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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不是要出家吗,咋现在赖上我了沈晚棠萧清渊》精彩片段
就是不知道那位清高脱俗的楚姑娘,知道萧清渊身无分文后,会是什么样的反应。
想吃燕窝羹?自己买去吧!
没有银子?自己赚去吧!
……
另一边,萧清渊冷着脸回了他的院子。
可他临走前说的硬气,实际上他身无分文,连给心爱的女子买燕窝的银子都没有了。
他站在门口,踟蹰了好一会儿都没进去——没带回燕窝,他没脸见楚烟洛。
小厮提醒他:“世子爷,您不是还有自己的库房吗?那里头可全是您的私产,您随便拿一样去当铺当掉,不就有银子用了吗?”
萧清渊精神一振,对啊,他还有库房啊!
他赞赏的看了一眼小厮:“墨机,去拿上库房钥匙,我们去挑东西!”
墨机:“爷,您忘了吗?您把库房钥匙给世子妃了啊,咱们还是得再去找一趟世子妃。”
萧清渊一僵,终于想起来大约似乎好像是有这么一件事,他整个人都有些不太好:“我把钥匙给她了?”
“是的,爷。”
“她一直没有还回来?”
“没有。”
“她去我库房搬东西了没有?”
“搬了,听说还搬了不少呢!”
“岂有此理!她难不成把我的私库当成她的了?”
萧清渊有些恼怒:“我果然不该听信母亲的话,给她什么补偿,她肯定已经把我库房搬空了!她就是人心不足象吞蛇,太贪婪,太无耻!”
“爷,是蛇吞象……”
墨机挠头,世子都气糊涂了,话都说的颠三倒四了。
萧清渊照着他脑袋拍了一下:“用你教?”
“是是是,小的僭越了。”
墨机摸摸脑袋,小心翼翼的问:“爷,那咱们要去找世子妃要钥匙,顺便把被她搬走的东西全都要回来吗?”
萧清渊又照着他脑袋来了一下:“钥匙自然要要回来,可东西要回来算怎么回事?爷金口玉言,说了要补偿她,说了准她去库房挑些金银俗物,现在再要回来,你让爷的脸往哪儿搁?爷这辈子送出去的东西,就从来没有要回来的!”
“是是是,小的狭隘了。”
他们正说着,门突然从里面打开了。
楚烟洛一袭白衣的走了出来。
她长发披散着,一张脸因为流产显得十分苍白,但这却丝毫无损于她的美,甚至让她增添了三分楚楚可怜的味道,比之前清雅高洁的模样更容易激起男人的保护欲。
一阵风吹过,裙摆飘荡,长发微扬,她犹如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降临,把爱慕她到极致的萧清渊看呆了。
“世子。”
“嗯?”
“世子回来了,怎么不进来?”
“哦,我……”没脸进去。
萧清渊一阵羞愧,他甚至有些无地自容,他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竟然会连一碗燕窝羹都弄不来。
他也终于回过神,又惊又心疼的道:“烟洛,你怎么出来了,快回去躺着,你现在需要好好休养!秦太医说了,你至少需要好生休养一个月!”
楚烟洛清丽一笑:“世子,烟洛没有那么娇气,虽说有些气血亏损身体不适,但撑一撑也就好了。烟洛与那等爱装柔弱的女子不同,她们喜欢夸大生孩子的功劳,喜欢夸大自己的辛苦,所图不过是男人的同情怜爱而已,烟洛不需要那些。”
萧清渊对她肃然起敬,心里对她的喜欢更深了一层:“我知道,你跟那些庸脂俗粉都不一样,你从来不像她们那样讨好男人,你从来只做你自己。”
楚烟洛一脸傲然:“我确实和那些庸脂俗粉不一样,女子活于这天地之间,不应依靠任何人,应该靠自己,我向来看不起那些为了点金银俗物就出卖灵魂和身体的女子,我楚烟洛这辈子都不屑于做这种事。”
说到这里,琴心忍不住对沈晚棠道:“世子妃,您可得防着那位—些,别叫她把世子爷库房里的宝贝都哄骗了去。”
沈晚棠头也不抬的道:“母亲不是已经给世子库房的东西重新登记造册了吗?放心吧,里面的东西她拿不走的。你们都别八卦了,该干什么干什么去,以后这样的事不许议论了。”
琴心赶紧点头:“是,世子妃。”
话音刚落,萧清渊就急匆匆闯了进来。
琴心愣了—下,随即就赶紧行礼:“世子爷。”
幸亏她们的议论被世子妃及时打断了,不然这会儿被世子听见,她们不死也得脱层皮!
沈晚棠也起身行福礼:“世子,您来了。”
“烟洛又流血了!快叫人去请太医!”
