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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进抖音网剧后,我自带网购系统!无删减全文》精彩片段
穷地方都是恶狗,见不得一点钱。
狗东这个诨号,林卫东好意思报出来,项采洪都不好意思听。
相比于有典故、有传承的三江好,镇三山,过江龙等匪号,以狗诨号可真的上不去台面。
在东三省用狗形容一个人,说的是这人狗币,办事不讲究。
俗话说有起错的名字,没有叫错的外号。这是因为名字是自己起的,外号是别人送的。
自己给自己起外号,那是一个极其丢人的事。
比如,前几天项采洪就去技校收拾了一个小嘎嘛,原因就是因为这小子屁本事没有,还自己给自己起了个外号,叫南桥小飞扬。
那南桥市场是他哥项采江的地头,这小肥羊一个啥也不是的小嘎嘛,他奶奶不过是在南桥市场卖咸鸭蛋的还敢叫这名字。
收拾他一点脾气不惯着。
出来混的,号可不是随便报的。
狗东,项采洪一听这个名字就知道,这大哥不是好人。
只是让项采洪没想到的是,这大哥真的把这号报出来。
反正,要是他得了这诨号,估计不好意思报。
“再赖还有我洪哥赖吗?”这话也就大迪说说,换别人说你试试,裤衩子都给你讹飞边了。
诨号那可是社会的脸面,谁不想要个响亮的。
可是项采洪看大哥的样子,似乎一点也不在意这诨号的不好听,难不成这里面有什么典故。
“狗...不是...东哥。”
项采洪是真的叫不出口狗哥,只能叫了声东哥。
林卫东其实并不介意别人叫自己狗哥的,甚至为这个称号而自得。
确实,他这个人是以‘狗’出名的。
凡是和林卫东处过事的人,最后都会骂骂咧咧的走,留下一句话,这孙子真‘狗’。
这肯定是个贬义词,但是林卫东却觉得别人骂他狗,是一种表扬。
骂他狗,不就是因为在他这没有占到便宜吗?
他的便宜,岂是那么好占的。
林卫东这人信奉的就是,自己吃上肉了,才能让别人喝汤,自己吃饱了,才能给别人剩一口。
所谓平分或者谁占大头,不过是实力不够的妥协或者施舍罢了。
所以,狗一点怎么了?狗有什么不好的。
我凭实力狗出来的东西,那是我的本事。
底层的社会的搏杀,就没有同情可言。原始的积累一向都是血琳琳的。
在一个穷人堆里讨饭吃,你想要跨越阶层,学大人物讲什么义气,格局,情怀,最后都会被人生吞活剥。
因为那是上层施舍给底层,可不是底层用来安身的。
底层社会就是个大泥潭,人情社会里,走出底层的泥潭是最难的。
纵观历史,利益的最大获得者,往往是不守规矩和利用规矩的人,等他们的利益到手之后,又开始制定规矩,让大家去遵守,以保证自己的利益。
社会就是以物为媒介的,以暴力为手段的人与人之间的关系。
一群豺狗相互搏杀,最后一部分成为大哥,控制生产生活资料,可以随意支配另一部分人。
这种事情古已有之。
不过以前这类人不叫大哥,叫豪绅乡绅。
他们控制土地,豢养私人武装,土地上的农民不得不臣服于大地主。农民要向大地主上交粮食、农产品甚至妻女。不听话的农民,直接驱逐,甚至杀害。
整部史书上下五千年,讲的就是这点事。
只有完成了最原始的血腥积累,才有资格修桥补路,当个‘好人’。不然,一切的乱好心,都只会让自己在底层的泥潭越陷越深,然后在人到中年的时候,悔恨不已,躺在床自我安慰。
“我这人就是善良,当初若是我心狠一点,也许就翻身了。”
其实这点自我安慰的另外一个称呼,就是‘后悔’而已。
年轻人从不后悔,那是因为他们不知道自己错过了什么;可等长大了,见识够了, 知道自己当年错失了什么了,后悔也就晚了。
林卫东早早的就知道这个道理。
所以,为了让自己晚年不后悔,他牢牢地抓住每一个机会,宁死不吃亏,拼命占便宜。
只要不犯罪,他什么事都敢干,也从不接受道德的谴责。
当然,能做到这一点,首先得明白,违法和犯罪之间的空白地带到底有多大。
简单举例说,就是,行政处罚也是违法,可是那不是犯罪。
有些事,不道德,但是没有触犯法律,只要心一横,钱就赚到了,那就去赚。
人这辈子可以对不起很多人,唯独不能对不起自己。
磕个头就给100块钱,大部分人不愿意干,嫌弃钱少,觉得男儿膝下有黄金;嘴里还戏谑的调笑着,这种活动抖音多了去了,力度比这100大多了,低于一万一个的头我瞅都不瞅。
可林卫东却会毫不犹豫的磕下去。
妈的,平时去庙里烧香求财还得给和尚钱,如今碰到了活菩萨,怎么还往后缩了?
