了,虽然夫君说的是让谢竹青避开灵犀殿,那是公主居住的宫殿。
*
进了皇宫后,谢竹青才真正体会到商辰佑的受宠程度。
皇宫禁令写的清清楚楚,任你是什么王侯将相,进入皇宫都要下车步行,但唯独两人例外。
一个是锦衣卫指挥使,皇上特许他进宫不下马,入朝不卸甲。
而另一个就是商辰佑,他的马车一路畅通无阻的驶到了勤政殿的外门,才被皇上的总管公公迎了下来。
“世子爷您终于来了,陛下一大早就在念叨您了。”
商辰佑点点头,表情没什么变化,“通报吧。”
总管公公笑的一脸褶子,“陛下在御书房呢,一早就吩咐过了,等世子爷来了直接进去,不用通报。”
商辰佑淡淡点头,同谢竹青一道往御书房走去。
“臣/臣妇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年过六十的崇明帝面上不见老色,反而精神抖擞,笑呵呵的喊了一声,“平身。”
他眯着眼睛看向谢竹青,“谢氏,抬起头来。”
谢竹青抬起头,眼睛却依旧看着下面,不敢直视天颜。
崇明帝满意的点点头,“还算不错,你退下吧,去拜见皇后吧。”
果然,自己进宫就是为了让皇上看一眼的,她的这位夫君还真是得宠啊。
就是不知道这样深受皇上宠爱的世子,怎么会在秋猎中摔断了腿,难道是因为骑术不好?
谢竹青决定一定要找机会试试商辰佑的骑术!万一真的骑术不佳,以后就让他少骑马。
毕竟她目前对这位夫君还是挺满意的,虽然冷了些,但至少讲道理,还附带一个小屁孩可以捉弄。
要真像前世那样,又是瘸了又是流放的,那也太惨了。
等御书房里只剩下崇明帝和商辰佑两个人后,崇明帝招招手,“辰佑,来坐到朕身边来。”
商辰佑面无表情的走到离书案最近的一把交椅上坐下,依旧一言不发。
崇明帝叹了口气,问道,“你这新妇怎么样?”
商辰佑说,“尚可。”
“呵,”崇明帝看着他,“谢宴这个奸货,连王府的亲事都敢糊弄。你要是不喜欢谢氏,休了就是。”
“陛下!”商辰佑猛的抬头,看见崇明帝一脸了然的看着他,愣了一下,才垂下眼眸说道,“什么都瞒不过陛下的眼睛。”
崇明帝笑呵呵的,“不过你既然满意谢氏,谢宴也算是歪打正着将功赎罪了。”
商辰佑垂着的眼睛里看不清神色,声音却闷闷的,“陛下总是将臣看的透透的。”
崇明帝爽朗的大笑起来,“辰佑啊,不是朕看透你,是你在朕面前总是太紧张,心思都写在脸上。”
“谁能想到你这样一个闷葫芦,竟然是人称活阎王的锦衣卫指挥使呢。”
“你如今娶了新妇,还是要多笑笑,朕看谢氏容色不错,勉强配得上你。”
商辰佑点点头,“臣谨遵陛下教诲。”
崇明帝无奈的摇摇头,“你呀,还是太客气,朕说过,许你在朕面前放肆。”
商辰佑依旧淡淡的,“臣遵旨。”
*
谢竹青从御书房出来以后,总管公公喊了个小宫女带她去拜见皇后。
皇后的坤宁宫在皇宫的东侧,要穿过御花园过去,谢竹青跟在小丫鬟后面,目不斜视。
她这是第一次来到皇宫,再加上王妃早上意味不明的话,她步步小心,生怕惹上麻烦。
但有时候,麻烦不是自己不惹就不会来的。
小丫鬟把她带到一个陌生的宫院前,低着头说了一句,“世子妃,奴婢对不起您,但奴婢也没办法。”
说完就匆匆的跑走了。
谢竹青呆住,这麻烦来的也快了,她抬头一看,宫院的匾额上写着“灵犀宫”。
主院内室,乾王妃越想越气,什么贱人都敢给她脸色看,可恨王爷一心向着商辰佑那个煞星,从来不在乎她的感受。
“王妃,请您用茶。”
“啪!”乾王妃一巴掌把翡翠茶盏扇在地上,“贱人!”