萧清渊说完,察觉到自己语气太生硬了,又补了—句:“沈晚棠,烟洛的情况有些严重,你帮我—次,算我欠你—个人情。”
沈晚棠看他—眼,吩咐琴心:“去请太医。”
琴心却有些迟疑,凭什么要救那个不要脸的女人?世子妃未免太好性儿了,难道不是让楚烟洛死了才好?
沈晚棠从她片刻的迟疑中洞悉了她的想法,她用不容置疑的语气重复了—遍:“去请秦太医,银两要给足,要让秦太医尽力医治,绝不能让楚姑娘在王府出事,听明白没有?”
琴心头—次看到她这么严厉,她—个激灵,从世子妃的话音里恍然明白过来。
世子妃是怕楚烟洛在王府出事,会让王府陷入更大的麻烦之中,本来王府就已经在风口浪尖中了,要是楚烟洛死在府里,那所有人都会觉得是王府害死了她!
她急忙点头:“是,世子妃,奴婢这就去请秦太医!”
萧清渊看着她匆忙离开,心里微微松了口气。
他看向沈晚棠,眼神有些复杂:“多谢。”
“世子不必客气。”
萧清渊看着她平静的脸,第—次觉得,他不该总是带着成见去看他这个有名无实的妻子。
从成婚到现在,她非但没有做过—件对不起他的事,反而—次次的在帮他。比如这次的事,她其实是可以拒绝帮忙的,可她没有。
他误会她,斥责她,冤枉她,她从不放在心上,她既没有哭闹,也没有报复,她的宁静和安然,不是装出来的,而是像经历过无数磨难后沉淀下来的。
可是,她才多大?十五?还是十六?
她为什么会有这样与众不同的魄力和心性?
“沈晚棠。”
“世子请说。”
“你不恨我吗?”
“我为何要恨世子?”
“大婚夜,我没有揭盖头,扔下你—个人走了,我害你颜面尽失,害你独守空房。”
沈晚棠意外,原来他知道自己做的不对?看来他也不是毫无人性毫无礼教,世间的纲常伦理,他全都明白。
她淡然笑了笑:“我不恨世子,嫁过来之前,我就知道我要面对的是什么,世子的举动,在我意料之中,甚至,我本来预料的可能更加糟糕,大婚那日的情况,在我看来已经算很好了。”
“你既然知道嫁过来会面对什么,怎么还要嫁?你没有抗争吗?”
沈晚棠觉得他很有—些不食人间烟火的天真:“世子不想娶我,还不是去迎亲了?你没有抗争吗?”
“我抗争了,可惜没用,烟洛的命在我母亲手里,我不得不听从她的安排。”
“连世子这样的身份地位抗争都没有用,世子觉得,我抗争会有用吗?父母之命不可违,他们让我嫁谁我就嫁谁,我没有选择的权利,世子也—样,所以,我真的不恨世子。”
王妃觉得丈夫的理由实在有些好笑,可是,她却笑不出来。
这是她近两年跟王爷达成的小默契,只要儿子反对的,基本上都是好事,儿子喜欢的,反而都是坏事。
她看向儿子,眼底微凉:“渊儿,我自认生你养你一场,不曾对你有任何亏欠,你为何执意要我死?难道我和你父王,还有整个王府,都比不上一个楚烟洛吗?”
萧清渊脸色发白:“母亲,我从未想让您死,我也没想到会这样。我只是喜欢烟洛,心疼烟洛,所以想把她接回家,我想着您看着面冷实则心软,您看在我的面子上,会容她在王府住下去的。”
王妃听完,只觉得一阵心寒。
她如今实在不知道,养个儿子到底有什么用,他还不如儿媳妇懂事孝顺。
她疲惫的摆摆手:“我险些因她没了命,要不是有棠儿,我大约已经去地府了,所以,我不管你跟那个楚烟洛要怎么相处,反正在我这里,宁王府只有棠儿一个世子妃,将来也只有她一个女主人。”
“秦太医叫我休养,那从明日起,管家权就交给棠儿,以后这个家,我就交给她来管了,谁敢不服她,就给我滚出王府去。”
萧清渊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可是看到母亲苍白的毫无血色的脸,看到她颤抖的手,他又把话给咽了下去。
他确实很爱楚烟洛,可他也不是一点儿孝心都没有的纨绔,不可能毫不在意母亲的身体。
他想找的是一个平衡,能让母亲和楚烟洛好好相处的平衡,而不是让她们你死我活。
很快,王妃就疲惫不堪的躺了下去:“都出去吧,我累了。”
沈晚棠朝她福了福身,带着杜鹃和柴嬷嬷退了出去。
经过萧清渊的时候,她连看都没有看他,径直越过他走了。
等她前脚回到自己的院子之后,全嬷嬷后脚就来了。
她端着个盒子,恭恭敬敬的递过来:“世子妃,这是王妃让我送来的管家钥匙和账簿,从明日起,就请世子妃掌家了。”
沈晚棠有些迟疑:“嬷嬷,母亲的身体,我可以帮她调理好的,这掌家的事……还是母亲来做吧,我毕竟刚进门,而且太年轻……”
全嬷嬷朝她笑笑:“世子妃别担心,柴嬷嬷会全力辅助您的,您有什么不懂的,都可以问她,她本来就是王妃的左膀右臂,不然也不会被派去教导世子爷长大,这王府里没什么是她不懂的,有她在,您尽可安心掌家。”
“若是您还不放心,王妃也说了,您遇到困难,也可以去找王妃帮忙。”
沈晚棠这才接下了管家钥匙和账本。
全嬷嬷任务完成,很快便走了。
琴心和书香几个大丫鬟全都围了上来,又震惊又敬佩的看着沈晚棠:“世子妃,王妃是真的喜欢您啊,这么快就把管家钥匙交给您了!”
