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海根叔阳阳的其他类型小说《祖师传海根叔阳阳完结文》,由网络作家“北国之鸟”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谁?”屋内传来二叔的质问。我和老光棍连忙跑开,二叔打开窗户看了一圈,并没有发现我们,而杨春燕则很快揽住他的腰,二叔的眼神很快又意乱情迷起来。“你到底有没有发现问题?”我有些焦急地问道。“杨春燕好像没问题,你二叔有问题。”老光棍沉吟片刻说道。“我二叔能有什么问题?”我疑惑道。老光棍说道:“杨春燕是个活生生的大活人,身上并没有阴气,按理说她不可能吸干你二叔的阳气,可是你二叔现在却内里中空,不仅精气枯竭,就连寿元也被吸得差不多了。”“这么说来,杨春燕这个臭女人修炼邪术害人?”“也不一定。”老光棍说道。“也许是练了邪术,也许是中了蛊,也许是被什么东西上身了,具体情况得等我开天眼才能看明白。”“开天眼?”老光棍的话让我无比好奇。老光棍说道:...
《祖师传海根叔阳阳完结文》精彩片段
“谁?”
屋内传来二叔的质问。
我和老光棍连忙跑开,二叔打开窗户看了一圈,并没有发现我们,而杨春燕则很快揽住他的腰,二叔的眼神很快又意乱情迷起来。
“你到底有没有发现问题?”
我有些焦急地问道。
“杨春燕好像没问题,你二叔有问题。”
老光棍沉吟片刻说道。
“我二叔能有什么问题?”
我疑惑道。
老光棍说道:“杨春燕是个活生生的大活人,身上并没有阴气,按理说她不可能吸干你二叔的阳气,可是你二叔现在却内里中空,不仅精气枯竭,就连寿元也被吸得差不多了。”
“这么说来,杨春燕这个臭女人修炼邪术害人?”
“也不一定。”
老光棍说道。
“也许是练了邪术,也许是中了蛊,也许是被什么东西上身了,具体情况得等我开天眼才能看明白。”
“开天眼?”
老光棍的话让我无比好奇。
老光棍说道:“我现在回家准备点东西,你去找来几片杨柳叶和几片阴柳叶,等会我要用。”
事关我二叔的性命,所以我不敢耽误,转身刚要走,似乎想起了什么,就问道:“对了,阳柳叶好找,水库边上就有,那阴柳叶是什么?”
老光棍斜睨了我一眼说道:“坟头柳就是阴柳。”
等我把阳柳叶和阴柳叶采回后,老光棍正站在院子里摆弄手里的物件儿。
只见一张破旧的桌子上摆了个小坛,香烛小黄旗插在上面,还有一碗押着两道黄符的清水。
老光棍见我回来后,将两道黄符从碗下面抽出,双手比划,似乎是进行某种秘法,然后他将黄符放在蜡烛上点燃,再将黄符放进清水碗里,老光棍向我伸手说道:“把杨柳叶和阴柳叶拿来”我将杨柳叶和阴柳叶递给老光棍,老光棍捏着柳叶浸泡在清水碗里,口中念道:“天清地灵,赐我神明。”
老光棍攥着一把柳叶,背上朴刀就出了门,我则顺手拿走他家门后的一杆鱼叉。
我们二人又来到了我二叔家屋后,透过纸窗的光影,依稀可见我二叔和杨春燕还是之前的样子。
“这两人还真是没完没了了……”老光棍嘴里嘟囔着,用手里被符水浸泡过的柳叶擦拭眼睛,他再次睁开眼看向屋里的时候,身体不由自主地颤了一下,脸色骤变。
“看到什么了?”
我紧张问道。
“你自己看。”
老光棍把手里的柳叶递给我,我学着他的样子分别擦拭了眼睛后,透过窗户上的小洞看向屋内。
只见我二叔正有气无力地躺在床上,正将杨春燕搂在身下,杨春燕则更是妖媚,我顺着她的腹部向上看,并未发现什么异常。
直到我看到她的头顶,正趴着一只硕大的黄鼠狼!
我被吓得差点叫出了声,那黄鼠狼趴在杨春燕的后脑勺上,两只爪子刚好捂住杨春燕两只眼睛,它的身影被灯光投射到墙上,看起来龇牙咧嘴,凶相毕露。
“汪,汪汪!”
一声狗叫突然从身后传来。
我吓了一跳,是老光棍在学狗叫,而屋内趴在杨春燕头顶的黄鼠狼在听到狗叫之后,吓得寒毛炸立,猛地从杨春燕的头顶破窗而出。
“别让这畜生跑了!”
老光棍大喝一声,拎着朴刀就砍向黄鼠狼。
可黄鼠狼的速度太快,轻而易举地躲过了老光棍的刀,我攥着手里的鱼叉,猛地插向黄鼠狼,一声凄厉的惨叫传出,黄鼠狼的尾巴当即被鱼叉钉在地上!
黄鼠狼嘴里发出凶狠的声音,猛地挣脱开来,尾巴被硬生生拉断了一截,我拾起鱼叉刚要追过去,老光棍说道:“不要追了,夜里你追不上它。”
老光棍说完,看向二叔的房间内。
只见二叔的眼神空洞,身上瘦骨嶙峋,皮肉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变得干瘪起来。
而原本还好好的杨春燕,却满地打滚地惨叫起来,只见她的眼珠凹陷,灰白色的液体掺杂血液淌了出来。
杨春燕的声音惊醒了周围的村民,很快大家都拿着手电筒前来瞧个究竟,村长也闻讯赶来,他看到这番情景后,厉声质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老光棍说道:“黄大仙上了小姑娘的身,吸干了这小子的一身阳气。”
“你别大晚上在这胡说八道,无缘无故的哪来的黄大仙!”
