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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澈苏知知小小萌娃,带飞一堆隐世大能小说

木香台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因此顾青柠才是一个人住,一个人睡。去年也有个别看不下去的同窗为顾青柠说话,可是那些同窗很快就被连着一起欺负。被李韶儿欺负过的同窗回家告诉父母,他们父母也不敢去李长史家讨要说法。左右不就是些孩子们闹的把戏,不是什么顶破天的大事,大人们也就让孩子对李韶儿忍让避着些。顾青柠尝试过告诉夫子,李韶儿一直欺负她。可是每次夫子找到李韶儿时,李韶儿都反咬一口,说顾青柠污蔑她。连带着李韶儿那几个小跟班也说是顾青柠故意挑事。顾青柠有口难辩,回头望去,没有一个同窗再敢站出来为她作证。后来她被吴老三绑架,也是因为被李韶儿她们故意捉弄,一个人被骗到了县城郊外,才被人贩子趁机带走了。她家虽然富裕,良田众多,但也只是乡下的地主,和做官的李家有云泥之别,只能忍着被...

主角:薛澈苏知知   更新:2024-12-31 10:2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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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薛澈苏知知的其他类型小说《薛澈苏知知小小萌娃,带飞一堆隐世大能小说》,由网络作家“木香台”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因此顾青柠才是一个人住,一个人睡。去年也有个别看不下去的同窗为顾青柠说话,可是那些同窗很快就被连着一起欺负。被李韶儿欺负过的同窗回家告诉父母,他们父母也不敢去李长史家讨要说法。左右不就是些孩子们闹的把戏,不是什么顶破天的大事,大人们也就让孩子对李韶儿忍让避着些。顾青柠尝试过告诉夫子,李韶儿一直欺负她。可是每次夫子找到李韶儿时,李韶儿都反咬一口,说顾青柠污蔑她。连带着李韶儿那几个小跟班也说是顾青柠故意挑事。顾青柠有口难辩,回头望去,没有一个同窗再敢站出来为她作证。后来她被吴老三绑架,也是因为被李韶儿她们故意捉弄,一个人被骗到了县城郊外,才被人贩子趁机带走了。她家虽然富裕,良田众多,但也只是乡下的地主,和做官的李家有云泥之别,只能忍着被...

《薛澈苏知知小小萌娃,带飞一堆隐世大能小说》精彩片段


因此顾青柠才是一个人住,一个人睡。

去年也有个别看不下去的同窗为顾青柠说话,可是那些同窗很快就被连着一起欺负。

被李韶儿欺负过的同窗回家告诉父母,他们父母也不敢去李长史家讨要说法。

左右不就是些孩子们闹的把戏,不是什么顶破天的大事,大人们也就让孩子对李韶儿忍让避着些。

顾青柠尝试过告诉夫子,李韶儿一直欺负她。

可是每次夫子找到李韶儿时,李韶儿都反咬一口,说顾青柠污蔑她。

连带着李韶儿那几个小跟班也说是顾青柠故意挑事。

顾青柠有口难辩,回头望去,没有一个同窗再敢站出来为她作证。

后来她被吴老三绑架,也是因为被李韶儿她们故意捉弄,一个人被骗到了县城郊外,才被人贩子趁机带走了。

她家虽然富裕,良田众多,但也只是乡下的地主,和做官的李家有云泥之别,只能忍着被李韶儿欺负。

“知知,你救过我,我不想你也被欺负。”

“因为被欺负是很难过的事情……”

“……可是我又很想和你玩,想和你做朋友……”

顾青柠说着说着,心里仿佛被狠狠揪着,疼痛里蔓延出一种孤立无援的绝望。

金豆子又从眼角掉下来了。

啪嗒。

泪水没有落在地上。

苏知知伸过来的小手接住了那一滴泪。

好似接住了一颗温热的琥珀。

苏知知牵住顾青柠的手,字字清脆:

“那我们就做朋友。”

她清亮的眼眸深处燃着两簇火焰,熊熊热烈:

“谁欺负我们,我们就欺负回去。

谁要我们哭,我们就让她哭!”

