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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侯爷追妻火葬场了徐容容穆戎小说结局

木焱焱 著

其他类型连载

自重生回来已经月余,许多事情上,她都已完全掌握主动权。惟有遇到穆戎,没有一件事让她顺心。而这所有的事,又都与皇命有关,让她一个少女无力抗衡。她心中气恼,总觉得眼前这人行事作风好像换了一人,于是抬头直视他:“侯爷似乎与以前不同了?”“哦?”穆戎挑眉,他比徐容容高出整整一头,此时俯下身来,与她平视,“大小姐以前见过我?”徐容容:“……”穆戎的眼神清亮,反倒让徐容容有些不适,她别过脸:“侯爷威名赫赫,小女听人提起,多有耳闻。”穆戎浅笑:“那旁人都是如何说我的?”“别人都说侯爷是天生的勇将,胸有韬略,杀伐果断,踏上战场无往不利。但下了战场却待人冷漠,难以接近,像一座捂不热的冰山。”见她言谈间,眼底慢慢浮起的怒意,穆戎勾了勾嘴角:“外人的评价...

主角:徐容容穆戎   更新:2025-01-09 13:5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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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徐容容穆戎的其他类型小说《重生后侯爷追妻火葬场了徐容容穆戎小说结局》,由网络作家“木焱焱”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自重生回来已经月余,许多事情上,她都已完全掌握主动权。惟有遇到穆戎,没有一件事让她顺心。而这所有的事,又都与皇命有关,让她一个少女无力抗衡。她心中气恼,总觉得眼前这人行事作风好像换了一人,于是抬头直视他:“侯爷似乎与以前不同了?”“哦?”穆戎挑眉,他比徐容容高出整整一头,此时俯下身来,与她平视,“大小姐以前见过我?”徐容容:“……”穆戎的眼神清亮,反倒让徐容容有些不适,她别过脸:“侯爷威名赫赫,小女听人提起,多有耳闻。”穆戎浅笑:“那旁人都是如何说我的?”“别人都说侯爷是天生的勇将,胸有韬略,杀伐果断,踏上战场无往不利。但下了战场却待人冷漠,难以接近,像一座捂不热的冰山。”见她言谈间,眼底慢慢浮起的怒意,穆戎勾了勾嘴角:“外人的评价...

《重生后侯爷追妻火葬场了徐容容穆戎小说结局》精彩片段


自重生回来已经月余,许多事情上,她都已完全掌握主动权。

惟有遇到穆戎,没有一件事让她顺心。

而这所有的事,又都与皇命有关,让她一个少女无力抗衡。

她心中气恼,总觉得眼前这人行事作风好像换了一人,于是抬头直视他:“侯爷似乎与以前不同了?”

“哦?”穆戎挑眉,他比徐容容高出整整一头,此时俯下身来,与她平视,“大小姐以前见过我?”

徐容容:“……”

穆戎的眼神清亮,反倒让徐容容有些不适,她别过脸:“侯爷威名赫赫,小女听人提起,多有耳闻。”

穆戎浅笑:“那旁人都是如何说我的?”

“别人都说侯爷是天生的勇将,胸有韬略,杀伐果断,踏上战场无往不利。但下了战场却待人冷漠,难以接近,像一座捂不热的冰山。”

见她言谈间,眼底慢慢浮起的怒意,穆戎勾了勾嘴角:“外人的评价倒也中肯。”

他又靠近两步:“那在大小姐眼中,我又是什么样的人?”

徐容容身后是廊柱,她退无可退。

看着他逐渐靠近的面庞,还有轻薄她两次的薄唇,徐容容瞪了过去:“小女敬重将军为人,但近日所见,却发现将军行为举止十分轻浮?”

穆戎微滞,面上浮起一层羞赧。

的确,他方才心头又起了旖旎之意,每次与她相见,他都难以自持。明明不想吓到她,但偏偏又唐突了她。

轻浮的评价……倒也是中肯。

穆戎后退几步,为徐容容腾出空间。

略略思忖片刻,他换上一副神色:

“我确如旁人所言,是个冷心冷情之人,曾经伤了至深也不自知。但七夕宴上你被武平盯上,我见你一介弱女子却敢冒天下之大不韪下药脱身,与旁人十分不同。”

“我知道凭你一己之力,难逃常兴侯府的泥潭,便不由自主想要为你解围。”

徐容容皱眉,穆戎这番言谈似乎与她前世看过的话本相似,有种“这位姑娘,你的不同引起了小生注意”的感觉。

穆戎继续道:“蒙陛下赐婚后,你于我而言,便又多了一分责任,我自然要护着你,听闻徐家主母欺辱你,我便想为你出气,知道韶华庵出了事,我也不能任你一人涉险。”

“但这与你屡屡……举止轻浮有何关系?”徐容容问他。

“情难自禁。”穆戎厚颜笑道。

徐容容:“……”骗鬼呢!

