拥抱后吕布留在干草上,赵云今拨云各拣一处睡了。
次日吕布早早醒来,见两个‘嗷嗷待哺’弟妹还在熟睡,滚得灰土土脸皆为自己,心中不免一阵酸楚。
他轻手轻脚起身,扑扑身上灰走到庙外。
庙外只几十人在把守,有几人己经醒了。
他问了一声,确定这就是赵云仅剩人马。
据说本来有一千,因为护他就剩这些。
心下更是难受,叫几人去找点食物,己借弓箭去附近草地射只兔子烤了,又去溪边摸出水壶装了些水回来。
“嗯?
什么这般香……”我闻到烤肉香气,醒来就见吕布拎着烤兔进来,一手拎了水壶。
“妹妹醒了。”
他略略低头温声。
嚯,他好高啊!
结实匀称,站起来有这么高吗!
他站在门口,几乎挡住了日光,头快顶到门框上。
目测约1米85喂!
“嗯,哥哥你去打猎了?”
他一怔:“只是射只兔子与你等食。”
纳尼?!
我全醒了一下蹿起,赶忙去外面看看,还好没有追兵。
回身责怪道:“哥哥怎可如此?
万一被别人发现奈何?”
咬文嚼字真累。
说话间,赵云也醒了,伸个懒腰道:“大哥起得真早。”
站起身来。
他也挺高,也就比吕布低一点。
“哇,大哥真乃好身手!
我要食!”
说着就要去拿肉,吕布推开他笑曰:“你等快去溪边洗洗,我在此等候。”
赵云便蹿出去了。
我推着吕布往里道:“哥哥此事交于我等就是,别冒险了!”
他明白这妹妹担心他,走进回身颔首,我便也去溪边。
洗了回来,见无追兵三人总算卸了盔甲。
他们倒是熟练,可我折腾一气弄不下来。
吕布把食物放下,一手在我腰间拨弄几下,铠甲悉数落下。
虽无一粒盐,但那是我吃过最香的兔子。
水足肉饱,商量对策。
我看看他们先开口了:“我只身一人尚无兵马,二哥兵马亦所剩不多。
现如今……”借日光看清这座破庙,好像比晚上更破了,庙内塑像早己失去往日的威严,面目模糊,衣袂破损,徒剩下一副空空骨架。
西周墙壁上,壁画早己斑驳陆离,色彩褪尽,只留下一片片模糊图案,叫人难以辨认。
墙角处,蛛网密布,赵云和我兵器立在那里。
只没有吕布的。
“哥哥亦丢了兵器宝马,此番逃走曹贼定不放过哥哥,”我把目光转回吕布身上道:“哥哥还是先躲藏为好。”
他面上忧色,赵云亦忧愁起来一拳砸手叹道:“唉,这可如何是好!
都怪小弟来晚一步教兄妹麻烦!”
“躲?
躲到何处?
是吕某拖累你等!”
他沉重开口,日光从半扇破窗打在他周围,梳洗干净乌发简单头顶挽髻。
麦色瘦削鹅蛋脸上,宝剑粗眉一紧,那对葡萄眼一眨长密睫毛一扇,两道清泪便滑落下来。
卸了铠甲,只一身蓝布衣服。
那络腮胡还嵌在下巴一片,丹朱船唇微地一动,犹如借水草隐没。
我霎时一惊!
印象中,只记得他落过三次泪。
一次是拜董卓为义父,一次是为貂蝉所诓骗,一次是为妻女而伤心。
而首到被推向绞刑架,不曾为自己流过一滴泪。
这第西次,是为……我们吗?
OMG,美丽猛男现场落泪!
也太好看了吧!!
时间似有一瞬的凝滞,今拨云心被拨动,不由伸手拂去他的泪水柔声道:“哥哥别哭,且先委屈在此。”
他一动,似乎更为伤心。
赵云皱眉曰:“可日后奈何?”
