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揣崽砍全村,硬汉老公连夜猛追小说结局

月落轻烟 著

其他类型连载

陆老头这时也从屋里钻出来,“你一个男人,进厨房像什么样子,让你娘做,你大嫂跟二嫂也在家,轮不着你。”陆母也赶紧讨好道:“就是就是,你难得回来一趟,娘给你做好吃的,家里还有过年剩的腊肉,老二,你快出来,去公社买点好菜,你三弟回来了。”陆大嫂跟陆二嫂,其实早就听见院里的动静。陆景舟每次回来都神出鬼没,他们都习惯了,只是这回,应该会不一样,所以他们都缩在屋里,直到听见婆婆喊话,才不情不愿的打开门出来。陆二嫂笑呵呵的道:“老三回来啦!看过你闺女没有,小丫头长的可好了。”陆景舟淡淡的点了点头,没说什么。陆大嫂闷着头钻进厨房,举着手转了两圈,又出来喊婆婆,“娘,早上做啥?”陆母喊了两遍陆老二都没动静,正要发火,听见大儿媳叫她,只得先去厨房。哪知...

主角:江月陆景舟   更新:2025-03-07 15:0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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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江月陆景舟的其他类型小说《揣崽砍全村,硬汉老公连夜猛追小说结局》,由网络作家“月落轻烟”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陆老头这时也从屋里钻出来,“你一个男人,进厨房像什么样子,让你娘做,你大嫂跟二嫂也在家,轮不着你。”陆母也赶紧讨好道:“就是就是,你难得回来一趟,娘给你做好吃的,家里还有过年剩的腊肉,老二,你快出来,去公社买点好菜,你三弟回来了。”陆大嫂跟陆二嫂,其实早就听见院里的动静。陆景舟每次回来都神出鬼没,他们都习惯了,只是这回,应该会不一样,所以他们都缩在屋里,直到听见婆婆喊话,才不情不愿的打开门出来。陆二嫂笑呵呵的道:“老三回来啦!看过你闺女没有,小丫头长的可好了。”陆景舟淡淡的点了点头,没说什么。陆大嫂闷着头钻进厨房,举着手转了两圈,又出来喊婆婆,“娘,早上做啥?”陆母喊了两遍陆老二都没动静,正要发火,听见大儿媳叫她,只得先去厨房。哪知...

《揣崽砍全村,硬汉老公连夜猛追小说结局》精彩片段

陆老头这时也从屋里钻出来,“你一个男人,进厨房像什么样子,让你娘做,你大嫂跟二嫂也在家,轮不着你。”

陆母也赶紧讨好道:“就是就是,你难得回来一趟,娘给你做好吃的,家里还有过年剩的腊肉,老二,你快出来,去公社买点好菜,你三弟回来了。”

陆大嫂跟陆二嫂,其实早就听见院里的动静。

陆景舟每次回来都神出鬼没,他们都习惯了,只是这回,应该会不一样,所以他们都缩在屋里,直到听见婆婆喊话,才不情不愿的打开门出来。

陆二嫂笑呵呵的道:“老三回来啦!

看过你闺女没有,小丫头长的可好了。”

陆景舟淡淡的点了点头,没说什么。

陆大嫂闷着头钻进厨房,举着手转了两圈,又出来喊婆婆,“娘,早上做啥?”

陆母喊了两遍陆老二都没动静,正要发火,听见大儿媳叫她,只得先去厨房。

哪知,陆景舟也跟进来了。

他看了眼厨房的灶台,又去看了菜橱,除了一碟子咸菜,一碟子黄豆酱,啥都没有。

陆母正在掏钥匙,怕他误会,急忙解释道:“厨房有老鼠,粮食都被我锁在柜子里,咱家不是一直都这样嘛!

老大家的,你去舀些白面,咱们早上擀面条,多窝俩鸡蛋。”

“哦!”

陆大嫂接过钥匙,面上啥也没显,心里却蠢蠢欲动。

今儿要么风平浪静,要么翻天覆地,绝对有好戏看。

陆大嫂很快就抱着面盆回来了,还有两个可怜巴巴的鸡蛋。

陆景舟面色越来越沉,“家里没买鸡蛋吗?

红糖呢?

她坐月子,你们准备啥了?”