但他先前所言似乎让她放下了一些心结。

穆戎也不愿徐容容在此处过多纠结,于是又将话题引回到秋猎一事,交代了秋猎出发的时辰以及随行安排后,他补充道:“过两日,我命人送两套骑装过来。”

徐容容还沉浸在先前的思绪中,听他说完便一口拒绝:“不劳侯爷费心。”

“若大小姐想要订做的话,可以去邹记布庄和杨记布庄看看,官眷们都是去那里订制骑装。尤其邹记布庄,更是宫眷专供,手工和品相皆为上乘。”

他刚说完,洛书便捧着茶具回来。

徐容容略略留了饮了两盏茶,便寻了个由头送客。

她非但没试探出什么结果,又被他那句“情难自禁”弄得愈加烦躁。

这一夜,她睡得不安稳。

梦中,先是穆戎冷漠疏离的脸,一袭红袍痛斥她“无事不得来前院找他”,下一刻便见他浑身是血的被抬进房间,林皎月扑在他身上大喊“戎哥哥你好傻呀!”

徐容容从梦中惊醒,额间、颈间皆是汗水。

她猛然记起,前世穆戎曾在秋猎时中箭受伤,昏迷了三天。那时她还是徐家待嫁女的身份,并没有随行狩猎的恩旨,因此想尽办法才从旁人处打听到,穆戎是为了救庆阳郡主林皎月才被流箭射中,受了重伤。


穆戎弯下腰来:“嗯,徐大小姐下手有分寸!你若不解气,我送你回去再捅他几刀可好?包管叫他疼入骨髓,又死不了。”

徐容容:“……”

热水很快就端了进来,徐容容将两只手缓缓浸入水中,血迹很快便化开,慢慢将盆中水洇红。

一连换了三盆,徐容容才将手洗净,她拿起帕子,擦干之后递给文摇:“烧了吧。”

待身上再闻不见血腥味后,她看向穆戎:“侯爷……怎么会在那?”

“还不是因为徐大小姐昨夜神勇,第一波从韶华庵返京的人将武平丑态传得人尽皆知。我心想此事必少不了你的手笔,只那武平混账惯了,恐怕不会轻易放过你,于是便带人赶了过去。”

徐容容有些一言难尽,今日若不是他及时赶到,自己和武平必定是不死不休。

他……前世自己救他一命,今生,便算作他还了这条命吧。

她福下身:“如此,小女谢过侯爷。”

穆戎看着她疏离客套的模样,眉头微皱。

与她说这些话,并不是为了让她承情。

待她起身后,他换上一副笑脸:“徐大小姐不必道谢,若不是亲眼得见,怎敢相信徐大小姐有如此英姿飒爽的一面。”

他顿了一下,“你那记断子绝孙脚,实在威风。”

徐容容被他闹红了脸,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可这副带着些怒意的眼神,在穆戎眼里,却好过她方才的疏离。

于是,他又加了一把火,凑过来道:“但以后,可千万别使在为夫身上。”

“你……”徐容容一手将他推开,这人还是这么可恶!

穆戎见她果然不再像来时那样情绪紧绷,便不再逗她,笑着离去。

走到徐府门前,穆艾也带着人赶到了。

徐柳氏和徐尧尧母女已然被绑在马车上,狼狈不堪。

穆戎朝她二人冷冷一瞥:“绑着吧,等徐大人回来好好观赏观赏。”

“不要!”徐柳氏嘶吼道,这可是在徐府门前,人来人往的,“求侯爷给小妇人一些脸面。”

穆戎闻言:“你要脸面,与本侯何干?”

