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弱不适生产。我包揽全部家务。又找了浆洗衣服活计,一门心思挣钱供他科考。
时来运转,我那未婚夫一朝高中,我成状元夫人。
乡亲们都夸我命好。
哪怕在京城,那些贵人小姐不管背地里怎么贬低我,当面也要称一句郑夫人。
人人告诉我,这一切福气都是我夫君给予我的。
我何德何能攀上郑家这棵大树。才得了这滔天富贵。
有这富贵,我此生无忧,我该知足,但是我就是难过。
我呆呆看着床缦,疼痛渐渐退去。
过往一幕幕,快速在我眼前滑过。
大婚当日。郑浩收到赵雪诀别书弃我不顾,满堂宾客看我的笑话。
侍郎夫人举办赏花宴会,因旁人议论我不识笔墨,不通文采。你痛斥我粗鄙无德。
婆母斥我婚后多年无子。你装作没听见,回屋里痛斥我不知礼仪兼耻。用孩子逼迫于你。
我真是瞎眼喜欢你这样人。
耳边惊呼,慌乱奔来的人影,都模糊了。
我最后所见,是挡在我爹面前的一个少年,他指着我,举起一小半袋铜钱。
我爹数了数那铜钱,不多八十贯钱而已,但还是把我放下。
但下一刻,郑母推开少年,眼里藏着精光。
两匹布就比少年的钱多了一点点。
少年没买下我,却松了口气。
郑家虽落魄,却也是穷苦人要攀的高枝。
我要去福州参军,留着钱财无用,这几贯钱送你,小妹妹,珍重。
我当时真傻,钱财怎么无用,只可惜他死了。我今生终究是错过了。
船夫的大嗓门,混着淡淡江河腥气。
睁开眼,这是我十六岁,前往上京码头。人群熙攘,我呆立其中。
郑浩高中以后,派家丁先接走郑母,我在田里割猪草。回到家中桌上只给我留一封书信。
我找了隔壁李夫子读信,才知他已经金榜题名,不会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