收拾好房间,苏知知就和顾青柠去用晚饭。

书院里设了伙房,学生们都统一去伙房吃饭。

每人有一碗米饭,菜有一荤一素,还有一小碗汤。

一些富家子弟对此多有抱怨,他们居然要自己去取饭菜,而饭食相比于家中还很简陋。

苏知知没什么不适应的,她反倒觉得这很像在村里排队打饭的时候,只不过给她盛饭的不再是娘和秋奶奶。

“伯伯,请给我多盛一点饭,我都能吃完的。”苏知知稍微踮起脚,把自己从家里带来的碗递给打饭的张伯。

张伯见这是新来的面孔,看着乖巧伶俐,叫人也甜:

“好好,先给你盛这些,不够吃再来盛。”

苏知知接过饭:“谢谢伯伯。”

顾青柠在苏知知后边打饭,把一个小碗递过去:

“张伯,我只要知知刚才一半的分量就行了。”

路过的李韶儿瞥见这一幕,鼻腔里冷嗤一声。

乡下人就是乡下人,跟一个伙房里的下人也笑脸相迎,不嫌丢人。

她身后跟着的尖脸小姑娘叫周晓梦。

周晓梦拎着食盒,将食盒里的饭菜摆在饭桌上,摆了七八盘。

有鱼有肉,有咸有甜。

周晓梦讨好地对李韶儿道:“韶儿,可以吃了。”

李韶儿嘴挑,每日的餐食都是李家厨娘做好,然后让丫鬟送来书院的。

分量和花样多,李韶儿根本吃不完,她会让自己的几个小跟班也一起吃。

李韶儿像只高高在上的孔雀般轻点下颌:“嗯,吃吧。”

她尝了两口,觉得鱼不够鲜,肉不够嫩,青菜味道太淡。

随便吃了几口就放下筷子,吃剩的米饭让丫鬟拿回去倒了。

扭头看见苏知知和顾青柠两人吃得正欢,有说有笑的。

苏知知的那碗米饭原本满满的,居然吃见了底,还要去盛第二碗。


京城。

大理寺的办案效率从不令人失望。

薛家的案子水落石出了。

兵部侍郎鲁峰因为早年龃龉嫉恨薛将军,于是勾结江湖歹人青蛇寨,对薛家之子下手。

不仅如此,薛家人还找到证据,指明鲁峰曾指使青蛇寨残害朝廷命官,拐卖人口。

消息传出,长安哗然。

涉案之人都被下了狱, 鲁峰还没等判决,就自尽在狱中。

大理寺奉圣上之命四处搜寻薛玉成的独子,奈何觅不到半点踪迹。

圣上洪恩浩荡,为安抚薛玉成,封其为镇北侯。

大家都唏嘘,亲儿子都没了,薛家要爵位还有何意义?

那些早就和薛府八竿子打不着的薛家旁支最近倒是上门上得很勤,都巴望着走个大运,让自己的儿孙过继到薛玉成名下。

一辆花梨木马车路过薛府门口。

马车前后跟着护卫,拉车的马匹毛色油亮,车顶盖着五彩织锦,上面金丝绣的缠枝莲花流光闪烁,马车四角挂着小巧的银铃,随着车轮滚动发出细碎悦耳的铃声。

慕容婉坐在马车内,从车窗探出目光,看见薛府门口的景象。

“娘,薛公子真的死了么?”

慕容婉对薛澈有些印象。

以往在宫中宴席上见过他几次,长相很白净,不太说话。一点都不像个武将家的孩子。

贺妍单手撑着额头,靠在雕花小几上闭目养神:

“他有没有死不重要,重要的是,薛府有没有人继承。”

慕容婉:“可薛澈不就是薛府的继承人么?”

贺妍没有回答女儿,转而问:

“婉儿这几日在外祖家过得可好?”

慕容婉在贺府住了几日,贺妍今日有空,亲自回贺家接女儿回王府。

慕容婉点头:“外祖父和外祖母都喜欢婉儿,表哥表姐也会带婉儿玩。”

接着她问:“娘,哥哥在府中吗?”

