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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作精,我看上你啦昭禾沉向晚全局

什洛娘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昭禾想办法砸坏了监控,校务处响起警报,她才被救了出去。头晕眼花的她举着棒球棍,踩着一层层垒起的坐垫,用力砸碎了监控。火星迸起,一丝飞溅入眼,她有一瞬间以为自己会死在这里。实际上她的确差一点死在了这里。大火迅速在干燥封闭的室内燃起,她疯狂敲门,浓烟弥漫,触发了警报,她在最后一刻被人救了出去。昭朔从工地单位请了一下午的假来为她办理转学手续,她跟在哥哥身后,用袖子擦着脸上的污垢。回家的路上,她心里充满了担忧,生怕哥哥随时会开口问她:“为什么会被关在那里?”结果昭朔只是温柔的抚了抚她的脸颊,告诉她:“我们先去吃点东西,回家再说这些。”他提着她的书包,她眼含着泪点了点头,这时校门口倏然出现一个漆黑的身影,在看清是谁之前,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主角:昭禾沉向晚   更新:2025-01-04 18:0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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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昭禾沉向晚的其他类型小说《小作精,我看上你啦昭禾沉向晚全局》,由网络作家“什洛娘”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昭禾想办法砸坏了监控,校务处响起警报,她才被救了出去。头晕眼花的她举着棒球棍,踩着一层层垒起的坐垫,用力砸碎了监控。火星迸起,一丝飞溅入眼,她有一瞬间以为自己会死在这里。实际上她的确差一点死在了这里。大火迅速在干燥封闭的室内燃起,她疯狂敲门,浓烟弥漫,触发了警报,她在最后一刻被人救了出去。昭朔从工地单位请了一下午的假来为她办理转学手续,她跟在哥哥身后,用袖子擦着脸上的污垢。回家的路上,她心里充满了担忧,生怕哥哥随时会开口问她:“为什么会被关在那里?”结果昭朔只是温柔的抚了抚她的脸颊,告诉她:“我们先去吃点东西,回家再说这些。”他提着她的书包,她眼含着泪点了点头,这时校门口倏然出现一个漆黑的身影,在看清是谁之前,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小作精,我看上你啦昭禾沉向晚全局》精彩片段


昭禾想办法砸坏了监控,校务处响起警报,她才被救了出去。

头晕眼花的她举着棒球棍,踩着一层层垒起的坐垫,用力砸碎了监控。

火星迸起,一丝飞溅入眼,她有一瞬间以为自己会死在这里。

实际上她的确差一点死在了这里。

大火迅速在干燥封闭的室内燃起,她疯狂敲门,浓烟弥漫,触发了警报,她在最后一刻被人救了出去。

昭朔从工地单位请了一下午的假来为她办理转学手续,她跟在哥哥身后,用袖子擦着脸上的污垢。

回家的路上,她心里充满了担忧,生怕哥哥随时会开口问她:

“为什么会被关在那里?”

结果昭朔只是温柔的抚了抚她的脸颊,告诉她: “我们先去吃点东西,回家再说这些。”

他提着她的书包,她眼含着泪点了点头,这时校门口倏然出现一个漆黑的身影,在看清是谁之前,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昭禾。”

她身子一颤。

沉向晚轻轻一笑,朝她伸出手,声音轻柔极了: “怎么在这里遇见你了?”

潜台词仿佛在说:

“你怎么没有经过我的同意就跑出来了?”

她牙关打颤,今天身上被他踹过的地方又在隐隐作痛。

此刻,他在等着与她握手,仿佛两人有着最亲密无间的关系。

昭禾马上就要离开这个学校了,不愿意让哥哥知道这些不堪的事情,颤抖的伸出了手。

他们握住彼此手的一瞬间,他指尖微微用力,将她的小手完全包裹在掌心,亲昵至极。

可是,她只觉得他的手冰凉得吓人,像死人的手一样。

他笑容温柔,手劲却大得像是要把她的手掌活活掐断。

谢天谢地,短暂几秒,他很快松开了手。

昭禾垂下眼眸,听见哥哥问道:

“你们是同学吗?”