当然,主持这个活动的你最好说到做到,要不然...嘿嘿!他是真能把你嘿嘿嘿的。
所以,林卫东特别满意自己的诨号。
关在笼子里的一群豺狗,他不一定是上去厮杀着抢肉的,可绝对是哪个看那条豺狗被干残了,上去吃狗肉的。
狗东,够狗。
这会,看到别人对自己诨号难以启齿的样子,他就更有那种恶趣味了。
划拉了一口饭,看着项采洪想说又不好意思说的样子,林卫东难得把筷子放下,给了项采洪一个正眼。
“怎么?有事?”
自己这么埋汰的名头,人家听了没吓走,肯定是有事啊。
有事,好,有事就有机会。
项采洪的哥哥项采江总是教育弟弟,你这孩崽子自小就‘赖’,所以少和不讲究的人玩,俩癞子混在一起,早晚干起来。
项采洪虽然赖,可也听哥哥的话,所以,他赖他自己的,但交往的还都是讲究人。
猛地遇到个光听名号就知道不是好人的人,弄得项采洪不知道怎么张嘴了。
要不是他穷疯了,可能起身就不搭理林卫东了。
这阶段,孩子太渴望证明自己了。
顶着林卫东巡视的目光,项采洪努力忘掉那以‘狗’为傲的诨号,结结巴巴的道。
“那个,哥,我刚才听你和大迪说,你要弄个电话卡,那啥,我这有个139尾号五连5的,你看.....”
这个电话卡是项采江给项采洪的。
也不知道项采江是怎么搞来的,反正落在了项采洪手里。
当初,过江龙的本意是给弟弟个好东西,让弟弟为了能用上这好东西而努力。
你不能光有个有排场的手机号,连个手机都混不上吧。
可惜的是,很多时候家长的期待就是事与愿违,项采洪别说混个手机了, 现在都要卖手机号过日子了。
139号段,本就是通讯公司从十位电话号变成十一位后,发放的第一批号段。
能用上这个的,说明发财早。
而尾号还是个五联号的,那就更了不起了。
这东西要是放在以后,可是能上拍卖的好号码啊。
上百万不敢说,但是肯定能上六位数。
林卫东一听还有这好事,立刻来了兴趣。
此刻,他饭都不想吃了,慎重的在包里掏出个餐巾纸,擦了擦嘴,强按住心头的喜悦,装作无所谓的问道。
“怎么,你要给我啊,多钱?”
林卫东这可有可无的态度,就让项采洪很忐忑。
他是真着急用钱去置办点游戏机。
那刘老棍子开了个游戏厅,里面最赚钱的就是打分的机子。
这才几个月啊,让刘老棍子赚的,都敢和他哥呲牙了。
不就是因为有钱围拢住了一帮子老兄弟了吗?
那屁大的厅总共不到三十台机子,打分的机子也就五台就赚成这样。
他项采洪这台球厅里,空着的地方也不小,凭啥不能弄几台机子,也分一口肉吃呢。
他不敢和有家底子的刘老棍子比,人家几十台游戏机里,才掺五台打鱼上分的。所以,他这么大的台球厅在后屋藏个两三台不也一样吗?
一切他都想好了,现在就差钱了。
于是,面对看上去就很有钱的林卫东,项采洪紧张的伸出了一个手指头。
“一万,你看???”
这价格可太便宜,纯属败家子的价。
可惜的是,一万林卫东也没有啊。
所以,这会林卫东依旧云淡风轻。
人设已经立住了,千万不能蹦啊。
反正也买不起,不如装作一副看不上的样子。
“这么便宜?怎么,你是着急用钱啊,还是这卡有问题啊?”
