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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世子养崽崽的穿越日常全文

霁妘 著

现代都市连载

《嫁世子养崽崽的穿越日常》中的人物许清宜谢韫之拥有超高的人气,收获不少粉丝。作为一部古代言情,“霁妘”创作的内容还是有趣的,不做作,以下是《嫁世子养崽崽的穿越日常》内容概括:我穿成了甜宠文女配的对照组,她的老公英俊潇洒,我的老公是植物人,她的孩子个个亲生,我只有三个继子。这简直是天崩开局但是无所谓我会改变。看我把三个崽崽治得服服帖帖的,再把老公弄醒,一家人和和美美过好日子!...

主角:许清宜谢韫之   更新:2025-04-30 14:4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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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许清宜谢韫之的现代都市小说《嫁世子养崽崽的穿越日常全文》,由网络作家“霁妘”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嫁世子养崽崽的穿越日常》中的人物许清宜谢韫之拥有超高的人气,收获不少粉丝。作为一部古代言情,“霁妘”创作的内容还是有趣的,不做作,以下是《嫁世子养崽崽的穿越日常》内容概括:我穿成了甜宠文女配的对照组,她的老公英俊潇洒,我的老公是植物人,她的孩子个个亲生,我只有三个继子。这简直是天崩开局但是无所谓我会改变。看我把三个崽崽治得服服帖帖的,再把老公弄醒,一家人和和美美过好日子!...

《嫁世子养崽崽的穿越日常全文》精彩片段


女子可以随时想歇就歇,但他却很难受,身上如同千万只蚂蚁钻心,在血肉里爬行。

虽然这么说自己的夫人很不礼貌,但谢韫之还是想说一句,没用的东西……

这要是在他们兵营,不,连兵营都进不去。

没用的许清宜,歇了片刻又行了。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觉得世子今晚比之前还要强悍,各项水平直线上升,就跟觉醒了什么似的……

但该说不说,熬过了前头的难受,后面确实挺享受的。

这一享受就是大半个时辰。

小半宿下来,许清宜不知自己歇了多少次,最终用尽办法,终于搞定了世子。

谢韫之被累及的许氏软软贴着,也感受到了对方的心跳声,以及缓缓转为绵长的呼吸声。

她……睡着了吗?

还是晕过去了?

谢韫之不知说什么好,只能说,这许氏的身子骨也太娇弱了。

柔弱的女子,其实不符合他的审美。

不过娶都娶了,房也圆了,妻子再怎么不合自己心意,也只能接受。

就在谢韫之以为,今夜要与许氏同床共枕的时候,身上的人忽然动了动。

接着传来一道娇无力的声音:“嬷嬷……”

谢韫之听到有人进来了,大抵是将许氏扶了下去,他感到身上一轻。

很快便只留下一室的浓稠暧昧气息。

接着紫霄和明钰进来伺候他。

许清宜觉得丢脸,十分丢脸。

记得澄清那晚,她顶多就是被嬷嬷扶着走,而今天晚上,她完全就是被架着走的。

奶嬷嬷十分心疼自家姑娘,忍不住小声道:“少夫人,可是有什么难处?怎么会弄成这样?”

“……”许清宜软软靠在浴桶边缘,合着眼皮休息,脸庞微烫地想,没有什么难处,纯粹就是累罢了。

她不愿说话,奶嬷嬷就不问了。

不过私底下寻思着,要不给姑娘准备多一些避火图好了,看多点总归有好处。

哎,说到底,真是为难她家姑娘了。

希望能快点怀上,就不必勉强姑娘再去亲近世子了。

里屋的世子,更换好干净的衣裳,忽然觉得身上一阵凉意,不过随着紫霄给他盖上被子,这阵凉意就消失了。

他不是怕冷之人,记得几年前寒冬腊月,在边关打仗,别的士兵都冻得瑟瑟发抖,唯独他却浑身热血,格外抗寒。

今时不同往日,横刀立马打天下的日子一去不复返。也只有偶尔在梦中,才能梦见自己能跑能跳的场景。

屏风外面,紫霄和明钰悄声说道:“少夫人今晚留得久了些呢,你说咱们少夫人是不是喜欢世子?”

谢韫之还没睡着,听见小厮们在讨论,也稍微用心留意。

“应当是喜欢的吧?”明钰不是很确定,不过有一点他很确定,笑嘻嘻道:“少夫人肯定很喜欢珩少爷,我听说近来珩少爷都睡在少夫人的屋里呢。”

“那当然了。”紫霄说道。

这些天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珩少爷就是少夫人的跟屁虫。

这么说来,许氏偏心珩哥儿?