陆母心里咯噔一下,一脸为难的解释,“家里啥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一年到头挣的工分,只够换粮食,就这还吃不饱,一天两顿饭,有一顿还是稀的,好不容易攒几个鸡蛋,也是拿来换东西,不过这两天我也没亏她,给她煮了鸡蛋的,就是大宝都没份。”

陆二嫂站在院子里,憋了一肚子的话想说,被婆婆偷偷瞪了好几眼,为了女儿,她只能闭嘴忍着。

陆景舟沉着脸,啥也没说就出去了。

陆父蹲在堂屋门口抽烟,看他脸色不对,也有些不高兴,“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也没听见你叫我一声,跟谁有仇似的,我们又不欠你啥,你娘操持这个家不容易,别太过份!”

陆母追出来装可怜,“老三啊!

我待会就把咱家那只最大的老母鸡杀掉,剩下的也杀,都给你媳妇补身子。”

陆父是个直性子,拐不了弯,语气极重的道:“杀什么杀,有什么好补的,你生他们仨那会补啥了?

还不是第二天就下地进厨房烧火做饭,工分也没少挣,现在的丫头真是越来越没用,老三,你回来的正好,管管你媳妇,太不像话!”

“老头子,你别说了,人跟人哪能一样,我命苦,我认了,可儿媳妇还得伺候着!”

“伺候什么,就该叫她起来做饭洗衣裳,瞧她现在懒的,咱家娶的是儿媳妇,不是弄了头猪回来。”

陆景舟站在院子里,身上煞气环绕,拳头慢慢攥紧。

江月一脸淡然的把熟睡的女儿放回床上,拢了拢衣裳,又用手梳了梳头发。

本来她是不着急把事儿挑明,也是刚才陆景舟出现的太突兀,她还没心理准备。

再有一点,就是陆景舟给她的感觉还可以,不是太坏,以至于她心里的火,没能冲上来。

可是现在,她不想再等了。

“啪啪!”

她拍着手,走到屋子门口。

陆母一看她出来,心里又一惊,生怕她多说话,急忙打岔,“江月啊!

你是不是饿了?

娘这就做饭,老三肯定是赶了一夜的路,你也心疼心疼他,大早上的,别闹事。”

她这是变相的警告江月,别乱说话。

可江月只有一个人的时候都敢硬刚,更何况是现在,咋能怕她。

“说的好听,我心疼他,谁来心疼我?

陆景舟,我刚才忘了问,你是不是收到电报回来的?”

陆景舟满眼问号,摇了摇头。

他不知道啊!

什么电报。

“好!

很好!

既然这样,那我就再说一次,我要跟你离婚!

下午就去镇公社开证明,抓紧时间办了,省得夜长梦多!”

陆景舟脸上写满了震惊,“为什么?”

他刚还沉浸在初为人父的喜悦中, 这无疑是给了他当头一棒。

“别别,别......”陆母想拦,可惜江月压根没看她。

“你还好意思问我为什么,你知道我生孩子那天,遭了多大的罪吗?”

“我难产,差点就死了,可你的这对爹娘,一见我生的是个丫头,就要把孩子掐死,扔到山上喂野狗,我拿着菜刀拼死拦啊!”

“他们没得逞,就把我关起来,不给我饭吃,我们娘俩的死活都没人管,月子仇,不共戴天!

你们陆家就没好人,反正我就要跟你离婚,这个家,我一秒钟都不想待!”

陆二嫂长长的舒了口气,虽然话不是她说的,可她心里还是无比痛快。

陆大嫂很佩服江月的勇气,要是她,打死都不敢。

陆母眼睁睁听江月说完,腿一歪,一屁股坐到地上,哭天抹泪,“我冤哪!

我要是有半点坏心,叫我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老三哪!

我跟你爹都是黄土埋半截的人了,没别的想头,就想在临死前看到你们都有儿子,我们有错吗?

你再瞅瞅她,她不是好好的站在这儿,这底气比我还足,她哪受苦了,受苦受气的人分明是我啊!”

她就跟哭丧似的,中间都不带歇气,一句接一句,那叫一个顺畅。

陆老二翘着腿,在床上躺尸,这个家里,他最清楚老三脾气,毕竟他领教过,所以这会打死他都不会出去。

路过的村民听见吵架声,也围上来看,在陆母唱哭的时候,陆家门外已经聚满了人。

江月说着说着也哭了,可能是当了母亲,又在月子里,便多愁善感了起来。

她哭的无声无息,跟陆母的大吵大闹完全不同。

陆二嫂安慰道:“你还在坐月子,不能哭的啊!”