小丫头吓得跪在地上,一个劲的磕头,“王妃息怒,王妃息怒。”
大丫鬟翡翠柔声说,“王妃别气坏了自个身子,石榴已经去喊世子妃了,这会子怕是快到院门口了。”
“本王妃怎么能不气!”乾王妃气的胸口闷疼,“当年白绾那个贱人压着本宫,如今连她儿子娶的贱人都敢骑到本王妃头上!”
从前商辰佑的生母白绾在时,她只是个不被在意的侧妃,处处受气,后来好容易被扶正成了王妃,却又要看商辰佑脸色,现在连商辰佑娶的世子妃都敢给她甩脸色。
翡翠安慰她,“世子妃不过是仗着世子在,才敢这样放肆,等会世子不在这,她只怕要吓坏了”
“你说的不错,”乾王妃满意的笑了,“等会世子妃来了,本王妃要亲自教教她该怎么样做儿媳妇。”
“商辰佑不是要护着他的世子妃吗?那本王妃就要让他知道,乾王府还不是他商辰佑一手遮天的地方!”
不一会儿,有丫鬟隔着门帘禀告,“禀王妃,世子妃求见。”
乾王妃慢悠悠倚回贵妃榻,“本宫刚诵完经,乏得很。让世子妃在日头底下候着,静静心。”
*
秋纹不可置信的问,“你说王妃在小睡?”
来回话的小丫鬟点点头,“王妃刚诵完经,这会子刚睡下。”
秋纹气的跳脚,“世子妃,太过分了,明明是王妃喊您来的,这会又说在睡觉。”
谢竹青早有预料,后宅女人的手段左不过就是这些,前世她在齐家的时候,齐母为了给她立规矩可没少想新花样。那时候她还被所谓的孝道束缚,这一世,却不必再为了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委屈自己了。
“既然王妃在睡觉,本世子妃就晚些再来吧。”
小丫鬟很慌张,“不行,王妃让你在日头下候着。”
谢竹青冷笑,“王妃既然睡了,又怎么会传话让我候着。更何况,王妃宅心仁厚,又怎么会故意让我在日头低下站着,莫不是你这刁奴假传王妃的话,好让外头以为王妃是个磋磨儿媳的恶婆婆?”
小丫鬟吓坏了,“不是不是,奴婢不敢,奴婢不敢......”
“世子妃误会了。”翡翠闻声走出来,对着小丫鬟骂道,“没用的东西,传个话都传不明白,还不快滚!”
又对着谢竹青说,“奴婢是王妃身边的大丫鬟翡翠。”
翡翠本以为说完,能听到谢竹青的客套话,这些年她身为乾王妃的身边人,谁见了不得恭恭敬敬的,谁知道谢竹青竟然无动于衷。
“既然如此,本世子妃就先回去了。”
眼看谢竹青说完就要走,翡翠急忙喊道,“世子妃留步!”
“怎么?”谢竹青瞥她一眼,“难道王妃真是个磋磨儿媳的恶婆婆?”
翡翠急了,“这当然不是。但你就是不能走,你要在这等着王妃醒来。”
谢竹青说,“这是王妃的意思还是你的意思?”
“自然是王妃的意思。”
谢竹青无奈一笑,“本世子妃刚才已经说过了,王妃既然睡着,又怎么会传话让我等着。你这刁奴定是蓄意毁坏王妃名声,秋纹,给我掌嘴!”
“遵命!”秋纹一巴掌打在翡翠脸上,声音极为响亮。
翡翠不可置信的捂着脸,“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打我,我可是王妃的人!”
“既是王妃的人,还敢故意败坏王妃的名声,更加该打,秋纹,继续打!”
“住手!”乾王妃气急败坏的声音传来。
秋纹抓紧时间赶忙又扇了一巴掌才意犹未尽的退下,这两巴掌可真解气啊,可惜没来得及打第三下。
乾王妃怒气冲冲,“谢竹青你要造反吗,本王妃的人你也敢打!”
又转向秋纹,“还有你这狗奴才,本王妃已经喊了住手,你听不见吗!”
秋纹正要说话,被谢竹青按住手制止,她不慌不忙的行了个礼,才说道,“儿媳不敢,是这刁奴在外胡言乱语,儿媳恐王妃名声有损,这才教训了这刁奴。”
一口一个的刁奴,气的乾王妃面色铁青,“这是本王妃的贴身大丫鬟。”
谢竹青故作惊讶,“可是这丫鬟说您传话让我在日头低下候着,儿媳寻思着您温和敦厚,怎么会干出这样磋磨儿媳的事呢?”