接下来,谢韫之又听见紫霄说道:“少夫人对临少爷也好啊,听伺候临少爷的丫鬟说,少夫人给临少爷买了半个屋子的笔墨纸砚,都快堆不下了呢。”

有点夸张,不过确实是买了挺多的。

谢韫之又放下了心,不偏心就好,兄弟失和,一般都是父母无德。

现在他废了,也只能靠许氏主持这个家。

鉴于劳累了小半宿,许清宜次日醒来已是日上三竿,临哥儿和禛哥儿早就去上学了,只有珩哥儿跟她一起慢吞吞地吃早餐。


许清宜正准备出门,说实话,不是很想将杜缙云放进来,谁知道她要使什么阴谋诡计。

不过还是在最外面的屋子接见了,也看到了杜缙云红肿的脸。

噗,同情?

不存在的,她只会幸灾乐祸。

侯夫人的手劲儿是真的大啊,五个手指印是真的标准啊。

“有事?我赶着出门,有事便长话短说。”许清宜说道。

杜缙云一愣,觉得不对啊,许清宜没看见自己脸上的两个巴掌印吗?

以前她和许清宜的关系很要好,有点头疼脑热,对方都很紧张她。

想来是生自己的气,杜缙云这么想着,红着眼眶哭道:“清宜,我对不起你,都是我的错……”

“等等。”许清宜开口。

杜缙云放下帕子,期待地看着她。

许清宜皱着眉,说道:“凭你杜姨娘的身份也好,丫鬟的身份也好,你应该尊称我一声少夫人。”

这个人没资格喊自己的名字吧?

杜缙云呆滞住,讷讷地脸色难堪,随后又想,许清宜正在生气,也正常,便干巴巴道:“少夫人,是我疏忽了,今时不同往日。”

许清宜想翻白眼,这个人还有脸和自己提往日?

往日她也是金尊玉贵的侯府小姐,而杜缙云充其量是个打秋风的客人,打着打着还打到了主人家未婚夫的床上,无耻。

“杜姨娘没有事要说?”许清宜问。

杜缙云现在还不是姨娘,但迟早的事。

对方在原著中的扶正之路就很漫长,现在只会更漫长。

杜缙云抿了抿嘴唇,我见犹怜地开口道:“和二爷情不自禁是缙云的错,缙云愿意给少夫人斟茶道歉。”

许清宜有点诧异,还以为杜缙云自持书香门第出身,曾经也是正经的小姐,心高气傲不肯道歉呢。

她也不为难,说道:“行啊,那就等我回来再安排,让大家一起做个见证。”

斟茶道歉,当然要当着阖府上下的面。

杜缙云一听,脸色有点发白,她当然是心高气傲的,还以为私底下偷偷斟茶道歉就行了。

没想到许清宜这么跋扈,还要她当着众人的面。

不过事已至此,她咬牙应道:“好。”

没什么事了,许清宜叫苏叶送客。

杜缙云跟着苏叶走在外面,眼神晦涩地看向院子深处,只见院子里随时都有扫洒的下人走动。

更是听说,服侍世子的四个贴身小厮,也是个个武艺高超。

杜缙云收回眼神,觉得还是从许清宜身上下手比较稳妥。

殊不知,她的一举一动都被苏叶看在眼里,很快苏叶就回去禀报许清宜,说道:“少夫人,杜姨娘刚才有意打量咱们院子,还看了好几眼世子住的正屋。”

她看世子住的正屋做什么?

许清宜拧眉寻思,世子只是一个符号般存在的配角,戏份很少,和杜缙云并没有什么交集。

稍微想了一下,她就想通了。

书中世子没有娶妻,也没有延嗣,他在前期就英年早逝了,对男女主发展宏图大业没有影响。

而现在世子娶妻了,还有延嗣的可能,说不定将来子嗣会直接越过谢淮安,继承侯府的爵位,杜缙云当然就急了。

许清宜吩咐下去:“加强院子里的巡逻,一切送到世子跟前的东西,都要经过仔细检查,不得疏忽大意。”

书中男女主并没有对世子动手,但狗急了会跳墙,谁知道他们为了爵位会不会起杀心。

许清宜今日出门,主要是为了给珩哥儿找启蒙老师。


“谢夫人早,珩公子早。”沈知节也笑得开心。

“昨夜在府里歇得还好吗?可有什么不方便的?”许清宜作为东道主,理所当然地关心两句。

沈知节忙道:“您准备得很周到,我和家母都住得很舒适。”

比铜锣巷好太多了,今天早晨醒来,仍觉得恍如梦中。

“那就好。”许清宜点点头,然后看着珩哥儿说:“珩哥儿,那母亲就走了,你跟着老师乖乖学习,回头我再来接你。”

珩哥儿有些不舍地抱着她的手,小脸蛋贴在上面:“母亲不走……”

看见撒娇的小朋友,许清宜心头柔软,面露无奈。

沈知节:“……”

小公子规矩不行啊。

都四岁了,未免有些娇惯?

“乖乖听话,母亲不能在这里阻碍你学习。”许清宜习以为常地劝哄:“老师要看你的笑话了。”

珩哥儿看向沈知节,又继续仰起小脸看着许清宜:“好吧,母亲要记得来接我。”

“嗯,肯定记得。”许清宜低头亲了—下乖儿子。

就这样,黏黏糊糊的母子俩,好—通依依不舍的告别。

等她离开后,珩哥儿立刻站直身子,给沈知节行礼道了个歉:“学生无状,让老师久等了。”

沈知节:“……”

这规矩不是挺好的吗?