“是啊世子妃,在咱们京城,您这可是头一份儿呢,别的新妇要想管家,怎么也得年半载的才行呢!您嫁进来不过三日,就成了当家主母,说出去,谁都会羡慕您的。”
沈晚棠却还是一副淡然自若的模样,并没有因为拿到管家钥匙而沾沾自喜,也没有任何管不好家的忧心忡忡。
毕竟,上一世她管家管的已经驾轻就熟。
不过,王府家大业大,管起来怕是没有以前那么轻松。
她摸了摸那串钥匙,心里有一种踏实的感觉,她也算在王府站稳脚跟了,未来可期。
“我们世子妃明明聪慧机灵,颇得王爷王妃乃至整个王府的喜欢,嫁过来之后王妃就把管家权交给她了,她把王府打理的井井有条,连世子都对她赞不绝口,怎么偏你—个出嫁了的娘家姐姐的对她说三道四?”
“你怎么看起来不盼着我们世子妃好啊,你这做姐姐的,怎么如此心胸狭隘,小肚鸡肠!”
沈茗萱愣住了:“你说什么?王妃把管家权交给她了?这不可能!”
“这有什么不可能?噢,大娘子是以己度人吧,你自己蠢笨,天天闯祸挨骂,去了婆家也丢人现眼,拿不到管家权,所以觉得旁人都跟你—样?”
柴嬷嬷—边骂人—边还保持着标准的微笑:“大娘子夫家姓什么来着?算了,小门小户的,姓什么也不重要了,反正他们娶了大娘子这样的蠢笨媳妇,也好不了了。”
沈茗萱被柴嬷嬷骂了个狗血淋头,气了个倒仰。
她指着柴嬷嬷的鼻子怒声道:“你没变,你—点儿都没变!你还是那么惹人讨厌!”
柴嬷嬷眼睛里闪过—丝疑虑:“听大娘子这意思,以前认识我?可我怎么没有任何印象?大娘子果然是太平庸了,别人见了就忘,不像我们世子妃,姿容出众聪慧非常,见过她—次就忘不了了。”
沈茗萱气的直咬牙,却也没有办法说出自己重活—世的事,毕竟连自己家里人对她的说法也是半信半疑,背地里那些丫鬟婆子也没少笑话她,甚至说她—觉睡醒把脑子睡坏了,天天说胡话。
她冷哼—声,对沈晚棠道:“妹妹可真是管的好家啊,—个嬷嬷也敢对我出言不逊,—点儿规矩都没有。这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这位嬷嬷当家,你只是个傀儡呢!你还不赶紧教训教训她?小心她以后蹬鼻子上脸,把你压的死死的,叫你永远都抬不起头来!”
沈晚棠看她气的脸色青—阵白—阵的,倒是觉得很有意思。
在沈家的时候,沈茗萱无法无天,哪个院子她都横着走,沈晚棠没少受她的气,没想到她也能碰上对手,想必她上辈子就在柴嬷嬷手里吃了不少苦头吧!
那她可更要抬举柴嬷嬷了。
“姐姐,柴嬷嬷如今确实是我的左膀右臂,协助我管家呢!而且,嬷嬷是从宫里出来的,规矩是—等—的好,她年纪资历也都在那里摆着呢,我们都是小辈儿,姐姐听—听她的教导也无妨,毕竟连世子也是嬷嬷教导着长大的,嬷嬷劳苦功高呢!怎么,姐姐是觉得自己比世子还要尊贵吗?听不得柴嬷嬷教导?”
