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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灵神隐云淩梦赵腾风小说结局

庆云君 著

其他类型连载

两青年男女只比清澜大不了两岁。男子身高近七尺,偏瘦,穿着一袭绣绿纹的紫长袍。乌黑的头发在头顶梳着整齐的发髻,套在一个精致的竹簪之中,脸如桃杏,姿态娴雅。男子瞳仁灵动,水晶珠一样的吸引人。女子眼睛像浸在水中的水晶一样澄澈,眼角微微上扬,显得妩媚。脸型秀丽端庄,浓密的黑发绑成两个马尾辫,一跳一跳的,十分可爱。她的耳轮白皙而优美,仿佛是温润的玉做成的。虽然年纪比清澜大些,可她的一举一动与小孩无异。“你好呀,我叫詹台玉,叫名字显得生分,你可以叫我玉儿姐。你来之前我可听师傅把你夸上了天了,今天见到,真是见面不如闻名呀。”詹台玉一把握住清澜的手,笑语盈盈。听得此话,清澜略显尴尬,脸色发白。詹台玉眼神诚挚,看着并不像是讽刺自己,清澜一时失语。“咳...

主角:云淩梦赵腾风   更新:2024-11-24 18:2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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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云淩梦赵腾风的其他类型小说《洛灵神隐云淩梦赵腾风小说结局》,由网络作家“庆云君”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两青年男女只比清澜大不了两岁。男子身高近七尺,偏瘦,穿着一袭绣绿纹的紫长袍。乌黑的头发在头顶梳着整齐的发髻,套在一个精致的竹簪之中,脸如桃杏,姿态娴雅。男子瞳仁灵动,水晶珠一样的吸引人。女子眼睛像浸在水中的水晶一样澄澈,眼角微微上扬,显得妩媚。脸型秀丽端庄,浓密的黑发绑成两个马尾辫,一跳一跳的,十分可爱。她的耳轮白皙而优美,仿佛是温润的玉做成的。虽然年纪比清澜大些,可她的一举一动与小孩无异。“你好呀,我叫詹台玉,叫名字显得生分,你可以叫我玉儿姐。你来之前我可听师傅把你夸上了天了,今天见到,真是见面不如闻名呀。”詹台玉一把握住清澜的手,笑语盈盈。听得此话,清澜略显尴尬,脸色发白。詹台玉眼神诚挚,看着并不像是讽刺自己,清澜一时失语。“咳...

《洛灵神隐云淩梦赵腾风小说结局》精彩片段


两青年男女只比清澜大不了两岁。

男子身高近七尺,偏瘦,穿着一袭绣绿纹的紫长袍。

乌黑的头发在头顶梳着整齐的发髻,套在一个精致的竹簪之中,脸如桃杏,姿态娴雅。

男子瞳仁灵动,水晶珠一样的吸引人。

女子眼睛像浸在水中的水晶一样澄澈,眼角微微上扬,显得妩媚。

脸型秀丽端庄,浓密的黑发绑成两个马尾辫,一跳一跳的,十分可爱。

她的耳轮白皙而优美,仿佛是温润的玉做成的。

虽然年纪比清澜大些,可她的一举一动与小孩无异。

“你好呀,我叫詹台玉,叫名字显得生分,你可以叫我玉儿姐。你来之前我可听师傅把你夸上了天了,今天见到,真是见面不如闻名呀。”

詹台玉一把握住清澜的手,笑语盈盈。

听得此话,清澜略显尴尬,脸色发白。

詹台玉眼神诚挚,看着并不像是讽刺自己,清澜一时失语。

“咳……咳……”

周庸气的不轻,一口痰刚咽入,就被詹台玉突如其来的胡言乱语岔断了气。

周庸喉咙咳出了火星子,脸上绯红,儒雅的气度尽失。

“不会用词就不要假装文绉绉的乱用,那叫闻名不如见面,你个哈儿。”

周庸又好气又好笑。

詹台玉讪讪,脑袋往回一缩,歉然的看着清澜。

“对不起啊,我不会说话,恩,对,应该是见面不如……啊呸呸呸,哈哈哈哈,说习惯了都改不过来了,哈哈哈哈,反正见你很开心就对了,走吧,我们进屋去,我和师兄给你讲我们归墟山的来历。”

清澜应了声是,忽又想起什么,边走边问着旁边的周庸:

“哈儿是什么呀?”

周庸哈哈大笑:

“哈儿?二哈呀,就是田园小笨狗,我老觉得她笨死了,哈哈哈哈……”

周庸笑的合不拢嘴。

清澜也觉得这个师哥说的话十分好玩,抿嘴轻笑。

詹台玉满脸黑线,气得张牙舞爪。

“不要听他胡说,他自己笨的时候多着呢,他才是个哈儿。”

清澜莞尔,随着詹台玉进至舍内。

这片山间雅居虽然比不上穆王府那般恢弘大气,其中摆设却古色古香,别有一番雅致。

石柱上,亭台上雕梁画栋,一些清澜从没见过的文字或画像雕刻在房梁之上,奇形怪状。

有些画像呈鹿首蛇身,有的画得似猫似犳,其威势从房梁上凝出实质来,甚为吓人。

行廊后方是几处学员宿舍,詹台玉将她带到与自己房间相对的楼阁住下,拿起一块玉石盘弄了几下,昏暗的房间顿时明亮了起来。

清澜对着屋内四处察看,石床玉桌,透着一股寒气,清澜对此深感诧异。

詹台玉看出清澜的不适,出声道:

“你刚来此处,不怎么适应是正常的,多住些日子就习惯了。这些黑石做的床看着冷冰冰的,躺上去温润无比,对修炼有大帮助。”

清澜对詹台玉口中说的这些怪异东西感到惊奇,伸手上去摸了一下石床,触手处果如詹台玉所说那般柔软舒适无比,血液流动都变得轻盈起来。

洁白的玉光照在了房间各个角落,清澜渐渐感觉温热,心也跟着慢慢适应这个接下来要待上许久的陌生地方。

“师哥,我脑子笨,讲不明白,我怕我讲的只有我自己能听得懂,归墟山的一些隐秘我自己都不是弄的很清,还是你和清澜妹妹讲吧,嘿嘿。”