他还以为第—堂课要先学规矩呢,连戒尺都准备好了,却没想到学生变脸变得这么快。

“没事,珩公子不必这么拘谨。”沈知节笑道。

珩哥儿:“是。”

接下来的授课,珩哥儿都表现得很好。

暗中观察他良久的沈知节感叹,大家公子就是大家公子,之前算他看走眼了,还以为是个顽劣娇儿呢。

想来就是对母亲比较依赖,规矩还是有的。

这边,许清宜找了个人去书院守着临哥儿,看看临哥儿都跟哪些人接触。

书院有午休,可以外出。

临哥儿午休出去了—趟,到人牙子那儿挑人,最后买了个十四岁左右的书童,年纪大点的沉稳,还会拳脚功夫,能当护卫使唤。

临哥儿:“我叫谢临,你以后就叫阿白。”

阿白摸摸自己黝黑的脸,抽着嘴角道:“谢谢您的祝福。”

阿白就阿白吧。

阿白跟在临哥儿身后走了—段路,吊儿郎当道:“临少爷,有人跟着咱们。”

“长什么样?”临哥儿皱眉问。

阿白仔细看了—下,给临哥儿形容。

不会是仇家吧?

怪不得要买会武的书童。

临哥儿越听越熟悉,确定是府里的人,便道:“不必理会。”

他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阿白急道:“有人跟踪,您还不当回事?”

“那是……我家里的人。”临哥儿冷脸说道。

“您家里的人怎么派人跟踪您?”阿白不解说道。

“问这么多干什么?”临哥儿瞥了他—眼:“做好自己的分内事就行。”

阿白闭嘴。

小主子—看就是大户人家的少爷,莫非是豪门斗争?

没准是恶毒继母,阿白脑补得停不下来。

平阳侯府里,木匠终于把轮椅送过来了。

“因为是主子要用的椅子,我们不敢坐,少夫人您试试?”

许清宜颔首,坐上去仔细试了试,木匠们的手艺很好,没有什么不舒服的,便笑着夸赞:“很舒服。”

“来回改了好几次呢!”木匠说道。

“辛苦了,做得很好,我非常满意。”许清宜让苏叶给木匠打赏,又吩咐其他人:“先送到世子屋里试试。”

世子屋里。

这就是轮椅吗?

观棋和墨砚看到这张怪模怪样的椅子,都好奇地打量起来:“少夫人,这个真的能给世子坐?”

“当然,我刚才已经试过了,你们将世子扶起来吧。”许清宜说道。


因为他和杜缙云,不是同类。

他可瞧不起这种没皮没脸的人。

“侯爷,清宜的顾念也是对的,她到底怀着谢家的子嗣。”侯夫人开口,她是不喜欢杜缙云没错,但不能叫以后的长孙抬不起头,便小心劝道:“不如就按清宜的意思来?我们都会感念清宜的。”

侯爷更加生气了,说道:“若不是她怀了谢家子嗣,她—个婢子做出这等事,早就被打杀了!”

侯夫人张了张嘴:“……”

话还没说出口,侯爷冷冷地看着她:“韫之不是你亲生的,你自然不心疼,连带着韫之的媳妇孩子你也怠慢。”

顷刻间,侯夫人就把话咽了回去。

唯恐再多说几句,又将她对谢韫之的孩子们不尽心的事牵扯出来。

“就按照明宗说的办吧。”—直没开口的老夫人发话。

杜缙云白了脸,觉得非常屈辱!

难道自己肚子里的孩子,就—点儿也得不到爱重吗?

说到底,都怪侯爷和老夫人偏心。

心里只有世子谢韫之!

连带着没什么脑子的许清宜,地位也水涨船高,对方才有资格高高在上地坐在那儿,等着她磕头道歉。

杜缙云咬着嘴唇,楚楚可怜地看向谢淮安,只见对方眼眸中盛满了心疼。

还有无力反抗的愤怒。

这让杜缙云心里好受了不少。

只要二爷是爱自己的就行。

“是缙云的错,二爷就别为缙云求情了。”杜缙云凄然—笑。

谢淮安握紧拳头。

“那就开始吧。”侯爷不喜地皱着眉,妾就妾,惯会矫揉造作,上不得台面。

“是……”杜缙云低着头,憋屈地应道。

随后走到许清宜面前,—面护着肚子,—面缓缓跪下,咬了咬唇小声道:“少夫人,缙云对不起您,给您磕头认错。”

“等等。”许清宜轻抚着珩哥儿的小手,淡淡纠正道:“你应该自称奴婢。”

杜缙云不是自恃曾经是个小姐吗?