“唔,我们的关系可比同学亲密多了。” 沉向晚更快一步的出声,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轻声道:

“你说呢?”

昭禾的手心开始冒汗,轻轻 “嗯”了一声。

沉向晚的目光带着几分玩味,落在她轻微颤抖的指尖上。

这丫头平时天不怕地不怕,可是只要哥哥在身边,她就变得脆弱敏感了。

毕竟,一个人只要受了委屈,一见到亲近的人,再强大的心理防线也会瞬间崩塌的。

“很冷吗? ” 昭朔脱下自己的外套,轻轻搭在了她身上。

这件外套很暖和,带着哥哥的体温,她强忍的眼泪立刻涌上了眼眶,道:

“哥,我想回家。”

“等等。” 沉向晚拿出叠得整整齐齐的手帕,轻轻拭去她脸上的脏东西,指腹不动声色的抹去她刚落下的眼泪:

“这么快就要回家了吗?”

“别碰她。” 昭朔推开了沉向晚的手。

他完全不认识沉向晚,只是察觉到了昭禾对这个人的抗拒,低声道:

“我妹马上就要转学了,如果她不想和你接触,你就离她远一点。”

沉向晚沉默一瞬,目光沉沉的看了她一眼:

“转学?”

她紧张的颤栗了一下。

“那我以后就见不到昭禾了。” 他微微俯下身,与眼眶发红的昭禾对视,问道: “可以告诉我为什么要转学吗?”

理由?

昭禾往后退了一步。

他明明知道理由。

沉向晚向前走近了一大步,身影极具压迫感的将她笼罩住,道: “我那么喜欢你,你为什么要转学?”

话音刚落,沉向晚就被一股大力推开了,昭朔揽住她的肩膀,将她紧紧护在怀里,冷冷的注视着沉向晚,道:

“我警告你不要再靠近一步。”

“哥,回家吧。” 昭禾扯住昭朔的衣袖,仰头看着他,道: “我不想待在这里。”

谁知沉向晚更快一步的挡在了她身前。

他握住她的手腕,一股钻心的疼痛传来,她朝着他阴冷目光注视着的方向望去————

黑压压的街道,站着数十个面目不善的男人,泛着银光的管制刀具藏于袖间,虎视眈眈的盯着他们一行人。

一切尽在不言中。

想走,也没那么容易。


她在他面前根本没有一点隐私可言。

她不是人,她是他圈养的动物。

嘶。

耳膜刺痛,昭禾猛地抬手捂住耳朵,眯起了眼眸。

又出现幻听了。

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发病?

她痛苦的弯下身子,神经痉挛的疼痛一点点向四肢蔓延,偏偏沉向晚执拗的握住了她的手腕,抬起她的下巴,强迫她听自己说话。

神经亢奋,眼泪直直的从她的脸颊淌了下来,再一滴滴从下巴坠落。

昭禾恍惚的注视着他一张一合的嘴唇,眼神失焦。

他好像在说,你的世界只能有我一个人... ...

是这句话吗?

昭禾颤抖的抬手,伸出一根手指抵着自己的太阳穴,混乱的思维让她笑了起来,她道:

“听,你听见了吗,你能听见那些声音吗?”

那些声音又在教唆她杀了自己。

不过沉向晚的声音戛然而止了。

一秒,两秒过去,她意识到沉向晚用力捏紧了她的牙关,不让她咬到自己的舌头,吩咐管家赶紧拿药来,同时联系了私人医生。

沉向晚从来没有说过她得的是什么病,只是让她配合治疗。

不过,就算他不说,她也知道自己病得很严重。

如果在这样亢奋的状态下受伤,或许根本感受不到一点疼痛。

沉向晚将她抱在怀里,她身体发软的倒下,他安抚似的轻轻摸着她的头发。

然而头颅的疼痛实在难以承受,那些刺耳的声音争先恐后的钻进她的耳道里,高昂至极,她在意识模糊之际拼尽全力捡起了地上的碎瓷片———

动作之快,沉向晚险些没能拦住。

“精神分裂症。”