陆老头脸色阴阴的,“要离就离,你这样的儿媳妇,我们家要不起!”


老三当兵走了许多年,当初那个在家里憨厚老实,话都不多说一句的少年,早已变的他们都不认识了。

每次回来,那张脸一摆,他们根本不敢多问。

都说部队是个能让男人脱胎换骨的地方,这话一点不假。

当初说媒,虽是他们老两口张罗,却也是把江月的照片寄过去,让老三看过点头同意,要不然这个主,他们也是不敢随便做的。

当然了,老三不在家,拿捏老三媳妇,那还是可以的。

孩子留都留了,陆老头不想把关系搞坏,万一老三就喜欢闺女,万一这个死丫头见了老三一张嘴全突突了,那可大大的不妙。

陆母不想低头认怂,她是婆婆,是这个家的女主人,她就是最大的那个,只有儿媳妇给她磕头认错的份,哪有她这个做婆婆的主动往上贴,传出去,她就成了全村的笑话。

于是等到其他人都走了,她装模作样的去问了两句,没得到回音,她就拎着鞋底,去村口大树底下跟人扯闲篇去了。

江月一觉睡到快中午,她是被饿醒的,不光她饿,小豆芽也饿了,嗷嗷大哭。

哭声响亮,小胳膊小腿蹬着,精神头十足。

江月都不用睁眼,一把将她搂进怀里,衣服一掀,动作熟练。

小丫头哭伤心了,小手揪着她的衣服,吃两口还不忘抽一下。

江月戳了戳她软嫩的小脸,“这就委屈了?

还真是个急性子,慢不了一点。”

“江月,是不是孩子哭了?

要我帮忙吗?”

陆二嫂刚刚放下铁锹。

“二嫂?

这时候你咋回来了?”

“现在不是农忙的时候,地里活也不多,要不了那么多人,下午我就不去了。”

虽说上工跟上班差不多,可田里的活,有周期性,有农忙就有农闲,一年对半开。

江月看女儿吃饱了,便穿扣上衣服,把她放在床上,去开了房门,屋子里也需要透气。

陆二嫂说:“我回来做饭,你大哥二哥他们下午都去公社扫厕所,让我看看小丫头吧!”

她进屋的时候脚步慢了一下,才走到床边把小豆芽抱起来。

“哎哟!

瞧这小脸,粉粉嫩嫩真喜人,跟我家小草刚生出的时候可不一样,我家小草那会脸皱的,他爹说像猴子,给我气的。”

陆二嫂笑着笑着就伤感了,“我那老二生下来,倒是跟你这个很像,小胸脯肉乎乎的,跟个粉团子似的,偏......”这个话题不好继续,江月也不想继续,“对了,二嫂,我弄来一些鱼,你帮我收拾一下吧!

老规矩,分两条给你。”

江月从床底下,拖出一个装满鱼的洗澡盆。

陆二嫂看着盆里打蔫的鱼,下巴都要惊掉了,“这么多鱼......你从哪搞的?

居然还是活的,我的天,你也太神了。”

江月不想解释,“是我找人换的,至于拿什么换的,二嫂,你也别问,总之,这年月想吃点好的也不容易,我想你也不会到处张扬,就当给小草补补身子,你瞧她头发黄的,二嫂,我身子不方便,以后还有麻烦你的时候,所以,咱俩是合作关系,有我的,就有你的,行吗?”

她说的含糊,但陆二嫂也是聪明人,猜想她可能是用陆景舟留下的钱,找人从黑市换来的,至于谁去换的,她并不关心,只要自己能捞到好处就行。

“你的意思我明白,只是咱们一个院里住着,我就算想单独给小草改善生活,也不现实,你也一样,要是你相信我,这样吧!

我娘家不远,而且是孤庄子住着,周围也没啥人,倒是方便,把小草带着回娘家住一天,晚上回来的时候,悄悄把鱼汤送给你,不过这么多,你确定都要都要煮了?”

江月眼睛一亮,她娘家倒是个好地方,“都煮了吧!