乾王妃被噎住了,如果反驳,岂不是承认了自己就是在磋磨儿媳?不反驳又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本王妃的丫鬟,就不用世子妃费心了。”
谢竹青微微一笑,“不费心,儿媳也都是为了王府好。”
一句话气的乾王妃几乎昏厥过去,扶着身边的丫鬟喘了几口气才缓和过来,随后又听谢竹青说,“不知道王妃喊儿媳过来什么事?”
不提还好,一提乾王妃怒火更甚,还能干嘛,本来就是要敲打她,谁知道谢竹青不按常理出牌,不仅没能折磨她,翡翠还被打了两巴掌。如果现在再做什么,又要落实了磋磨儿媳的说法。
乾王妃强忍住怒火,“没什么大事,提醒你和世子新婚燕尔,要珍惜时光。”
谢竹青笑道,“儿媳多谢王妃关心。”
又对翡翠说,“你这奴才可好好看看,王妃是多么的体贴善良,再敢胡言乱语毁了王妃的名声,就算王妃能原谅你,我们王府的其他人也是要替王妃抱不平的。”
翡翠有口难言,无助看向乾王妃,希望乾王妃替她说句话,谁知道乾王妃一脚踹在她身上。
“糊涂东西!”
狗咬狗的戏码谢竹青不想再看,行个礼说,“那儿媳就先告退了。”
乾王妃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谢竹青走了,一腔怒火根本发不出来,气的她又狠狠的踹了翡翠几脚,“废物!说个话都说不明白!”
*
一出主院,秋纹立马笑了出来,“世子妃,他们狗咬狗的样子太好笑了。”
谢竹青淡淡一笑,“如果不是她起了磋磨我的想法,又怎么会是这个下场,自作孽罢了。”
“就是。”秋纹得意极了,“还是世子妃厉害,三言两语说的她们哑口无言。”
主仆二人边说边笑,刚走到回廊,就见一个小厮候在回廊上。
“世子妃,可算见到您了。这儿有一封给您的信,世子严令不许去回廊东侧,奴才在这等了半天了。”
谢竹青颔首,示意一旁的秋纹上前接过信,还塞了一块碎银子给他。
得了银子的小厮笑的更加真诚,“谢世子妃赏赐,奴才先下去了。”
秋纹说,“世子妃,是谢府的信。”
谢竹青点点头,不用看她就知道信里写了什么。算算时间,谢竹心定是已经回谢府告过状了,只是按道理,昨晚上就该告状了,这信怎么这会才送过来。
“走吧,回房再看。”
齐府前院内,红绸高挂,烛火通明。
齐越一身大红喜袍,在宾客间来回穿梭寒暄,一脸的春风得意。
原本没指望谢府还认这门亲事,没想到竟真娶到了谢府的女儿,就算只是个庶女,那也是高门贵女,让他更是攀上了谢尚书,将来的前途定然是一片光明。
“齐兄,恭喜恭喜!娶了谢府的千金,日后仕途定然平步青云啊!”一名同窗举着酒杯,满脸堆笑地恭维。
齐越嘴角含笑,故作谦逊地摆了摆手,“哪里哪里,不过是缘分使然。谢家小姐贤良淑德,能娶到她,是我的福气。”
另一名宾客凑过来,压低声音笑道,“齐兄,听说谢府小姐的嫁妆丰厚,真是羡煞旁人啊!”
齐越想起嫁妆落地时,沉甸甸的声音,眼中闪过一丝得意,却故作淡然,“不过是些俗物,让诸位见笑了。”
他正沉浸在众人的恭维中,忽然,门外传来一阵骚动。
“什么人?”
话音未落,京兆尹带着一队衙役径直闯进来,“京兆府办案!”