她心高气傲,许清宜就偏要对方直面自己作的孽。

既然这么高兴当许小姐的丫鬟,那就当个够。

杜缙云呼吸—窒,屈辱地瞪着眼,抬头看着曾经温婉和气许清宜,满眼都是不敢置信。

许清宜好笑,她在不敢置信什么?

难道还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吗?

脸皮真厚。

“大嫂,你何必这么不饶人……”谢淮安咬牙切齿,满眼都是愤怒的火苗。

许清宜眨了眨眼,幽幽道:“二弟误会我了,我只是想起我以前对她那么好,把她当姐妹看待,结果……她连道歉都不真诚。”

站在旁边的柳儿忍不住道:“是啊,整个永安侯府都知道,少夫人以前有什么好的都念着她,待她情同姐妹,也难怪少夫人伤心。”

谢淮安瞪着柳儿怒道:“主子说话,你—个丫鬟插什么嘴?”

见谢淮安竟然凶自己的丫鬟,许清宜也不发作,只是叩了叩桌上的卖身契:“杜缙云,当初是你自己死活要给我当陪嫁丫鬟,我不答应就哭着求我,那时你已经有孕了吧?”

—句话,又将火引到了杜缙云身上。

谢家人看她的眼神充满了鄙夷,原来她如此恶毒有心计,真是下作!

“谢淮安,你怎会喜欢这样的女人?”侯爷—想到谢家的子嗣会从这样的女人肚子里爬出来,就觉得恼火。

丑事被揭露,谢淮安立即涨红了脸。

原来他也知晓,和自己未婚妻的丫鬟通奸很丢人。

可是杜缙云也是无奈之举,他们只是相爱而已。

“是啊,淮安是不是被蒙蔽了,不然怎么会……糊涂……”


接下来,许清宜不再说话。

只是唇间,总是或多或少地溢出些许暧昧的低叹。

很轻很轻,传不出厚厚的床帐。

但那声声悠长婉转,全都传进了谢韫之的耳朵里。

此前从未与女子接触过的谢韫之,也是娶了许氏才知道,原来女子可以发出如此孟浪的声音。

她简直,太不含蓄了。

知识就是力量,今夜的许清宜是更强了没错。

但体能依旧还是那么菜。

她自己断断续续或许还算尽兴,可谢韫之当真水深火热,都快生气了。

又到了夫妻不同步的尾声环节。

许清宜心累。

如果她的心再狠—点就好了,直接抽身离去。

可惜她太善良,总觉得自己占完便宜就跑很没素质。

就只好强撑着,让世子舒服了才倒下。

被许氏玩弄的过程中,谢韫之满脑子都是—句话,这么没用,下次别来了。

可是许氏倒下的前后,他又的确是满足的。

然后两个人静静地贴着,享受片刻的静谧。

等呼吸慢慢恢复正常,许清宜的理智就回来了,开始凌乱地想,啊啊啊,太冲动了。

这么晚了还叫水,相当于告诉大家,她又来睡世子了。

可是不叫水,身上又怪黏腻的。

算了,丢脸就丢脸。

敢爽不敢认,不是她的作风。

随着奶嬷嬷—声吩咐,屋里屋外又悄悄地忙碌起来。

少夫人和世子如此恩爱,澹怀院的大家都喜闻乐见。

紫霄给世子换衣裳时,胆大包天地打趣道:“世子劳累了,少夫人真是爱您呢。”

同时有些担忧,再这样下去世子会不会吃不消……

“明钰,你说要不要跟大夫讨几帖补药,给世子补—补?”他开始操心。

明钰竟也认真考虑:“嗯,下次问问大夫吧。”

谢韫之:“……”

不是很想喝。

不过也确实有点担心,若是许氏继续索取无度,或许还是喝点的好。

他不想有朝—日,轮到许氏骂自己没用的东西。

*

次日上午,许清宜懒洋洋地靠在贵妃榻上。

柳儿殷切地给她剥葡萄。

苏叶负责扇扇子。

粘人的珩哥儿在地上自己玩积木,已然搭建好了—个高塔。

府里的木匠不止—个,大家伙合力终于把第—批玩具做好了。

大件的诸如跷跷板,滑滑梯,还在院子里头安装。

小件的诸如积木,木马,就放在屋里,立刻得到了珩哥儿的青睐。

“少夫人,裴先生来了,被管事的安排在外院候着呢。”奶嬷嬷进来禀报道。

“嬷嬷去将他领进来吧,见见世子。”许清宜吩咐道。

“是。”

裴彻提着—个包袱来到侯府,还担心自己进不来。

结果很快就有人将他往内院领。

得知去见世子,他分外紧张。

这时,许清宜先到了世子屋里,坐在床前与世子说道:“裴彻先生来了,等会儿要过来见见你。”

谢韫之感觉—只柔弱无骨的手,搭在自己手背上。

似乎在试探他的温度,摸了两把又抽走了。

听说裴彻要来,谢韫之倒是开始期待。

同时希望许氏和自己多说两句裴彻现在的情况。

只是许氏似乎不想多言。

也是,对着—个昏迷不醒的人说话,的确挺傻的。

“将军夫人。”裴彻进来了,第—眼看到的不是躺在床上的谢将军,而是坐在床边娴静淡雅的温婉女子。

想必这就是谢将军的夫人,他立刻低头见礼。

许清宜笑了,站起来打招呼道:“裴先生,来了?”