省得夜长梦多,二嫂,你现在就带着小草走,我把鱼从那边窗户递给你。”

陆二嫂一看她指的方向,就什么都明白了,笑眯眯的点头,“行,托你的福,我家小草也能改善伙食了。”

“也给你娘家留一点,不能占他们的便宜。”

她是奉行,求人办事,不占人便宜,有来有往,人情才能长久。

听说陆二嫂要回娘家,陆母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甭提多闹心。

“就是在家闲不住,总想着往外跑,晚上就不煮你们的饭了。”

既然回娘家了,自然是要给婆家省点粮食。

陆二嫂懒得跟她计较,嘴上应了,便带着简单的包袱,拉着女儿出门了。

绕了一圈,便去敲响江月的窗子,把鱼装进篮子里。

陆小草眼巴巴的瞧着,江月便给了她两颗奶糖,“拿着,路上吃。”

陆小草没有接,而是抬头看了看母亲,见她点头了,才敢伸手接,“谢谢三婶。”

“害你破费了。”

“咱们之间别说这个。”

江月等母女俩走远,关上窗子,就听见小豆芽在哭。

“呀!

别哭别哭,妈妈来了。”

小家伙又尿了,尿布,棉垫子,还有床单,全湿了。

“你这一泡尿,可是够大的,咱娘俩晚上咋睡哦!

不哭,妈妈给你换,换干净咱就舒服了。”

陆母对她不放心,又从村口跑回来,竖起耳朵趴在门外听动静,“老三家的,是不是小丫头哭了?

你把开开,我给你搭把手。”

江月飞快的给女儿换好尿布,裹好小抱被,再系上绳子,把床头堆着的脏尿布团吧团吧,打开房门,全扔到陆母脸上,“那就麻烦娘了。”

陆母挥开挡脸的尿布,反应极快的从江月身边挤进屋里,“搁那放着,我回头再洗,哎哟!

你这屋子气味真难闻,得把门窗打开透透气才行,这床底下塞了什么,呀!

柜子怎么开着......”她就跟个土匪扫荡似的,眼到手到,犄角旮旯,连老鼠洞都没放过,只要是能藏东西的地方,全都找了一遍。

自然是啥也没找到。

陆母很失望,又觉得哪不对劲。

江月抱着女儿,坐在椅子上看她唱大戏,“我听人说做月子的时候不能着风,要紧闭门窗才对,你怎么还劝我打开窗子呢?

你这是巴不得我落下月子病是吗?”


她上辈子始终没有自己的孩子,这次,她有孩子了。

“把孩子给我!

给我!”

陆母听见她的声儿,气不打一处来,“孩子没了,你把身子养好,等老三回来探亲,你再给他生个儿子。”

短短一句话,江月就听明白了。

“死老太婆,要生你自个儿生去,别碰我女儿,快把孩子给我!”

她努力朝孩子伸手,奈何现在身子太弱,力气不够,否则她一定冲过去,把这老太婆抽飞。

“你叫我啥?

你是不是疯了,我是你婆婆!

我不怕告诉你,这孩子肯定活不了,你甭管,也甭问,就当她一生下来就死了。”

眼见她要走,江月管不了那么多,挣扎着扑下床,死死抱住她的腿,“孩子是我的,你不能把孩子带走,谁敢伤害我的孩子,我要她死!”

李婶瞧着不忍,“要不......要不把孩子给我,我给她找个人家收养。”

“不行!”

“不成!”

俩人倒是异口同声。

江月活了两世,第一次做母亲,咋可能把自己的孩子送人。

陆母瞪着她说道:“死了才干净,一了百了!”

给人家收养,万一养家反悔,再送回来咋办。

又万一长大了,找回来又咋办?

总之,后患无穷!

“你放开!

趁着她还没定魂,我赶紧抱走,你再不放开,可别怪我不客气。”

她甩了两下腿,见江月还是不松手,抄起桌上的手电筒,就朝她砸去。

老式的手电筒,很重。

一电筒下去,江月额头血流如柱,她也豁出去了,张开嘴狠狠咬住张桂芳的小腿。

“哎哟!

疼死我了。”

江月使了吃奶的劲,可想而知有多狠。

她不松嘴,陆母气坏了,“老头子,你快进来把孩子抱走!”