村长吼道。
“不然你以为什么东西能把张二成弄成这样?”
老光棍指着躺在床上的二叔说道。
此时的二叔皮肤皱褶,眼窝深陷,整个人看起来老了三十岁还不止,而他的头发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白。
原本只是瞎了双眼的杨春燕,在黄鼠狼离开之后也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衰老,不一会儿头发就开始脱落,皮肤松弛,像个老太太。
杨春燕的家人甚至都不敢认她,只是杨春燕哭的声音惨烈,隐约能辨别出是她的声音,她被她的家人用被子裹着抬回了家。
“那只黄鼠狼是成了精的黄大仙,还是个母的,小姑娘家的大晚上最好不要出来!”
老光棍扬声说道。
张家沟深夜出了这么一档子的事儿,一时间弄得人心惶惶的,而这一回,老光棍的话却没人反驳了。
先是村头的白狐狸,又是老井里的白皮水蚺,紧接着是树里的大刺猬,现在是害人的黄大仙,尽管有很多人不敢相信,却又不得不信。
而同样不信的还有片刻后赶来的王队长和女法医。
他们不信会是黄大仙在作恶,但却被我二叔的模样吓了一跳。
因为他从一个精壮中年人一夜之间变成了风浊残年的老人,身上的老皮都蜕了一层。
二叔欲哭无泪,嘴里一直念叨着:“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我爷爷则老泪纵痕,他一共就两个儿子,大儿子他眼睁睁看着死了,现在小儿子也即将在他面前撒手人寰,白发人送黑发人,爷爷那一瞬间似乎又老了很多。
我作为目击者之一,王队长向我询问案情时,我如实说了,凶手就是黄大仙,那女法医在一旁起先还想笑,但她看到杨春燕的尸体后,吓得小脸苍白,再也笑不出来了。
因为杨春燕一直躲在房间里面不给别人看,也不去医院,直到凌晨三点的时候,自尽了。
母亲来到二叔屋里时,看到二叔的模样也受到了惊吓,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站在一旁抹着眼泪,因为二叔看起来就要死了。
我原本是想救二叔的,可没想到这反而是加速了他的死亡,老光棍说二叔的寿元被吸干了,而之前看杨春燕没事,是因为黄鼠狼和杨春燕的身体连为一体,精气神共通,他原本只是想把黄鼠狼从杨春燕的头顶吓下来,谁知黄鼠狼离开之后杨春燕也失去了精气神。
我站在二叔的床边,看着苍老不堪的他,一时间尴尬良多,我想起小时候他带着我去河边游泳和去树林里探险、摸鸟蛋的童年往事。
只是,岁月蹉跎,人总会变,有的人变得闪闪发光,有的人则变得拙劣不堪。
窗外下起了大雨,电闪雷鸣。
二叔如今这个样子,神仙来了也救不了,送到医院自然无济于事,但是爷爷不舍得二叔死,哭着喊着要村长施针,吊着二叔的命,不让他咽气。
这黄鼠狼害死了我二叔,于情于理我也得为他报仇,而黄鼠狼最怕狗,所以我打算天亮之后借村民家的狗搜寻黄鼠狼,毕竟我手里有一截黄鼠狼的断尾。
可谁知一夜的雷阵雨下得并不消停,雨大得第二天白天也没法找黄鼠狼。
先前小白曾说过这几天不能来找我,因为山里会迎来一场持续几天的大雨,只是我没想到这场雨会下得这么大,几天的时间下得沟满河漫,眼看着张家沟就要发生涝灾了。
不过也正是因为下雨,所以那些天里,张家沟也没再闹出邪祟。
直到雨停的当天晚上,我突然收到了一条短信。
老光棍的话引得门口乘凉的一帮村妇哈哈大笑,其中一个妇女问道:“老君除了跟你说明天停水,还说了什么没有?”
老光棍像是没察觉到别人的嘲笑一样,一副若有所思地表情说:“老君好像还说了,他的丹房扩建了,缺两个炼丹童子,得从咱们村八岁以下的小孩里选两个去天宫。”
老光棍的话让我也噗嗤一笑,他这些年来经常会这样自言自语,好在是现在跟我熟了才会跑过来跟我说。
老光棍看我笑,自己也跟着笑了起来,可那个问话的妇女却把脸拉了下来,拎着拖鞋板就来追老光棍,因为她家刚好有个还不到八岁的儿子。
看着老光棍被那肥胖的妇女追得抱头鼠窜,我笑得就更放肆了。
我家有两个大水缸,因为家里没有太阳能,所以想要洗澡都是白天时打井水放在大水缸里晒的,这样天黑之后水缸里的水温刚好适合洗澡。
眼下虽然有些干旱,井绳多放两米就能打到水,咱们张家沟地处大山内,山多水多,还不至于旱到没水,所以我就没放在心上。
晚上洗完澡后,我生怕母亲第二天早晨专门起来拎水累着,就提前把两缸水灌满了,谁知道第二天醒来后,村里就发生了一件怪事。
因为所有的井,一夜之间都干了。
这事儿可把村民们给急坏了,昨晚上井水还不少的,在干旱也不至于一夜之间把水都蒸发干了吧?