詹台玉的话语将周庸气的直翻白眼,对她甚感无语。

詹台玉又转向清澜:

“我帮清澜妹妹准备几套换洗衣服,在这里,都是自家人,不用生分,我的就是你的,没关系,哈哈。师哥讲的不对的地方我给他纠正过来,我也在旁边听听这些神奇传说。”

“我第一次听这些神秘的事物仿佛像听神话故事一般呢,奇异得不得了,你有不懂的就问师哥,他憨憨的,对这些却了解的多多的,是归墟山的百科全书。”

周庸在詹台玉的一贬一褒中,选择性的只听到了对自己博学多识的夸奖,憨憨傻笑。

清澜被这俩活宝逗乐,神情渐渐放松下来。

詹台玉去房间收拾起来,周庸扶额沉思良久,整理了一下思绪。对清澜和善一笑,缓缓道来:

“大千世界,常有皇帝或得道者苦苦寻求成仙之道,这些人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他们都是登顶三品的绝世高手。”

“虽然他们冠绝当世,人心不足蛇吞象,古代先贤将天下武夫的实力作了三六九等的划分,三品之上还有二品,一品,他们不会就此放弃,年积日久,一些大能总能窥见天机,寻求进入二品仙境。”

“可除了归墟山和世界上其他的隐秘势力,外界几乎少有人能凭一己之力突破二品,成为无相宗师,即使有,也是凤毛麟角,寥若星辰,进入一品,更是不可能的事。”

“而这,就是归墟山的秘密。”

清澜默然,平阳王朝中的武林高手众多,三品虽然不说是数不胜数,也并不少见。

她在见到孔尘之前,几乎和所有人一样的以为,三品以上实力,只存在于古籍典说,现实中并不可能有人达到此境。

至于坊间传闻皇宫内有二品高手镇守的消息,若不是方才亲眼看见,那道奇怪人影与孔尘交手时的恐怖气息,清澜万万不敢相信这其中真实。

“二品为无相宗师境,一品有三境,通玄妙境,伏魔圣境,落魂神境。大长老和院长都是半步一品,有一些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进入了一品三境,从此非重大事物不出山门,平时也看不到他们。”

“师傅是无相宗师境的层次,非常厉害的,在归墟山长老院里坐第五把交椅,嘿嘿,能做他的徒弟,我和玉儿收获良多呢。

“可能师傅他老人家过谦,怕你不愿意屈就自己天赋选他做导师,没有亲口让你拜他为师。你没来之前他就一个劲在我和玉儿面前夸你天赋好呢,进了洛灵院,假如你的灵脉权限够格,可以申请长老做导师,到时候你可以选师傅做导师呀,那样你就是我的小师妹了,这样不是两全其美嘛,哈哈。”

清澜有些没跟上节奏,不知道周庸说的洛灵院和灵脉是怎么回事,满脸疑惑。

但是听及拜孔尘为师,她满口答应,孔尘本来就待自己极好。

有这个老师指导自己,相信事半功倍,学到更多。

“喂,你讲快了,洛灵院和灵脉你都没讲。还有那个一品三境的秘密呢?清澜做我师妹好的很呀,那清澜也是我的小师妹了,到时候修炼我指导你,修炼这方面我可你憨憨师哥厉害多了……”

隔壁房传回詹台玉的声音。

周庸意识到自己跑偏题了,也不怪詹台玉骂自己憨憨,对着清澜抱歉一笑。

“对不起,我讲太快了。”

清澜摇头示意无事,周庸想了一下自己讲到了哪里,微微沉吟后。

将归墟山诸多隐秘继续向清澜娓娓道来。

直至夜深,三人都觉得困了,方才各自回房歇息。

原来,远古时期,人口稀少,大陆灵气充足,各种虫鱼鸟兽包括人类都可以修身成仙。

其生命可活万年不灭,腾云驾雾,实力滔天仙界人界不分。

后来生灵大肆扩张,灵气变得稀薄,晋升仙境慢慢变得艰难起来。

有一些邪恶种族企图消灭其他种族,占领这片陆地。

人族内忧外患,一方面要抵抗邪灵,另一方面又要抢占大陆资源。

再后来大陆灵气枯竭,仙人体质的生灵在邪魔的侵扰下几乎灭绝。

世界上仅存的仙人体合力将夔牛,相柳,九尾狐,金乌四大邪灵封印在世界之端的四个角落。

仙王座上的两大圣灵凤凰和黑龙双双陨落,被神仙体们镇压在归墟山下。

但邪灵生命力十分强大,比寻常人族神仙体强横数倍不止,远古大能们无法将这些邪灵抹杀干净。

邪灵怨念深重,即使两大圣灵头颅被神仙体生生斩断,身陨魂归。

理应没了生机,可其中嗜血的杀意,也让诸多高手都心有余悸。

神仙体们唯恐邪灵有朝一日挣脱束缚,祸乱苍生。

而这些人族神仙体在两大圣灵的大战中灵力耗尽,大限将至,无法也无能力,彻底抹杀封印的诸多邪灵。

神仙体不愿世间劫难再临,将自身血脉化为世间万物。

让后世有血脉灵力强大者有幸参透无相法门,晋升仙境。

从而有能力守护这方世界。

归墟山的高手们则趁机将这些血脉强大的圣灵整合了起来,成立洛灵院,加以培养。

加入洛灵院时,这些生灵必须同意恪守归墟山的规则,晋升实力的同时,肩负起抵御抹杀邪灵的任务。

同样的,作为高人一等的仙人体,不可以用自身手段干扰大陆上其他二品以下凡人的世界秩序。

这些几乎是加入归墟山的铁律,被人世代遵守着。

历朝历代,总有少数人突破高深境界后无知无畏,犯了归墟山禁忌,被山中大能废了修为,逐出山门,从此与废人无异。

清澜听闻周庸所讲,心中久久不能平静,原来这个世界竟有这般隐秘。

清澜身上的血脉被孔尘看中,所以他早想将自己带入归墟山。

倘若清澜平庸无能,恐怕至死都不会知道这些秘辛。

那云淩梦呢?