齐越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他强压下心中的不安,快步上前,躬身行礼,“大人快快上座,不知大人有何吩咐。”
齐越态度放的很低,这可是从三品的京兆尹,今日来齐家吃喜酒的人加起来也没有一个京兆尹分量重。
“齐举人,本官正在查办世子妃嫁妆失窃的案子,还请令夫人把嫁妆拿出来查查。”
满堂哗然,宾客玩味的眼神火辣辣的落在齐越身上。
齐越内心升腾起一股不妙的预感,他强撑着说,“大人说笑了,内子向来安分守己,怎会与世子妃的嫁妆失窃有关。”
“是又不是,请出令夫人,一看嫁妆就知。”京兆尹语气不善,摆手示意手下去抬嫁妆。
他来的时候可都打听过了,嫁到齐家的是谢尚书的庶长女,自小不受宠爱,而世子妃却是谢家嫡女,更是谢尚书的掌上明珠!
他替世子妃收拾了庶姐,不仅给了世子面子,更是讨好了谢尚书。
想到这里,京兆尹摸了摸胡子,不由得为自己的谋算得意洋洋。
齐越脸色青了又白,不管京兆尹说的是真是假,今天的事情一定会传的沸沸扬扬,还会污了他的清名。
齐越堆起笑脸,低声对京兆尹乞求,“大人,此事恐怕有些误会,不如我们私下详谈?”
京兆尹一言不发,完全不理会齐越的恳求。
不一会儿,几个衙役已经把嫁妆抬了出来,后面跟着一身嫁衣的谢竹心。
“嫁妆是我的,谁也不许动!”
谢竹心面露狰狞,指着京兆尹,“你敢动我的嫁妆,小心我爹饶不了你!”
京兆尹脸沉下来,冷哼一声,虽然他只是个四品官,但也由不得一个庶女指着鼻子。
“齐夫人,你口气倒是不小,希望你一会还能嘴硬的起来!”京兆尹语气坚决,“开箱,查验!”
谢竹心一个娇弱的女子,哪里挡得住五大三粗的衙役,很快,嫁妆一样样摆在京兆尹面前。
“浮光锦、象牙雕花扇、红玉珊瑚、银狐斗篷......这些嫁妆本该是乾王府世子妃的,齐夫人,你还有什么话说!”
谢竹心早已慌了神,白着脸辩解,“你胡说什么!这些嫁妆是我母亲给我的,与谢竹青无关!”
京兆尹嗤笑一声,挥了挥手,“来人,将嫁妆全部查封,带回衙门查验!”刚开箱的这些还只是九牛一毛,后院放着的还有沉甸甸的八抬嫁妆,不知道谢竹心到底贪了世子妃多少嫁妆。
谢竹心见状,气得浑身发抖,指着京兆尹骂道,“你敢动我的嫁妆!我爹可是户部尚书!你一个小小的京兆尹,也敢得罪我?”
京兆尹冷笑,“齐夫人好大的官威,本官不过是秉公办事。若您不服,大可去衙门理论。不过,等查验完毕,齐夫人只怕去不了衙门,要去牢狱了!”
说完,他不再理会谢竹心,带着人将嫁妆全部搬走。
京兆尹走后,宾客席放松下来,“齐兄啊,娶妻当娶贤,嫁妆多少有什么关系呢。”
“一个庶女,还敢偷嫡妹的嫁妆,真是没家教。”
“齐举人真惨啊,以为娶了个千金小姐,谁知道竟然是个小偷。”
谢竹心哪听过这种话,大怒道,“你们敢编排我!”
“够了!”
谢竹心没想到,打断她的竟然是齐越,“夫君,你听我解释,嫁妆真的是我的......”
齐越心已经彻底沉下来,完了,他已经能想到明天京都的传言会有多难听了。
看谢竹心还要狡辩,齐越刚才的得意全化为怒火,“你还没闹够吗!”
谢竹心僵住,“夫君......”
齐越冷冷的看着她,宾客席上嘲讽的声音就像化为了实质一样往他身上戳。他刚才有多光彩,现在就有多狼狈;刚才有多庆幸娶了谢府的小姐,现在就有多后悔。
冥冥之中,他总觉得不该是这样的,但看到一片狼藉的前院和歇斯底里的谢竹心,一股无力感涌上心头。
错了,错了,他的人生怎么会是这样的。
齐越甩袖走了,宾客也三三两两的散了,谢竹心攥着嫁衣的袖子,指甲几乎掐进掌心。
玲香小心翼翼地扶着她,却被一把推开,“滚开!连你也来看我的笑话是不是?”