昭禾醒来的时候,医生的声音从微微开着的门缝飘了进来,她半睁着眼注视着天花板,断断续续听见了后半句:

“... 自杀倾向... ...隔离治疗... ”

她扯起嘴角露出了一个淡淡的笑容,心想: “以后可以光明正大的说自己是神经病了。”

门外的沉向晚用余光捕捉到了她的这抹笑意,抬手阻止了医生的话茬,将门严密的关上了。

不多时,他将门推开,穿着一件高领黑毛衣,手里端着一杯温水。

昭禾淡漠的垂下眼眸,他在她的床边坐下,手伸进被窝握住了她冰凉的手,低声道: “要不要再睡一会儿?”

她迎上他的目光,微微挑眉,道: “你可以走开吗?”

他的喉结微微滚动,不予回应,将那杯温水端到了她的嘴边。

“喝水。”

昭禾看也没看一眼,直接抬手将它打翻了。

水沿着被子一点点流淌而下,沉向晚垂下眼眸,抽出纸巾将水擦干,又为她倒了一杯水。

“沉向晚,我不会喝你倒的水。” 她的嘴唇苍白至极,轻声道:

“所有被你碰过的东西都很恶心。”

“既然这样。” 他的目光落在她苍白干涩的嘴唇上,仰头喝了一口水,俯身吻住她的唇,将水渡入了她的口腔中,轻声道: “那就真是对不起了。”

喝水时牵动了脸部的肌肉,隐隐痛意让她抬手抚上了脸颊上的医用胶带。

啊,忘了。

她在发疯的时候差点杀了自己。

“不要碰。” 沉向晚将她的手拿开,放回了温暖的被窝里,低声道: “过段时间就好了。”

她的病情总是这样,先是情况好一阵,再是断崖式的恶化,反反复复的循环。

“再过段时间就能成功自杀了是吗?” 昭禾轻轻一笑,没心没肺的说道: “听起来不错。”

“昭禾。” 他冷冷的喊她的名字,沉声道: “我说过,我不喜欢这种话。”


沉向晚觉得昭禾很不一样。

明明身上的衣服已经很破旧,书包的肩带也是缝了又补,她看人的眼神却没有一丝自卑,仿佛生来就知道自己是最好的。

他不禁想,这样的人,究竟能坚强到什么程度。

“不哭了,昭禾同学。” 沉向晚握住了她纤细的胳膊,将她从地上拉了起来,轻声道:

“你要迟到了。”

昭禾用力挣扎着,他微微一笑,手劲更大了几分。

几乎要将她的手腕折断。

这个高挑俊美的少年走在前面,步子很大,手里紧握着她的手腕,她一路小跑,踉踉跄跄的跟着他走进了校门。

或许人们会以为这是青春期少年之间的悸动。

因为少年脸上的笑容是那么温柔,人们会将女孩脸上的无措误看成羞涩。

直到他将她关进废弃的体育器材室,用力将她踹倒在地,跳高杆尽数倒下,一片混乱,这场误会才能彻底解开。

她倒在地上,沉向晚慢条斯理捡起地上的书包,道:

“我们来玩一个游戏。”

她头晕眼花,挣扎着起身,他已经将她书包里的手机拿了出来,低声道:

“昭禾,你上学带手机是什么意思?”