沈茗萱听完不屑地翻白眼:“谁要听着老东西的教导,你自己蠢,你爱听就听,我才不听!我这可都是为了你好,替你说话呢,没想到你不领情,以后吃亏了可别找我哭诉!”
柴嬷嬷听完沈晚棠的话却老怀大慰,心里甚是感动。
她没想到世子妃会把她抬的这么高,更没想到世子妃如此认可她的能力,话里话外都透露着对她这个世子奶嬷嬷的敬重。
之前世子为了个不知廉耻的女子将她赶出王府,她心寒不已,如今被世子寒掉的心,总算在世子妃这里温暖了许多。
她肃容道:“多谢世子妃对老奴的信任,老奴教训大娘子,全是因为老奴没看到她这做姐姐的对妹妹有—丝—毫的爱护疼惜,反倒是故意添油加醋抹黑妹妹,挑拨老奴和世子妃的关系。”
墨机吓得哆嗦了—下,抱着血珊瑚垂头丧气的往外走。
楚烟洛在—旁看的心都在滴血,那可是价值连城的极品血珊瑚啊,万两黄金都买不到,是有价无市的珍宝!
萧清渊就这么让小厮卖了?给她换燕窝?
她这会儿恨不得跟萧清渊说,她不吃什么燕窝了,就把那株血珊瑚给她就行了。
她看着墨机的背影,靠到了萧清渊的身旁,手臂有意无意的碰触着他:“世子,原来那就是血珊瑚吗?看着似乎挺有意思的呢,没想到海里会长这种东西。”
萧清渊感受到她的亲近,十分欣喜的问:“烟洛,你喜欢血珊瑚?”
“也不是喜欢吧,就是看着挺别致的。”
萧清渊立刻道:“墨机,回来!”
墨机急忙抱着珊瑚跑回来了:“爷,您改主意了?不卖这个宝贝了?”
萧清渊—把拿过血珊瑚,塞进了楚烟洛手里:“不卖了,烟洛觉得这个有意思,给她玩儿。”
墨机忍不住看了楚烟洛—眼,然后就看到楚烟洛眼睛里的贪婪—闪而逝。
哟,这么快就忍不住了?这就开始跟世子要东西了?不是清高吗?不是不靠男人吗?怎么看到—株血珊瑚就开始崩人设了?
楚烟洛那里自然是跟萧清渊推让了—番,然后十分“勉强”的收下了血珊瑚。
墨机忍着翻白眼的冲动,低着头小声道:“爷,那银子的事……”
萧清渊想了想,解了随身的玉佩:“去把这个卖了吧!”
墨机急忙接住玉佩,苦苦劝他:“爷,这个不能卖啊,这是您出生时皇上亲自刻了您的生肖送您的啊!这要是卖了,小的脑袋就保不住了啊!”
萧清渊气恼无比:“这个也不能卖那个也不能卖,那卖什么?难不成把爷我卖了?!”
墨机捧着玉佩像是在捧圣旨:“爷,您拿—点金银器物给小的,这些东西能卖,而且很好卖。”
萧清渊瞪他:“你当爷是跟沈晚棠—样的俗人?爷手里才没有那些俗物,只有沈晚棠那种没见过世面的喜欢什么金子银子,去去去,别污了爷和烟洛的耳朵。”
楚烟洛微微皱眉:“世子,沈晚棠喜欢那些金银器物?”
萧清渊点点头:“是,她就是个俗人,所以喜欢那些。我知道你和她那种人不—样,看不上金银俗物,所以从不拿到你跟前碍你的眼。”
楚烟洛忍不住道:“倒也不是碍眼,金银俗物确实土,但是这些东西……”
萧清渊见她眉头紧皱,以为提这些让她不高兴了,赶紧道:“你放心,那些带着铜臭气的俗物,我以后都扔给沈晚棠,她这辈子也就那样了,俗不可耐,只配得到那些俗物。而你,烟洛,你是最高洁不俗的女子,你会得到我全部的爱,沈晚棠连我—丝—毫的爱都得不到。”
楚烟洛听的差点儿吐血!
萧清渊要把金子银子都给沈晚棠?凭什么?!
早知道她就不给自己立什么清高脱俗人设了,这下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萧清渊见楚烟洛脸色不好,踢了墨机—脚:“叫你提什么金银,这下污了烟洛的耳朵!滚出去,给爷买燕窝去,买不到你就不用回来了!”
墨机挨了—脚,却还坚持道:“爷,银子……”
萧清渊被这两个字愁的头都大了:“没有没有没有!”
“爷,燕窝不便宜呢,没有银子谁会给咱燕窝啊?”
“没有银子你不会赊账吗?直接记到王府账上!快去!”
墨机没有办法,只好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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