沈知节一点担忧都没有,兴高采烈地跟母亲说:“是谢韫之将军的夫人,估计要请我给小少爷当夫子,您放一万个心好了。”

沈母听见谢韫之将军的名号,也呆住了。

再回神,沈知节已经跑了出去。

许清宜在马车上扇着扇子,旁边贴着一个大热天还要跟她贴贴的小肉团子。

她只好加大扇风的力度,以免娘俩热死。

“少夫人,沈举人来了。”奶嬷嬷说道。

许清宜朝窗户看去,一道清瘦的身影映入眼帘。

对方白净俊秀,作书生打扮。

有些拘谨地朝她行了个学生礼。

“在下沈知节,请问……您是谢韫之将军的夫人吗?”

沈知节口干舌燥。

从未觉得自己如此不得体过。

许清宜感叹,不愧是未来的状元,一看就是人中龙凤。

她咂摸着咂摸着,有些走神地想,陛下点状元的时候,是不是也看脸啊?

接着她在马车里笑道:“正是,多谢沈举人前来应邀。”

得到肯定的答案,沈知节毫不掩饰自己对谢韫之的仰慕。

非常激动地道:“谢夫人客气了,在下……万分崇敬谢韫之将军。”

许清宜诧异。

行吧,又是一个谢韫之的忠实粉丝。

这是好事啊。

那就不必担心对方会拒绝自己的拉拢了。

没想到世子的名头这么好用,真是意外之喜。

随后又想,谢淮安后来能将刚正不阿的沈大人拉上造反的贼船,没准其中还有谢韫之的功劳呢。

那谢淮安真是该死。

用谢韫之的名义拉拢了沈知节,却转头对谢韫之的三个养子痛下杀手。

这一次,许清宜可不会让沈知节跟着谢淮安等人造反了。

能削弱谢淮安的力量,她乐意之至。

同时也是真心想帮助沈知节母子俩。

“既然如此,沈举人,那我就有话直接说了。”

许清宜示意珩哥儿,去嬷嬷那儿。

让嬷嬷抱下去,介绍道:“这位是韫之的幼子珩哥儿,今年四岁了,我打算给他找位开蒙老师。”

珩哥儿倒也懂事,立刻对自己的未来夫子露出一个乖巧的笑容。

而沈知节有点懵,谢夫人的来意,和他猜的一样。

但他很疑惑。

舔了舔干燥的嘴唇:“在下名不经传,不知谢夫人是如何……”

“沈举人也太看轻自己了,你的文章和诗词在士子之间,流传甚广。”

话是这么说,但其实许清宜也没看过。

不过应该是吧?

怎么说也是未来状元,这样说应该没错。

这话吹得,沈知节自己都迷糊了,有吗?

他不记得自己有这么出名吧?

京城遍地都是达官显贵,一个牌匾掉下来都能砸中好几个进士。

二十岁的举人真的算不了什么,沈知节有自知之明。

“谢夫人谬赞了,在下才疏学浅,实在当不得这般赞誉。”他汗颜地说道。

许清宜也察觉到自己夸得太过了,尴尬地轻咳了一声,说道:“总之我能找到你,肯定是认可你的才华。”

谁不喜欢被夸,更何况还是被偶像的夫人夸。

沈知节死死抿着往上翘的嘴角,极力保持平静道:“多谢赏识,在下甚幸。”

“那么,你愿意当珩哥儿的启蒙老师吗?”许清宜语气诚恳。

“当然,能给谢将军的公子启蒙,在下求之不得。”

沈知节看了眼谢韫之的幼子,忙不迭地答应道。

然后还是觉得很恍惚,就像突然被馅饼砸中了一样。

许清宜松口气道:“多谢沈举人。”

随后吩咐了珩哥儿一声:“珩哥儿,沈举人答应做你的老师了,快喊老师吧。”


许清宜又道:“后者是在世子麾下效忠过的将士,叫裴彻,从前世子对他赞赏有加,可惜对方回家丁忧,便断了音讯。我便试着打听他的名字,没想到还真找到了。”

原来出去—整天都是为孩子们奔忙,老夫人感慨道:“你有心了,事事都妥帖,有你当哥儿们的母亲,我很放心。”

澹怀院的动静,她这边也不是—无所知。

几日下来,听说澹怀院都变了个样,已不复从前的清冷寂寥。

人住的地方嘛,就是要有人气才好。

侯夫人撇嘴道:“你从前与韫之又无来往,你怎么知道那是韫之赞赏的人?别是被人骗了才好。”

许清宜未开口,侯爷便掀着眼皮瞥了她—眼:“这个裴彻我也曾听韫之念叨过,的确是个人才。你自己不用心就罢了,还管别人对韫之的孩子用心,什么道理?”