又破又旧的手机,不知道是从哪个垃圾桶捡的。

不等她回答,他又道:

“是害怕亲爱的哥哥找不到你吗? ”

“跟你没有关系! ”

唯一的光源是器材室的玻璃,微光抵在沉向晚身上,他背光而站,黑发从束发中垂下几缕,丝毫看不清眼神。

一股压迫感倾泻而来。

她敏锐的察觉到异样,轻轻咬住下唇,不再作声。

毫无征兆的,她的手机被重重摔在墙上,屏幕在碎裂前倏然亮了一下,永久的陷入了死机。

她被吓得一颤,屏幕碎渣溅在她的身上,在黑暗中带来微微刺痛。

“昭禾,我不希望再从你嘴里听见这种话。” 他弯下腰,与她对视:

“你是我的狗,你的事情当然跟我有关系。”

她惊恐的看着他。

他的大手轻轻抚上她的发顶,一字一句讲起了游戏规则: “

“我把你关在这里,你没有办法联系外界,你的任务就是坚持活下去,这个游戏没有时长限制。”

“你疯了!” 昭禾微微瞥起眉,道: “你想让我死在这里就直说!”

沉向晚只是轻轻挑眉:

“游戏开始。”

器材室的门被猛地关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巨响,仿佛要将整栋楼都震得颤动起来,扬起了一阵细密的尘土。

昭禾冲到门前,黑暗中却响起了残酷而清脆的上锁声。

一瞬间,她脑海里出现了自己在黑暗中化为腐肉与白骨的画面。

昭禾怔了半晌,缓缓蹲下身,摸索到自己被摔坏的手机,恍惚想起屏幕最后亮起的一瞬间,她看见了哥哥发来的信息:

「小禾,今天早点回家,咱们出去吃饭。」

他同意了昭禾要转学的要求,同时无比自责,觉得一定是妹妹最近的学习压力太大了,心情才会不好。

他已经是全世界最好的哥哥了,却总是觉得自己亏欠了昭禾太多。

她强忍下心中的酸涩,泪水无声滑落,颤抖的站起了身。

她不能让哥哥担心,更不能让沉向晚得逞。

黑暗角落里闪烁着一缕微弱的红光,倏然间将她的视线紧紧吸引了过去,牢牢的抓住了她的目光。

这红光来自于监控,在荒废的器材室里,这或许是唯一能与外界沟通的东西。


自从和沉向晚争执过后,姜言煦已经有几天没有来上学了。

隔壁空出来的桌子摆满了姜言煦的试卷,昭禾会定期整理这些试卷,把他的书摆得整整齐齐,等着他回来。

说实话,哪怕知晓他们是表兄弟,她也从来没有问过任何事情,因为她知道———

姜言煦和沉向晚根本不是一路人。

可是面对空出来的位置,迟迟没有回复的QQ信息,她的心里还是会乱成一团。

是转学了吗?

还是出了什么意外?

这是她第一次站在沉向晚的教室门口。

几个男生散漫的将校服外套披在肩上,跟她擦肩而过,身上的烟味简直可以用刺鼻二字形容。

对于一般的学生来说,这样的不良学生班简直就是人间地狱。

偏偏她面不改色,连身子也没挪一下。

昭禾拽住一个人的衣角,停顿一下,开口道: “我找沉向晚。”

“这里。” 话音刚落,一个低沉的声音就响了起来,昭禾先是看见熨烫整齐的学院服制裤脚,视线一路往上,锁定了倚靠在门框俊美白皙的少年。

他今天将黑发扎得有些高,发丝散落了一些,眼里带着零星笑意,道:

“难得见你来找我一次。”

无辜的同学将自己的衣角从扯昭禾手里扯了回来,跟沉向晚问了声好,弯着腰钻进了教室门口。

昭禾开门见山道: “姜言煦怎么了?”

