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雷毵魏素的其他类型小说《穿书之质子殿下饶了朕雷毵魏素无删减全文》,由网络作家“风丫丫”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江弦惊说到做到,球场上手中的球杆虎虎生威,火红的锦袍猎猎作响。满场的世家子弟,竟无人敢与之争锋。场外的名门贵女们皆扼腕叹息,眼神像刀子一样,恨不得将千醉声凌迟处死。偏偏千醉声云淡风轻端坐着,目光旁若无人跟随着场内的红影,让人无端生出几分自惭形秽来。江济泯那天临走时脸色很不好看,江弦惊面上唯唯诺诺,一转身立即又生龙活虎起来。回程经过闹市。千醉声被酒劲催着昏昏欲睡,江弦惊知道他浅眠,便故意将人拽出来骑马。街道两旁灯笼高悬,叫卖声此起彼伏。橘黄的暖光打在千醉声身上,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柔和不少,不似平常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江弦惊心情很好,不时侧头看向千醉声。就在江弦惊又一次侧头的时候,千醉声冷冷道:“王爷的脖子还好吗?”江弦惊噗嗤一乐。他催...
《穿书之质子殿下饶了朕雷毵魏素无删减全文》精彩片段
江弦惊说到做到,球场上手中的球杆虎虎生威,火红的锦袍猎猎作响。
满场的世家子弟,竟无人敢与之争锋。
场外的名门贵女们皆扼腕叹息,眼神像刀子一样,恨不得将千醉声凌迟处死。
偏偏千醉声云淡风轻端坐着,目光旁若无人跟随着场内的红影,让人无端生出几分自惭形秽来。
江济泯那天临走时脸色很不好看,江弦惊面上唯唯诺诺,一转身立即又生龙活虎起来。
回程经过闹市。
千醉声被酒劲催着昏昏欲睡,江弦惊知道他浅眠,便故意将人拽出来骑马。
街道两旁灯笼高悬,叫卖声此起彼伏。
橘黄的暖光打在千醉声身上,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柔和不少,不似平常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
江弦惊心情很好,不时侧头看向千醉声。
就在江弦惊又一次侧头的时候,千醉声冷冷道:“王爷的脖子还好吗?”
江弦惊噗嗤一乐。
他催马走到千醉声身边:“刚在太子殿下面前,醉声对本王可不是这副冷淡模样。”
千醉声懒得和他掰扯,马鞭高高扬起,一转眼便消失在长街尽头。
江弦惊掂了掂佩剑跟了上去。
江弦惊赶到的时候,千醉声已经和黑衣人交上了手。
马蹄被齐齐斩断,十几个手持长枪的黑衣人将他团团围住。
千醉声神情冷肃,一双眼睛像是暗夜里的星火,明亮得惊心动魄。
马鞭在千醉声手中呼呼作响,黑衣人一时难以近他身。
江弦惊勒住缰绳作壁上观:“醉声身手了得啊。”
黑衣人见到江弦惊,微微一愣,立即加快了攻势。
千醉声瞅准时机,在一支长枪上微微一点,整个人凌空飞起,马鞭以一个奇异的弧度扫向众人。
几个黑衣人惨叫连连,纷纷跌下马背。
忽然,千醉声感觉背后一凉,利剑裹挟着劲风向他后心袭来。
千醉声侧身格挡,马鞭顿时被斩为两截。
来人剑锋一转,又朝千醉声面门而来,甬道狭窄,千醉声避之不及,额间一缕碎发被利剑斩断。
寒光再次袭来,江弦惊面色一凛,凌空跃起。
利剑相击,划破寂静的夜空。
领头那人不欲与江弦惊纠缠,使了个眼色,其他黑衣人蜂拥而上,不要命地围攻江弦惊。
那人则招招直击千醉声要害。
千醉声身形灵巧,但手中也只有半截马鞭,很快便落了下风,踉跄后退中眼看就要跌倒。
黑衣人趁机当空劈下。
千醉声闭上了眼睛。
千钧一发间,他只觉腰身一紧,竟被人拦腰抱住,温热的血落在他手背上。
“你受伤了?”
“不碍事。”江弦惊拍了拍怀里人的手背,以示安慰。
黑衣人看着江弦惊咕咕冒血的肩头,也是一愣。
千醉声被江弦惊牢牢护在怀里。
双方无声对峙着。
远处马蹄疾驰而来。
黑衣人目光扫过江弦惊和千醉声,一挥手,众人撤走了。
千醉声从江弦惊怀里挣脱开来,“嘶”一声将袖袍扯下一截,动作粗鲁地替江弦惊包扎。
江弦惊疼得直抽气,嘴里还不老实:“醉声,这是心疼我吗?断袖……”
千醉声没搭话,手上的动作却越发温柔下来。
“王爷,您还好吧,这是谁这么大的胆子,皇城天子脚下公然行刺……”
江弦惊恨不得变成一道惊雷,劈了聒噪的雷毵。
魏素一脸关切看着江弦惊:“主子?”