云淩梦的天赋在临天城首屈一指,孔尘老先生没有向清澜讲起淩梦的灵脉。

清澜不禁为淩梦心忧,假如淩梦不能在洛灵院修行,自己在这里又有什么意义?


翌日,先皇与齐王失事的消息传遍京城。

圣上赵颢下诏不日举行国丧,另让兵部张贴布告,广招武士,准备调集兵马北征大周。

势要让北周为刺杀先皇与齐王,出尔反尔的行为,付出血的代价。

宫里太监和一队平阳卫若有其事的带了圣旨前往齐王府,告知齐王质子漠北失事的消息。

拟擢升云凌梦为三品中郎将,希望云家质子能和齐王一样为朝廷尽忠职守云云。

接旨的自然是齐王府内的一众管家和仆人们。

太监和平阳卫心知肚明,在纪首尊狠辣的手段之下,云凌梦断无活命的可能。

只是最后纪首尊没能亲自将云凌梦挫骨扬灰,留下了云凌梦全尸。

皇帝陛下心中多疑,下令平阳卫暗中将全京城太医医师全控制起来,堵绝了云凌梦的活路。

此番太监前来宣旨只不过是做个样子。

一来呢,是告诉天下,他这个皇帝是念旧情的,齐王虽然倒了,齐王的质子一样可以再做他的朝臣。

二来,是让平阳卫来齐王府探个虚实,假如云凌梦还在府中,平阳卫并不介意血洗了齐王府。

话语权,牢牢掌握在皇上手里,血洗之后怎么向世人解释,完完全全可以按照他的想法去歪曲事实。

世人迂腐无知,并不介意所谓事实和真相,他们只相信皇帝。

宗正寺国子监一步步将皇权天授的思想烙印在这些无知的人脑子里。

皇权就是规则,皇帝,即代表着天下的一切正义。

而这些,也正是赵颢不愿将皇位让给即将还朝再登大宝的父皇的主要原因。

他宁愿大逆不道的杀了这个生自己养自己的皇帝父亲。

皇权的魅力,远不是那些像齐王一样愚蠢之人所能体会的。

赵颢相信,云燮要是做了一天皇帝,他也万万舍不得再将这个宝位拱手让与他人。

让贤?那只不过是对方的刀架在了自己脖子上的笑话。

而今,一切都将要有了,没了丞相和自己抢权利,没了归来的先皇帝,没了顶撞自己的齐王,只剩下一个小小的质子未处理干净。

他本还没想做的那么绝,他以为这个傻小子会选择相信自己。

站在自己身边,向世人宣布,云家与皇帝同仇敌忾,他的敌人应该是北周而不是自己。

但是赵颢想错了,云凌梦从始至终和他父亲一样站在自己的对立面上。

赵颢得知云凌梦仇视自己的时候,云凌梦就在赵颢的生死簿上死了,永永远远的死了。

即使昨天没死,今天没死,那么他明天也会死。

平阳卫的人会追杀云凌梦到天涯海角,只要云凌梦这个人敢出现在平阳王朝的任何一个角落,他要让云凌梦死得彻底。

赵颢不希望有一天,这个追杀的角色会反过来。

他是这片天地的皇,皇命所至,云凌梦无生机可存。

在管家们告知云凌梦彻夜未归后,太监立即回宫复旨。

直至下午,整个临天城大街小巷就张贴满了云凌梦的画像。

说是有发现三品中郎将云凌梦者,赏银千两,言及找到云将军乃是国家大幸,有机会加官进爵云云。

如此悬赏,却是实打实的对云凌梦进行了全国通缉。

穆王府大门紧闭,仆人们只从侧门出门买菜看到这些消息,将消息告知给郡主。

清澜闻及这些,只恨自己不能杀了狗皇帝,如此违心负义之人,偏偏还得叫他一声堂兄。

皇室中的冷血无情,清澜是确身感受到了。

平阳卫眼线众多,遍布在临天城各个角落。

虽然穆王府是王府重地,寻常人不得进。

可这全不过是皇帝一道圣旨的简单事,孔老先生能否安全来京也是一件忧心事,彭季同至今也没得到消息。

重之又重的是云凌梦此时气息依然弱不可闻,命悬一线,生死未卜。

虽说那颗绿色药丸强行给他续了许多时间,长久下去,恐怕会恶性发展。

清澜如热锅上的蚂蚁,素来稳重从容的她,此刻也急躁的不行。

时间熬人,平时一日如白驹过隙,现而今在穆府的每一分每一秒,却过得极慢极慢。

清澜迫切的等待着救云凌梦的孔老先生回来……

清澜担心仆人们笨手笨脚的照顾不周,一直守在云凌梦的身边,一日之间,消瘦尽显……

入夜,没等来于献的消息,彭季同先一步偷偷进了穆王府。

原来昨夜斗得良久后,彭季同和纪天行各自争斗不下。

纪天行技高一筹,斗将数百招后,险险刺中彭季同后肋。

纪天行正要乘胜追击,彭季同眼见清澜和手下都走得远了,不敢恋战,拖着受伤的身体使起身法远远逃了。

纪天行有心要追,以免日后后患无穷。

可彭季同的轻功天下一绝,纪天行哪里追的上,不出片刻连彭季同的背影都看不见了。

纪天行心想云凌梦神医难救,就算此人看见自己将云凌梦杀了,空口无凭。

冤枉平阳卫滥杀无辜的人海里去了,平阳卫不在乎多一个敌人,也不在乎再多杀一个。

况且主动权还在纪天行手里,这人后肋被其刺了一刀。

明日将临天各处药铺盘问一遍,便知此人踪迹,重整旗鼓后再下令平阳卫追杀过去也未可迟。

纪天行兀自放下彭季同,回了宫去……

彭季同自然不敢在处处布满平阳卫眼线的临天城显露自己的伤疤。