贺妍生了一对龙凤胎,慕容婉有个同岁的哥哥,慕容铭。

贺妍:“铭儿被召进宫陪太子了。”

慕容婉低头看着脚下的软毯,过了一会儿忽然道:

“娘,我看见外祖父和三舅父吵架了,外祖父生好大的气,说三舅父在学别人。”

贺妍缓缓抬起眼皮:

“你三舅父迷了心智,谁也叫不醒他。”

马车悠悠驶过街巷,在王府门口停下。

贺妍带着女儿下马车。

慕容婉下马车时,一时没留意,踩住了裙角,身子往前倒。

来扶她的婢子春月吓得花容失色,赶紧用身子接住慕容婉。

春月不过十二三岁,身板瘦弱,被慕容婉压得摔倒,手臂被地上的碎石划破,一串鲜红晶亮的血珠子从伤口冒出。

慕容婉踩着春月的手,堪堪站稳。

服侍王妃的林嬷嬷站出来呵斥春月:

“怎么做事的?郡主身子娇贵,若伤了半分,你有几个脑袋能赔得起?”

春月忙从地上爬起来,一头冷汗:

“求王妃郡主恕罪!”

贺妍关切地拉着女儿,见女儿没事,才居高临下地扫了一眼春月:

“去领二十鞭子。”

“多谢王妃。”春月伏地,长舒一口气。

慕容婉抿着唇没说什么。

她低头瞧自己桃粉的裙摆,沾了春月手上的血渍,怕是洗不净了。

这套裙子是今年新做的,今日第一次穿就这么毁了,心中难免不高兴。

但母亲教过她,在外边不能显得跋扈。

“娘,我去和父王请安。”慕容婉不愿再多看一眼春月。

慕容婉和贺妍走进府,见管家迎上来。

“王妃、郡主。”管家将身子压得很低,躬身对慕容婉行礼。

慕容婉:“父王呢?”

管家看了一眼贺妍的脸色,支吾道:

“王爷在听雨轩,命令府内上下不得打扰。”

贺妍脸色一下难看了许多,温和之色散尽,转身回自己的琼华院去了。

慕容婉也往自己的汀兰院走。

七王爷慕容循是皇上的胞弟,王府是亲王的规格,院落众多。

慕容婉虽然在王府长大,但有些院子她都没去过。

她记得听雨轩是个封起来的院子,是先王妃曾住过的地方。

慕容婉听下人们私下议论过一次,父王有位原配妻子,七年前亡故了,连个子嗣都没留下。

后来那些下人都被送到乡下庄子去了,府中再无人提起,父王也不曾提过。

慕容婉觉得那位先王妃大概样貌才品都远不如自己的母亲,根本不得父王喜欢。

可父王现在去听雨轩做什么?

慕容婉没想明白,听见前方传来一阵女子的笑声。

慕容婉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去,是群芳院传出的。

父王有个奇怪的癖好。

喜欢收集美人,却不与美人过夜。

他时不时带新挑中的美人回府,带回来的人都收在群芳院里,连个侍妾的名分都没有。

林嬷嬷说,这些女子不过是些伺候人的玩物,身子也不能生养,根本不值得入眼。

可母亲看见那些美人的时候还是很生气。

慕容婉想得出神,等到她回过神时,自己竟然已经站在了听雨轩的门口。

……

琼华院。

贺妍喝了三盏凉茶,胸口的火气还消不下去。

“七年了,他还是忘不掉那个女人!”

“她活着的时候他不管不问,待人死了反倒做出这副深情模样来,我若早知如此怎会要嫁他?!”

林嬷嬷赶紧使眼色让屋内下人都退下去,把门关上:

“王妃消消气,王爷也就是一时念旧才去的听雨轩。过去的都过去了,如今您才是王府后宅之主。”

林嬷嬷给贺妍揉着太阳穴,小心劝慰着。

贺妍攥紧了帕子,不甘地讥笑出声:

“一时念旧?呵。”

“嬷嬷,你看见群芳院那些莺莺燕燕了么?

你看看她们的脸!看她们每一个人的脸!你看她们像谁!”