千醉声微微摇头。
雷毵慌慌张张败兵布阵搜寻刺客,看着忙乱的众人,江弦惊却和千醉声对视一眼:“驽一!”
江弦惊跃上马背,朝雷毵伸出手:“雷家腰牌。”
“要腰牌做什么?”
说话间,雷毵已经麻利地解下了腰牌递给江弦惊。
“今天的事情要是传出去,小心你的门牙。”
江弦惊留下一句警告,便一言不发打马远去了。
“里亲王,这……”
雷毵话还没说完,去而复返的江弦惊便在众目睽睽之下,一把将千醉声捞上了马背。
俩人共乘一骑,宫门的守卫远远看到江弦惊的马便打开宫门,一路畅通无阻。
先前听雷毵说皇帝特许江弦惊深宫骑行,千醉声还将信将疑。
宵禁后的深宫格外寂静,清脆的马蹄声格外刺耳。
“本王厉害吧?”
江弦惊吐息间,热气扫过千醉声耳廓,若不是夜色掩映,江弦惊定会发现怀里的人脸颊已然红透。
千醉声轻咳一声:
“看来你这老师,对我恨之入骨啊!”
江弦惊并不否认:“你且放心,本王定护你周全,当局者迷,老师也是一时糊涂。”
“是吗?我看王爷倒是清醒得很,这些日子一直寸步不离守着……”似乎是觉得这样的表达太过亲密,千醉声没有继续说下去。
江弦惊轻笑一声:“你既然知道本王寸步不离守着你,为什么今天要执意出宫?还故意以身犯险?你安的什么心?”
千醉声没有争辩。
江弦惊骑术精湛,眨眼间便来到大理寺。
守卫见江弦惊大氅里裹着个人,皆是一愣。
“驽一呢?”
守卫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前些日子送来的小孩。”
守卫顿时面面相觑。
江弦惊一声断喝:“人呢?哑巴了?”
守卫“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沾了盐水的鞭子抽在身上,发出沉闷地声响。
“噗!”
驽一吐出一口血沫。
“说,谁指使你刺杀渡亲王的?”
驽一额头青筋凸起,牙关颤抖,死死咬住嘴唇,不停地摇头。
“右相?”
千醉声不可置信看着面前的人。
那人弱不禁风,五官简直就是上了年纪的雷毵,正是雷毵的父亲,千雨国掌管钱粮的右相雷肖栋。
他不停用巾帕擦着额间的汗水,听见声音脊背顿时一僵。
等看清江弦惊,才呼出口气:“王爷,您怎么来了?”
江弦惊警惕地左右看了看,将雷肖栋拉到一边:“还有谁知道又相夜审驽一?”
雷肖栋望看了看江弦惊身后的千醉声欲言又止:“王爷……这……”
“来不及了,右相快走,无论任何人问起来,今日你都不曾来过这里。”
江弦惊说完,抢过雷肖栋手里的鞭子,不由分说将人往外推。
“王爷……您……”
雷肖栋不明所以。
外面一阵嘈杂,幻总管压着嗓子通报:“皇上驾到!”
江弦惊咬牙看着千醉声:“你到底要什么?”
千醉声脖子一歪,指了指缩在一边的驽一,有点俏皮地耸了耸肩。
江弦惊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大江皇帝破天荒没有守候在他的病床前。
雷毵的琉璃镜简直要杵在江弦惊脸上了,
江弦惊翻身坐起:“里亲王呢?”
“在……”雷毵话没说完,江弦惊掀开被子扭头就走。
“哎呀,王爷,您脑袋上还挂着彩呢,您往哪里去啊?”