白天只草草包扎了一下伤口,涂上平时备用的金疮药,在将军府整整睡了一天。

所幸穆王爷的王命已经禀报过给皇帝,没有杂事,并无有人前来打扰。

趁着深夜,彭季同才敢出门来到穆王府。

得知彭将军受伤,清澜深感歉意。

清澜日间也曾得到委派的小厮传来消息,说是平阳卫搜查盘问药材店铺,除了是限制有人为云凌梦治伤外,还在找一个后肋受伤的人

白天时,清澜还在疑惑这其中或许是平阳卫所牵扯的别的案子,没太在意。

至此清澜方才明白,自己一行,早被平阳卫死死咬住。

日间,纪天行明察暗访在京城中的三品高手,幸运的是,他还不知道彭季同的身手来历。

穆家与云家世代交好,穆王府原本便是纪天行与皇帝的首要怀疑对象。

这一日并未见到平阳卫来查,恐怕是皇帝刚处理完诸多大事,不想过于大动干戈,将火烧到穆王府来。

清澜想到此处,惊出一身冷汗,可撑得了今日,明日怎么办呢?

皇帝迟早会怀疑到穆王府头上,世上还没几个敢和平阳卫对着干的。

清澜一行偏捋了老虎髭须,以纪天行睚眦必报的品性,这团火几乎是不灭不休。

楚王和公主身在宫中,远水解不了近渴,这时候救云凌梦更是引火烧身。

皇帝连亲生父亲都给谋害了,何况是同父异母的弟弟妹妹?

思衬良久,清澜下定了决心,催促彭季同应即刻与兵部主事道别,尽快离开临天城。

至于凌梦,更应早日离开了临天,离开这个让他分外不喜欢的都城。


这时候,天气已入了秋。

平阳帝京,临天都城,热闹不减。

三伏过后,依旧带有热气的阳光,普洒在遍眼都是绿瓦红墙的城市之间。

突兀横出的飞檐,高高飘荡的商铺招牌旗号,粼粼而来的车马,茶楼,酒馆,当铺,作坊,一应而全的市井,无一不在向世人们展示着临天都城的盛世繁华。

熙熙攘攘的街道上充斥了卖冰糖葫芦的吆喝声。

典当字画文人骚客的风雅声。

酒肆肉肆摊主们不耐烦买客的聒噪声。

还夹杂着角落里几处莫名吞咽口水的声音。

此时一群公子哥模样的少年,正簇拥着两位俊俏非常的少女在街市上逛着。

两女孩儿气质不凡,看样貌都似年方十五六七。

当中一位身着红袍,容色晶莹如玉,肤如凝脂,美目流盼。

她时而将摊前有趣的古玩把玩许久,喜欢异常。

时而对作坊前龙飞凤舞的刺绣赞叹不已。

少女一出手间,就将一位老妇摊前的精美服饰席卷而空。

引得许多街坊们对其侧目注视许久,即使走得远了,依然要回头一睹她的容颜。

好像要把她的一颦一笑,都刻进脑海里,供以回忆。

垂涎吞咽的声音几乎要将小贩们吆喝的声音都给盖了下去。

红衣少女稍后方,又跟着另一个着墨绿袍子的清雅女子。

这女孩秀雅绝俗,与红衣少女气质自不相同。

绿袍少女神态悠闲,五官精致,三千青丝斜插了一只玉簪,娴静而柔美。

她只跟着众人身后,并不对谁产生起兴趣。

仿佛遗世独立,是世中少有的佳人仙女。

簇拥在两位少女旁边的四位少年,当中三位装得从容淡定。

眼神顾盼之间,全是那红袍女子。

其中一个少年挺直了臂肩,打了个哈欠。

这是他的招牌伎俩。

不消说,心情紧张时,用打哈欠来缓解紧张尴尬的气氛,屡试不爽。

少年看着红袍女子逛街时如此开心,心中也得意起来。

他微清了清嗓,气沉丹田,恭谨着对红袍女子出声询问:

“公主殿下,您这是第一次出宫么?”

少女红唇轻启,声音悦耳:

“对呀,第一次呢!平时皇帝哥哥也不让我出宫。这几天皇兄病倒了,说是要迎接父皇回临天,忙着呢,没空搭理我,我就出宫了。”

红袍女子回应着少年的问话,将手中木偶举起,幸福感满满,小嘴嘟囔:

“淩梦,你可以买这个送我做礼物么?”

此间少年,正是齐王次子,云凌梦了。

而那红袍少女,正是当今皇帝的亲妹妹,赵伶公主。

赵伶手里正拿着一个提线木偶,把玩好久。

这木偶民间寻常人家多得是,她久居深宫,从未见过。

偶尔过节时,宫中也常有些所谓的艺术汇演。

可宫里的表演,从来都是老一套,非京城名粹不演。

偶尔换些曲目,也换汤不换药,看一二遍后,就腻得不行。

是以赵伶看到这些小物什,心中欣喜。

平日里,断然见不到这些好玩的童真玩具。

云淩梦脸上堆满笑容,心道这一文不值的玩意,公主还这么喜爱,真是好养活!

云凌梦正想着怎么措辞的时候,身后白袍少年笑声已到耳边。

“伶儿妹妹,你何必这么小看云公子的家当,齐王一出手,临天城都买下来了,这点小物什,何必让他掏钱,还是让买来送与您吧。”

说话的人是恂亲王的儿子,赵元启,当今皇帝的堂弟,赵伶的堂兄。

云淩梦心中暗骂赵元启笨蛋猪头,丝毫不懂女孩子的心思。

女孩子喜欢的东西那能叫小物什么,那是宝贝心里的宝贝。

还听及赵云启称公主赵伶为伶儿妹妹,心里发酸,一时不知如何应对。

云淩梦心里生着闷气,脸色涨红,使劲抓挠着头发,尴尬的呵呵傻笑。

“伶儿妹妹,还是让我送您吧!”