寒食节至。

长安城里,上至王公下至百姓,家家户户都熄了灶火。

大街小巷的繁华热闹却并不因此减损。

众人在街头巷尾喝着冷豆粥,竖起耳朵听京中最新的传闻。

长安城近来出了件不小的事情。

薛府的独苗被人设计在明国公府掳走了,据说是朝中有人指使江湖匪派青蛇寨动的手。

远在西北的薛将军大怒,让如今驻扎岭南的旧部直捣青蛇寨,一举剿灭,寸草不留。

可惜搜遍了青蛇寨,也没见到薛小公子的身影。

这说得好听叫生死未卜,说得难听,恐怕就是已经命丧蛇腹了。

薛将军派人千里加急送信回长安,求圣上做主,查出背后指使之人。

圣上怜薛家痛失独子,命大理寺查明此案。

朱墙黛瓦宫城内。

御书房中,年过七十的明国公被内侍扶着,捶胸顿足,差点一口气背过去。

“圣上明鉴呐!老臣就是办个生辰宴,天杀的贼人居然趁此机会对薛家独子下手。此事当真与老臣无关啊!”

明国公的白胡子一抖一抖的。

他真心觉得自己是长安最冤的了。

年纪一大把,估摸着也不剩几年活了,想风光大办个寿宴,结果出了这档子事。

书桌后坐着道明黄的身影,身着五爪金龙袍,面容深邃,不怒自威。

当今圣上慕容宇,少年登基,在位十几年,如今三十有三,身躯凛凛,气宇不凡。

慕容宇放下手中的奏折,目光从桌案游至明国公焦灼的表情,轻笑一声:

“行了,明国公,朕没说怀疑你,只需你府中上下配合大理寺查案即可。

朕知你们一家子不聪明,但也不至于蠢到会在自己府中设宴害人。”

明国公听得嘴角抽抽,还是高呼了一句:“圣上英明!”

明国公得了定心丸,告退回府歇着了。

慕容宇脸上的笑容淡去,手上的御笔蘸了朱砂墨,停在奏折上方迟迟没有落笔。

他眼里浮起一抹银霜。

薛澈失踪未必不是件好事。

薛家世代为大瑜效力是不错,但声威过盛。

慕容宇自从继位起,就有意削弱文武世家,这薛家手中的兵权终归是要收回来的。

薛家军世代追随薛家,被分到他人手下难免有异议,但若薛家无后——

慕容宇眸色如墨,指节在红木漆面上扣了两下。

薛玉成既然想要个交代,那就给他个交代。

……

贺府。

啪!

一只玉盏被砸得四分五裂,盏内的茶水随着碎片飞溅在兵部侍郎鲁峰的脸上。

鲁峰躬身站在中堂,神色慌张卑微,脸上被碎片划破了口子也不敢抬手摸一下。

紫檀六折屏风前,中书令贺庭方一脸怒容,掷茶盏的手还未放下:

“这点事情都办不好,大理寺已经查到了兵部头上,废物!”

“贺大人,下、下官也不知道为何他们能查到此处。”

鲁峰脸上毫无血色。

他让青蛇寨的人为他做事数年了,从未出过什么大岔子。

青蛇寨素来做的那些卖人儿女的腌臜事他不是不知道。

但有江湖帮派为他做事,他不用脏自己的手,又能达到目的。他对青蛇寨的所作所为也就睁只眼闭只眼。

仇冥是个精明狡猾的,很多次把事情做得干净利落,官府还查不到青蛇寨身上去。

鲁峰与青蛇寨的联络也一直隐蔽谨慎,从未留下任何物证。

可这回对薛澈下手的事情,薛家居然查到了青蛇寨,交给大理寺的种种证据还直指兵部。

鲁峰急慌了神:“贺大人,要不和大理寺那边的人通个气?”

贺庭方看鲁峰的目光像是在看一头猪:

“和大理寺的人通气?”

“你可知为何这么多年我们没能在大理寺插过人手?大理寺上下都是圣上亲信!你有几个脑袋敢打大理寺的主意?”

“如今薛玉成大怒,薛家军也心生不满,圣上摆明了要给薛家一个交代。”

本来他们是打算将薛澈握在手中。

一方面可以激得薛玉成冲动之下出错,另一方面则可用来钳制薛玉成,乃至薛家军。

可眼下薛澈人影不见,青蛇寨被屠,薛玉成没被丧子之痛冲昏头脑,反而查到了线索。

到了这个地步,不推个人出去,情况只会演变得更加不利。

鲁峰两腿发软,面如土色地跪下,膝行到贺庭方脚边。

地上的茶盏碎片刺进肉里,茶渍晕开血色,鲁峰却似全然不察,只顾抓着贺庭方的衣摆:

“贺大人,下官跟了您多年,求贺大人指条明路!”