玲香吓得退后两步,低着头不敢说话。
这时,后院传来一阵拐杖敲地的声音,齐母才听到消息颤颤巍巍地走出来,脸色铁青,指着谢竹心骂道,“你这个丧门星!刚进门就惹出这么大的祸事,我们齐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谢竹心猛地抬头,眼中满是愤恨,“你凭什么这么说我?明明是谢竹青那个贱人陷害我!”
“闭嘴!”齐母气得浑身发抖,“要不是你贪心不足,偷拿嫡妹的嫁妆,怎么会闹到官府来?现在好了,全京城都知道我们齐家娶了个贼妇!”
谢竹心尖声反驳,“我没有偷!我才是嫡女!那些嫁妆是我母亲给我的!是谢竹青故意陷害我!”
齐母冷笑一声,“嫡女?你怕不是发癔症了,一个庶女,哪来的脸面拿这么多嫁妆?嫡女的东西你也敢动,真是没规矩!”
谢竹心被噎得说不出话来,她后悔了,她不该说要以庶女的身份出嫁,她明明是谢府嫡女,这些人竟敢这样侮辱她。
“你......你们齐家不过是个破落户,要不是我下嫁,你们这辈子都别想攀上谢府!”她指着齐母,声音尖锐,“现在倒好,出了事全怪到我头上,你们齐家真是好大的脸!”
齐母气得差点背过气去,拐杖重重敲在地上,“反了天了!你刚进门,就敢这么跟我说话!越儿呢?让他来收拾你这个泼妇!”
谢竹心冷笑,“齐越?他刚才不是甩袖子走了吗?怎么,现在知道找他了?”
齐母被气得捂着胸口直喘气,玲香赶紧上前扶住她,却被她一把推开,“滚开!都是你这个丧门星带来的晦气!”
谢竹心看着齐母狼狈的模样,心中却没有半分快意。向来都是她喊谢竹青是丧门星,如今竟然有人这么喊她。
“好,好得很!”谢竹青转身就往院外走,“你们齐家既然这么不待见我,那我也不必留在这里!”
玲香慌忙追上去,“小姐,您要去哪儿?”
谢竹心头也不回,“回谢府!我倒要看看,父亲母亲会不会让我受这种委屈!”
齐母在后面气得直跺脚,“你还有脸回谢府?谢家要是知道你干的这些事,不把你赶出家门才怪!”
谢竹心脚步一顿,却没有回头。她攥紧拳头,眼中满是恨意。
“谢竹青,你给我等着!今日之辱,我定要你百倍偿还!”
谢竹青不可置信的看着张氏,“周妈妈不是被你仗杀了吗?”
谢竹青出生后就被送到庄子上,由乳娘周氏照看。周妈妈待谢竹清如亲生女儿一般,两人相处的格外亲昵。因此,谢竹青小时候固执的认为周妈妈就是她的母亲,即使被纠正了多次,却还是喜欢追着周妈妈喊娘。
十岁那年,谢竹青看见周妈妈从庄子外回来,兴奋的跑过去,一叠声的喊娘。却没注意到周妈妈的身后跟着张氏。
张氏勃然大怒,下令将周妈妈仗杀,任凭谢竹青怎么求饶都不肯松口。
谢竹青因此还大病了一场,高烧醒来后就再也没有见过周妈妈。没想到张氏竟然说周妈妈还活着,谢竹青心底升起一丝期待,要说这两辈子,她对任何人都问心无愧,唯独周妈妈,她欠周妈妈的太多了。
看着谢竹青一脸急迫的样子,张氏既为自己轻松拿捏了谢竹青而得意,又因为谢竹青对一个乳娘念念不忘而感到生气。张氏接受不了自己的女儿,竟然去喊另外一个女人为娘,即使她并不喜欢这个女儿。
张氏说道,“我的确是想仗杀了她,一个卑贱的农妇还敢攀扯谢府二小姐,杀了都是便宜了她。但那日是心儿的生辰,徒增杀孽只怕会冲撞了心儿,这才饶了她一条贱命,只是令她滚出京都罢了。”
当年正是因为心儿过生辰,闹着要捉小鱼,她才带着心儿去了庄子上,撞见了这胆大包天的一幕。
“你也真是上不得台面,周氏不过一个农妇,还值得你念念不忘。对自己的母亲和亲姐姐,反而和仇人一样,整日和我们作对,我真是不该生了你。”
“你既然在乎周氏,就要承你姐姐的情,要不是你姐姐,周氏早就死了个干净。”
杀人诛心也不过如此,谢竹青讽刺一笑,眼睛气的通红,同样都是谢府的女儿,一个因为过生辰才去了庄子上玩,另一个却要因为她过生辰差点失去了自己最重要的人。
就算只是个陌生人,也不会说出这样诛心的话,张氏却能轻飘飘的说出来,还要她感激谢竹心!