穿过回廊,就是琉璃殿,江弦惊头也不回,径直走了进去。
“您怎么知道皇上将里亲王安置在这里?”雷毵满脸疑惑。
江弦惊自然明白,自己骤然被撕开马甲,无疑是沸水泼进了油锅,一石激起千层浪,很多人难以消化。
首当其冲便是大江皇帝。
他自来多疑,必然会疑心自己和墨庄,顺理成章不采纳墨庄的意见,将千醉声和自己安置在一起。
江弦惊有些懊恼,只恨自己冲动行事,一念之间害苦了墨庄。
如果现在跳出去说自己藏拙,并非扮猪吃老虎要与太子争锋,恐怕也没有人会相信。
天地良心,对于武功这件事情,江弦惊真的不是有意隐瞒。
他刚穿过来那段时间年,使出了浑身解数寻死觅活,企图回到过去,然而都以失败而告终。
上吊,他能感觉到窒息的疼痛,可吊了一炷香的时间,都没能死去。
跳河也能同样有溺水的感觉,可就是死不了。
他甚至尝试过了跳楼,然而不管是在城楼上还是大树顶,他都如同风筝一般,狠狠摔下,然后轻飘飘毫发无伤地落地。
于是,他便对这里的功夫产生了浓厚的兴趣,竟然奇迹般的越练越厉害。
最后竟然厉害到无法言说的地步。
行至角门,江弦惊突然顿住脚步,转头对雷毵说:“告诉右相别让那孩子死了。”
雷毵顿了顿才说:“谁?那个小狂徒。”
江弦惊已然大步流星进了小院。
雷毵半天才反应过来,迈着小碎步跟了上去:“哎呀,您都晕死过去了,怎么还知道陛下将那小狂徒交给我父亲了?哈哈,我您又是装的吧!您演技可不错,您说您要是早这样,上将军的那些个板子……”
然而,他很快就闭了嘴,琉璃镜“咣当”一声碎在迎面而来的门板上。
帷幔迎风而动,空气中皆是草木的芬芳,千醉声早醒了,正摆弄桌上的一盆兰花。
魏素着劲装侍候在侧,欲言又止。
“驽一死不了。”千醉声侍弄着指尖的花苞。
魏素接过帕子蘸了点水,恭敬递回去:“这渡亲王,还真是沉得住气,都这个时辰了,还没杀将过来。”
“未必,说不定是气血两亏,还未醒来。”千醉声淡淡的接过帕子轻轻擦拭。
江弦惊放倒门口的侍者,堪堪跨进门,正好听到“气若体虚”四个字。
“也是,末将想起那十里红妆就来气……”魏素愤愤然住嘴,顺着千醉声的目光看到了门口对浅笑盈盈的江弦惊。
“里亲王好谋略啊。”江弦惊抱着手臂,倚靠在门口。
千醉声对魏素使了个眼色,魏素恭恭敬敬对江弦惊行礼了礼,才略显迟疑地退下。
“牛乳茶啊!”江弦惊笑眯眯说道。
屋子里一时只剩下二人。
千醉声只着素袍,脸色苍白,整个人如弱柳扶风,病气十足,越发像个风一吹就会散架的美人灯。
然而眼神却像是枯木逢春一般,闪烁着惊心动魄的蓬勃生机。
江弦惊仔细打量着眼前之人,怎么样也无法将他和书中那个杀伐决断的刽子手联系在一起。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江弦惊想起那天杀的扑街作者,对于千醉声童年惨绝人寰的设定,气不自觉得又消下去大半
千醉声突然莞尔一笑:“我助王爷解开这鲲鹏浅滩之困,王爷非但不感激,反而出言讥讽,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江弦惊紧紧盯着千醉声的眼睛:“锦衣玉食的活着不好吗?”
“王爷何出此言?”千醉声迎上江弦惊的目光,短暂交汇后,又急急避开。
江弦惊上前一步:“你怎知道那浅滩里困的是鲲鹏而不是鲤鱼?”
千醉声侧头不看他。
江弦惊拍了拍手,大马金刀在主位坐好,又拍了拍身边的位置:“本王今日前来,就是提醒你,你从那龙潭虎穴走出来不容易,要懂得惜福!”
千醉声却在隔着一把椅子的地方坐下:“哦?惜福做你那没心没肺的伴读?”
江弦惊往前探身:“没心没肺也比贼心烂肺的好。”
千醉声不接话茬,俩人短暂僵持着,魏素亲手捧了牛乳茶过来,放在江弦惊面前。
“没看出来,王爷竟然是个菩萨,”门开了又合,千醉声才点点头:“也对,如今的右相已是今非昔比,你那副将雷毵自顾不暇,怕是陪不了你玩鸟遛马了。”
江陵国肱骨大臣原本有三位,分别是掌管行政左相齐淮、兵马上将军墨庄和手握钱粮的右相雷肖栋。
右相雷肖栋是雷毵的父亲,也是先皇后江弦惊和江济泯生母的长兄。
原本最是得宠,可先皇后仙逝后,风向就变了,先是太子江济泯娶了齐淮的长女,后是江弦惊做了墨庄的爱徒。
年富力强的大江皇帝以草包江弦惊为引,与墨庄一起和齐淮江济泯互相制衡。
独子雷毵不成气候,雷肖栋明哲保身,便以年迈为由消极理事,逐渐淡出朝堂。
然而如今,千醉声撕开江弦惊的草包面纱,便打破了这种平静。
大江皇帝必然会重新启用雷肖栋。
江弦惊不得不佩服千醉声的手段和成算,牺牲一个小小侍卫,便轻而易举将大江国这趟水彻底搅浑。
江弦惊叹了口:“你不想知道你那侍卫,最后说了什么吗?”
千醉声脸上的笑意丝毫没有收敛:“无所谓,等他回来自然会禀报与我。”
“你就不怕,我是个真草包,直接杀了他?”江弦惊端起牛乳茶,喝了一大口。
“你不会的,”千醉声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看着江弦惊,“这么好的把柄,你怎么舍得?”