“贺大人,下官家中还有老母妻儿……”

“下官一直为贺大人尽忠尽力……”

贺庭坊没有说话,疲惫地闭上了眼。

“看在你多年苦劳的份上,你家中老母妻儿往后会有人照料。”

鲁峰闻言,紧紧攥着贺庭方的衣摆不肯松手,仿佛即将溺毙之人抓住仅有的浮木。

贺庭方睁眼,眼底泛着刀光般的寒凉:

“你若不想家中儿女去黄泉路上等你,在大理寺该怎么说,不用我教你。”

鲁峰两眼涣散地往后跌坐,发颤的唇齿间吐不出一句话。

“送客。”贺庭方面无表情地下了逐客令,随后毫不拖泥带水地绕过屏风往后院去。

家中下人见到贺庭方拉长的脸都噤若寒蝉。

贺庭方很少将情绪外露,大多数情况下他在官场上游刃有余。

这次的事情失手虽然可以舍弃鲁峰来摆平,可他心中不安,隐隐感觉有些事情在他看不见的地方超出了他的控制。

这种感觉已经数年没有过了。

多年前,他的死对头裴定礼还可跟他斗一斗。

但后来裴定礼斗输了。

十年前,有人告发是因为尚书令裴定礼私通敌国,才导致边关差点失守。

裴府内被搜出了与胡人来往的信件,涉及大瑜机密。

裴府上下,罢官抄家,满门流放岭南。

适逢天灾之年,洪水肆虐,盗匪蜂起,裴定礼全家毙命于流放路上。

当年贺庭方和裴定礼斗怕了,他怀疑裴家会在路上假死脱身,特意在裴家从京城出发时就派人跟着。

探子跟着进入岭南时,民间因洪水和瘟疫大乱,几度差点走散。

最后带回给贺庭方的消息是,裴定礼一家有的饿死,有的路上染了瘟疫。

后来又遇上穷凶极恶的山匪,连着押送的官差和犯人一起劫杀了。


良民村的村民们吃得津津有味。

青蛇寨就着碗刷锅水,口水咽了又咽。

怨毒的心思在胸腔内翻滚:

吃吧吃吧,你们吃饱了夜里好走黄泉路。

日头落得很快,眨眼间就消失在山头。

郝仁将仇冥一行人安排在一间茅草棚,面带歉意:

“鄙村简陋,只能委屈大家在此过夜。”

茅草棚是以前的牛棚改造的,里面堆积着不少干草和饲料。

一面是茅草墙,其余三面透风。

的确是简陋,再少几捆草就和露天没区别了……

青蛇寨的人没说话,虽然不满意,但反正他们也不是真的要过夜。

子时一到,他们就杀出去。

仇冥堆起笑容:“劳烦郝兄了,过一夜不打紧的,我们自己休息,不用管我们了。”

郝仁面露诧异:

“你们这就要歇下了?”

仇冥:“还有事?”

郝仁叹了口气,面露难色。

旁边的白洵飞过来一个眼刀子:

“我们村也不富庶,你们难道白吃白喝白住不干活么?”

青蛇寨有人实在听不下去了,就算是伪装,也忍不住嚷嚷:

“我们吃啥了?就喝了几口米汤!还得干活?”

他们肚子里只有西北风和二两水晃悠。

白洵左手握上刀鞘,剑眉斜飞:

“那各位今晚就需另觅住处了。”

白洵握上刀鞘的那一瞬,周身威压四散,气势凛然。

方才嚷嚷的人仿佛被扼住了喉咙,不敢多言。

仇冥多看了白洵两眼。

更准确地说,是在看他腰间的刀。

刀柄雕刻繁复,刀身没有抽出来,但刀在鞘中嗡鸣。

仇冥没认出是什么刀,但觉得必然是把好刀。

今晚等这些人死了,他要在山上搜罗搜罗,说不定能搜出些好东西。

仇冥:“这位兄弟有话好说,有什么需要我们做的,不妨直言。”

郝仁友善地点头:

“一点小事而已,对各位不过举手之劳。”

一刻后。

仇冥等人面色发黑地站在粪池前。

郝仁所谓的一点小事,就是让他们挑粪去田间。

旁边有人捂着鼻子低声问:

“大当家,真的要挑啊?”