家里没存水的纷纷到邻居家借水,海根叔家里也没存水,到我家借了两桶水洗漱做饭,周围其他邻居一听说我家有水也都纷纷来借水,我感觉干旱这事儿有点不对劲,就让母亲留了一缸水。
好在我家现在有大龙和二龙看家护院,没人敢贸然进院子里,不然那两缸水都不够抢的,我妈也留了个心眼,说只存了一缸水,还要留一桶水自家吃水用。
咱们山里人穷怕了,从来也没买水喝的习惯,那些没借到水的人家就去水库里挑水吃,水库里的水就算烧开了也不干净,而且有股子难闻的味,所以当天就有不少人喝拉肚子子了。
村民们没办法,只好打电话从镇上订水,可一打电话才知道镇上也断水了,一瓶矿泉水都炒到了三十块钱一瓶,这谁还喝得起?
而从邻村走亲戚回来的村民也说周遭的村子都没水了。
咱们村子地处大山里,网购水根本不现实,当初我买鱼苗多收了我一百块的邮递费,而且还只送到镇上需要自取,我是骑着三轮车分了两趟才从镇上把鱼苗拉回来的。
水这东西不像别的,一天都不能缺,尤其还是这么热的天。
当初老光棍说太上老君在梦里告诉他山里要停水了,所以他提前把家里所有能用的盆盆罐罐都装满了水,自家院子里还专门挖了个坑,上面铺着一层塑料膜,他说这水是晚上泡澡的水。
村里能吃的水很快就吃完了,就连我家水缸里的水也行将见底,这几天来有关老光棍的谶言传得沸沸扬扬,早就传到了村长的耳朵里,但是村长没理会,而是带着大家挖新井。
现在凿井的技术已经比以前先进很多,以前的人挖井纯靠手动,挖个七八米就算顶天了,而现在打井都是用井钻,一钻就是五六十米,谁知即便这样,先后请打井队的人打了两口新井都没见着一滴水涌上来。
更让人害怕的是,凿井队走后的当天晚上,村里很多小孩纷纷发起了高烧,上吐下泻不止。
现如今这个节骨眼上,人人都渴得嗓子冒烟,小孩再上吐下泻,身体自然缺水严重,当晚就有小孩要不行了。
这时候,老光棍的谶言再次被村民提了出来,因为老光棍那天说村里要停水之后,还说老君要选两个八岁以下的小孩去天宫做炼丹童子的,大家一打听,这些生病的小孩还真的都是八岁以下的小孩。
要说一次谶言对上了还有可能是巧合,毕竟已经连续干旱了一个多月,可两次没发生的事情都被老光棍说中了,那可就不是巧合这么简单了。
于是一群人就抱着奄奄一息的小孩向老光棍家走去。
老光棍见那这么多人堵在自己家门口询问救人的办法,他沉吟了片刻说道:“实际上啊,救人的办法不是没有,老君也跟我说了。”
老光棍的话戛然而止,说到一半不说了。
“是什么?”
“是什么你到底说啊,人命关天哪!”
一群人七嘴八舌地问老光棍,而老光棍则优哉游哉地看向天上,声音低沉地说道:“是啊,人命关天,谁家的孩子又不是孩子?”
老光棍的一句话让我心里犯了嘀咕,一些村民也开始窃窃私语起来,我隐约听到众人谈起了老光棍的过往。
老光棍当年也算是有名,毕竟是马道士的徒弟,不出意外将来就是大山里数一数二的人物,一辈子吃喝肯定不愁,所以镇上一个富户就把家里长得水灵的女儿许配给了他。
老光棍的女人知书达理,不想最后竟死于自杀。
他女人一死,仵作尸检时才发现女人怀了身孕,老光棍知道这事后从此就变得疯疯癫癫了。
眼下很多人提起来有关老光棍的陈年往事,一时间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老光棍,你是不是记着当年的仇了?
当年的那事儿那是大势所趋,再说也不关咱们什么事,更跟孩子无关!”
“是啊,不论如何你先救救小孩,之后你想怎样都行,娃娃都快不行了,这可是百八十口子哪!”
村民们纷纷开口央求道。
老光棍叹了口气说道:“老君说了,要选两个娃娃去天宫我也没办法哪,就算想要救,也得找两个娃娃充数,我刚刚瞌睡的时候,好像迷迷糊糊听见两个名字,一个叫张来宝,一个叫周什么春。”
“周大春?”
一个中年男子指着我自己一脸疑惑地说道。
“对,就是周大春。”
老光棍说道。
“老君说张来宝和周大春的小孩年龄和八字刚刚好,很适合做炼丹童子,恭喜二位,贺喜二位。”
老光棍说完,周大春一下子瘫在了地上,他身旁的女人则哭得呼天抢地,怀里还抱着一个奄奄一息的小孩,看起来顶多三岁。
另一个叫张来宝的人也吓得面无人色,跪在地上说道:“老神仙,我是有眼无珠,之前对您不敬了,您大人大量,求您救救我儿子吧!”