只见一人眼疾手快,一个紫色袍子少年,不由分说,就叫随从付了银子,买了二十多个木偶。

这操作,那叫一个利落。

紫袍少年只是一个异姓王的儿子,名叫陆铭,也称赵伶为妹妹。

云淩梦心里十分委屈。

这句妹妹,让云淩梦觉得从嘴里说出来尤为肉麻。

偏偏全天下人都可以称赵伶为妹妹。

云淩梦却是不能,更是不敢。

云淩梦害怕有的话说出口后,连朋友都没得做!

而且,看陆铭架势,这叫什么事嘛?

送礼物也要眼疾手快?

云淩梦像丧了气的皮球,干笑两声,看向了别处,以化解自己的尴尬。

赵伶看也不看陆铭的谄媚,自顾握着手中的木偶,对着云淩梦撇嘴道:

“我只喜欢我手里的这个!”

赵伶满脸央求的模样。

看着公主楚楚惹人怜爱,云淩梦心早化成了水。

生机一下子又从他的脸上攀爬出来,胸中豪气干云。

云凌梦也没再端着自己云家公子的身份,小鸡啄米似的满嘴答应。

命令随从付了卖家与绿袍少年一样的银两,只取了赵伶手中的一只木偶。

“云公子果然是大户人家,出手就是不凡啊!”

跟在最后的一位黑袍少年笑哈哈出声。

这位少年是赵伶的哥哥,皇帝的亲弟弟,楚王赵腾风。

一行中,赵腾风只全身心关照着白绿袍女子。

并未在意云凌梦四人的奇怪行为。

此刻赵腾风眼见云淩梦终于为妹妹买了木偶,不禁出声调侃起云淩梦。

云淩梦不知赵腾风调侃的意思。

犹自对楚王报以受宠若惊的笑容。

绿袍女子看了心里厌烦,却不表现出来。

替云淩梦叹了口气,又继续跟着一行,且行且看临天的一草一木,优雅从容。

云凌梦等人渐渐逛至中街。

中街前面是一处较大的校武场。

校武场周围石柱雕了各种形状的石狮子,气势恢宏。

校武场正对着皇宫的最后一道宫门——武和门。

武和门与校武场相距百丈之遥,平时用作武将操练行兵布阵的场所。

今日,京城各家武馆向官家将此处借来比武切磋。

校武场人满为患,人声鼎沸,比之前面的闹市更加热火朝天。

看官们不管会不会武功,都一齐捧了场子,观看场中三方武馆的徒弟们各显本事。

云淩梦一行在一处角落站定,跟着看起了热闹。

三家武馆,各有所修。

一家主修外家功夫,七十二路罗汉拳,三十六路金刚掌,全是江湖正宗。

常言说是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

这家使拳脚功夫的,却浑然不比使武器的差。

其中最高明的弟子,要数薛北海铁布衫功夫练得最为出神。

薛北海拳头仿佛有磁性一般,牵引得别家弟子剑法不能寸进,任由其摆布,十分强横。

一家武馆主修剑法,三百六十般变化,破剑式,破掌式,破气式。

剑法变幻莫测,犹以郭勐为甚。

寻常看客门不得其中道理,看郭勐与人打斗时只觉得天旋地转,头晕眼花,摸不透半点剑法的走势。

郭勐在与薛北海的比试中,堪堪以一招浪子回头,以虚打实破了薛北海的铁布衫功夫,险胜薛北海。

另一家武馆修行又与前两家大有不同,这家武馆,修行的是内家功夫。

修行内功尤其考验天赋,寻常人即使有师傅为其引路,开始时也犹如榆木饭桶,一年半载领悟不了法旨,十分考验修行者的心性耐心。

是故这家门人少的可怜,只不到前两家武馆的十分之一二。

其中最厉害的角色,要数褚思明内功练得登峰造极。

在与最强剑客郭勐的比试中,褚思明入场即扎了个蛤蟆似的马步子。

郭勐早见过这种又丑又笨的练功法子。

郭勐出手间不敢懈怠,绵延剑气如浪潮一般,席卷褚思明四面八方。

褚思明从容不见慌色,只偶尔出手拂动一下。

真气牵引间,郭勐的攻势全落了空。

如此这般,五十余招后,郭勐仍不能伤及褚思明分毫。

褚思明的内功不同于薛北海的铁布衫功夫。

郭勐与褚思明争斗间全是攻势,可是全无所获,高下立见。

郭勐遂撤了剑式,认负于褚思明。

至此,三家武馆比武切磋,已近尾声。

云凌梦等人和诸位看客以为好戏已经散场,虽意犹未尽,也作势要离去。

场中突然走出一个中年汉子喝住了要走的看客。

这人正是郭家武馆的当事人,郭正通。

郭正通向场外看客作了一揖,声音响彻全场:

“鄙人不才,被推出做了校武说客。今日三家武馆会试,当是褚家武馆,绝冠京师。”

“冠个屁的京师,他老人家怕是没见过真正的高手。”

陆铭气呼呼地嘀咕着。

中年汉子仿佛听见了他的心声,继续道:

“天下武功,除了我三家之外,恒河沙数。其中有大能力者,力敌百均。

“趁着比武之名,我们三家会馆商议,接下来场下英雄好汉,七品以上实力者,可以挑战擂台方式,挑战褚思明三人,切磋武艺,争一争临天城最强青年,博诸位看官一笑,请看如何?”

郭正通还未说完,场下叫好声绵延不绝。

七八位刚猛汉子就挑了武器,跳上台去。

“你要上去比试吗?”

赵伶笑呵呵的问着陆铭。

方才陆铭嘀咕声被赵伶听到。

陆铭武功不咋地,赵伶有意激他也上台去。

“我不去,我不去,哈哈,这有啥好玩的,不去不去!”

陆铭嬉皮笑脸,连连摆手。

“我要去!”

说话的正是赵腾风。

美人爱英雄,今天可不就是逞英雄的好时机么。

赵腾风不自觉的,斜看了一眼白绿袍女子。

白绿袍女子却不看他,瞥了一眼云淩梦,问道:“你去么?”