仇冥扭头看着不远处面带笑容的郝仁,眼神阴沉。

他算是看明白了。

这个白面书生似的村长,不会功夫,也没什么力气,可是偏偏全村的人都对他恭敬有加。

他说的话,他安排的事,就算仇冥他们拒绝,也会有人押着他们做。

仇冥抬头看看将夜的天色,咬牙屏气:

“挑!”

一行人摇摇晃晃地挑着肥水往田里走去。

路上还有村民时不时提醒:

“别撒了啊,小心点走,这肥水可别浪费在田外边。”

另一边,在田里做牛做马的柳银环等人终于可以休息。

想到仇冥带着救兵来了,自己马上就可以解脱,柳银环心口砰砰地跳。

他素日其实对仇冥有些不服,但他不得不承认,仇冥比他有计谋。

柳银环心口跳了几下,然后差点从嘴里跳出来!

因为他看见仇冥一帮人迎面走来,一个个苦哈哈地挑着肥水。

也不知那肥水多重,将人腰都压弯了一大截。

尤其仇冥,那一脸任劳任怨的模样,比他还像牛马。

柳银环脑子嗡的一声,气血直窜天灵盖,而后脚下一软,身子软绵绵地往后倒下。

旁边的村民赶紧过来看,对村里现在的牛替补很关心:

“诶,这怎么晕倒了呢?”

“是不是虞大夫那药的药效还没过?”

“送去看看。”

孔武走过来,单手提起了柳银环,大步流星地往虞大夫院子里走。

柳银环没有完全失去意识,只是头晕四肢无力,他迷迷糊糊地想到,这些定然都是仇冥的计策。

像仇冥那般睚眦必报的人,只是在伪装,用这副样子骗过村中所有人的眼睛,然后趁这些人不备……

柳银环被孔武拎进虞大夫的小院时,头脑已经清醒了几分,嘴角甚至压着一分含着报复的笑意。

山里这帮蠢人,还不知自己死期已到。

柳银环嘴角的笑意还没压严实,就听见苏知知清脆童稚的声音从屋内传出:

“……他们肯定不是流民,一看就知道在说谎。”

“阿澈你是没看见,他们有几个人那么胖,怎么可能饿了很久?上回野猪掉山里的陷阱饿了几天都瘦一大圈呢。”

“我说山上有野果,他们也不问我有什么野果,哪里能抓鱼捕猎,就光盯着孔武。”

“我说我们村蛇肉炖得香,他们一点都不馋,居然还问我什么高人。”

苏知知面前的碗已经吃光了,掰着指头跟薛澈一个个地数这些人的漏洞。

“他们可真不会骗人。这么大的人了,撒谎还不如我呢。”

薛澈:……倒也不必以此为荣吧。

薛澈的饭碗里还剩下小半碗饭,吃得很斯文,安静地听着苏知知滔滔不绝地讲。

苏知知托着下巴:“我能看出来,大家肯定也能看出来,不知道爹和刀叔为什么还要让他们进村。”

薛澈慢条斯理地把口里的饭菜咽下去,脸上不见半点担忧神色。

自从上次旁观村中集议后,他已经知道这个山头固若金汤。

“郝村长可是想引他们暴露真实目的,然后瓮中捉鳖。”

苏知知:“什么叫瓮中捉鳖?”

“就是在一个大坛子里捉王八……”薛澈于是又给转而给苏知知讲起了成语。

门外,被孔武拎在手里晃荡的柳银环早已面色惨白,牙关都在打颤。

完了。

全完了。

晚霞流散,漆黑的夜色如潮水一般涌上来。

茅草屋内,春夜的湿寒像小蛇一般往人骨子里钻。

挑完三趟肥水的仇冥一行人手脚发酸地倒在干草堆上,个个身上都臭不可闻。

若不是为了给上头贵人一个交代,仇冥死也不会来这里自讨苦吃。

他今日不是为了柳银环那个废物来的。

兄弟没了还有,二当家死了可以换人,根本不值得他亲自出面。

但上面贵人交代的事情得办好。

仇冥这批人这次真正的目标是薛澈。

朝廷中罩着他们的贵人吩咐过,一定把薛将军之子抓到手,要活的,且此事要做得隐蔽,否则引火烧身。

仇冥庆幸自己先伪装身份进来摸了情况。

这村子不简单,若是直接杀进来打草惊蛇,恐怕会折损不少人手,还抓不到薛澈。

半轮弯月越爬越高,头顶的茅草屋顶漏下几缕月光。

仇冥眯起眸子,盘在膝盖里的蛇嘶嘶地吐着蛇信子。

待到月上中天之时,就是血染山头之际。


正在作画的柳明枝看一眼岸边的香炉,发现才过了一炷香不到的时间。

柳明枝接过考卷,看第一眼的反应就是:

字好!