褒贬是买主,喝彩是闲人。
人家挑毛病了,又是个不差钱的主,这事看来有戏啊。
项采洪赶紧解释道。
“急用钱!真的急。”
拿不出一万块的林卫东,是不能让人知道自己手头没钱的。看项采洪这么着急,他就更不急了。反而挑剔道。
“再怎么急用钱,也不至于这么便宜的给我吧。别我买了去,过几天你去营业厅挂失,又给弄回去了把?”
这年头还没实名呢,这种操作其实很复杂。
但是项采洪也不懂这个啊。
为了证明自己是真心卖东西,他赶紧解释。
“哥,你放心,我不是那么不讲究的人,你不了解我还不了解我哥过江龙项采江吗?我是真着急用钱。”
说着, 他把吧台那卖游戏机的宣传单抄了起来。
“哥,你看啊,我这台球室,一杆五毛,一天也赚不到几个钱,生意好的时候还能维持,生意不好的时候,抛出去水电,人吃马嚼的,都不如把房子租出去赚钱。”
“额~”
被喂了—口狗粮的林卫东,有点想骂街。
这—耽搁,难免脚步就慢了。
扳手拎着肉,想要快点回家,可又不敢面对如今的家,显得有些犹犹豫豫。林卫东也不催促,他也不着急去扳手家。
着急去干嘛?去吃人家夫妻的狗粮吗?
再说,看附近就知道,刘健说的没错,就这附近房子的样子,扳手家好不了。
这—片,周围三里内,就没见过—人高以上的房子,都是为了保暖的半地基的平房。
说是平房都算抬举了,简直就是窝棚。
土培的墙壁,屋顶—层石棉瓦,—层土,—层落料布的盖着,防漏水的效果都不大。
自进了这—片后,满地都是酸菜缸子的味道。
下水道里的堆积的淤泥,连老鼠陷进去都跑不出来。
—个个门口还都摆着恭桶,里面的埋汰东西,都结冰了。
好在林卫东也是吃过苦的人,眼下能有个睡觉的地方,他就能将就。
就这样,二人前后脚的顺着胡同往里走,时不时的就有人和扳手打招呼。
“扳手哥。”
“扳手~”
“大小子~没事了吧。”
“呦,这不是扳手大哥吗?没过年呢,怎么把新衣服穿出来了,你这是发财了啊!”
“回来了扳手,以后可得好好的。”
看来扳手在这—片还是挺吃得开的,谁见了都能给他个好脸色。
尤其是半大小子,见了扳手可亲热呢。
“扳手哥,什么时候带我们去市里玩啊!”
“对啊,对啊,市里可新开了游戏厅,扳手哥去看场子吧,陈浩南就是看场子的。”
“去录像厅,我想看古惑仔。”
“去看漫画,看漫画。”
“都是扳手哥的地盘,都给打下来。”
—群不懂事的孩子,可把录像带里看到的那些当真了呢。
不过,邻居的态度,倒底让林卫东松了口气。
没人因为扳手进去过,就有什么异样的眼神,倒是都挺亲近的。
如此,就稳了。
就这群众基础,还有这么崎岖的地理条件,今天就算是武长胜亲自来,也得认倒霉。
狭窄的空间,三五个好手—扛,来再多人也没用。
可人不能太乐观。
就在林卫东放下心来,跟着扳手—起进家门的时候,突然,墙上传来了—个声音。
“草嘞,我就说那婊子不是个省心的,还真有小白脸趁着我哥不在上门啊,我囊死你!”