陆老头撞开门进来,根本不在乎江月还光着腿,抬脚把她踹翻,伸手就去抢孩子。

李婶不敢不给,她算是怕了这一家子,都是疯子。

陆母催他,“趁着村里人都上工了,赶紧把孩子带到后山,挖个坑,埋了。”

“先掐死再埋,保险一点。”

陆老头粗糙长满老茧的黑手,爬上小婴儿的脖子。

江月就像一只打不死的小强,再次爬起来,用手背抹掉嘴角的血沫子,手里多了一把刀。

她光着腿,披头散发,脸苍白的像从地府爬上来的恶鬼。

小婴儿大约是感应到母亲,哭的更凶了。

那一声一声的啼哭,就像一只手,死死抓住她的心。

“敢动我女儿,砍死你!”

“哼!

就你也敢跟动刀子,我借你十个胆!”

陆母还认为她是那个胆小如鼠的江月,根本不把她的威胁放在眼里。

“那我就把你们的心肝挖出来,看看到底是黑还是红的!”

她挥舞着刀,跟疯了一样,冲上去一通乱砍。

怕伤着孩子,她先冲着婆婆去的。

李婶一瞅这架势,脚底抹油溜了。

“你来真的啊!”

陆母仓皇闪躲,差一点,只差一点就砍到她脸上了。

绝对不能跟疯子拼命,因为疯子不要命。

所以她怂了,跟个猴似的,尖叫着上下乱蹿。

江月瞅准机会冲进到门口,背靠着门,刀还举在手上,把身边所有能够得着的东西,全都朝老太婆扔去。

“老头子,你还愣着干啥,我都要被她砍死了,快帮我制住她!”

陆老头犹豫了下,想着先把孩子放床上,再去抓江月。

就在孩子刚落到床上的那一刻,江月突然把手里的刀扔出去,低着头,用脑袋撞开陆老头,一把将孩子抱起来,飞快缩到床角,拽上被子,把孩子牢牢裹住。

再抬手时,居然又多了一把崭新的剪刀。

这一连串的动作太快,老俩口毕竟上了年纪,等他们反应过来,一切都晚了。

“老头子,这咋办?”

陆母气坏了,这也太难弄了。

江月死死盯着他俩,“今儿你们要是非抢我女儿,那就拼个你死我活,反正她活不了,我也活不了,我活不了,一定拉着你俩下地狱,谁也别想活,都去死!”

陆母气的手直哆嗦,“你留你养,别想吃我家一粒米!”

江月冷冷的笑,“死老太婆,你儿子寄回来的钱,都喂狗了吗?”

陆家老三当了十年兵,具体在部队中是什么职位不清楚,但津贴每年都涨。

有时隔俩月,有时是三个月,总会寄钱回来,由陆老二去领,婆婆拿在手里,之前的江月,连一张毛票都别想见到。

陆老头气的吼道:“你敢骂我们是狗?”

陆母伸长了脖子辩解,“那是我儿子孝敬我的,跟你有什么关系?”

江月身子虚晃了下,她知道自己快到极限了,要速战速决。

“我不想跟你们说废话,现在全都滚出去,滚啊!

别逼我杀人!”

“行,你硬气,你有能耐,老婆子,我们走,我倒要看看,她能硬气到啥时候!”

陆老头也是狠的。

陆母挺不情愿,想着再使使劲,兴许就能把孩子夺过来了。

要不然过了今天,村里人都知道她生了,让大队长晓得,就不好带出去了。

她是被陆老头拽走的,他俩一出去,江月放下孩子,挣扎着冲过去把房门重重一关,插好门栓,又把顶门杠装上。

确认不会有问题,才挪回床边,眼一闭,虚弱的倒了下去。

她觉得自己做了一个好长好长的梦,光怪陆离,人影重叠,跟走马灯似的。

恍惚间,她走进一个超市。

对了,这是她自己开的超市。

前世因为没生孩子被婆家瞧不起,她为了争口气,用自己的私房钱投资了一家民生超市,后来做的不错,陆陆续续开了好几家连锁,她也因此在婆家有了底气。

超市面积并不大,都是日用杂货,烟酒米面,平时日常生活用的。

江月觉得肚子好饿,情不自梦走向货架,拿起一袋饼干,转头时,看见货架最下一层有碗筷剪刀锅铲。

这剪刀,不是她之前拿在手里的吗?

难道她是从这儿拿的?

“哇啊!

哇啊!”