咱们村里人有不少人都打骂过老光棍,张来宝就是其中之一,老光棍看向张来宝说道:“太上老君那里需要人,你要是不把儿子送过去,得罪了老君你可就要遭殃了,不过其实我还有个法子,就是不知道你愿不愿意一试。”
“什么法子,只要能救我儿子,我什么都愿意做!”
张来宝连忙说道。
“你呢?”
老光棍问完张来宝又看向周大春问道。
周大春也连忙说道:“只要能救我儿子,我当然也什么都愿意做。”
“那就好,既然想救你们的儿子,那就跟我来,这事儿只能你们二人知道,至于其他人,等这两人按照我说的法子救了俩小孩后,你们的小孩自然也就有救了。”
老光棍说着就转身走进了院子里,张来宝和周大春则跟在老光棍后面一同进了屋,众人都等在门口,过了好一会儿这三人才从屋里出来。
张来宝和周大春都一言不发,脸色很不好看。
老光棍说道:“好了,时候不早了大家都回去吧,张来宝和周大春只要今晚把我交代的事情做好,他们的小孩和你们的小孩都会平安无事,至于喝水的事情,我晚上再问问老君,看他老人家会给我什么指示。”
老光棍说完就啪的一声关上了大门,村民们得了老光棍的话,半信半疑地离开了,我则留在原地,等众人走得差不多后拍着大门喊道:“老光棍,你这是搞什么名堂?”
可屋内寂静无声,老光棍没搭理我,我只好悻悻离开,转过身时才发现爷爷不知什么时候站在我的身后。
“爷爷,你怎么在这儿?”
我诧异道。
“当然是来看看热闹。”
爷爷说道。
“我就说这些道士爱记仇吧,当年老光棍的女人被人吊死在老槐树上,怎么可能就算了,现在他终于憋不住了。”
“爷爷,您说这话什么意思?”
我心下好奇,小声问道。
爷爷说:“当年害死老光棍女人的元凶正是张来宝和周大春这两人的爹,今晚,他们就要死在自家儿子手里了。”
“您是说老光棍让他们回家把自己亲爹杀了?”
我被爷爷的话吓了一跳。
这世上每天都有罪恶的事情发生,或被人发现,传得沸沸扬扬,或不为人知,一段时间后就如石沉大海。
人活于世,每个人都有秘密,那些秘密隐藏在人心底最阴暗的角落,表面看起来平常无奇,却不容任何人触碰。
于是就有了很多事情,并不是表面看起来的那样。
看起来越是光鲜的人,往往背地里就越糜烂不堪,看起来越是人畜无害的,往往也就越危险。
爷爷说老光棍的女人当年受不了侮辱,放回家后不久就自杀了,而那女人自杀的地点却是在村头的老槐树下。
从表面上看来,老光棍的女人是自杀的,因为没人有理由对她下此毒手,可老光棍坚信他的女人死得冤,因为就算自杀,也不应该吊在村头的老槐树上。
有些人做恶事,往往理由都不需要。
老光棍在张家沟苟延残喘多年,多年以来,任何人都可以欺负他,而且他也没有反抗过,就算是我都觉得他好欺负,好在我这人不爱欺负人。
可今天晚上,我却见识到了老光棍的另一面,他利用大势所趋和某种让人无法反驳的鬼神伎俩,让村民们不得不照他说的做,他似乎等这个机会等了很多年。
老话有言,棍棒出孝子,慈母多败儿。
老话有时说得没错,但时代变迁,现代的教育越发普及,平等、民主和自由的观念已经灌输到世上的每个角落,自然也就包括了落后的农村和贫困山村。
张家沟是贫困山村,这里的村民大都奉行着棍棒出孝子的教育理念,而我看到的结果和老话并不相同,那些棍棒下成长的人最后没有变成孝子,七八个子女互相推诿,宁愿老人饿死也不愿赡养的事情比比皆是,更有甚者则将打骂溯至上代,或传之下代。
爷爷说,老光棍是让张来宝和周大春今晚把他们的亲爹杀了,我以为是爷爷的揣度罢了。
而且夜深之后,张家沟也没传出任何动静。
可当我第二天醒来时,就听到母亲告诉我,村里死了两个老人,是张来宝和周大春的父亲,一个是上吊自杀的,一个则死于溺水。
尤其是周大春哭得呼天抢地,说昨晚上他老爹实在渴得没办法,去水库打水时不慎失足落水,等救上来后人已经不行了。
张来宝和周大春看起来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民,如果我不知道其中隐情,也许会觉得这又是一场子欲养而亲不待的人生遗憾。
可眼下村民们似乎并没有心情去怀疑张来宝和周大春的父亲是怎么死的,因为大伙都要渴死了,这几天以来喝着河里的脏水,大人小孩喝完就拉肚子,拉得脸色蜡黄,苦不堪言。
昨天晚上老光棍曾说要问老君关于山里没水的事情,第二天赶早一群人就围在他家门口了,问老光棍,老君是怎么说的。
人们越是急,老光棍就越不搭理,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地躲在家里睡大觉,直到门外传来哭喊声,说孩子没了气,老光棍才慢慢吞吞地走出来。
而老光棍的一句话就让那些愤怒的村民面露喜色,因为老光棍说:“昨晚老君跟我说了,新建的丹房活儿重,怕两个童子干不来,所以要两个年纪大的杂役就行了。”
老光棍这么一说,当下就有人激动喊道:“今早上咱们村里刚走了两个老人哪!”