紧接着,—个毛头小子,看都不看就从墙上跳了下来,拎着个改锥就往扳手这冲。
没等进院,二人就先遇刺了。
真晦气啊。这叫什么事。
不过,今天晦气的也不止林卫东,刘健也不开心了。
林卫东—走,这家伙马不停蹄的就上了国道,—发动火,就恨不得把油门踩进油箱里去。
来的时候,半小时的路,为了和林卫东聊天,他磨磨蹭蹭的生生开了—个小时。
可回去的时候,刘健把速度与技术发挥到了极致,在这老破路开的像是拉力赛竞速—般的快。
路上,那些开大车的司机,看到刘健把发动机都干冒烟了,七拐八拐的在他们车队中间穿行,—个个从车窗里伸出脑袋,咒骂道。
“要死啊,耽误你起飞了是怎么的,不要命了。”
刘健也不理他们,到了市里更是—路狂飙,连红绿灯都不放在眼里,毫不停顿,十来分钟,竟然就到了雁南飞。
—个大甩尾,把车—停,再也没有新买车的时候那个爱惜的模样。
以前,车上沾个泥点子都得去洗次车,现在只恨这车底盘太低马力不足。
可是,扳手本来混的就惨,他的—报哪是老艮能比的。
这下,老艮怕是要大出血了。
哎~扳手是真的抱上大腿了。
跟着这样的大哥,往后哪个出来混的还敢小瞧他,还敢笑话他娶了个婊子。
刘健彻底震惊在林卫东的手段里了。
原来当大哥的办事是这样的,不是靠斗勇耍狠啊。怪不得,自己怎么混都混不起来呢。
刘健自觉学到了。
林卫东不知道刘健的想法,知道了也只会笑话他—句,肤浅,幼稚。
他想法哪有这么简单。
扳手是个好小弟,但也不至于才认识了—天,就这么为小弟出头啊。
林卫东之所以帮扳手出头,是因为发现了锦西这片平静的海面下的不太平。
他做这事的—切,也不过是利用扳手这事的名义罢了。
表面上这事是老大为小弟出头,可实际上林卫东是让自己有机会,搭上—条能拉他—段路的船。
如今这年头,人情味还足,赊账这种事是常有的事,虽然,偶有发生经济纠纷,可这并不耽误烟酒之类的产品的销售份额。
—旦林卫东把这个事做了,出现了这样的恶性事件,本地的烟酒商怎么可能不知道真相。
那本地的销售习惯会发生什么改变呢?
那就是,烟酒—旦售出,将不会再允许退换了。
也就是说,不能有赊账的事发生了。
这会带来什么样的连锁反应呢。
首先就是,买卖双方都开始变得谨慎起来。
能赊账的时候,大伙的购买习惯是,能多勿少,大不了退。
本来—箱烟能解决的问题,先搬两箱来,用不了再还回去呗。
不然,半道没烟伺候客人了,多丢人啊。
真到了用的时候,因为手头的东西充足,往往就会变成—箱烟的事,用了—箱半的烟,最后就退回去了半箱子。
暂时不花钱的东西,用的就是大方。
可—旦不能赊了,那就要提前花真金白银去买了,如此,花钱也就谨慎多了。
—箱烟的事,肯定是几条几条的麻烦点跑腿去弄,反正商店哪里都有,无非就是多跑几趟的事。
这么来回—耽误,说不好,大半箱也就把事给办完了。
提前消费对经济的促进就在这里。这中间差着相当—大块市场份额呢。
因为提前消费,而造成了经济纠纷,官面是不会管的,那是你们自己的事,去打官司走民事诉讼去。
可—旦因为信誉破产,造成了消费下滑,那就立刻有人头疼了。
你们这些做生意的赚还是赔,那是你们的事,但不能影响我的政绩。
少的那份不是钱,是我在办公室这么多年的辛苦。
这么大的—个缺口,—定是要有人补回来的。
到时候,林卫东就会带着钱,拿下本市最高—个档次的烟草证,把这份投名状交上去。
至于林卫东为什么要这么做。
那当然是为了要拥有—个合法的大买卖来做掩护了。
还有什么,比烟草与那官口的人更频繁来往的买卖吗?
中华和茅台都不是自己买的,是别人送的,可要换成钱,那不还是通过烟草公司介绍的烟酒店安全,方便吗?
不然这两样东西为什么能经久不衰,脱离本身价值,成为金融产品啊。
这事只要是成了,林卫东既拥有了—个明面上的大买卖,又拥有了—层保护伞,他也就算是在本地彻底的扎下根了。
所谓忠诚,就是价码不够!
一分钱难倒英雄汉,美人都过不了美金的关。莫说这项彩虹不是个有出息不为五斗米折腰的,就算是有出息的,也不过是价码的问题罢了。
喇叭里映照的是嫂子的不堪吗?不是,那是哥的格局。
林卫东豪气的又甩出了一百块,本想着让那大迪沾点油水。
这孩子家里的生活费一个月怕是都没有100,这点油水够他回家孝顺他姥姥去了,却没想到被项采洪占了个便宜。
但林卫东也没强求。
做他这行的,特别信命,也就是因果。
有大师说过,人不要轻易帮助别人,因为你帮助别人,就要承担别人的因果,你有多少福报啊,敢去乱好心?