一阵婴儿啼哭,突然从虚空把她向后拉扯,空间也跟着扭曲。


这下证据确凿,就是儿媳妇打婆婆。

陆母拍着大腿控诉,“你们大家伙评评理,我说什么了?

我到底说什么了?

她生了丫头,我是天天围着她转,啥话都不敢说,没白天没黑夜的伺候她,凉了不行,热了不行,稍微不顺心就跟我甩脸子,这哪是婆媳,分明是仇人哪!

反正我是不晓得咋做了,我家老三命苦哦!

在外面保家卫国,拼的头破血流,挣那么点工资,到头来,没儿子,媳妇还有了外心,我对不起他哟!”

她故意扯出外心两个字,有心人肯定就会多想了。

刘凤最感兴趣,“江月有外心?

谁啊?”

“不知道啊!

没听说过,就她这长相,能勾搭什么好男人,是不是村东边那个死了老婆的鳏夫?

还是老王家瘸了腿的王五,我看见他俩在一起说过话。”

“陆老三不在家,她耐不住寂寞,也没啥奇怪的。”

刘凤一拍大腿,“哎哟!

咱们又扯远了,你们瞧瞧她这个德行,连婆婆都敢打,就该叫陆老三回来把她收拾一顿,再把她往死里打。”

“对,一天打几顿,你看她还敢不敢嚣张。”

“不行,这事不能随便就算了,我去找队长,把公社的人都叫出来开批斗大会,看她还咋嚣张。”

有人跑去告状,有人搀扶陆母,有人掐腰指着江月叫骂。

江月冲陆母竖大拇指,“老太婆!

您真不愧是绿茶她祖宗,装,继续装!”

“我装什么了?

我说的是实话,哎哟我这头,疼的不行了。”

陆母摇摇欲坠,可就是不倒。

江月怒极反笑,“行吧!

等队长来了,再把公爹叫回来,咱把家丑摊开了说。”

这个家她也是待够了。

有个整天阴个脸的公公,还有个整天装可怜装好人,背地容嬷嬷附身的婆婆。

陆母虽然看她不顺眼,但家里的活总得有人干。

农家活很多的,从早到晚别想闲着,根本干不完。

晚上一家子吃过饭,就江月一个人在那洗洗涮涮,其他人说说笑笑,说闲话,也没人觉得不对。

大队长就是以前的村长,负责整个村子农事,计划经济,统一管理嘛!

不止如此,他还得管村里的鸡飞狗跳的闲事,劝架,拉架,做公证人,评是非,也是个大忙人。

而且这个时候,各个公社都要搞大比武,什么都比,比生产,比风气,比卫生。

要是村里出了事,他是要挨批的,往严重了说,那是破坏团结,破坏生产。

陆队长一阵风似的,冲进院子,张口就骂,“一天天的,就你们家破事最多,还有完没完了?

工分还要不要挣了,生产还要不要搞了,咱大队今年的先进还能不能拿了,成天就知道吵架,说!

今天又是为啥?”

陆队长手都要拍肿了。

没上工的人听见动静,都挤到陆家门口看热闹。

江月刚才进屋看了眼孩子,等陆队长来了,又站到门口抄着手,看婆婆表演。

郑小六挤在人群中看热闹,小伙子难得吃一次饱饭,精气神都不一样了。

他偷偷观察院里的情形,发现三婶就一个人站在那儿,孤零零的,看着有点可怜。

“我的要求很简单,打电报叫陆景舟回来,我跟他去办离婚,孩子归我,至于财产,该咋分就咋分,就这样。”

江月声音清脆,条理清晰,眼神清亮。

“你管这叫简单?”

陆队长都要被她气死了,“江月啊!

你今年多大了?

有二十了吧?

你以为上下嘴皮子一吧嗒,婚就离了,啥啥都分了,你去问问咱这附近哪个大队有离婚的,真办了,咱大队丢人就丢大了,再说了,你以为景舟在部队上,是能说回就回的?”

“退一万步说,离了婚,你去哪?

你有地方住吗?

你上哪挣工分?

当初你嫁过来的时候,户口也跟着牵过来了,娘家你是回不去的,那你吃啥喝啥?

孩子咋养活。

真是头发长见识短,啥都不是。”

江月也炸了,“队长,是我非要离婚吗?

咱们都在一个村里住着,我生孩子那天发生啥了,你们就真的不知道?