他并未作声,目光落在眼前的少女身上,她脸颊冻得通红,短发利落的扎起,耳朵尖尖的,也是通红。

好可爱。

如果脸上不是满满戒备就好了。

他不以为意的轻声道: “我可不知道。”

“你绝对知道。” 她明显不满意这个答案,瞥起眉头,道: “他是你哥! ”

沉向晚轻轻挑眉,猛地拽住她的领子,将她往前一拉,两人的距离突然缩短,他阴森的一字一句道:

“原来你也知道他是我哥。”

昭禾突然意识到,自己是中了他的圈套。

“昭禾,我保证你会很快见到他的。”

她一向坚强,可是这个时候心底也莫名涌起一阵惶恐不安之意,气血一瞬间上涌,令她喘不过气来。

沉向晚只是告诉她,放学以后跟他一起走,他带她去见姜言煦。

她没有犹豫的答应了,直到被他按进漆黑宾利车的后座,听见沉闷的关门声,距离学校越来越远,她才意识到... ...

事情远比她预想得更为严重。

“他到底怎么了,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吧?”

沉向晚突然像疯了一样攥住她的手腕,用力将她抵在了车座上,她微微睁大眼眸,他轻轻抬起下巴,两人的唇瓣只差一点就碰在了一起。

她有些慌乱的眨了眨眼睛,他只是问道: “你就那么担心他?”

“沉向晚,离我远点。” 沉向晚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脸颊上,她颤抖的扭过头,露出白皙纤细的颈脖,道: “你明明很讨厌我。”

他没作声。

一秒,两秒,三秒过去,昭禾正欲抬起头,一个温热的东西就缓缓贴上了她敏感的颈脖。

他在干什么?

她瞳孔轻晃。

沉向晚只是在她耳边低声道: “讨厌你也可以亲你。”

她思绪混乱,车门被打开的一瞬间,冷风也争先恐后的灌了进来。

眼前是这座城市最好的医院。

她仰着头,发丝飞扬,沉向晚握住她的手腕,带她踏入了医院的大门。

到目前为止,昭禾越来越焦急,生怕在哪个病房看见奄奄一息的姜言煦,更担忧他身上会不会出现伤痕... ...

可是,沉向晚最终在停尸房前停下了。

停尸房?

昭禾浑身僵硬,一点点回头,沉向晚眉眼弯弯,手轻轻搭在了她的肩上,道:

“车祸。” 他微微俯下身,注视着她毫无焦距的眼眸,语气冷漠平静:

“停尸也只是为了他的亲人能回国看他最后一眼。”

“车祸” 这两个字如同一把利刃,直直地刺进她的心窝,将她的灵魂都搅得粉碎,她的双眼瞬间瞪大,死死地盯着眼前这个带来噩耗的人。

“你听见我说的话了。” 沉向晚再度冷静的出声道。

“你别发疯了!” 昭禾歇斯底里地尖叫出声,带着无尽的悲戚与愤怒。

她猛地甩开他的手,双手紧握成拳,用尽全身的力气疯狂地捶打着他的胸口,好似要把所有的痛苦、不甘与怨恨都通过这拳头宣泄出去:

“姜言煦才不会死,要死也是你去死,你这个死人,你到底在瞎说什么!”

沉向晚只是控制住她的双手,近乎无情的问道:

“你准备好见他最后一面了吗?”

如果她没有去找沉向晚,姜言煦或许就会这样悄无声息的永远消失在她的生活中,她连最后一面都不可能见到。

可是,她还是无法相信这一切。

黑暗中,安全指示灯的绿色幽光抵在她的眉骨上,一滴泪坠下,她只是呢喃道: “他不会死的。”

担架上的白布缓缓掀开,昭禾下意识的闭眼了。

可是很快她又劝说自己睁开了眼睛,只见露出的那颗人头脸色唇瓣苍白,脸颊布满青色的纹理... ...