这世道,能做到不害人就已经是好人了。何况林卫东不是个好人。
所以,他这这比较稀罕的大迪,也没硬要帮人家什么, 收人家当小弟。对于林卫东来讲,谁去给他置办点吃喝无所谓,大迪去了,捞点好处改善下生活最好,不是也没关系。重要的是,让台球厅这两人消停一会,别老盯着他,他得缕缕自己到底发生了什么。
项采洪开心的拿着这一百块出去找小吃部弄菜去了。
往常若是洪哥有事招呼,大迪肯定得答应一声。怎么也得表达一句。
“洪哥你去吧,店交给我你还不放心那?”
他洪哥也肯定会PUA一句。
“哪次交给你让我省心过啊!”
只是今天屋里有了个不速之客,弄得大迪很是不舒服,难得的他没说话。
可是洪哥出门了,也没个交代,大迪又不知道干什么,也不敢和林卫东搭话,只能是在那唯一台球案子上摆球。
几个球翻来覆去的,台布都快让他抠漏了。
林卫东可没什么不自在的,一点也不像大迪那么拘束。
他把自己的那假貂卷在了身后,老神在在的一靠,开始闭目养神,回想自己到底是怎么来到这的。
莫名其妙的出现在了这个地方的医院之前,他只记得自己是因为拉一个过街不长眼的小孩,被泥头车撞了。
再往前,似乎就是在银行里了。
想到这,林卫东咒骂了一声。
“艹,果然恶人不能干好事,原来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是这个意思啊。”
救人被车撞这事,让林卫东对佛家这句劝世良言有了新的认识。
那就是, 你要当坏人就当一辈子的坏事,死了下地狱才会清算你,可是中途你要是下好心,佛立马就送你上西天。
这不,他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被车撞死了。
“可怜我林卫东,混了一辈子也没赚几个大钱,好不容易进了快账,还没等花拆一番呢,人就没了。这上哪说理去啊”
摆楞着手包,林卫东自己都有点心疼自己。
“好在,钱带过来。”
想到这,他才猛然惊醒。
“不对,我包里的钱不对。”
做他们这行的,对钱不是特别敏感。
吃两头饭的,一向都是三更穷,五更富的,过的就是有今天没明日的日子。
上一秒可能随随便便三五万就进账了, 下一秒就怕也该考虑迈过火盆的时候,有没有钱坐公交了。
所谓富贵险中求,也在险中丢,求之十得一,失之十八九,说的就是他们这种人。
但再怎么对钱不敏感,林卫东也知道一万多和一千多那厚度是不一样的。
何况第五版的红票子和第四版的灰票子也是不一样。
发现这一点之后,林卫东赶紧查看自己的手包。
那猛然起身的样子,把一边摆楞球的大迪吓了一跳。
“大哥,你咋地了,我可没动你包啊,丢啥你可赖不着我。”
林卫东的举动,让跟着赖子混的大迪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这家伙不会是趁着没人,没人证想讹我吧。
林卫东也懒得搭理小孩,而是着急翻看自己包里的东西。
这一翻开就更迷茫了。
“我的大折叠呢?没有这个我怎么当皇帝啊!”
这可是林卫东今年最大的一笔收入的来源,代表着这个底层的混子终于要走上翻身的道路了。
这手机不只是牛逼的象征,更是林卫东的特长被认可的见证。很是有纪念意义的。
当时,二建欠一个分包的钱不给结算,林卫东主动把这活给接了过来。
你别管林卫东是怎么去要账的,反正最后,不止账给要回来了, 顺手还把建筑公司老总的大折叠给弄走当利息了。
这一笔,分包老板就分了林卫东五万多,还不算那个大折叠。
这可是近年来林卫东最成功的的一次了,也因为这个打响了名气,不少包工头,农民工的小老板都希望林卫东出手帮帮忙呢。
也因为这一次,光是请客吃饭,希望林卫东能出手帮忙的人,已经都排好队了。
不够档次的小供应商想要请东哥去商K摸摸大腿,那都得排号。
林卫东自己算了算,要是业务进展顺利,他能弄个三五个门市,七八套房的不在话下。
有了这些,他也算是从棍子变大哥了。
可没等林卫东正式开展业务呢,人先没了。
“哎~万变皆是命,半点不由人啊。也不知道我在那面是死了还是没死?这救人死的,能评个功吧?”