云淩梦有些尴尬,连忙摆手:

“我学艺不精,还是不去出洋相吧。”

云凌梦表情悻悻,心中叹道,假如赵伶让我去,我定是去的。


不多久,殿外熙熙攘攘的声音响起,听声音足有十多人数不止。

云淩梦心惊院长师傅不是去寻院中三长老么,怎么一下子来了这么多的人,这些人要是不由分说的闯进自己这座房子来,脸都要丢光了。

云淩梦趁着身体渐渐有些好转,艰难的将衣衫尽数穿起,下床躲在角落听外面来人谈话。

“院长平日里待在甘泉宫,连新生大典都不愿意出得宫门。而今传闻院长大人喜得高徒,比大长老二长老新收来两位二品圣级灵脉的徒弟还要强横,不知道是什么来历,院长可要引荐引荐,让我们开开眼界才是。”

“开什么眼界,我收徒全是图个开心,嘿嘿。提前跟你们说好了,他的灵脉是不及你们的徒弟,但我敢保证,无需三年半载,你们的那些个徒弟,全都要被他踩在脚下,嘿嘿。”

奚道行不由分说的就对着云淩梦一顿猛夸,连当事人的云淩梦都不知道他哪里来的自信。

云淩梦听着院长为自己夸下海口,脸上发红,差点一口老血喷出。

现在自身都成了个废人了,路都走不直,以后在学院里面估计要成为人人踩在脚下,与地板为伍的存在了。

院长这时就把牛吹上了天,日后怕是要成为院里其他长老取笑于他的天大笑话了。

还有那些人口中的灵脉是怎么回事,他十分不懂,院长师傅没和自己细说,云淩梦思忖着后面再细问不迟。

红着脸,自顾猫着腰从门缝里听着外面的言语。

“不是传说中的一品圣灵脉么?”

有一人出声。

院长撇了撇嘴,这个徒弟还真挺让人尴尬的,圣玄赤青四级,云淩梦只是区区倒数第二等级的赤灵脉,在学院里面只是末流的存在,而且还是赤灵脉中最差的第三品,自己都不好意思说出口,只能强行搪塞过去。

“不是不是。你们稍后自己看就是了。”

奚道行视线望向站在婉清身后的一个年轻女孩,清雅绝俗,美丽大方,欣喜中又带些惋惜。

“你就是清澜么?啧啧,三品圣灵脉,着实不错,嘿嘿。”

清澜点了点头回了声是,对院长行了一礼。

奚道行对她称赞许久,弄得清澜都有些不好意思。

奚道行又环顾其他人,洛灵院九峰长老这时只来了七位,大长老宗珣和二长老完颜钰都没在。

看来是这二位新收了徒弟,没空搭理自己他这个光杆院长。

“紫雷峰大长老和玉池峰二长老现在可忙着呢,他那二位宝贝徒弟,人家稀罕的很,但是和爹爹您的宝贝徒弟比起来,二品圣级灵脉完全不值一提。您那宝贝徒儿现在醒了吧,让我们一睹芳容呗?”

出声的是奚婉清。

孔尘和清澜听到奚婉清的发酸的话语,心中为云淩梦捏了一把汗。

云淩梦一来院中就身俟强敌,早间这位洛灵院流云峰三长老奚婉清把院长大人的话添油加醋的传了出去,说新生最强在院长大人的甘泉宫中,二品圣灵脉与之相比都不在话下。

孔尘对云淩梦的灵脉心知肚明,苦笑这院长可真会办事,这样的话语放出去,日后云淩梦在洛灵院岂不是人人喊打的挑战对手?

可怜刚刚恢复肉身的云淩梦还不明自身处境,又要面对这些莫名其妙羡慕嫉妒恨的眼神,真让人头疼的。

奚婉清也不征求院长同意,直视侧殿殿门方向。

“不用猫着腰躲着偷听了,既然醒了,就出来见见呗?”

声音柔软却不容抗拒。

奚婉清的眼瞳中有和奚道行一样的金色光芒闪过,隔着殿门仍然将里面的云淩梦看得清楚。

幸好云淩梦视线没望着这位厉害的洛灵院三长老,否则隔着门也都得瞬间瘫痪在地。

云淩梦心跳加速,外面的人只有清澜和刚才见过的院长是熟悉的,其他的人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这一出去,所有人眼光都聚焦在自己身上,分外别扭。

他小心翼翼推开殿门,强忍住要退回屋内的冲动,脚腱颤抖,一步一步走出门外,云淩梦第一眼就瞧见站在一个美妙少女身后的清澜。

清澜见到淩梦,欣喜万分。急匆匆的赶至淩梦身前,打量着淩梦。

虽然云凌梦的模样并未变化,可观察入微的清澜可看得仔细,身前的淩梦早不是先前认识的那个淩梦。

他的肌肤如新生婴儿般稚嫩,之前的那股青春朝气也消失的没影,关键是她从云淩梦身上只感觉到孱弱,他的武功全部消失了,云淩梦彻底脱胎换骨,变成了一个让她觉得分外陌生的人。

要不是那颗急切的眸子求助似的盯着自己,清澜都有些不敢与云淩梦相认。

“你没事了?”

清澜看出云淩梦站着不稳,小心搀扶着他,语声惊异。

云淩梦似是得到救星,如蒙大赦。

现在面前的一众洛灵院大佬审视的目光不再只聚焦在自己身上,清澜的身躯仿佛也将那些目光中带来的压力匀了一半过去。

有清澜在,云淩梦深呼出一口浊气,自然不少。

云淩梦对着清澜点头,表示感谢。

接而望向为大殿左侧的奚道行,目不斜视,不敢看那些打量自己的众长老,生怕一个不留神,就被那些人给一口吞了。

奚道行对他投来一个和善的眼神,让他放松,示意有他在此,一切无碍。

奚婉清先声夺人:“你叫云淩梦么?翻思楚泽淩波月,将梦霜予彻晓风的云淩梦?”