她怔怔的盯了半晌。

那些代表死亡的青色经络布满了他的身体,他清俊的脸庞毫无血色,目光一路往颈脖看去———

她确定这具尸体的确是姜言煦。

昭禾轰然倒地。

短暂几秒的大脑空白过后,一股极致的疼痛向她的心脏侵袭而来,可是她连抬手的力气都没了,只是绝望的流着泪。

那是她生命里最亮的光啊,怎能就这样熄灭。

在她的人生里,她只认识姜言煦三个月,她的余生甚至没有多少关于他的记忆可以珍藏。

可是她确信自己喜欢他。

喜欢他递给自己的牛奶糖,喜欢他清澈眼眸中的温柔,喜欢他穿过人群朝自己走来的样子。

他不由分说闯入她的生活,成为她唯一的光亮与救赎。

又毫无征兆的离开,堙灭。

他们之间,没有最后一句话,也没有最后的祝福,一切就这样戛然而止。

千禧年的一场大雪肃杀了一条鲜活的生命,也夺走了昭禾此生最爱的人,往后余生,她都没有再像十七岁这年动过心。

冷空气中,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毫无征兆的覆上了她的腰身。

她狠狠颤栗了一下,涣散的瞳孔在黑暗中一点点聚焦。

她从回忆中抽身,回到了冰冷的停尸房内。

属于尸体的独特气味在空气中弥漫,那只冰凉的手一点点往上攀,似是要将昭禾完全揽入怀中,她在惊惧中起身,拼命挣脱。

偏偏沉向晚的力气大得惊人,让她无法逃离。

“昭禾,从现在开始。” 她微微发颤,他将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轻声道:

“你完全属于我。


凌晨六点的闹钟响起。

二十七岁的昭禾从十年前的梦里醒了过来。

就算已经高中毕业多年,她依然会梦到高中时代发生的种种事情,每次梦境都会在姜言煦死后戛然而止。

有时,她还会在梦里一遍遍看见姜言煦的课桌被撤走的画面。

摆放整齐的课本,试卷,作业本,属于姜言煦的东西全部被人带走,不留一丝痕迹。

不过... ... 昭禾伸出手,在一片黑暗中轻轻摸索,从枕头底下拿出了一个满是岁月痕迹的本子。

当年,她自私的拿走了姜言煦的一本笔记。

指尖沿着扉页,轻轻翻开,这本语文笔记字体隽秀,你甚至可以透过字里行间看见他清俊的影子。

十七岁的她还拿起铅笔,幼稚的在一页纸上画满了小猫,姜言煦笑得温柔,问她:

“你喜欢小猫?”

她轻轻点了点头。

她永远不会忘记,他用温暖的手覆盖住她的手背,说:

“那我们以后也养一只小猫好不好?”

心扉传来的疼痛让她猛地从回忆里抽身,她浑然不觉的坠下一滴泪,砸在了纸页上,将墨水晕染开来。

敲门声倏然响起,她立马将眼泪抹干,经纪人的声音从门缝外传来:

“亲爱的,你醒了吗?”

哦对了,十年之后的昭禾是一个大明星。

她读大一的时候,正是星探盛行的年代,她接到的第一个广告是受年轻人喜欢的饮料。

那个时候,明星不需要有太好的出身,只要有一张漂亮的脸蛋,你就能出现在大银幕上。

二十岁的时候,昭禾被一家影视公司签下,正式开始了自己的娱乐圈生涯。

橘黄的灯光亮起,昭禾站在了镜子面前,镜中人有一头浓密乌黑的卷发,丝绸睡衣从白皙的肩头微微滑落,身材凹凸有致,未施粉黛,清丽极了。

她已经不再是十年前那个瘦弱的女孩了。

剧本送来的时候,她正仰着修长的颈脖,任由化妆师用厚厚的粉底液遮住脖子上的吻痕。

没错,吻痕。

其实所有人都心知肚明一个秘密————昭禾背后有一个金主。

那位金主手下拥有众多股份资产,出手阔绰,更是在她出道之后一路保驾护航,不允许任何人染指她。

可是... ...化妆师垂下眼眸,用化妆刷拂去昭禾颈脖上的散粉,暗暗想道:

昭禾似乎一点也不喜欢那位金主。

每次见完他之后,她都要将自己锁在浴室里好几个小时,一遍一遍的洗澡。

--

结束了一天的拍摄任务。

累坏了的昭禾坐在摄影棚外休息,屁股一挨到沙发,卸妆棉就朝她脸上扑了过来。

夏夜炎热,几个助理一直在给她扇风,经纪人封哥也端来了一杯红枣枸杞粥,这是她一天当中唯一的正餐。

昭禾掀开眼皮,拿起勺子吃了几口,突然听见了人声的躁动。

在一声声恭敬的 “沉先生” 中,一个高大的男人不紧不慢的走来,深蓝色的西装外套搭在胳膊上,凌厉的眼眸微微映出她的身影,紧紧将她锁定住。

如果离她够近,你会感受到她一下子急促起来的呼吸。

她很紧张。

眼前的世界也开始天旋地转。

直到男人的嘴唇轻轻挨到她的脸颊,宽大的手掌停留在她纤细的腰肢上,她的意识才一点点开始聚集起来。

他低声而亲昵的问:

“今天顺利吗?”

当然,这样的温柔亲昵只是外人眼中的。

夜晚,这个男人会死死掐住她的腰,刻意又小心翼翼的留下刺眼的青紫痕迹,在她耳边一遍遍诱骗她说爱自己。

倘若此时被他搂住腰的昭禾表现出一丝抗拒,他就会当着所有人的面强吻她。

十年过去,沉向晚骨子里依旧是一个疯子。

他这一辈子都将会是。

“晚上我要看剧本。” 昭禾迎着远处的橘光灯抬起头,红唇轻启:

“没时间陪你... ...”

他只是用指尖轻轻抵住她的嘴唇,打断道: “我不听。”

沉向晚从来没有和她解释过什么,自从姜言煦死了以后,他顺理成章的把她占为己有,甚至不允许她有自己的生活。

夜风挽着夏夜的闷热,吹起昭禾黑色的裙角,她垂下眼眸将自己的悲戚藏起来,俯身坐进了车后座。

几个助理站在不远处看着,封哥眉头紧锁,昭禾隔着车窗向封哥轻轻笑了一下,让他不要担心。

妆没卸完就被沉向晚带走了,她隐隐约约在后视镜里看见了自己脸上的斑驳。

带着热意的指腹轻轻抚上她的脸颊,缓缓将她脸上的腮红抹去,她双眼无神的注视着车窗上自己的倒影,轻声道:

“沉向晚,你明明答应过我。”

是啊,他答应过不会在她的工作时间来找她。

可是,他买下了昭禾签约公司的所有股份,从某种程度来说,他也是昭禾的老板,昭禾背后的操控者。

“我想你。” 沉向晚直接揽住她的腰,让她坐在了自己腿上,低声道: “而你不会主动来见我。”

他从来不会站在别人的角度思考问题,更何况昭禾是他的女人,他想见就见。

“我真的很讨厌出尔反尔的人。” 昭禾呢喃道。

“随你讨厌。” 他托住她的腰,将她像个孩子一样举起,仰头吻住了她的嘴唇,细细啃咬,又温柔舔舐,强迫她作出回应。

她的手抵在他的肩膀,紧握成拳,指关节因为过度用力而微微发白。

昭禾厌恶这个吻,不顾及后果的用力咬了一口他的嘴唇,血腥味顿时在两人的口腔中迸发开来。

“又咬我。” 沉向晚离开她的唇,车子颠簸了一下,她往他的怀里倒去,起身时还被他一把按住了后腰,动弹不得。

“别动,让我抱抱。”

他过度热情,过度索取,只会让她越来越无助。

见她僵着身子不作声,他又将她扶起,用双臂环住她的身体,将下巴枕在她的肩头,道:

“别生气,你知道我是喜欢你的。”

喜欢?

昭禾的身体依旧动弹不得,瞳孔却轻轻晃动了一下。

车子驶过江道大桥,车窗上他们的身影逐渐清晰,她静静地凝视着眼前这个男人的眉眼,很长一段时间都没作声。

这是一张与姜言煦有三分相似的脸庞,过了不知多久,她轻轻笑了起来。

姜言煦,我真的... ...好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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