说完翻身上马,带着威远侯府众人扬长而去。

给徐柳氏母女腾出了更多供人指点的空间。

这一天,徐府尚且算是平静。

徐朝前早早下值回来,将徐柳氏母女叫去前院问话。

徐柳氏知道轻重,于是便将责任推到了柳凝儿的身上,说这丫头心大,勾上常兴侯世子,爬床的时候被众夫人给撞上了。

世子气不过,这才有了将她们绑在徐府门前那一幕。

徐朝前气得掀了桌子。

他虽怒常兴侯世子欺人太甚,但更多的是恼徐柳氏丢了自己的脸面,至于昨夜真正发生了什么,并不在他关切的范围内。

对梧桐院这里,更是一句问候都没有。

洛书气得直哭。

而徐容容则不以为然的将她摁在榻上,给她的后背上药。

武平那一巴掌狠毒,落在女子后背尚且留下如此深的印记,若是打在脸上……真不敢想。

文摇在一旁握着拳头,直吸气。

徐容容好笑道:“你们两个人,好大的气性。”

“小姐还笑!夫人对小姐做出这样的事,老爷居然还能忍。”简直枉为人父!

徐容容挑眉:

“你们不会到现在,还对他心存侥幸吧?”

“他今天不闻不问,不是因为偏心;明天若是突然表示关切,也不是因为爱护。他这一生,所作所为皆是权衡罢了。”

“他一个正六品朝议郎,一年俸禄不过一百五十两,徐府开支多半倚仗夫人,昨夜之事无凭无证,他犯不着跟夫人撕破脸。”


工部尚书府内的前厅里,尚书鲁直正与一青衫男子对弈。

而王府医,则在下首回话:

“徐家大小姐应是中了毒,毒性不烈,想必下毒之人并不想害她性命,只是想让她难受几天罢了。下官看了她所吃的方子,正是孟春堂的解毒方子。从脉象来看,她体内余毒已清,只是身子亏空的厉害。”

“以你所见,如何治疗?”鲁直以黑子破解棋局上的杀气。

“下官已为她开了一剂养荣温补的方子,又辅以珍品药材,想来不会耽误四天后的七夕宴。”

“你用药是最稳妥的,切勿急于求成,伤了她的身子。”

“大人放心。”

鲁直点点头,瞥了眼对面的青衫男子,冷哼道:“这徐朝前也真是枉为人父,为了带二女儿参加七夕宴,居然纵容续弦给长女下毒!”

“从症状来看,想来那徐家夫人并不敢下死手。“王府医据实回道,“不过,下官在为徐家小娘子诊脉时发现,她颇有些营养不良。侍奉她的两名婢女也瘦得厉害,脸色也不如一般大户人家的大丫头那般温润。”

“啪!”是棋子碎裂的声音。

坐在鲁直对面的青衫男子,一言不发的站起身来,将手中被捏碎的白色棋子掷入棋篓后离席而去。

王府医吓了一跳:“大人,威远侯这是……”

鲁直安抚道:“无妨,他不过是听着心烦罢了。徐家这破事谁听了不闹心?堂堂六品京官,后宅里乌烟瘴气。从明日起,你每天上午去一趟徐家,不管什么药材尽管用,外面不好买的,从府里支便是。”

王府医连连点头,待鲁直吩咐完之后便要退下。

“等等。”鲁直将白色棋篓拿了过来,交给王府医。

“大人?”

“帮忙挑挑,把刚才捏碎的棋子给挑出来。”

王府医:“……”

而门外,威远侯穆戎负手而立,靠近时不难发现他的手上青筋顿起。

身畔的下属问道:“爷,有何吩咐?”

男子的音调冷然:“徐朝前家里有些碍眼的东西,你去拔了。”

“是!”

……

清晨,徐容容从梦中惊醒。

重生回来已经三天,可在每晚的梦里,她依然被困侯府内,六年来的点滴一遍遍在梦中回放。

文摇和洛书都不在,徐容容起身端起桌子上的冷水喝了下去。

一息过后,人舒爽了些。

窗棂下,两个负责洒扫的粗使丫头正在窃窃私语。

“你听说了吗?昨夜咱们府上管采购的柳管事在春风楼被人打断了腿。”

“难怪今天一早后库房那里乱糟糟的,我等了半天才领到打扫用的东西。”

“可不就是,库房钥匙一直是柳管事贴身带着,他人都晕了哪还顾得上咱们呀。”

“今天上午的活怕是做不完了,这里随便扫扫得了。”

她们走后,徐容容开了窗子。

洛书拎着热水进院子时,就看见这样一副静谧的美景:纤瘦的少女托着腮靠在窗边发呆,朝阳在她的脸上投下柔光,衬得她脸上带着些许红润。

洛书隔着窗子赞叹道:“王府医真是神医,才一两副药下去,小姐的气色就好多了。”

徐容容回过神来:“怎么去了这么久?”