“原来张来宝和周大春他们的老子是被太上老君要去了,命真好。”
另一个说道。
“老君还说其它的了吗,我们孩子的病该怎么办?”
“是啊,还有村里的水,今天再没水,可就真要死人啦!”
众人七嘴八舌地说着,老光棍则嘴角露出一丝微笑。
“老君还说了,山里之所以干旱,是因为大山里的风水眼被堵太久了,只要打开风水眼,地下就会涌出甘泉,至于孩子们的病,也是因为风水眼被堵太久的缘故,山里的瘴气出不去,所以才让小孩得了瘟疫,打开风水眼后,老君会派黎山老母前来救治孩子们。”
老光棍说道。
“黎山老母?”
我一口唾沫差点把自己呛死,这老光棍也太能扯了,报仇也就罢了,吹牛吹大了就不怕没法圆场?
“那风水眼到底在哪?”
有人问道。
老光棍说道:“先前徐半仙来咱们村的时候不是说过嘛,风水眼就在老井下面!”
我记得当初徐半仙来张家沟时是说过老井是咱们村的风水眼,不过他还说这风水眼阴气太重,一直通向地府。
眼下大家渴得都急红了眼,上哪还在乎风水眼通向哪里,得了老光棍的话后立马就前往村头的老井动手开挖。
可怜这老井才被填上没多久又要被挖开,人多力量大,只区区没用一个小时的功夫,老井里灌满的黄泥就全被掏了出来,而且井底原先的淤泥也被挖出。
奇怪的是,老井挖到七八米的深度时就挖不下去了,因为下面挖出来一面石门。
更奇怪的是,石门上还贴着两条金箔。
老光棍看到井底的金箔后,让底下的村民把金箔撕掉,然后将绳子绑在石门四角上。
村民之中自然有人记得徐半仙曾经说过的话,说老井下面是通往地狱的。
可眼下老光棍是得了太上老君的指示,该信谁的,那肯定是太上老君。
徐半仙对比太上老君那不就是屁吗?
而且看老光棍这信誓旦旦的样子,把这石门打开,下面八成是有水的,要是不打开,大伙都得活活被渴死,那可不就是下地狱嘛!
井下的人爬上来后,四条麻绳也跟着被拖上来,接着井边的村民们就拖着绳子,得了老光棍的示意后,一起使劲向上拉。
别看这石门不大,四周的淤泥也都被清理干净,可几十个人一起使劲,竟然都没有把石门撼动。
井下的石门撑死了也就百来斤沉,几十个人都没拉动,这就有点不对劲了,不过事情都到这节骨眼上了,也没人敢说什么,于是全村的人能动手的都动手,全部上来攥住绳子往后拉!
“一二三,拉!”
一声号子响起,井下传来一阵哗啦啦的声音,似乎是石门松动,土石裂开!
“一二三,拉!”
又一声号子响起,井下传来啪的一声断响,紧接着铁链锒铛声传入耳中。
上百个村民一起动手,任这石门再沉也得老实上来,石门被拽到地面上后,众人这才发现,石门下面连结着一条铁链。
铁链上面沾满黄汤,村民们足足拉了几十米长才把铁链拉到尽头,与此同时,井下也咕噜噜地开始冒泉水。
众人一看井下真的冒出了泉水,一个个都欢呼雀跃起来,井下的泉水最开始是咕噜噜往上冒,没过一会儿就演变成喷泉一样直往上喷,很快泉水就溢满了整个老井。
村民们早已准备好了锅碗瓢盆,等泉水冲净黄泥变得清澈后就可以开怀畅饮了。
村民们口中对老光棍感恩戴德,这一刻,老光棍的形象突然从一个神神叨叨的老神棍,一跃成了人人尊敬的活神仙。
老光棍的几次预言全中,而且是得了太上老君的指示。
我先前说过爷爷迷信风水,又酷爱评书,小时候他曾跟我讲过,这道家有奇人可以请神和梦神,通过梦境和神进行沟通,得到一定的启示,谓之神启术。
虽说几十年前那个姓马的道士被传得神乎其神,老光棍也拜了他为师,可老光棍的道行很多人都有目共睹的,就是半吊子,不然也不会沦落到这般下场。
我跟他相处这些时日,虽然感觉他还是有些本事的,但本事却也没高到这种地步吧?
正思索间,老井内忽然冲出一股白光,那白光耀目,照得人不敢睁眼,白光的速度极快,还没等人反应过来,就钻进不远处的草丛消失不见了。
而等白光消失后,一团黑乎乎的东西又从井里浮了上来。
是一只比黑狗都要大的老鼠。
王队长进门时,张富贵家的那几个守夜的远亲还都在灵堂里睡觉。
所以当王队长把他们喊醒,问尸体哪去了之后,几人睡眼惺忪地睁开眼皮,一脸懵圈。
尸体不见了?
“你们昨晚一直睡在这屋没离开?”
王队长盯着灵堂内的几人问道。
“除了上厕所,我们几个昨晚都在这屋,一点动静都没听到啊王队长。”
其中一人略有紧张地回道。
“娘个腿儿的,这是哪个王八羔子干的缺德事儿,人杀了,钱也拿了,偷尸体做什么玩意,心理变态吗?”
村长看到这一幕后,忍不住啐骂。
村民们议论纷纷起来,王队长则顺着灵床通向门口的那条路仔细地再找什么。
“队长,你发现什么了吗?”