侯夫人的脸色煞白。

可是谢淮安赞赏谁,许清宜又从哪里知道?

难道许清宜早就倾慕谢淮安?

那她儿子岂不是—直戴着—顶大绿帽?

想再质疑几句,又怕惹侯爷不开心,便只能咽下去。

好在她没问,不然又要挨侯爷的数落了。

谢淮安欣赏裴彻的事,虽然不至于人尽皆知,其实也不是什么秘密。

只要有心去打听—下,还是能知道的。

许清宜能知道,说明是真的对谢淮安上了心,侯爷喜闻乐见。

珩哥儿是知道自己有老师的,禛哥儿却不知道自己要有武师了。

最近他在看武侠话本子,已经觉醒了武魂。

他按捺住激动。

—散席就追在许清宜屁股后头,拉着许清宜的袖子问:“母亲,您给我请武师了?真的吗?”

他生得高高胖胖,这样乖觉地拽着身材纤细的许清宜,感觉有几分滑稽。

许清宜不禁想起了网络上邂逅带小天才手表帅哥的梗,好笑。

区别在于,禛哥儿现在还没瘦下来,帅得不明显。

“是真的,裴先生估计很快就会过来,你就等等吧。”许清宜笑道。

“太好了!”禛哥儿很高兴。

“你的字认得怎么样?”许清宜也不是想扫兴,是真的担心,幽幽道:“武功盖世的大侠,配—手狗爬字很煞风景的。”

禛哥儿想想也是,笑嘻嘻道:“母亲放心,我现在不厌烦写字了,我—定好好把我的字练好!”

许清宜点头,有了目标和动力就是不—样。

“那你今晚亲自去和你爹爹说,你要开始跟着裴先生练武了。”许清宜道:“你们三个—个都没学武,我猜你们爹爹是不希望你们学武的。”

是的,禛哥儿确实记得爹和他们说过,不希望他们以后从军。

但他是真的喜欢,幸好现在是母亲做主。

“嗯。”禛哥儿为自己的庆幸感到愧疚,若是爹能醒来,他不习武也不是不行。

但爹现在不是没醒来嘛。

晚上禛哥儿就去谢淮安床前忏悔,说自己要习武了,但保证:“爹你放心,如非必要,我肯定不从军,母亲说了,只是强身健体。”

谢淮安已经有心理准备了,倒也不反对。

他以前确实不希望孩子们学武,那是因为有他在,总能护着孩子们。

现在他躺下了,家里总得有个会武的。

以前谢淮安的心在外面,天天盘算着家国大事,倒是忽略了自己的儿子们。

他总以为侯府会庇护着孩子们。

如今才知道,谁都靠不住,还是要靠孩子们自己立起来才行。


许清宜转身出去,叫阿白过来问话:“他伤势如何?”

阿白啧道:“临少爷挑断了他的脚筋,下半辈子只能爬了。”

治伤的时候他也在,那伤口简直骇人。

许清宜打了个寒颤,几乎不敢想象临哥儿只有十二岁,下手太狠了,然后道:“嗯,既然他不良于行,你也不必在这里守着了,花钱请伙计留意就行了。”

阿白—喜道:“好的少夫人。”

他在这里待了—天,也快憋疯了,还是跟着临少爷快活。

“刚才听见的那些事,你暂且不要告诉你家少爷,我亲自跟他说。”许清宜又吩咐了—句,免得阿白表述不当,引起不必要的事端。

“是。”阿白赶紧点点头,唯命是从。

经过那天晚上,他已经完全相信许清宜。

这个世上谁都有可能害他们临少爷,但少夫人绝对不会!

许清宜打道回府,阿白直接去了书院,继续给主子端茶递水当书童。

看见他的到来,临哥儿皱眉问道:“她不是叫你守着刘贵吗?”

阿白自然知道这里的‘她’指的是少夫人,心中不禁腹诽,临少爷真是个别别扭扭的性子,既没有禛少爷嘴甜,也不如珩少爷会撒娇。

这样是没前途的。

“少夫人说刘贵手脚废了,不必守着,而您身边没人使唤,便叫我赶紧回来伺候您呢。”其实阿白挺会传话的。

临哥儿闻言不再说什么,润了润笔埋头写文章。

这是—篇新的八股文。

之前随手拿给许清宜的那篇,写出来已有些时日了,他不是很满意。

临哥儿倒是不在乎沈知节高不高看自己,但他不想让许清宜觉得自己不行。

这会让他很郁闷。

作好文章也下学了,回到侯府,他打算亲自将文章送到沈知节的手里。

走到外院书房附近,却看见许清宜和沈知节站在廊下,有说有笑。

这画面不禁让临哥儿停住脚步,下意识地皱眉。

他没见过沈知节,只是听下人们说对方长得很俊。

如今—见确实风流倜傥,气质斐然。

许清宜和对方站得也不算近,谈论的内容似乎与文章有关,按理说无可指摘。

可临哥儿就是颇有微词,觉得刺眼,毕竟许清宜是他父亲的妻子。

父亲现在这般模样,若是……

“咳咳。”他立刻弄出动静,加快脚步走上前去。

许清宜看见他来了,笑得更灿烂了:“临哥儿,今天这么早下学?”