“您可不知道,今天府上都乱成一锅粥了!我去厨房取水的时候,连灶台都是冷的,我好容易才烧了壶热水,文摇还留在那里等早膳呢。”

“府里出了什么事?”徐容容奇道。

“就是咱们府里的柳管事,听说昨夜去了春风楼,跟人争风吃醋的时候被打断了腿丢在府门外,今天一早门开了才被人发现。这柳管事不是跟夫人同族吗?他媳妇跑到夫人的荣安院里一通嚎,府里又是忙着报官,又是忙着请郎中,这一大早闹得鸡飞狗跳。”

洛书越说越开心:“活该,仗着跟夫人同族,平日里没少克扣咱们院的份例,我听说他有一条腿被生生敲碎了,这一辈子恐怕别想站起来了。”

徐容容托着腮听完,这柳管事她是很熟悉的。

他是徐柳氏同族的一个远亲,自然是跟徐柳氏一个鼻孔出气,梧桐院的份例永远不够,东西永远是别人挑剩下的,就连饭食也经常是冷的,缺的。即便她告到徐朝前跟前,这柳管事随便一句“小的知错”,然后徐柳氏再配合几句“后娘难当”就过去了。

后来她被赐婚给威远侯穆戎,按照侧夫人的规格可以带一个婢女入府。于是大婚前夜,柳管事将文摇和洛书锁进柴房,让自己亲闺女柳莹儿作为陪嫁婢女进了侯府的名册。

当她发现时已经晚了,父亲徐朝前熟视无睹,而威远后穆戎更是事不关己,她一个年仅十六岁,涉世未深的少女,根本没有能力救出那两个丫头。

回门那天徐柳氏告诉她,徐家已经给文摇和洛书寻了好出路……

而柳莹儿,在入侯府的第二年,因为企图爬床,被穆戎下令将人拖回她的院子杖毙。

她亲眼看着一个活生生的人,天天叫嚣着“侧夫人无能”的人,在她面前变成肉泥。

那一通血色殷红了她的眸子……

见她脸色不对,洛书连忙绞了张帕子服侍她擦脸。

待徐容容舒缓了一些,洛书才接着道:“这柳管事怕是要废了,不知道咱们院子以后会不会好过些。”

徐容容昂首将热帕子盖在脸上,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温热让她整个人变得轻松起来。

“没有了柳管事,还会有其他人,只要那个人当家,咱们就是她的眼中钉。别人是指望不上的,想要过上好日子,只能靠自己。”