我想到对策作揖:“二哥不必忧心。
一切交由妹妹来办,哥哥尚需躲藏,二哥亦不便露面。
那曹贼认识你等,可并未识我。
二位哥哥且在此等候,妹妹外出寻投奔处,寻了回来便接二位一起去。”
“什么?
不可!
你终是一女儿身,我不放心!
让二弟与你同去!”
吕布倒是叫了出来,一拳砸到草上。
赵云点头看我,我微微一笑:“哥哥此言差矣。
妹妹才不放心你。
你乃曹贼心头大患不是?
我等三人数你危险,自当先保全你。
二哥武艺我知晓的,留他护你我才放心。”
“妹妹……你……”他无语凝噎,一脸深受感动不大明白看我,终于大声哭了:“哇——呜啊……”我把他揽进怀中,轻轻拍拍他的肩膀。
心下明白嘴上玩笑:“哥哥这般可是信不过妹妹?
且问二哥妹那两下如何?”
他在我怀里来回摇头,止不住地啜泣,胸前布衣湿了一片。
她温声细语,面容姣好年轻,怀中更是柔软。
这么大哭,倒是头一回吧。
忍很久了吗?
赵云回答:“我倒不曾见过这奇女子,单说那刀,约一百斤。
小妹是舞得生风啊!”
吕布从怀中探头一望,那刀确实挺大这才止哭。
“不过……小妹是外乡人,对这一带不熟。
如此你带我兵去!”
“只一半就好,剩下留给你等。”
我收拾一下,借顶草帽戴了,又叫士兵都卸了铠甲轻装上阵。
临交代道:“还有一事,你等不可教人知晓再此,士兵亦要保密。”
他们点头。
我背上大刀,跨上黑马对他们作揖便跟个打头士兵前去,后面跟了五个兵。
吕布泪眼朦胧立于身后,只觉得她把一些东西亦带去。
向前土路跑了一阵,前头士兵马速慢下回头问:“主母,我等往何处?”
今拨云也跟着慢下来,略一思索:“去……吴郡,吴国太在那里罢?”
“是。”
看来我猜得不错,我们现在应该在现代江苏境内。
也就是……江东!
“驾!”
我们策马奔腾,扬起滚滚黄尘。
在现代还从未骑过马,这马倒是乖顺的很,跑起来也快令人舒畅。
面前没了眼镜,世界更加清晰!
不过骑了一阵就颠簸够呛,开始怀念汽车。
骑一骑歇一歇,不知哪天才能到了。
虽说离得不远,还要颠好一会了。
由于担心吕布,我们便马程快些,昼夜兼程总算到了吴郡。
路途,曹操果然贴出我们悬赏令,我不让他们来是对的!
城门城墙画着他们画像,对我却很是模糊。
我压压草帽,骑进城门看无事叫士兵打听吴国太住处。
很快打听到了,原就是城中心处宅院。
骑马过去,朱红大门大墙好不气派,正中一处黑色牌匾上书孙府。
我下了马,门口士兵问我,我只好作揖说是远方朋友求见。
吴国太叫我进去,我摘了草帽略一犹豫跪下就哭。
膝盖触到坚硬青石板,一阵凉意。
他也是这种感觉吗?
“姑娘出了何事?
为何啼哭?”
吴国太一身华服头戴珠宝,长得是慈眉善目体态丰盈——和董卓有的一拼。
大脑飞速运转,张口就来:“小女本是下邳人士,呜、母亲与国太姐姐相识。
不曾想……呜呜……什么?
你快说呀!”
她着急起来,似是信了,一手甩了帕子趴低身子。
搏一搏!
“那曹操胡乱兴兵害死我母亲,强娶小女做妾不从便割头发,只有来投国太……这曹操,何其过之!”
她皱了眉头把我扶起:“既是认识我姐,就算认识我你若愿意,我便收你为义女如何?”
“义母在上,受女一拜!”
正有此意!
我还未下跪,她便扶我起来,用帕子擦了我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