俩人一步之遥对峙着,江弦惊看着眼前这油盐不进之人,突然觉得自己这一趟真是白来。
千醉声是什么人?
在蜜罐里长到十三岁,见证了慈眉善目的父皇,变成丑陋狰狞的懦夫,从此在不见天日的仇恨毒液中泡大。
这样的人,何来天真?
江弦惊依稀记得,原文中千醉声设计将江济泯从太子宝座上拉下马,并没有立即杀他,而是好吃好喝待着。
直到炮灰自己殒命的第二年,江济泯才郁郁而卒。
想起江济泯在朝堂上搀扶千醉声的样子,以及千醉声突然将矛头对准自己。
江弦惊有个大胆的猜词。
莫非?这小东西对江济泯动了凡心?
江弦惊突然揶揄一笑,飞快在千醉声脸颊上弹了一下:“别自以为是,本王他娘的对这锦绣前程没兴趣,倒是……”
“倒是如何?”千醉声波澜不惊的脸上,终于荡漾起一丝涟漪。
江弦惊爽朗一笑,一双透亮的眸子紧紧盯着千醉声:“如若本王现在就上书千雨国,说要真娶你,你当如何?”
降德十八年,江陵国边境,怀古城。
身着茜素红甲胄的军士,手持红缨长枪,铿锵威仪然有序地分立官道两侧,严阵以待。
千万只火红的彩球,像灯笼一样置于官道两侧,远远望去,像一条蜿蜒连绵的河流,更像是嫁娶时盛大的十里红妆
凉夕叼着一颗狗尾巴草,怡然自得地仰躺在马背上晒太阳。
三年前,他一脚踏空穿进了这本《破一阵子》小说中,可惜他当时走马观花只看了简介和第一章剧情。
凉夕今日要迎的是小说中十三岁就能射出定国安邦惊鸿之箭的黑化反派千醉声。
原文中,千醉声母国千雨国强敌入侵,江陵国援军即使赶到,救千雨国于水火。
千雨国主心怀感激,便许诺让千醉声的妹妹嫁过来给江弦惊,两国缔结秦晋之好。
反派千醉声身为庶子,在母国举步维艰。
为了实现自己的野心,不惜设计妹妹与人珠胎暗结,自己则以质子的身份来到江陵国。
从而韬光养晦、搅弄风云、运筹帷幄、一步步成为挟天子而令诸侯的乱世枭雄。
凉夕现在的身份就是那个未来的炮灰天子江弦惊。
千雨国最是古板守旧,自古将男人的尊严看得比命还重。
江弦惊故意搞出这十里红妆迎亲的阵仗,就是要折辱千醉声,给他个震慑。
直到黄昏的晚霞给这片火红镀上了模糊的金边。远处才缓缓驶来一队车马,侍者环佩叮当,灿然夺目。
“王爷,来了,来了!”右相独子雷毵,满眼惊喜地望着江弦惊。
马车越来越近,江弦惊微微眯起眼睛瞄准最远的一对彩球。
利箭破空而出“啪”地一声,跌落在二人脚边。
江弦惊和雷毵面面相觑。
雷毵斜眼给身旁的副将使了个眼色,副将心领神会,拉弓上弦一气呵成,百米之外的一对彩球应声爆裂,绚烂的彩带迎风飘落,在夕阳中流斑斓撩人。
江弦惊负手而立,毫不脸红。
利箭为引,将士们得令,万弩齐发,两旁彩球争相爆裂开来,声势浩大响彻云霄,官道上火树银花,彩带翻飞,好不热闹。
然而,江弦惊这厢搞得如此声势浩大,百米开外的迎面而来的车马却并没有任何异动。
车队稳稳前行,就连帷幔上垂下的银铃也丝毫不曾慌乱。
江弦惊施施然下马,理了理大氅,非常骚包地钻进了挂满红纱帐马车中。
车马越来越近,江弦惊这才看清,亲王銮驾奢华异常,棱角皆镶嵌着黄金。
更妙的是马车通身雪白,透光不透视,竟然是用整块玲珑剔透的汉白玉雕刻而成。
随行侍者皆锦缎华服,富贵从容,一眼望不到尽头。
“奶奶个娘欸,”雷毵从侍从手中接过比碗口还大的琉璃镜举在面前。
江弦惊低头看了看自己的亲王銮驾,虽然也是八马红木车厢,但在叶里的车驾面前,还是显得太过寒酸。
尤其是这大红的纱帐,真是傻气逼人。
千醉声的车驾缓缓停于红纱帐前,江弦惊对雷毵使了个眼色,雷毵上前行礼。
马车内伸出一只胖乎乎的小手。
雷毵忙将拜帖送上。
小案上檀香袅袅,平放着那张拜帖,一只苍白劲瘦的手接过茶盏,缓缓送至唇畔:“什么时辰了?”