既然重活一世,她自然是不会再入侯府重蹈覆辙了,但徐家也非久留之地,她还是得想个办法,让自己和这两个丫头,早日离开泥潭。

洗漱完后,徐容容让洛书守在门口,而她自己从衣柜底部的箱笼中翻出个红木雕花的小匣子,轻轻打开。里面是一些已经不时兴的首饰,还有几张银票。

这是她的生母何氏留给她的。

何氏出生书香世家,外祖父在家道中落后遣散了下人,自己则去当地书院教书谋生,徐朝前正是外祖父的得意门生,与何氏也算是青梅竹马。

何氏及笄后,由外祖父做主嫁给了徐朝前,何氏成亲后不久,外祖父死于一场大火,从此她便只有徐朝前一人可以依靠。

四年后二人生下了徐容容,刚出生时,她也是被父母用心宠爱的。

她出生后的第二年,徐朝前中了进士外放做官,何氏不得不跟着徐朝前南南北北的折腾,只一年后便病逝了。

徐朝前一路做到正五品河阳知府,春风得意时又死了原配,再加上相貌堂堂,自是一票少女赶着来续弦。

徐柳氏就是其中的胜出者,豆蔻少女容貌娇美,再加上婚后五年连生了三个孩子,喜的徐朝前天天捧在手心上,几年下来在侯府彻底稳住了地位。

而徐朝前的仕途却从此停滞不前,虽然不再外放,但回京当差官降一级,只是一个正六品的工部朝议郎。

渐渐的,徐府便成了女人当家。

徐容容的外祖家已经没什么家底,何氏是个聪明人,她知道自己死后徐朝前肯定会另娶,因此将能动的嫁妆统统变卖,换成了银票留给了女儿,便是眼前的这些。

徐容容点算了匣子中的东西,首饰虽然过时了,但却是何氏留给她的唯一念想,自然是不能动的。

剩下的银票零零总总的加起来,有一千八百多两,对如今的她来说,这也是一笔巨款了。

前世她一直舍不得花,想着带去侯府傍身,但没有穆戎的宠爱,就算有银子又如何,仍旧无人将她放在眼里。

这一世,她可要好好规划一番。


徐家家规,但凡子女做错了事,都要独自跪两日祠堂,期间只能饮水不准送餐食。

徐敏敏受罚已两日,此时正精疲力尽的伏倒在蒲团上,心里恨恨地诅咒着徐容容。门吱呀一声开了,徐敏敏长舒一口气:“我终究可以出去了!等我回去非弄死……”

话音未落,她便被堵上嘴套进了麻袋中。

徐容容递给洛书一把戒尺,用唇型示意道:“揍她。”

洛书拿着戒尺,开始有些手抖,但想着自己和小姐这段时间受的罪,便怒从心头起,下手不再留情。

四十戒尺劈头盖脸地打完,徐容容带着两个丫头离开了。

出了祠堂的门,洛书的手还有些抖:“小姐,三小姐只怕更要恨死咱们了。”

徐容容笑道:“准备下,去给母亲请安吧。”

荣安院里,徐柳氏正让丫头揉着额头,心里烦闷。

这些日子以来,但凡沾上点和徐容容有关的事,没有一件能让她顺心。

本想由着那个小贱人一病呜呼,于是她才纵着三女儿拦住梧桐院的人。

到时候她推托一句不知情,最多被徐朝前念叨一阵子,谁还能怎么着她这个当家主母?

但谁想到那贱人烧到那通程度,居然还能撑到威远侯府来人。

这下好了,小贱人没事,她自己闺女却倒了霉。

祠堂那是什么地方,里面阴暗潮湿,不见天日!

正想着,平嬷嬷进来回禀:“夫人……大小姐过来请安了,手里还捧着几枚佛手果。”

“不见!”听见徐容容三个字,徐柳氏头更疼了。

平嬷嬷劝道:“夫人还是见见吧,老爷还没消气,三小姐傍晚就从祠堂里出来了,这个时候何苦给人留下话柄。”

徐柳氏想起这两天徐朝前的确为徐容容生病的事,冲她发了好几顿脾气,于是皱着眉头应道:

“请进来吧。”

徐容容进来后先是行了拜礼,接着双手将佛手果奉上:“听闻夫人近日里头疼,我问了王府医,寻来了几颗佛手果供大夫人纾解头疼。”

徐柳氏点了点头,略略寒暄几句,便想将人打发走。

可是徐容容突然来了兴致,她干脆坐下来,先是跟徐柳氏畅谈如何将佛手果做成香料,后来又聊起王家夫人的长短和李大小姐趣事,转眼整个下午便过去了,荣安院里掌了灯。

她突来的亲近让徐柳氏心里烦闷,正想找个借口把她撵走,荣安院外突然传来哭喊声:“母亲为我做主。”

徐敏敏满脸通红的闯了进来,她的头发散乱,脸上身上尽是红红的印记,有好几处还破了皮,正往外渗血。

“敏姐儿这是怎么了?”徐柳氏心疼地连忙抱住自己女儿。

徐敏敏早就哭花了脸,泪水和伤痕混在一起,触目惊心。

她看到徐容容正坐在一旁,大骂道:“徐容容你这个贱人!你竟然敢去祠堂行凶。”

骂完,她便要冲上来撕扯。

平嬷嬷见状,连忙将她拦腰抱住:“三小姐这是怎么了?有话跟夫人好好说。”

徐柳氏也被小女儿状若疯癫的模样吓到了:“敏姐儿,到底是怎么回事!母亲为你做主!”

徐敏敏手指着徐容容,嘶吼道:“就是她这个贱人,方才带着人趁我在祠堂的时候去打我,把我打成这样!”

眼泪混合着血水,更显凄惨。

徐柳氏目眦欲裂,她咬牙瞪着徐容容:“容姐儿,缘何欺辱你三丫头?”

徐容容抚着胸口,显然也是一副被吓到的样子:“敏姐儿说是我去祠堂打了她,你可是看清了我的模样?”

徐敏敏呸了一口:“你这个贱人无耻,用套麻袋那个伎俩套住了我,我上哪看清你的脸去?但这府中除了你,还有谁敢打我?”