这两个孩子的字各有风骨,写得竟然比不少闻道堂的学生都好。

再看内容,就更惊讶了。

苏知知虽然有些题目没答,但只要是答了的题,要点和思路都很清晰。

薛澈则是全部都答上了,不仅释义到位,引用的典故诗文也无错漏。

柳明枝再抬头看两个孩子时,眼神已经变了。

怪不得顾刺史要送这两个学生来书院,如此好苗子,待在山里的确是可惜了。

柳明枝:“苏知知,你可去桃李堂;薛澈,你去闻道堂。”

苏知知抓住了薛澈的手:“山长,我和阿澈不在一处念书么?”

柳明枝:“薛澈的水平可以去闻道堂,所学经义会更复杂。”

苏知知一听说更复杂,马上又松开薛澈:

“那我在桃李堂也挺好。”

薛澈:……

“走吧,我带你们去学堂。”柳明枝收好两个孩子的答卷,打算往外走。

苏知知问:“山长在画相思鸟么?”

柳明枝扭头,见苏知知正目不转睛地看着案上他画的花鸟图。

“你识得?”

苏知知点头又摇头:“我在山里常见到,但是我见到的相思鸟肚子很圆很鼓,翅膀上有红色和黄色翅斑,不是这种瘦瘦的鸟。”

她把鸟抓在手里细细观察过。

柳明枝眼睛忽亮,走回案边,提笔描了几下,又点了朱砂墨。

画上两只鸟顿时就鲜活饱满了许多。

柳明枝眯着眸中多了一丝笑意,他看向苏知知:“你还懂绘画?”

“我跟我爹学过,我会画山,画云,画鸟,画鱼。”

苏知知和人熟起来很快。

山长柳明枝年纪大,平时喜欢板着脸,很多学生都怕他。

但苏知知却觉得柳山长很亲和,脸上手上连一道疤都没有,也不会砍人打人。

她主动讲起自己在山上看见的各种动物,甚至还邀请柳山长去黑匪山玩:

“山长有空的时候可以跟我们回村玩,我们村有好大一只鹰,又乖又可爱,可以给山长画。”

薛澈走在侧边,脑中浮现出阿宝巨大的翅膀和沾着血的利爪。

实在很难将阿宝和可爱一词联系在一起。

柳明枝先将薛澈送去了闻道堂。

薛澈进学堂之前,想着还是提醒一下苏知知,上课时若有不会的可以记下来,回头来问他。

没料到苏知知先一步拍拍薛澈的肩膀,做出小大人的样子:

“阿澈,我只能送你到这里了。你之后在闻道堂,出什么事就来找我。”

薛澈奇怪:“找你有什么用?”

苏知知一脸深沉,学着戏文:

“我会在这尽快闯出一片天地的。”

薛澈:“不,你别闯。”

…………

春末时节。

风一吹,窗外的桃树李树就落下一阵花雨。

桃李堂内的学子正在跟着邱夫子摇头晃脑地念诗。

“投我以木瓜,报之以琼琚。匪报也,永以为好也。”

“投我以木桃,报之以琼瑶。匪报也,永以为好也.”

“……”

坐前两排的孩子读得很认真。

最后两排的则要么昏昏欲睡,要么看着窗外发呆。

坐在倒数第二排的顾青柠趴在案上,看着窗台上被风吹来的花瓣。

淡粉淡白的花瓣叠在一起,像女子层层叠叠的裙摆。

顾青柠脸色恹恹的,昨晚没有睡好。

她上个月曾被人贩子绑架,差点被拐卖走。所幸被良民村的村民所救,她才逃过一劫。

可自从此事之后,她夜里常惊醒,而后难以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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