云淩梦看了一眼奚婉清,被婉清明眸中灼热的清泉给弄得浑身不自在,只一下仿佛觉得眼珠子被她蛰了一般,不敢与之对视,望着地板。

而后又听到自己念给清澜的那句诗,羞愧万分,看了一眼清澜,几乎要找个地缝钻进去。

但是眼前人多,只能红着个脸生硬的回答。

“那句诗是我信口胡诌的童言稚语,不值一提。小子正是云淩梦。”

其他诸峰长老目光如炬,早把云淩梦上上下下察看了个仔细,云淩梦半点力气没有的病秧子不说,还羞答答的忸怩作态,像个大家闺秀,筋脉中灵气稀薄,堪堪是最末流的赤灵脉,更不可能说是传说中的一品圣灵脉了。

四长老寒谷峰峰主尹古哈哈大笑。

“院长大人,您久居甘泉宫,莫不是老眼昏花了不成。云公子确实是一个不错的苗子,大可以交给洛灵院中的导师教导即可,再不济您将这个孩子放在我门下,您看中的人,我一定尽心尽力教导。您贵为一院之长,做起这些事怕不是太劳您神了吧?哈哈。”

奚道行知道他讽刺自己,还看不起自己这个得之不易的徒弟,心中不免来气,鼻子冲着尹古瞪得老高。

“一年时间,寒谷峰全峰弟子,甭管学龄三年四年的,有一人胜得了我徒弟,明年归墟山中的圣物你寒谷峰多占一成不说,洛灵院院长由你来当。如何?”

奚婉清和一众长老哗然,院长平时就没个正形的,语不惊人死不休。

要知道洛灵院中最出色的弟子一般在四品左右境界。

过了四品就直接进入洛灵院中层,一部分成为院中导师,主事,大部分则选择外出历练,执行绞杀邪灵的任务。

这些长老中就算天赋顶好的婉清,从不入流到四品也用了十二年时间,两年一品,堪称恐怖。

而院长妄想将一个赤灵脉学生一年时间实力暴涨到四品,简直是无稽之谈。

要是武功那么好练,外界中那些修行十年百年的武夫怕不是各个登峰造极,早占了山头自立为王了,何以向平阳,北周这样的朝廷俯首称臣。

奚婉清本有心试探一下云淩梦,并不是真的有意嘲讽父亲,谁知父亲一下就被尹古激怒,夸下这样的海口,一下子也急了。

“您在说什么呢?一年六品?疯了吧你?”

尹古被奚道行的话呛得不敢出声,自己只是一句玩笑话。

尹古是万分不信云淩梦能轻而易举一年时间突破四品的,但此时也不敢答应院长的话,触了他的霉头,别说奢想院长了,以奚道行在洛灵院的话语权,峰主都给他干没了去。

其他诸峰长老哑然,一会看看院长,一会看看云淩梦,仿佛看俩怪物似的,摇头苦笑,只怕院长一世英名就要毁在了这个弱不禁风的小子手里了,洛灵院的小一辈,真有好戏看了!

云淩梦脸色一会青一会白,不知如何是好。

那些长老已经看过了所谓“全洛灵院最出色的超二品圣灵脉学生”,没有其他要事,与院长寒暄良久,各以峰中有事后辞别了院长。

殿中只剩下奚道行父女,孔尘和淩梦清澜五人。

云淩梦脸色稍微正常,茫然地看着清澜,清澜莞尔一笑,耸肩表示无能为力。

奚道行看着盯着自己,眼神幽怨的奚婉清:“看什么看,熬汤去!”

“什么?”

“我的徒弟受伤刚愈,熬点你拿手的太子参汤。嘿嘿。”

奚道行做贼心虚一般谄媚的笑着。

奚婉清被这个老父亲逗笑了,这个徒弟,怎么比自己这个宝贝女儿还稀罕呢,自己再怎么说也是流云峰峰主,洛灵院的三长老呢,为一个小屁孩熬药,云淩梦有这么大的牌面么?

奚婉清灵眸又盯着云淩梦看了看,觉得淩梦这个人还不算十分讨人厌,噗嗤一笑。

这个傻小子还真是有福,哎,谁叫自己劳碌命呢,总不能见死不救对吧。

锦上添花固然可贵,雪中送炭才是人间大爱。

况且还有自己的爱徒对他一往情深,自己不仁道,怕不是要惹她生气了呢?

奚婉清只好可爱的对着老父亲夸张的拜了一个大礼:“得嘞,我的院长父亲!这就去给您这位祖宗熬汤。”

云淩梦受宠若惊,可也不敢打断她,吞咽了一下口水,眼睛一会盯着房梁,一会盯着地板,不敢看奚婉清。


云淩梦进入走廊后,率先观察起入口处右侧第一个玄关上的功法介绍来。

这上面画着一柄阔刀的图案,云淩梦试着伸手抵于玄关之上,一行字开始显现而出:

阴阳两仪狂风刀法,赤阶三品,两仪一出,四象臣服,其力走刚猛一道,与肉身精修者相契合……

云淩梦看至一半就放弃了继续读下去的兴趣,他与清澜二人的体格子显然并不适合这种走刚猛路子的功法。

云淩梦与清澜面面相觑,继续向后方走去,左右环顾着,又看了几道功法和灵宝。

到观察过五道功法后,云淩梦对入口处的宝贝不甚满意,便携着清澜直往深处奔去。

云淩梦和清澜越往里走,越发现其中感受与走廊外观测时大有不同。

据云淩梦推测,整个望北楼楼宇的长度撑破了天也就百多米。

但此番进得石壁长廊后,云淩梦只觉得幽深的走廊仿佛走也走不完似的,直通到很深很深的僻暗绝境。

身在玉光点点的石壁下,云淩梦犹如置身于浩瀚星空,身躯分外的渺小。

这样寻找功法,何时才是个头?