“那敏姐儿是何时被打的?”

“就在刚才!你走了之后我的丫头语芯便去祠堂将我救了出来。”

徐容容揉了揉额头,她浅浅地哦了一声:“那敏姐儿可冤枉我了,我和丫头在夫人这里呆了一下午,又怎么可能去祠堂行凶呢?”

“……”徐敏敏哽住了,她抬头看向徐柳氏。

徐柳氏硬着头皮道:“她的确在我这里呆了一个多时辰,中间从未出去过,敏姐儿你可是记错了时间?”

徐敏敏有些懵:“绝对不会记错,打我的人前脚刚走,语芯后脚便去祠堂找我,把我救了出来。”

说完她不甘心地,瞪着徐容容:“一定是你!这府里还有谁会做这种事!”

徐容容无奈地摊手,她站起身来:“那就要靠三妹妹自己想一想了,看平日里还得罪过什么人,幸好今日有夫人为我作证,不然可真的说不清楚。”

说完,她微笑着对徐柳氏行退礼:“夫人要操劳敏姐儿的事,我就先行告退了。”

在徐敏敏不甘的目光中,她带着文摇和洛书翩然离去。


宫女们来回穿梭,在坐席前摆上小吃。

徐容容低着头剥着手中的坚果,肖灵儿有些不解:“姐姐,现在吃这些,一会哪还有肚子吃别的呀?”

徐容容笑道:“一会开席之后的菜肴虽然美味,但以荤菜居多,等送到咱们这时早已油腻腻的浸在一起,只怕你看一眼就吃不下了。”

肖灵儿焕然大悟道:“原来如此!姐姐懂的真多。”

前世她不知道吃过多少次这样的席面,有次宫宴结束,回了侯府便吐得下不来床,自此之后再不敢在

正说着,太子带着众皇子公主依次入场。

当今的皇帝武扬一共育有七子一女,嫡长子武天骜在五岁那年被册封为太子,往下依次是二皇子武天驰,三皇子武天骁,四皇子武天骐,五皇子武天骅幼年早夭,六皇子武天骍,以及年仅八岁的七皇子武天骏和他的双胞胎妹妹武婵。

如今,正是太子武天骜与二皇子武天驰一派争斗初显的时候,目前太子虽然地位稳固,但太子妃母家并无太多背景。而二皇子则迎娶了宁国公的嫡长女,有了军方势力。如今,二皇子的势力已有雏形。

徐容容冷眼看着眼前这几位保持着兄友弟恭姿态的皇子,未来六年,他们将彻底分裂成五个派系。为了能登上那个至尊之位,在大周朝堂搅弄起一场场腥风血雨。

而前世最终的胜出者四皇子武天骐,此刻正跟在太子身旁亦步亦趋,绝无半点冷情绝性的痕迹。

正阳宫外鸣起钟声,殿内众人纷纷起身,迎接帝后入席。

皇帝武扬刚刚年过不惑,皇后虽然与皇帝同岁,但保养得宜,望之不过三十许人。

帝后恩爱一直是民间佳话,徐容容前世也见到过皇帝手剥葡萄亲喂皇后的样子,但即便恩爱如此,三年后皇帝还是在皇后以死相求之后,将毒酒赐给了她唯一的孩子,废太子武天骜。

知道了这宫宴上最尊贵的人六年后的下场,徐容容突然对眼前的歌舞升平意兴阑珊。

开席之后,宫女们往返穿梭,美味佳肴摆满众人面前的桌几。

徐容容有些惊讶的发现,与前世不同的是,今晚的菜肴下都配着小碳盒,即便像徐家这样坐在最外围的人也能吃上热菜。

“徐姐姐你看,今晚的菜不油腻呢。”

肖灵儿话音刚落,远处已有官员起身向帝后敬酒致谢,感激上位者的体贴。

皇帝笑呵呵的饮下杯中酒:“不必谢朕,这都是戎哥儿的主意。是他提醒朕,今日的七夕宴家眷众多,恐诸位吃到冷食腻了脾胃,这才安排了碳盒,既不会太热,也能让诸位尽享美食。”

徐容容若有所思地看向穆戎,怎么会和前世完全不同?