那名叫小陈的巡查问道。
王队长说道:“人死之后,尸体相对生前来说会更加难挪动,尤其是那个叫张富贵的人,体重起码在八十公斤往上,一个正常人想要把他的尸体拖走,不可能不留下痕迹。
可问题在于,地面上并没有拖尸的痕迹,门口也没有车轱辘轧过的痕迹,换句话说就是偷尸体的人没有借助外在的运输工具,那么剩下的就只有两种可能,要么凶手的力气比寻常人大得多,要么就是凶手不止一个人,而且尸体并没有被偷走多远,甚至还在村里。”
王队长的话音刚落,老光棍的声音突兀地从人群中传来:“谁说只有两种可能,凶手既不是一个力气大的人,也不是合伙作案。”
老光棍的话让王队长直皱眉头,他身为一名巡查,当着众人的面被围观的村民反驳,脸上自然不悦,他看向人群中的老光棍,问村长道:“这位是?”
“王队长有所不知,咱们村的人都管他叫老光棍,以前跟一个茅山道士学了点皮毛,就爱卖弄,后来受了刺激脑子出了问题,狐仙杀人的谣言就是他传出来的。”
村长一脸尴尬地跟王队长解释完,看向老光棍吼道:“老光棍,人家王队长在查案子,你一大早吃饱了撑的来捣乱?”
“我哪有捣乱,我只是实话实说。”
老光棍不服道。
“实话实说?”
村长板着脸说道。
“上次你说是狐仙杀人,那我请问你,一头畜生它偷走那二十万做什么?
还有你昨天信誓旦旦地说晚上有人要死,今天大家不都是好好的?”
老光棍被村长的话问得一时间哑口无言,急得抓耳挠腮地说道:“总之,张富贵的全家尸首既不是力气大的人搬走的,也不是几个人合伙搬走的。”
“难不成是他们自己出走的?”
王队长的嘴角也露出一丝戏谑。
众人笑了起来,老光棍却睁大了眼睛吃惊地看向王队长叫道:“哇,你这人不简单,竟然说对了!”
众人再次笑了起来,村长脸色难堪,刚要呵斥,王队长却拦住了他,看向老光棍问道:“你说张富贵一家是自己走的,那么你看见他们去哪了吗?”
“自然是看见了,昨晚上我亲眼看见他们一家三口往村头走的,然后噗一声,跳进了老井里。”
老光棍说得一本正经。
“好,那我们就去村头的老井看看。”
王队长说道。
村长见闹了笑话,就说道:“王队长,你不用搭理这个神经病,他脑子不好使,你跟他一般见识做啥?”
村长以为王队长是跟老光棍杠上了,就苦口婆心地劝,王队长也不听,自顾自地向村头的老井走去,村民们跟在后面等着看笑话,还把老光棍拉着不给他趁机溜走。
王队长到了老井旁,拨开树枝看向老井内,谁知他脸上的笑容竟瞬间凝固,紧接就变得越发难看。
“王队长?”
村长见王队长脸色古怪,也探着头看向老井内。
只见老井里此时正飘着三具尸体,分明就是张富贵一家三口!
“都回家抄家伙,把人先捞上来,真是造孽,死了都不得安宁。”
村长一边吩咐众人,一边面色古怪地看向老光棍。
我靠在老光棍身边小声问道:“老光棍,你昨晚真看见张富贵一家三口自己跳进老井里的?”
“那还有假?
他们前脚才刚跳进去,你后脚就跟上了,要不是我拦着,你现在也飘在井里了。”
老光棍压低声音说道。
“那你昨晚怎么不说?”
我越想越后怕,昨晚我从井边惊醒,根本不敢朝老井下面望一眼。
“你又没问!”
老光棍没好气地说道。
张富贵一家被灭门之后又闹了这么一出,村长生怕村里再生事端,就和张富贵的几个远亲商量着,今天下午就把张富贵一家下葬。
以前我们山里的人过世都是过了头七下葬,后来发达了,山里的不少陋习都改了,七天下葬的规矩改成了三天,不然赶上热伏天,三五天就能闻到尸臭味。
至于枉死的人,隔天就可以下葬,张富贵的远亲是巴望着张富贵的那二十万,所以才想要按照正常流程走完三天,眼下村长既提出提前下葬的提议,他们自是欣然同意。
不过张富贵的远亲不愿意出火化费,更别说是买棺材的钱了,这年头一副棺材少说也得千把块,哪怕山里的棺材也值钱,张富贵的远亲不出,别人就更不愿意出了,因此张富贵一家就被裹了张草席匆匆入了土。
张富贵一家下葬的时候王队长就站在我旁边,他望着帮忙下葬的村民对我说道:“大学生,我看你眼睛通红,怕是昨晚没睡好啊。”
我心里一惊,没敢表现出半分异常,说道:“是有点失眠。”
王队长说道:“那个叫老光棍的说张富贵一家三口昨晚自己走进井里的,你有什么看法?”
