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插上钥匙准备进去的时候,他忽然开口:
“苏宁,一直以来你都是对的,但我只是想孝敬父母啊,想给他们最好的生活,我做错了吗?”
“我有什么错啊?为什么……为什么我们会走到这个地步?”
他抱着头慢慢蹲下身,把自己蜷缩在一团。
“你没错,我也没错,只是我不希望五年后,十年后,我保持怀疑地问自己:当年为什么不坚决点离婚呢?”
“陈卫东,你懂吗?”
至少,在我看来,及时止损也是一种智慧。
手机震动了下,物业给我发消息,问我需不需要让保安上来把陈卫东赶走。
我拒绝了。
他顶多就是陷入了自古小家和孝两难全的难题。
12
三十天离婚冷静期一到,我们便立马去领了证。
其实,我压根就不想回这个地方,这里对我们母子三人而言,就是一个陌生到不能再陌生的地方。
所以,我打算等儿子高考完之后,把户籍转回原来的地方。
现在住的房子是学区房,房价只升不降,转手卖出去只赚不亏。
本以为一个人拉扯两个人的生活还很不习惯。
但我发现自己竟然惬意得不行。
刚回来的那段时间是我半生中的噩梦。
不仅要照顾骨折的婆婆,还要上班,接送孩子,做家务……
婆婆骨折前,还总打电话给女儿让她有空过去给小叔子的两个儿子补课。
经常有意无意地给她灌输读书无用论。
我发现后,立马删除了女儿手机里公婆的微信。
我舍不得女儿去狼窝里拯救别人的儿子,同时又要顾及陈卫东的面子,我只能下班后挤出时间去送重点资料。
往往这种资料会在我下次过去的时候出现在意外的地方。
用处很多。
垫脚,擦脸,盛放瓜子壳,水果皮……
从那以后,我过去补习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