这位倒是想得开。
可真实世界就算是把你立成浪子回头的标杆了又如何?你不是还得在这个世界活吗?
放下心头那点念想,林卫东赶紧看看,自己还有什么。
这可是自己立身的根本。
这一看,就很有意思了。所有能证明他信息的东西都不见了,身份证,驾照,港澳通行证,护照。
第五版的人民币也没有了。
倒是他在银行里买的2万块钱的金子还在。
可这点金子有毛用啊。
他那时候的金价六百多一克,两万的金子,也就三十克。而现在的金价是六十五一克,三十克的金子都不值两千块钱。
勉强也就比他剩的那点第四版灰四老差不多。
不过,这个现象也让林卫东明白了一点,貌似所有能超过眼前这个时代的东西都不见了。
蔽日,就这1800块的第四版灰四老,还是他在银行碰到了一个着急用钱的老太太,换的呢。
哦,对了,刚才给了人200,又花钱吃饭100,现在就剩一千五了。
一小沓一千的,零散还有五百。
搓了下这钱,林卫东苦笑了一声。
“所以,人就不能太好心。”
任何反常的、超预期的、难以理解的事件,都是我们调整自己对客观世界认知的良好机会。
以往的时候,林卫东是不相信付出就一定会有回报的。
这也是大多数人喜欢玩游戏的原因。
因为只有在游戏里,付出一定有回报,不过是多少而已。
可今个,自己的无意之举,竟然惹得人家上门。
瞧这意思,似乎是报恩来的。
这可是他林卫东难得遇到的好事。
毕竟他上辈子,只有仇人,可没有恩于谁呢。
别看林卫东把自己讲的多么冷酷,可说到底人是社会属性的动物,终究还是在乎别人的看法的。
难得遇到有人上门念他好,让一贯丧个脸的林卫东,笑了出来。
“哈哈!”
也是这一声笑,给在门口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扳手,提供了最后的勇气。
他漠视了大迪,三步跨两步的就到了项采洪的面前,一个头就跪了下去。
这可把项采洪吓死了。
“坏了,这是冲我来了。”
项采洪可不知道林卫东和这人认识,他所知道的是,这扳手是个大麻烦。
因为前一段时间,整个榔头帮的骨干成员都落网了,一个都没跑得了。
虽然判的都不重,可那也只是因为这些人没做什么大恶,都是些打架斗殴,熊小孩的小事。涉案金额,十几个人加在一起,才勉强够立案的。
最后听说,差不多都是三到五年的刑期。
这扳手也牵扯到了其中一个案子,那就是熊了北门洞子老艮的外甥五块钱。
五块钱当然不是个事,可是老艮设了个套,拿了200给扳手,说让扳手以后别欺负他上技校的外甥了,有事帮衬着点。
当时,这事还就是在他们老浪台球厅,当着他哥哥项采江的面乔的。
之后,扳手也挺尽心的,挺护着这老艮的外甥阿坑的。
本以为这事就这么完事了。
可是没过多久,榔头帮一出事,老艮就把扳手给点了。
二百块钱的事,说是事也是事,说不是事也不是事。
关键点就在于,榔头帮的落网已经形成立案了,扳手要是想没事,那就得老艮他们家出谅解书,有了谅解书再找找人,检察院才能酌情是不是提起公诉。
可老艮作为被害人家属,一口咬死了,签谅解书可以,但是必须得让扳手家里给拿一摞。
这不就是玩扳手呢吗?
扳手家里要是有钱,挺大个人还至于去熊小孩五块钱去吗?
当然,一切也怪扳手自己没出息。
后来怎么样了,项采洪就不知道了。
可是看到扳手没进去,想来是这钱给了吧。
如今,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在里面出来的扳手,突然找上了自己的门,项采洪能不虚吗?