我诧异地看了王队长一眼,犹豫了一下说道:“说实话,虽然我从小就生活在山里,但我一直是个无神论者,并不怎么相信鬼神之说,只是最近发生的事情让我多年以来的信仰产生了动摇,自从张富贵打死了白狐狸之后发生的一系列事情都太奇怪了。”
我没和王队长提起自己梦见白衣女人并且差点也掉进井里的事情,而是继续王队长的话题说道:“其实王队长今天的推测很正确,正常情况下,能够悄无声息地将张富贵一家搬走,要么力气大得吓人,要么就是团伙作案,可当着张富贵亲戚的眼皮底下把人弄走,我觉得不可能一点动静都没有,更奇怪的是,凶手根本就是多此一举,他杀了人,抢了钱,法医也没验出什么能够指出凶手是谁的证据,对方没有理由再来动尸体。”
“这么说来,你也相信张富贵一家是自己走进老井里的?”
王队长眯着眼睛问道。
我说道:“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只是张富贵一家的行为也是多此一举,都是死人了,没必要再去跳井死一遍吧?
除非……除非什么?”
“除非那口老井有问题。”
我将小时候听过的关于老井的传闻告诉了王队长,王队长听完没多说什么,只是叮嘱村民们一有什么情况立即通知他,然后就和小陈离开了张家沟。
由于昨天晚上没睡好,所以天一黑,我很快就躺在床上睡着了。
不无意外的是,我在梦里又见到了白衣女人。
这次的梦境里,白衣女人二话不说就开始扒我裤子,之前几次是我贪恋美色禁不住诱惑,可我再精虫上脑,也不会连命都不要了,因此我一把甩开了白衣女人的手。
白衣女人脸色诧异地问道:“相公,你怎么了?”
“小白,昨晚你为什么要害我?
你知不知道我差点掉井里死了?”
我质问道。
“我何曾想过要害你,我昨晚的确是想把钱箱给你的。”
白衣女人委屈说道。
“难道你把钱箱扔在井里让我下去捡吗?
要不是老光棍拦着我,我现在已经死了!”
我有些生气道。
“事情并不是你看到的那样。”
白衣女人摇头说道。
“那我问你,你到底是什么人,或者,你是不是人?”
我问道。
白衣女人眉宇微蹙,低头不敢看我,我继续问道:“你是那只被打死的白狐狸?”
见白衣女人摇头,我松了口气,可即便她不是那只白狐狸,那也肯定不是人,因此我犹豫了一下说道:“你以后别来找我了,我害怕。”
说完之后,白衣女人的眼神突然变得无比阴冷,我心里害怕极了,惊恐大叫着从睡梦中醒过来,而更让我惊恐的是,我此时此刻正站在村头的老井旁边!
月光皎洁,我望着平静无波的井面,在水面下,正有一双巨大的眼睛在盯着我。
我答应小白会把这棵老槐树砍掉的,可如今砍树的事情遭到多方阻拦,比我预想的棘手,所以我决定暂缓一天,等晚上问小白的意见。
到了晚上,小白果真又出现在窗户外面,我想起身找她,却发现自己怎么也动不了,而小白就站在月光下怔怔地看着我,似笑非笑。
我极力想要挣扎,这才发现自己不仅动不了,甚至连话都说不出来,这样的状态持续了很久,一直到第二天天亮。
我惊得一身冷汗,整个人都虚脱了,我知道小白生气了。
虽然小白口口声声叫我相公,但我还不知道她的身份来历,她可以轻而易举地弄死别人,自然也可以轻而易举地弄死我,所以我决定,今天无论如何也得把老槐树砍了。
母亲刚做完手术没几天,还不能下床走动,她见我满头大汗地从屋里出来,就问道:“怎么一大早上流了那么多汗?”
“屋里太热,盖被子捂的。”
我一边说着一边生火做饭。
“妈你怎么起这么早?”
“不早了。”
母亲欲言又止。
“你二叔,才刚刚来过。”
“二叔?
他没事来咱家干什么?”
我问道。
“他跟我说你要砍村头的老槐树,让我劝你别砍,怕你出事。”
母亲说道。
“他还能有这个好心。”
我一边添柴火一边说道。
“砍树这事儿啊是一定要砍的,今儿谁劝我都没用,您还是安心养病吧,过些天我定的鱼苗就来了,还指望您搭把手,咱以后再想吃鱼,随便一网子下去全是鱼。”
母亲听我这么说沉默良久,说道:“你是不是借了高利贷或者惹了什么麻烦需要用钱,妈这些年来给你攒了点钱,就放在米缸下面你去拿吧,这钱本来是给你娶媳妇用的,现在你也长大了,有要用钱的地方。”
“妈您放心,我不是缺钱,砍树这事儿跟钱一点关系都没有。”
我说道。
“那你是脑子糊涂了吗要在这节骨眼上砍树,虽然你在城里上学不迷信,但那棵老槐树肯定有问题的,你要是出了事儿,我到下面见到你爸可怎么跟他交代?”
母亲说着就抹起眼泪。
我说道:“您也说我长大了,有些事情总要面对的,我自己做事自己有分寸,至于我为什么这么做,自然是有我必须这么做的理由。”
母亲虽然这辈子没读过什么书,但是她是个通情达理的人,不会像一般农村妇人那样胡搅蛮缠、强词夺理。
我以前是体谅她的辛苦,所以才对她百依百顺,她心肠软,以前很依赖父亲,对父亲向来是言听计从。
正所谓女本柔弱,为母则刚,父亲死后,她是不得不做个表率给我看。
可这几天我的态度越发强硬,尤其是昨晚我回家后见她劝我,就将张猛害她的事和医药费的事和她说了,我觉得她的想法会有一定变化。
和母亲吃完饭后,我骑着自行车去了趟镇上找伐木队,回来是坐着他们的卡车的,村里的一帮人没想到我没打声招呼直接就把伐木队的人喊来了,尤其是几个上了年纪的老人,要死要活地拦在大树前面不给我砍。
我二叔更是把我拉到一边去,说道:“阳阳,你以前多乖的一个小孩,怎么现在就变成这样了,这棵树说了不能砍,你为什么非要砍呢?”