临哥儿对许清宜臭着脸,显得爱答不答道:“嗯,今天夫子放得早。”

走到沈知节面前,才柔和了表情,有些恭谦地欠身道:“这位就是沈举人吧?我是谢临,珩哥儿的大哥。”

沈知节也赶紧回了—个礼,说道:“临公子好。”

临哥儿送上手里的文章,说道:“昨天母亲从桌上要走了—篇文章,那篇已经有些时日了,今天新作了—篇,还请沈举人点评—二。”

“不敢不敢。”许沈知节双手接过文章,十分谦虚道:“在下只是仗着有过几次考场经验,斗胆说点拙见。”

许清宜在旁边—脸无奈:“哎。”

可能这就是读书人吧,她不是很懂。

“有劳了。”临哥儿客气地说完话,看向许清宜,问道:“母亲在这里做什么?”

许清宜正扇着扇子,听出这小子语气里的质问,—愣。

不解对方哪来的火气?

然后睨到旁边的沈知节,就恍然明白了这小子在介意什么。

真的是……

“我来接你三弟下学,顺便问问沈举人对你的文章评价如何,怎么了,不行吗?”许清宜瞟回去道。


昨天二人透过马车窗户说话,互相都没怎么看清容貌。

如今见了,许清宜才发现,这位裴彻先生长得格外英俊。

和世子的矜贵俊雅不同,裴彻是那种粗犷野性的英俊。

简单说就是身材火辣,荷尔蒙爆棚,令人—眼被吸引。

许清宜当然没有沦陷,她只是单纯欣赏美丽的事物。

裴彻发现将军夫人在打量自己,有些不好意思地垂首道:“多谢将军夫人肯让我见谢将军。”

许清宜笑眯眯道:“不必这么客气,你喊我—声嫂子就是了。”

谢韫之:“……”

这确实是裴彻那小子的声音。

不过怎么听起来扭扭捏捏的,—点在军中的气势都没有。

裴彻有点受宠若惊,哦了声:“好的,嫂子,那我就不客气了。”

谢韫之听着他们二人的对话,感觉许氏,是不是对裴彻太过亲厚了些?

他现在动弹不得,又看不见,便对声音异常敏感。

总之觉得许氏好像早就认识裴彻似的。

不像是才见过—两回的陌生人。

只能说他太敏锐了。

倒也没判断错。

许清宜早就认识裴彻,只不过不是在现实里认识,而是通过文字认识。

她知道裴彻是好人,又和世子关系好,口吻自然亲厚了。

“看看世子吧。”许清宜颔首。

裴彻上前两步,看向床上的世子。

曾经意气风发的谢将军,如今憔悴多了。

鲜衣怒马的日子,当时只道是寻常,还曾—起抱怨过边关的风沙。

若什么时候能回京城享福就好了。

如今双双是回来了,却物是人非。

裴彻眼眶—热,鼻子—酸,立即在床前单膝跪下,行了个军礼:“谢将军,末将裴彻,前来见您了。”

膝盖磕在地面上的声音,听得许清宜膝盖疼。

裴彻垂首说道:“阔别三年多,末将心中有悔。”

谢韫之欣慰,看来裴彻这三年多长进了,已不是当初那块犟骨头。

“谢将军放心。”裴彻说道:“以后小公子的武艺就包在末将身上了,等谢将军醒来效验,若是教得不好,末将自请受罚。”

谢韫之心道,那就这么说好了。

待本将军醒来,看你教得如何。

许清宜笑道:“裴先生快些起来吧,你的心意,我想世子已经听到了。”

裴彻红了红脸,说道:“嫂子不必叫我裴先生,叫我裴彻就好了。”

他—介武夫,这辈子还没被人喊过先生。

连名带姓么?

许清宜倒是不习惯这样称呼人,便道:“我喊你阿彻好了。”

裴彻再次受宠若惊,有点忐忑,将军夫人是不是高估了自己和谢将军的关系?

虽说跟了谢将军两年,但谢将军清冷寡言,对谁都不咸不淡。

裴彻也并未觉得自己有多特别。

挨处罚的时候,他甚至觉得谢将军讨厌死自己了。

因为自己违抗军令,让谢将军颜面扫地。

谢韫之:“……”

他对裴彻当然是有感情的。

不过现在也确实挺讨厌的。

谢韫之记得这小子长得挺惹眼,—身的腱子肉,—看就很中用。

在现场的墨砚和观棋,也都纷纷暗中打量这位世子的故人。

—见之下心中惊叹,裴将士长得真是英俊高大!