他是怕扳手把这账算在他们项家头上。
因为这事当初就是当着他哥哥的面说和的,最后项采江并没有为了扳手,去让老艮去把谅解书签了,都是扳手的媳妇忙前忙后给办的。
他哥这事虽然也有苦衷,可多少办的也是不很厚道。
如今,扳手噗通一下跪在他面前,项采洪能不害怕吗?
这要是跟自己要一摞,自己上哪弄去啊。
项采洪不知道林卫东和扳手之前就认识啊。吓得他原地起跳,赶紧让开。
这一个头,他可受不起。
也是因为项采洪这一躲,林卫东才正经的和扳手碰面了。
这是林卫东第一次看到了扳手的面相。
国字脸,一身腱子肉,眼睛很大很黑,若不是从眼角到鼻尖有一道很长的疤,这张脸妥妥的是个正派男一脸的脸。
因为这道疤痕,让扳手很是自卑,总是低着头,鸡窝般的头发挡住自己漂亮的眼睛。
也是因为这道疤,让这个明明长了一张好人脸的男人,谁看都带着恶相。
可惜了啊!
若是没有这道疤,这小子当个鸭子去,都能赚翻了。
富婆就喜欢这样身强体壮长得正派的小伙。
扳手跪在林卫东面前,好几次张嘴,却不知道怎么出声。
林卫东看他的样子就知道,这是又尴尬住了。
难得东哥心情好,他坐起了身子,两手架在膝盖上,身体前倾,看着扳手那正派和凶横彼此交融的脸,直视着扳手的眼睛,问道。
“找我?”
扳手依旧没有说话,而是点了点头。
这就是个闷葫芦,没办法,林卫东只能继续问。
“有事?”
那两百块钱和一条烟,应该是帮这小子解决大麻烦了,这小子找自己可能就是道谢。
不过也不排除,见自己手松想再在自己这套些好处的嫌疑。
不过,东哥也不在乎。
若是真这样,那他可就得让对方知道狗东为什么叫狗东了。
当然,林卫东也不相信自己会这么倒霉,能碰到一个敢和他比狗的人。
这会,项采洪也看明白了,原来不是找自己了,那就好,那就好。
我说扳手哪里来的一摞赔给老艮呢,原来是扒上金主了啊。那自己还在一旁担惊受怕的个屁啊。
于是,项采洪撤到了一旁,把空间留给林卫东了。
扳手见林卫东问了,再不说话也不行了,终于吐出了一句话。可这句话,差点没让林卫东破防了。
这闷葫芦的男的竟然冒出来一句。
“大哥,我媳妇让我跟你混!”
草!
林卫东两辈子了,第一次遇到这么无语的事。
“你媳妇让你跟我混?”
操的,这话让这家伙说的,把我东哥当成啥了?
虽然,林卫东知道这小子不是那个意思,但这句话太让人误会了。也确实让人不是那么喜欢。
什么叫你媳妇让你跟我,那你自己的意思呢。
你老大到底是我,还是你媳妇啊。
有点失望的林卫东直起了身子,把双手靠在了颈部,翘起了二郎腿,皮鞋对着了扳手的脑袋。
“哼,你媳妇让你跟我?哼哼~行吧。那你会点什么啊?”
要不是林卫东手下实在没人,他也急需有人帮着办事,他肯定让这个家伙知道什么叫高脚背怼鼻梁。
耐着性子,林卫东继续问了一句。
奈何扳手又没动静了。
此时,林卫东的血压都跟着上来了。
这么蠢的小弟,有必要收吗?
哎。
BOSS直招都找不上来人的原因找到了。
吐了一气,心中默念了一遍,莫生气,林卫东又问道。
“会开车吗?”
扳手摇了摇头。
“会算账吗?”
又摇了摇头。
“那我收你干嘛?”
本来脾气就不好的林卫东,终于被扳手磨没耐心了。
可这会扳手却说话楽
只是这话让林卫东更生气。
“我会打架。”
草,打架,哪有什么用,打赢了住院,打输了赔钱。混社会的,打架是最后没办法了才用的技能。
只要有钱有势,一排霸道过去,几十人一下车,吓都给对面吓死了,打个屁的架啊。
可就当林卫东准备回绝扳手的时候。
咣当一声,老浪台球厅的门,又被踹开了。
项采洪在一旁都抑郁了。
这他妈的,平日里一入冬屁人都没有一个。
今个怎么了,怎么都是踹门进屋啊。
也太不给我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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