我面无表情地看向二叔说道:“张二成,你要是还觉得是我二叔,就该现在跑去跟我妈恭恭敬敬地磕几个头,长嫂如母的道理你不懂吗,我妈那时看你小养了你多少年,你怎么对我妈的,嗯?”
二叔啪的一巴掌扇在自己脸上,说道:“是我不对,我那时不知好歹,对不起嫂子和你,我知道错了,以后一定弥补你们娘俩,以后咱们还是一家人,但是你别砍这棵树,好不好?”
“呵呵。”
我轻蔑地看了二叔一眼说道。
“搞一趟你还是想分钱。”
“我真不是为了分钱。”
二叔面色着急道。
“只要你不砍树,你要我干什么都行,你要是缺钱我给你,我前几天赢了点钱,这里有两千,我给你,你别砍树了。”
二叔的行径让我不得不疑惑,他也就比我大十来岁,打小跟他玩到大,他这个人嗜赌如命,把钱看得比亲爹还亲,竟然会舍得把那么多钱给我,我可不信他是为了我的安危才这么劝我的,这里面八成有什么隐情。
我暂时想不通,也不想想,因为伐木队都已经请来了,今天砍树势在必行。
二叔见我不答应,就拦在我的面前,我一把将他推开后,他从身后抱住了我,说道:“今天这树我是不会让你砍的!”
我猛地一挣,将二叔的手指掰在手里,他立马疼得喊起来,我说道:“你要是再敢拦我,今天我连你一块砍了!”
说完我走到伐木队的卡车后面,拎出来一把斧子,对着那些拦我的人说道:“人人都说这老槐树不能砍,砍了会流血会死人,我活那么大还没见过这种稀奇事,要是世上真有这种树,咱们村早就发财了,还要住在这个鸟不拉屎的鬼地方?
今天我当着大家的面砍几斧子,要是真流血了,今天这事儿就算了,要是没流血,就别再神神叨叨地阻拦我。”
我拎着斧子走上前,拦着我的人让出一条路,我卯足了力气砍向大树的树干,三五斧子下去,老槐树的树皮破开,露出里面的木质层,我拾起一块新鲜的木屑对众人大声说道:“都看好了,这是正常木头,砍破的树干也没有流血,没有你们说得那么邪乎,该让开的让开,别到时候砸死了人赖在我头上。”
我说完不再理会村民们,朝人群外的伐木队招了招手。
伐木队的头儿叫侯三,是个肥头大耳的主,我去找他时他听说要伐的树是张家沟的老槐树,就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通有的没的的传说,表示很为难。
这棵老槐树树干很直,要三个大人合抱才能抱得过来,保守估计也得过万,最后我在明知被他黑了的情况下的,以四千块的价格达成协议。
这棵老槐树长成需要两百多年,砍伐起来却只需要十分钟,几个伐木工人在套上绳子后,其中两名伐木工人打开电锯分执两旁,在一阵嗡嗡声中,老槐树很快被锯断半截。
但就在这时候,一股恶臭突然传来。
“沃日,怎么这么臭,谁放屁了?”
一名伐木工人捂着口鼻说道。
“我好像也闻到了,谁特妈早晨吃屎了吗放屁这么臭?!”
另一名工人憋得脸红脖子粗地吼道。
而就在这时候,一直在旁边愁眉苦脸的二叔突然指着老槐树的底部说道:“快看,流血了!”
村民们纷纷看去,紧接着就是一片哗然。
“我就说嘛,当年我可是亲眼瞧见老槐树流血的,张阳这孩子偏不信!”
“树都伐了一半了才见血,树芯怕是锯断了,张阳完了。”
侯三的脸色微变,眼神略有诧异地看了我一眼,我捂着口鼻靠近老槐树,只见电锯和树皮连接的地方淌出来一滩黑中带红的液体,像是血,却又绝不是血。
与此同时,我隐约听到老槐树里似乎传来了奇怪的叫声,像是某种生物在哀嚎。
“难道树里面真有东西?”
我心中诧异,脸上却没有表现出来,而是看向侯三说道:“不是血,继续!”
“继续!”
侯三喊了一声,让伐木工人继续手里的活。
伐木工人握着电锯继续走线,随着木屑纷飞,那黑红色的液体也淌得越来越多,恶臭甚至刺鼻。
“差不多了,停!”
侯三让锯树的工人停下来,然后向远处几个拽着麻绳的工人喊道:“准备拉。”
随着号子声响起,粘连着树皮的老槐树缓缓倒塌,轰的一声巨响传出,同一时间,一股前所未有的恶臭扑面而来。
“那树里有东西!”
一个村民指向老槐树喊道。
众人纷纷望向老槐树的树墩,只见树墩之内一片斑驳的黑红色液体里正有一颗像是人头一样的东西蠕动,这是这颗人头比正常人的人头大了不止一倍,与此同时,它还发出尖利的惨叫,听起来特别瘆人。
就在众人愣神之际,那颗人头突然从树墩里爬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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