哼!

她!

张桂芳,孩子的奶奶,要把刚生下来的孩子掐死,带到野地里埋掉,我就问问,咱们现在是不是新社会?”

“如果是,她这样的行为算啥?

村里没一个人过问,我看你们就是欺负我娘家不在这边,欺负我男人也不在,任你们拿捏,既然这样,那我还在这里过什么日子,不如一拍两散,跟陆家离了!

我是死是活,都不用你们操心!”

她甚至在想,陆家人都这德行,那个陆景舟,说不定也一样,是个娘宝男,他娘说什么就是什么。

让她跟这种男人生活在一起,还不如把她杀了算了。

提到几个敏感词,陆队长全身上下的警报器都响了。

“胡说什么呢!

咱们当然是新社会,大嫂子,你们咋能这么干呢!

我的确是不知道,我要是知道,肯定要跑过来拦,不管男孩女孩,那都是一条命,是你们陆家的种,说句不好听的,这就是杀人,那是要被抓去枪毙的,以后咱们村再不能出现这样的事,否则我谁的情面都不给。”

陆母突然大声哀嚎,“老天爷啊!

我也心疼啊!

可日子就过成这样了,我能有什么办法,你大伯说的对,老三在部队上,那不是说回来就能回来的,等他回来,到时候你想咋办就咋办,现在就当我求你,安生的过日子,别再闹,也别再打我了,成不成?”

“你打婆婆?”

陆队长严厉的瞪着江月。

殴打长辈也是影响大队名声的事儿,至于扔不扔孩子,其实他没那么重视,毕竟他也是旧社会过来的。

江月瞟他一眼,“她要是再动我闺女一根手指头,别说打,我就是拿刀砍她,都是有可能的,不信的话,你们就试试,还有,陆景舟要是不回来,那我就去找他,去部队上跟他办离婚!”

砰!

陆父刚进家门,听见这话,眼珠子都要冒火,“你要不是我儿媳妇,我能打死你!”


陆母还没絮叨完,“生丫头有什么用,将来都是别人家的,还得白搭十几年的粮食,还有嫁妆呢?

不是我偏心,也不是我心狠,现在这年月,大人都吃不饱,咋养那么多孩子,再说了,没儿子,老了咋办?

谁给你们养老送终,谁给你们摔盆抱牌?”

陆老二立马表态,“娘,我跟素情明年就生,这回肯定是儿子。”

陆母瞥了眼陆二嫂干瘪的身材,嫌弃的直摇头,“指望她,那你这辈子都没戏。”

陆老二悻悻的摸了摸鼻子,难道他还能离婚再娶?

他倒是想啊!

可惜了......陆二嫂苦涩道:“娘,我就是亏的多,多吃点有营养的就好了。”

陆大嫂忍不住讽刺,“你想的倒挺好,咱家有多少好东西给你补的?

你吃了,孩子们咋办?

做大人的,咋能只想着自己。”

陆母觉得大儿媳深得她心,“你大嫂说的对,你这是天生的,跟吃啥没关系,我当初也是看走了眼,唉!

不说这些废话,江月这死丫头,从鬼门关走了一趟,人就变了,居然敢跟我做对,她眼里哪还有我这个婆婆,要是老三在家,哼!”

陆老头整了一杯火烧,爷仨分着喝,火烧劲大,喝的脸通红。

陆老头砸吧一下嘴,断然道:“不能离婚,你们谁都不许帮她打电报,反正老三最近也不会回来,拖一拖她就没心思了,其他的事以后再说。”

陆老大点头,“我知道。”

离不离的,跟他有啥关系,他只在乎钱。

陆老二放下碗,拆了扫帚根剔牙,“她咋生个孩子跟变了个人似的。”

“受刺激了呗!”

陆二嫂回想自己生老二那段时间,想孩子想的差点疯了,夜里根本睡不着。

就是现在,提起来也堵心难过。

陆母一抬眼就知道她在想啥,“不就是个丫头片子,有什么好稀罕的。”

陆小草一不小心夹了咸菜掉到地上。

陆老头眼一瞪,“捡起来!

浪费粮食,你知道咱家粮食有多精贵吗?”

陆母也嫌弃的瞥了一眼,陆小草越是这副爱哭小家子样,她越是厌烦。

再看陆大宝那肉乎乎的小脸,那真是哪哪都合她心,“奶奶的乖孙,吃饱了没?