众人盛赞威远侯,连太子都在举杯:“还是戎哥儿细心,孤这个做哥哥的以后还要多向你学习呀。”

觥筹交错中,歌舞迷了众人的眼。

酒席过半,帝后退席休息,而七夕宴的特色这才正式开始。

“王夫人,这就是令嫒啊,真真是娟秀可人,不知定了哪家公子?”这是夫人之间的套路。

“赵姑娘,今夜月色正浓,不知可否随在下到殿外赏月?家父乃礼部左卿。”这是年轻人之间的热络。

别管你是注重规矩的深宅妇人,还有欲与还羞的豆蔻少女,在今日的宴席上,都可以自由相看。

徐朝前并不操心这些,他把女儿交给徐柳氏之后,便去工部尚书跟前献殷勤去了。

“徐姐姐,好多人在看你呢。”肖灵儿凑过来咬耳朵。

徐容容自然也注意到了,但她知道徐柳氏绝不可能让她有好姻缘。

而她志此不在,她今晚唯一的愿望就是不要行差踏错,重蹈覆辙。

华阳巡抚曹大人的夫人曹杨氏过来拜会:“徐夫人真是好福气,将徐大小姐养的如此可人。”

徐柳氏起身道谢:“不敢受杨夫人夸奖,家里三个丫头,偏容姐儿身子娇弱,我自是会多疼惜些。”

原来身体不好啊,真是可惜,空有一张美人皮。曹杨氏面色不变,又寒暄几句,便离开了。

随后,又有几位夫人乘兴而来,在得知她身体“娇弱”后败兴而归。

徐容容勾起嘴角,徐柳氏做的如此明显,看来已准备好了后手。

果然,常兴侯夫人武姜氏登场了。

“哎呀呀,我就说今日殿内怎么这样灯火耀眼呢,原来是这里藏着一个绝色大美人儿。”她抓住了徐容容的手,不住地夸奖。

徐柳氏则一改常态,含笑道:“姜夫人过奖了,我们容姐儿脸皮薄,您这样她该不好意思了。”

“哎呀,是我鲁莽了,我是真心喜欢这孩子,生怕被别人抢走了。容容不怪我吧?”

“瞧您说的,得您喜欢,是这孩子的福气。”

徐容容不动声色的将手抽出,屈膝行礼:“见过常兴侯夫人。”

“哎呀呀!这丫头声音也这么好听。”常兴侯夫人夸张道,回身将常兴侯世子喊了过来,“平哥儿,快来给你妹妹见礼。”

常兴侯世子武平颠儿颠儿的跑过来,对着徐容容一辑到底:“见过徐家妹妹。”

看着武平那张有些虚浮的脸,徐容容冷笑:徐柳氏果真好算计!

这常兴侯世子武平,如今不过十九岁,却好色成性,京城无人不知。

他人虽然尚未娶妻,但小妾通房数不胜数,就连外室也有五六个。

他自诩风流,但常兴侯府却被弄得乌烟瘴气。

常兴侯夫人武姜氏一直想给儿子娶个绝色美妻,一来能让他收收心,二来也可以挽回些名声。但这样的家宅怎么会有好人家的女儿自愿嫁进来?

小门小户虽然有求亲的,但武姜氏自诩常兴侯乃大周宗室,若没有官爵在身岂能入得了她的眼?

如今看来,徐容容岂不正好?

徐朝前虽然只是六品,但好歹是个京官,将来结亲之后,常兴侯在朝中使力,为他谋个三品的差事也不算难。

武姜氏使这样的打算,而徐柳氏呢?

武平的为人她自是知道,把徐容容丢进去跟那一堆小妾通房庶子庶女互相磋磨,岂不正好?

再加上常兴侯府也算是宗室侯爵,徐容容嫁过去有个宗室世子夫人的名头,对将来自己的两个闺女出嫁也是大有裨益的。

至于徐朝前会不会反对?怎么可能!

能攀上常兴侯做亲家,就算她把徐容容给卖了,徐朝前都会亲自去收钱。

没想到躲过了威远侯穆戎,却被常兴侯世子给盯上了。

她看着面前这位正色迷迷瞧着自己的男子,颇有些头疼。

常兴侯府中的糟心事谁人不知?一旁的肖夫人也觉得这人不妥。

只是徐家的事情那容她置喙?未免徐容容尴尬,她便寻了由头将闺女带出殿外。

常兴侯世子武平鞠着腰等了半响,不见徐容容回应,便直起身来笑语:“想来这宴席嘈杂,不适合徐家妹妹这等清丽高洁的女子,我看门外月色正好,不知妹妹可否赏脸,与我一同出门赏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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