小手比划着时间。
漫天霞光穿透车厢,千醉声缓缓伸出右手,中指和食指间虚虚把玩着一颗晶莹剔透、流光溢彩的翠玉琉璃珠。
他轻轻叹了口气:“起风了!”
光影交错间,齑粉簌簌而下。
江弦惊却觉得不对,至于哪里不对他一时也想不起来。
忽然,只见对面千醉声的鸾驾缓缓落地,军将侍从们从容不迫地拿出木制的挡板围成一圈。
江弦惊暗叫一声“不妙”就只见狂风大作,漫天黄沙席卷而来,将士们东倒西歪,十里红妆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狂风卷得连渣也不剩。
江弦惊灰头土脸,被受惊的马连带着孤零零的红木车框一起掀翻在地。
千醉声的鸾驾纹丝不动,他的军将侍从将挡板收好,一个个精神抖擞站在江弦惊面前。
江弦惊才终于意识到是哪里不对,亦或者千醉声是哪里露出了破绽。
护送千醉声的首领魏素,是千雨国御史大夫魏苍的独子,乃将门之后。
当年千雨国国破之时,魏苍鏖战数月,宁死不降,虎夫焉能生犬子?
这样宁折不弯之人,即使鞠躬尽瘁也不会眼睁睁看着自家主子受如此奇耻大辱。
然而,魏素在看到十里红妆的时候,眼睛里没有任何屈辱和愤恨,平静中甚至还带着那么一丝嘲弄和玩味。
就连同行的侍女使者,面色皆波澜不惊。
江弦惊后知后觉,千醉声明知他等在这里,却非要黄昏日落时候才出现。
答案只有一个,他算准了今日有狂风暴?
江弦惊整个人匍匐在地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雷毵“呸呸”几口,吐掉嘴里的黄沙,将江弦惊从地上搀起来。
魏素则一脸漠然地看着被风沙吹得面目全非的渡亲王,既没有上前搀扶,也没有出言奚落。
千醉声的鸾驾更是连帷幔都不曾掀开半分。
雷毵心惊肉跳地看了一眼江弦惊,才上前对千醉声的鸾驾前朗声道:“末将乃江陵国渡亲王近侍雷毵,车内可是千雨国里小王爷?”
片刻后,车厢里竟然冒出了一颗圆滚滚毛茸茸的大脑袋。大脑袋一声不吭,竟然是个哑巴。
魏素心中一跳,这一路走来,他亲自跟着这车,并未见车内有活物滋扰。他自认武艺精湛,此刻也不觉有些惊异。
惊骇的不止是魏素,远处的江弦惊也诧异不已,他很清楚车厢内至少有主仆二人,然而他屏气凝神,使出浑身解数却也只探查到一人的气息。
只有雷毵这个傻子什么也不知,他清了清嗓子:“里小王爷,江陵国渡亲王来迎,请王爷移驾一叙。”
大脑袋又一次探出头,对雷毵做了一个恶狠狠的鬼脸。
“驽一,不得无礼。”
车内响起一个清浅的声音,紧接着帷幔轻晃,千醉声扶帘而出。
他未及弱冠,长发堪堪披散一半,泼墨流泻而下,锦缎白袍,清俊飘逸,说不出的风流儒雅。
纤尘不染的大氅,在领口处偎着一圈雪白狐裘,将他的脸色衬托的苍白又萧索,只一双如秋水般的眼睛,清亮如深潭。
“这人?”
江弦惊一时间只感叹自己读书太少,想不出什么精彩绝艳的辞藻来修饰千醉声的相貌。
怔愣间,千醉声已然在车前站定,双手交叠置于胸前,微微颔首:“渡亲王。”
狂风裹挟着飞雪和沙砾,如钝刀刮过面颊,江弦惊却觉得不过弱柳扶风,竟然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错觉。
江弦惊顾不上自己如丧家之犬一般的仪态,慌忙还礼:“里亲王客气!”
对面的千醉声,同样也在打量着江弦惊。
此人虽狼狈不堪,但清雅端庄,薄唇微扬,举手投足率性洒脱。清澈的瞳孔里荡漾着流转的星河。
千醉声淡淡一笑,露出了左右两颗洁白的虎牙。
江弦惊心尖一颤,这该死的扑街作者,也没提过枭雄会长虎牙啊!
江弦惊那夸张的红纱帐彻底报废了,他只好跟军将们骑马。
这天,驽一撅着嘴不耐烦地对江弦惊拱手,请他上车。
江弦惊慌忙摆手:“不用,不用,本王喜欢看风……”
“景”字还没有出口,一道狂风袭来,风景便灌了江弦惊一嘴黄沙。
“渡亲王莫非是嫌弃我这车驾简陋?” 千醉声声音里带了点江南的呢侬软语,“要不就是还在怪风暴时我没能第一时间下车见礼?”
江弦惊心神一软,早将那一点尴尬忘到九霄云外:“这……这是哪里话?”