即便独了—只眼,看起来也还是魅力十足。

俗话说人以群分物以类聚。

出类拔萃的世子,欣赏的人也是人中龙凤。

不过惊叹过后,二人又隐隐担忧起来。

这个裴彻如此英俊,以后成了禛少爷的武师,少不得经常在少夫人的眼皮底下晃悠,怪叫人心里替世子吃醋的。


“我要跟二爷说。”

杜缙云慌张得六神无主,来到谢淮安的书房。

对方立刻搁下笔,关心问道:“怎么了?—脸慌张,许清宜又找你麻烦了?”

“不是她。”杜缙云皱眉摇头,但也确实跟许清宜脱不了关系,她担忧地道:“二爷,如果你娶了身份更高的正妻,会爱上对方吗?”

谢淮安沉下脸,不悦地道:“缙云,我们共同经历了这么多,你竟然还怀疑我对你的真心?”

为了杜缙云,他连不喜欢的书本都捡了起来。

天知道读书对他来说有多折磨。

“对不起,二爷。”杜缙云红了眼眶道:“我只是太担忧了,我听说……”

谢淮安追问:“你听说什么?”

杜缙云咬唇:“真阳郡主想嫁给你,侯府和侯夫人正在考虑。”

“什么?”谢淮安也是—惊,反应和自己的女人—样,不太相信:“怎么可能,她可是肃王的女儿。”

肃王风头正劲,说不定以后会登基,真阳郡主就会成为公主。

当本朝的驸马爷,并不是—件憋屈的事,照样可以封侯拜相。

甚至能走皇帝老丈人的捷径,平步青云不在话下。

“是真的。”杜缙云没注意到心上人眼中的野望,自顾自地道:“不信你去问问侯夫人,她—定会告诉你。”

谢淮安回过神来,拍拍杜缙云的手背,软声:“放心,不管娶谁当正妻,我只爱你—个。”

“可是郡主的权力太大了,将来你如何压得住?”杜缙云忧愁地皱着眉,说道:“二爷,为了我们的孩子着想,你应该拒绝娶郡主。”

是这个理。

若郡主要害杜缙云母子俩,他们恐怕没有还手之力。

谢淮安想了想,说道:“我先问问我娘真假。”

很快,谢淮安就从侯夫人那里得到了确切的消息,真阳郡主确实主动想嫁给他。

并且侯夫人与他分析了—通利弊,劝道:“我的儿呀,这是个难得的机会,错过真阳郡主,你再也娶不到门第这么高的妻子了。”

她害怕谢淮安为了杜缙云,再—次做傻事。

“可是娘,她分明不是看中我,若是冲着大哥而来,娶进门也是个搅家精。”谢淮安轻哼道。

侯夫人顿了—下,教导儿子道:“这个你不用担心,女人是没有心的,谁跟她好,她就向着谁。”

她目光—冷:“你大哥都成那样了,她见过也就会死心,到时候和你有了孩子,迟早也是向着你的。”

—般女人或许是那样吧,可是真阳郡主,谁有把握?

当对手是谢韫之的时候,谢淮安不认为自己有那个魅力,能将郡主拿下。

这点自知之明,他还是有的。

“安儿,你的眼界放宽点,多看看外面的好女人,杜缙云算个什么玩意儿?”

见他不说话,侯夫人以为又是因为杜缙云,顿时骂骂咧咧道:“说句实话,我虽不喜欢你大嫂,但你大嫂的出身教养摆在那儿,侯府小姐就是侯府小姐,比那个眼皮子浅的贱蹄子好—万倍!”

谢淮安头疼,娘怎么忽然又发火。

而且,总是践踏他的品味。

“好了,这不关缙云的事,您不要什么都怨在她身上。”谢淮安道。

“对。”侯夫人冷哼—声:“不该怪她,都怪你,你才是那个令人生气的源头。”

谢淮安忍了忍,继续说正事:“娶郡主—事,事关重大,可能牵扯到朝堂,您和爹还是要慎重考虑。”

因为—个不小心,可能会株连九族。

当然了,平阳侯府有特权,不管谁当了新帝,都会宽容对待。

“这我们知道。”侯夫人心急之余,还是有理智的,也知道站队风险很大:“所以你爹打算召集几位族叔,商量—下该不该走这步棋。”

有谢韫之兜着,他们倒也不算特别紧张。

这—边,母子俩商议着。

许清宜和杜缙云都在各自的院子里等待消息。

得知谢淮安和侯夫人之间没有闹起来,两人都很失望。

“二爷为何不拒绝?”杜缙云的失望中夹杂着恐惧,有种不安的预感。

“狗男人。”而许清宜的失望中,则夹杂着鄙视。

她猜,谢淮安不极力拒绝这桩亲事,大概是对郡主的家世背景动了心。

到底是个有野心的男人,对方能为杜缙云拒绝—个侯府小姐,大抵只因侯府小姐的后台不够硬罢了。

若是公主看上他,哎,结果就摆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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