云淩梦也不知道越往里面走,功法灵宝是不是越发的高级。

而且,如慕容沁师姐所说,就算望北楼里他们遇到的功法级别再高,假如自身无福消受,通过不了室灵的考验,也不过是落个竹篮打水,一场而空的悲伤结局。

云淩梦心想着,好东西,总得藏在最不容易找得到的地方不是。

清澜跟在云淩梦身后,不时观察着石壁上两侧玄关的图案。

清澜观察细致,竟发现在他们走动的时候,那些石壁如移形换影一样的,也在不停的变幻着位置。

洛灵院灵宝,果然神异。

清澜拉了拉云淩梦的臂膀,小声提醒:

“喂,淩梦。你发现了吗?石壁在动!”

清澜指了指两侧的石壁。

云淩梦听完这话,不觉鸡皮疙瘩骤起。

这黑不溜秋的破屋子,是要吓死人的节奏么?

虽然他早间已见识过室灵的厉害,但有一说一,也不要整得过于神出鬼没可行?

云淩梦停下了快速向深处走去的身形,凑在两扇玄关的缝隙间,开始和清澜一起观察起石壁的细微变化来。

不出三五息之间,云淩梦果然发现玄关上的图案竟然真的在不停的变幻着。

“你觉得是不是只有玄关的形状发生变化,里面的宝贝其实没怎么动呢?”

云淩梦若有所思的询问着清澜。

因为他发现刚才在其身躯偏左侧壁室上的玄关一角上,分明画着一只威武的狮虎图案。

而在一瞬间,那处玄关上的狮虎图案竟消失不见,幻化成了一柄板斧的形状。

“不会。”

清澜出语迅速而坚定:

“你看到的狮虎图案的玄关,现在到了那个地方。”

清澜向前一指,正在前方第五处壁室的玄关上。

云淩梦抬头望去,果然瞧见了那只狮虎形状的玄关。

云淩梦大感惊奇,眼巴巴的望着清澜说道:

“既然望北楼中的室灵有这样神奇的功能,那咱们就直接等着在这里就行呗!等有看得上的功法出现,再出手抢夺?”

清澜不置可否。

这样长的石壁,走到深夜也不知道能否到得尽头。

他们只有一炷香的时间,还要通过室灵的考验才能取走其中宝物。

一动不如一静,在此处等待适宜的宝贝出现,也并不是一件很坏的选择。

清澜和云淩梦背对着站定,各自观察起两侧玄关上的图案变化。

他二人本就知根知底,修习的都是剑法一类,完全可以给对方互选功法宝器。

云淩梦得赐的淩山踏海剑法在如今只有九品实力的他面前只是个能看不能练的花架子。

之前修行的落影流光剑法虽然十分不错,但听得慕容沁对外界功法的评价后,云淩梦心疑此等剑法在这个如狼似虎的洛灵院里面已经落入下乘。

龙渊剑也暂时使用不得。

云淩梦趁手的剑法和灵武器两样都缺,活像个穷酸的乞丐。

而清澜这边则相对较好。

奚婉清赠予她的东西并没有像院长赠予云淩梦那样好用而离谱。

一柄云殇玉女剑,一卷配套的剑法。

以清澜五品的实力,使用起来刚好趁手而不显得吃力。

清澜这时候进得望北楼内,更多的是想帮云淩梦寻找一套好的剑法。

至于她自身,则可有可无的,准备最后随便捡一套不错的功法和宝剑了事。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云淩梦目光左右环顾,在他面前的石壁上变幻的全是一些花里胡哨的武器。

有竹笛,板斧,九节鞭,红缨枪,荆棘刺……

偶有一柄宝剑模样的图案绘画在玄关上,云淩梦便迫不及待的伸手其上,察看起宝剑的介绍:

蜻蜓断玉剑,长三尺二分,轻盈小巧,灵动锋利,皇级灵器……

这么短的剑?当是忽悠小孩的么,云淩梦惊奇这剑是竟有如此高的评级。

他仔细看了一下蜻蜓断玉剑的图案,剑尖竟是弯曲的,美丽而好看。

云淩梦笑询问起背后的清澜:

“这把剑貌似还不错,你要不就将其收了?”

清澜这时候转过头看见了玄关上蜻蜓断玉剑的介绍,也觉得是一件不错的宝贝,会心点头:

“如你所愿!”

清澜说罢,黄色灵力汇于掌心,一下轰击在蜻蜓断玉剑所在的玄关之上。

玄关上覆有一层灵力薄膜,不用想也知道这就是慕容沁所说的望北楼中的室灵对他们的考验了。

清澜玉手刚刚击上去后,那层灵力薄膜抵挡不过一瞬,就轰然破碎开来。

这让云淩梦都感到吃惊,如此考验,好像也过于简单了些。

玄关上的灵力薄膜破碎后,其上的机关即显现出来。

清澜轻轻按下开关。

只见这处石壁当中一道裂缝缓慢出现,而后向两侧退出去,犹如是一扇灵巧的自动石门。

室内亮光比外面走廊明亮百倍不止。

只见石室内部夜明珠摆满了四周,照耀得满室熠熠生辉。

一柄短小的洁白玉剑悬浮在一个透明的玻璃罩上方,圣洁而美丽。

蜻蜓断玉剑上雾气缭绕,剑身上的寒光在夜明珠的烘托下更显冷寂。

如今亲眼看见这柄玉剑,云淩梦心中直呼其不愧是被评为皇级的宝物。

幸得让清澜破了玄关,否则以刻在玄关上的参考图而错失良机,得有他后悔的。

清澜进得室内,将蜻蜓断玉剑放置在盛寒冰玉水的玻璃罩中,装回随身的乾坤袋后,即走回云淩梦身旁,撤出了这间石室。

石壁内的蜻蜓断玉剑被清澜取走完,石门又如初始那样缓缓关闭。

耀眼的光线渐渐随着关闭起来的石门隐匿。

待得石门彻底关闭后,亮光消散。

这处玄关恢复成原来模样又开始变幻,竟出现了另一件刻着拐杖的宝器图案。

之前的藏宝室,想必是因为宝物被取,已然消隐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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