江弦惊恭敬不如从命,屁颠屁颠坐上了叶里那金贵夸张的亲王鸾驾。
马车珠帘晃动,小案上点着檀香,江弦惊半眯着眼睛,一眨不眨看着榻上蹙眉酣睡之人。
这都过去好几天了,江弦惊却还没从枭雄的虎牙中回过神来。
他搜肠刮肚半晌,对于枭雄的认知也只止步于大马金刀,奸诈多疑的曹操,实在想象不出来,这样乖巧孱弱的虎牙美人灯,会挟天子而令诸侯。
如果真是那样,那也肯定是天子和诸侯不识好歹。
“胡闹!”大江皇帝一声断喝,广袖一拂,桌上的茶盏稀里哗啦碎了一地。
江弦惊直挺挺跪倒在堂前。
幻总管压着嗓子:“陛下,小心龙体啊!”
大江皇帝气呼呼转身坐下,再不看江弦惊一眼。
幻总管谄媚着低声禀报:“陛下,上将军墨庄求见。”
江弦惊微微眯起眼,得意地舒了口气。
******
千醉声托腮看着窗外的画眉。
魏素小声在旁边劝着:“主子且宽心,我看那上将军墨庄是个耿直性子,断不会容那渡亲王胡来。主子要是喜欢这画眉,末将为你捉了来?”
千醉声摇了摇头,从魏素手里接过一小撮麦子,在窗棂上摆放整齐。
画眉怕人,迟迟不敢靠近。
“未必!”
千醉声扬手将麦子全扔了出去:“池鱼龙鸟有什么滋味。”
见魏素不解地站在一旁。
千醉声知道他是为自己好,便耐着性子解释。
大江皇帝生性多疑,如今知道江弦惊藏拙,对墨庄就更为忌惮。
如若墨庄同意了江弦惊娶自己的要求,大江皇帝是断然不会答应的。
毕竟没有哪个皇帝愿意自己的血脉不得延续。
如若墨庄执意劝谏,皇帝则会更加疑心墨庄有异心。
“那怎么办?那渡亲王不是傻子,他难道对您,真的……”
魏素话音未落,外面人影一闪而过,接下来便是画眉尖利地呼叫。
“想什么呢?”
江弦惊一手捉着一只画眉,站在窗边笑盈盈望着千醉声。
“你来做什么?”
“提亲啊!”江弦惊扬了扬手里的画眉,“还是一对儿,你看本王多有诚意?”
“无聊。”
千醉声说完,转身就走。
“哎呀,别走啊!”江弦惊直接跃过窗户挡在千醉声身前,“不逗你,本王真有话说,你且听听?”
千醉声不动了,江弦惊将画眉塞进魏素手里,爽利地一指门口:“炖了。”
千醉声点了头,魏素才不放心地离开了。
“你要说什么?”千醉声冷冷盯着江弦惊。
江弦惊毫不在意千醉声的冷意,自顾自凑上去:
“嫁给本王有什么不好?江陵国都人人艳羡的渡亲王妃,难道不比伴读有滋味儿?”
“上将军的门牙痊愈了?”
“嗨,我当什么呢,”江弦惊毫不客气在主位上坐下,“上将军宰相肚里能撑船,你也别放在心上。”
“为了我,王爷真舍得和你那恩师闹掰?”
”不至于,等你嫁过来,咱们就是一家人。”
俩人你来我往,江弦惊一句正经话没有。
千醉声知道事情已然成为定局。
江陵国的婚书一发过去,千雨后正愁没机会斩草除根,必然是高兴的。
至于他那没主见的软骨头父王哪里敢不同意?
面对滔滔不绝的江弦惊,千醉声心烦意乱,脑袋里嗡嗡作响,干脆闭嘴不言语。
千醉声再不待见江弦惊,江弦惊到底也是亲王之尊。
魏素是无论如何也不敢怠慢的,茶水点心,瓜果小吃还是摆了满满一桌子。
江弦惊自说自话,在屋子里乱转,一会儿对摆设不满意,一会儿觉得点心不够甜。
直至晌午,魏素进来请示千醉声在哪里摆饭。
还不待千醉声开口,江弦惊便一指院子:“摆那里。”
阳春三月,高大的梨花树下,江弦惊和千醉声相对而坐。
千醉声的饮食很精细。
面前摆放着一个小小的汤锅,汤锅里咕咕冒着热气,魏素给江弦惊也上了一份,说春捂秋冻最宜进补。
一阵清风拂过,洁白细碎的花瓣漫天飞舞,有一瓣正好落在千醉声的鬓角。
阳光穿透朦胧的水汽,落在千醉声乌黑油亮的发梢上,衬托得皮肤却异常苍白。
江弦惊指尖微微收紧。
江弦惊贪凉,早已着单衣,不太受得了暖炉。
千醉声似乎很受用。
白皙又骨节分明的手指端着汤碗,小口小口慢慢喝着。
那姿态娴静雅致极了。
江弦惊轻咳一声:“好喝吗?”