哎哟!

今儿咋吃了这么一点,是不是胃口不好,瞧这小脸都瘦了。”

陆家虽然挣工分的人不少,可家里人口也多。

到年底一算账,工分只够换粮食,硬是挤出一点换点钱,留做应急。

陆母一张嘴就是哭穷,好像他们家的生活水平就是勉强够得上温饱。

可实际上陆景舟寄回来的钱,并不少。

全被陆母攥着,究竟有多少,除了她,谁都不知道。

陆小草还是哭了,爷爷对她就没有过笑脸,所以她很怕爷爷。

陆二嫂心里不高兴,又不敢表现出来,只好把女儿拉走。

陆老二瞅着机会,就跑出去鬼混,压根不关心她们娘俩。

江月在屋子里,一直等到九点多,才听见敲窗声。

郑小六带了一个麻袋,江月把东西透过窗子递给他,“你一个人走夜路,害怕吗?”

郑小六不在意的笑笑,“我们家就我一个人,我都习惯了,而且我借了辆驴车,有驴子陪着我呢!”

“幸苦了,也不能白用人家的驴子。”

“我晓得,三婶,你先睡吧!

我恐怕得下半夜才能回来,到时我再敲窗子。”

“嗯!”

送走了郑小六,江月又从空间搬出锅具,继续用酒精炉煮鸡蛋,婆婆给的鸡蛋,不吃白不吃,这回她做了鸡蛋面条,只是没有猪油,也没有小白菜,味道跟品相都差了点。

吃了饭,又烧了一盆水,用湿巾给小家伙洗屁屁,擦身子。

婴儿的小屁屁实在是太可爱了,嫩嫩的,又香又软。

“宝宝,你的大名,妈妈还没想好,咱们就叫小豆芽好不好?

你是妈妈的小豆芽,小宝贝,小乖乖,要快快长大噢。”

活了两世,第一次做母亲,对于她来说,幸福两个字,具象化了。

不过她那个小超市,基本没有婴儿用品,小豆芽身上穿的衣服,都是用旧衣服改的,不合身,料子也很粗糙,更没有袜子。

听说小娃娃穿肚兜最能保暖,虽然她也不会做,但是可以找人换工。

当然,现在最要紧的,还是弄来棉布。

她等的都快睡着了,迷迷糊糊听见房门那边有动静,她猛的惊醒。

仔细分辨,真是房门,不是窗户。

然后,她震惊的发现,门栓在动。

“谁?”

门栓忽然又不动了,过了几秒,有脚步声跑远,脚步声离开的方向,分明是主屋。

江月把临院的窗子推开一条缝,就看见陆母鬼鬼祟祟的钻进屋。

大半夜的不睡觉,跑出来做贼。

她这个婆婆,也是绝了。

就是不知道,她是想偷东西,还是偷孩子?

这时,另一边的窗子被人敲响,“三婶?

三婶!

我回来了。”

江月走过去打开窗子,就看见郑小六又黑又兴奋的脸,“咋样,还顺利吗?”

“三婶,你看,我换了好多东西,这是鸡蛋,母鸡没换到,但是有鱼,昨晚上刚打上来的,你瞧,可新鲜呢!

不过你搁哪养呢?

对了,还有猪肉,六斤多,都是肥的,还有这个,我看见有人揣着想出棉布,想着要不要给小妹妹做衣裳,就做主换了,三婶,我没做错吧?”

郑小六一样一样举高了给她看,献宝似的。

江月乐坏了,“小六,你真能干,这样吧!

鸡蛋跟猪肉你都分一点,我之前就说了,换来的东西有你一份,算是你的跑腿费,我总不能让你白干!”

郑小六连忙摆手,“不用不用,三婶,你刚生完孩子,要补身子,我家就我一个人,饿不死就行。”

“这事你得听我的,咱们一是一,二是二,一码归一码!”

她拿出菜刀,割了一条猪肉,大概一斤,又用小篮子,给他装了二十个鸡蛋,最后又给了他一些稻米。

“这么多?”

江月胡扯道:“你三叔之前临走时,给了我不少粮票,我偷着去县城买的,一直没舍得吃,藏在屋里,你还在长身体,要吃正经粮食,才更有力气,天都亮了,赶紧拿着回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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