何其可笑!何其可悲!
谢竹青闭闭眼,深呼了一口气,强压住心里的愤怒。
再忍忍,只要周妈妈还活着就好。只要周妈妈还活着,她就还来得及弥补。
谢竹青沉声道,“好,我答应你,但我必须要先见到周妈妈。”
张氏迟疑了一下,她本想着先稳住谢竹青,等她去京兆府把案子撤了再说,没想到谢竹青竟然要求先见到周氏。
谢竹青见张氏犹豫,心里咯噔一声,“怎么?莫非你在骗我?”
张氏心虚了一下,随即恼火的说,“放肆,我岂会骗你!”
“周氏在京都外面,接回来还需要时间,你先去京兆府把案子撤了,后面自然会见到周氏,你放心,我身为长辈岂会骗你。”
谢竹青面容冰冷,“你若是有长辈的样子,就不会闹出今日这样的事情了。”
“你把周妈妈的地址告诉我,我自会派人去核实,等核实了我就去京兆府撤案!”
张氏眼神飘忽,“有你来回这功夫,人早就回到京都了,你且回去等着吧,周氏到了我会告诉你的。”
谢竹青犹豫了一下说,“一言为定。”
只要周妈妈能回来,即使多等些时日也无妨。
谢竹青走后,谢竹心问张氏,“母亲,您说的那个周氏在哪里呀?”
张氏摆摆手,心情烦躁,“我怎么知道那个老不死的在哪?”
“当初打板子扔出了京都,这么多年过去,活没活着都不知道。”
谢竹心瞪大了眼睛,“那母亲怎么还跟谢竹青说找到了人告诉她?”
张氏亲昵的白了她一眼,“傻孩子,这都多年前的事了,谢竹青都长这么大了,哪里还记得周氏长什么样子,过段时间找个相似的人告诉她那就是周氏不就行了。”
谢竹心眼前一亮,“母亲果然足智多谋。”
说完她犹豫了一下又说道,“母亲我有个事情想跟您说。”
“我想恢复嫡女身份。”
张氏吓了一跳,“我的儿,这都嫁了两三日了,怎么又反悔了?”
谢竹心嗔怪道,“母亲您说什么呢?我不是想把婚事换回来,只是想恢复嫡女身份。”
“您不知道外面都是怎么说我的,女儿现在都没脸见人了。”
“只要恢复了嫡女身份,其他人才会知道我是为了信义才嫁到齐家的。,到时候不仅不会嘲笑我,还会夸我贤良淑德、忠义大方的。”
张氏不快道,“当初我劝你不要嫁到齐家,好好的做你的嫡女,嫁到王府里不好吗?你非不听,这才几日就又后悔了。”
谢竹心撇撇嘴,“我是想恢复嫡女身份,又不是后悔嫁给齐越,齐越对我可好了,再说,我就不能用嫡女身份嫁给他吗?”
张氏打断她,“这话快别说了,你父亲听见又要训斥你了。齐家小门小户的,哪里配迎娶咱们家的嫡女?要是没有乾王府的婚事倒也罢了,但若是让乾王府知道嫁去他们家的连个嫡女都不是,这是要结仇的。”
“你父亲在官场上本就不易,乾王府又深得皇上信任,要是被乾王府怨恨上了,你父亲就更难了。”
谢竹心不满道,“母亲就只在乎父亲容不容易,难道就不想想女儿容不容易吗?”
张氏虽然平时惯着他,但在大事上却也知道轻重,当即呵斥道,“这话不许再提,嫁妆我自会替你要回来,到时候你手里既有丰厚的嫁妆,夫君又上进贴心,其他人焉敢看不起你?”
谢竹心低着头没有说话,母亲口口声声说疼爱自己,但在母亲心中,自己连父亲都比不过。
张氏又强调道,“这话可不许跟你父亲提起,听到了没?”
谢竹心不甘心的点点头,夫君让自己恢复嫡女身份,就是为了名正言顺的要回嫁妆。但如果母亲能把嫁妆要回来,自己的面子也会好一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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