千醉声没有说话,旁边的侍女立即舀了一碗双手递给江弦惊。
江弦惊尝了一口,味道有点奇怪。
没有鸡汤浓郁,也不如鱼汤鲜美,吃货江弦惊一时也没有吃出来是什么食材。
“什么东西?”
千醉声只顾自己吃,侍女一言不发。
江弦惊干脆自己拨弄勺子。
“啊!”
江弦惊突然大吼一声,像炸了毛的公鸡一样从座位上弹了起来,勺子被掷回汤碗,汤汁四溅。
碗盏稀里哗啦散落一地。
侍女伏地请罪。
魏素应声而入:“王爷这是怎么了?”
江弦惊哆哆嗦嗦指着汤锅:“这……什么鬼东西?”
热气四溢的汤锅里,拳头大小的一对东西上下浮动,浑圆的脑袋上鼓着两颗圆溜溜的大眼睛,下巴尖细,活像是外星人。
魏素无辜地摊了摊手:“画眉,您不是让我炖了吗?”
侍女的痰盂换了一茬又一茬,江弦惊吐得昏天暗地。
好容易缓过一口气,对面的千醉声却从面前的汤锅里夹起一块肉,不紧不慢送入口中。
江弦惊:“哇。”
侍女将千醉声面前的乳鸽汤撤了下去,魏素亲手为千醉声奉上茶盏。
“走了?”
“主子放心,末将按照您的吩咐,用您的銮驾送的,只是渡亲王腿软,搀了好几次才上车。”
千醉声漱完口:“你给他炖什么了?”
“猫头鹰,顺气。”
“那画眉?”
“哦,末将还没来得及放出去。”
千醉声回忆着江弦惊刚才的窘态,淡淡一笑:“养着吧。”
千醉声却大大方方掀起袍子行叩首大礼:“千醉声参见陛下,愿陛下洪福齐天,福寿绵长。”
“好孩子,快快免礼,”大江皇帝立即摆出和善地微笑,对一旁的太子江济泯说道,“济泯搀起来,天可怜见,孩子瘦成这样,舟车劳顿定是吃了苦头。”
江济泯微笑着走过去,干燥温暖的大手在千醉声胳膊上轻轻一带,便将人捞了起来。
千醉声恭敬颔首:“多谢太子殿下。”
墨庄裂着两颗雪白的大门牙,朗声道:“禀陛下,我大江万里疆土,怎会吝啬百亩土地?依臣之见,就赏里亲王一座府邸。”
话音刚落,左相齐淮便冷哼一声:“陛下,不妥,臣斗胆恳请陛下成全千雨国主美意,让他在渡亲王身边……厮……”
江济泯压着嗓子轻咳一声。
齐淮连忙将“厮混”二字咽下回去:“……住上几年,反正渡亲王刚及冠,还未议亲……”
“不可,”墨庄一激动脸就涨红, “陛下,渡亲王年轻,恐担不起照应里小王爷的重任。再者,渡亲王久居宫内,外臣入宫恐有不便,请陛下三思。”
大江皇帝见俩人僵持不下,一时也难下定论,只好将目光投向江济泯。
江济泯撩起朝服,行叩拜大礼和稀泥:“父皇,儿臣以为,这事还要看弦惊和里亲王意思。如若里亲王觉得住在宫里多有不便,可暂且安置在儿臣府上。”
大江皇帝看了看身边的江弦惊。
江弦惊皱了皱眉才道满不在乎道:“父皇和兄长在上,儿臣要什么主意。”
“胡闹。”大江皇帝沉下脸来,“我们替得了你一时,还能替得了你一世?”
江弦惊不置可否。
大江皇帝叹了口气:“罢了,里亲王你意下如何?”
他虽面上带着和煦的微笑,语气中却带着不易察觉的轻慢。
不然也不会当着千醉声的面,议论他的安置。
千醉声唇角浮起笑意,他微微颔首:
“禀陛下,小王这一路走来,大江幅员辽阔,国泰民安。然,进宫后才知道陛下还是虚怀若谷,广纳良言语的明君。”
他此言一出,大殿内鸦雀无声。
一干大臣纷纷侧目,似乎都不敢相信这小小质子,居然胆敢出言不逊,暗讽大江皇帝驭下无方,臣子目中无尘,还不如太子有决断。”
江济泯脸上的血色瞬间退了个干净。
有意思!
江弦惊不自觉的坐直了身体,他依稀记得原文中的千醉声就是在这里凭借三寸不烂之舌,煽动朝局。
将太子和左相非同一般的关系堂而皇之暴露了出来,从而引起大江皇帝的猜忌,撕开了太子江济泯和皇帝父子反目的口子。
然而,大将皇帝大风大浪里杀将过来,哪里会轻易上一个毛头小子的当。
他正欲开口,齐淮便斜睨了千醉声一眼:“里亲王此言何意?”
千醉声微微一笑:“字面意思,左相竟然质疑小王,莫非在左相眼中,陛下并非明君?”
“你!”齐淮胸膛剧烈起伏,“好厉害的口齿,本相今天倒是要看看,是你的嘴硬还是本相的巴掌硬。”
说完冲上去就要动手,正在这时,一道黑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殿内闪过,齐淮闷哼一声,右手的手腕已然翻转了方向。
那速度实在太快,众人不及反应,上将军墨庄就与那黑影交上了手。
墨庄招式凌厉,重拳裹挟着劲风呼啸而去,然而黑影身量娇小,如鬼魅般灵动,以柔克刚,不到十招,墨庄就惨叫一声,重重摔倒在地,众目睽睽之下,脖子一歪,吐出了两颗血糊糊的大门牙。
就在众人愣神之际,一阵劲风袭来,黑影一闪,直冲墨庄的命门而去。
江弦惊来不及思考,手腕翻转,大江皇帝的佩剑出鞘,寒光一闪,黑影左右闪躲。
俩人缠斗起来,平常手无缚鸡之力的酒色王爷,竟然与那黑影难分伯仲。
殿内风声鹤唳,众人惊疑不定,大江皇帝面色阴郁。
江弦惊的剑太快了,银光闪烁,招招都奔着那黑影性命的性命而去。
大内侍卫平常都由墨庄调度,墨庄口不能言,只得摔杯为号。
大殿内短暂哗然,侍卫鱼贯而入。
诡异的一幕出现了。
刚才还缠斗得难舍难分,恨不得置对方于死地的二人。
突然就温和起来,黑影虎虎生威的铁掌逐渐消减,大有变成病猫的势头。
江弦惊也东倒西歪耍起了情意绵绵剑。
两人都想要对方赢。
朝臣们全部退到侍卫身后,千醉声却没有动,他一脸惶恐,像是已经吓懵了。
只有江弦惊在他眼睛里看到了一闪而过的戏谑,他甚至还趁人不备,对江弦惊调皮地眨了眨眼睛。
江弦惊一瞬间全明白了。
竖子其心可诛,今日这出隔山打牛的好戏,竟然是冲自己来的。
江弦惊咬碎了后槽牙,恶狠狠迎上千醉声的目光:你当如何?
千醉声神情未变,眼眸却漫不经心扫了一眼面前的地砖。
那正是千醉声先前跪自己的地方。
可恶,竖子睚眦必报!
江弦惊太阳穴突突地跳,眼看黑影动作越来越慢,而他利刃出鞘,已是骑虎难下。
如若再赢了眼前这重伤墨庄的绝世高手,或是毫发无伤全身而退,那他就真的浑身是嘴也说不清了。
形势不容他犹豫,江弦惊当即咬牙点头,
正在这时,黑影凌空劈下。
江弦惊横剑格挡,在掌风的压制下,“扑通”一声,不偏不倚正好跪在千醉声之前下跪的位置。
眼看黑影攻势渐弱,江弦惊急了,看千醉声的眼神不觉软和下来,后者却视若无睹。
电光石火间,江弦惊大喝一声:“弓弩手退下,抓活的!”
千醉声一愣,随后才意兴阑珊扫了眼黑影。
黑影突然加快了动作,一个翻转当胸而下,江弦惊如愿闭上了双眼,做好了立即倒地不起的准备。
他甚至连姿势都想好了,四仰八叉。
然而疼痛并没有随之而来,惨叫在身前响起,千醉声吐了口黑血,软绵绵地倒在他怀里。
草!娘唉,还有这样骚气地操作?
江弦惊苦不堪言,放下千醉声,硬着头皮提剑再战。
肩膀忽而一沉,脖子却被铁钳般的手箍住。
众人这才看清,黑影竟然是一个七八九岁的奶团子。
驽一一言不发骑在江弦惊脖子上,指尖轻轻用力,江弦惊的脖子瞬间发出“咔嚓”脆响。
江弦惊不由自主跟着驽一的引导一步步往殿外走去。
墨庄顾不得满口鲜血,扯过侍卫的弓弩对准驽一,亦步亦趋跟了上去。
后面的侍卫逐渐将其包围。
“我们做个交易,”江弦惊轻声说道,“你打伤我,我保你不死。”
驽一没动。
江弦惊看了看远处倒在大殿上不省人事,无人问津的千醉声: “他也不会有事。”
驽还是没动。
江弦惊继续道:“我还能让你继续跟着他,只是你要受点苦头。”
驽一终于在他肩头写下:“自身、难保!”
看来这小子不傻,江弦惊调整了一下姿势:“我是大江亲王,一时半会,没有人能奈何我。”
江弦惊还欲再说点什么,忽然觉得眼前一黑,耳朵里传来四个字:“食言、必诛!”
“小子竟然会用腹语,挺狂!”
这是江弦惊最后的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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