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诅咒我与死亡同行

仙人板板作者 著

女频言情连载

杜炳春在三年前搬到了这座城市,对门住着一位老爷子,老爷子非常热情,一来二去他们成为了忘年交。可是天有不测风云,前一天二人还约好一起去钓鱼,结果第二天老人就暴毙身亡。身为孤儿的杜炳春从来没有为谁流过泪,但是这一次,他真心的为这位老朋友留下了泪水。可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老人乃是替他而死……

主角:杜炳春   更新:2022-07-16 01:1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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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杜炳春的女频言情小说《诅咒我与死亡同行》,由网络作家“仙人板板作者”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杜炳春在三年前搬到了这座城市,对门住着一位老爷子,老爷子非常热情,一来二去他们成为了忘年交。可是天有不测风云,前一天二人还约好一起去钓鱼,结果第二天老人就暴毙身亡。身为孤儿的杜炳春从来没有为谁流过泪,但是这一次,他真心的为这位老朋友留下了泪水。可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老人乃是替他而死……

《诅咒我与死亡同行》精彩片段

白花花的纸钱扔了一地,灵堂前面还插着一根招魂幡儿。

王老爷子的棺材就摆在当间,吹拉弹唱的师傅们皱着眉头,腮帮子鼓的老高。不远处还有几个和尚搁那儿念经。

我嘬着牙花子窝在角落里,看着那些孝子贤孙们又哭又闹,心里还挺不是滋味儿的。

老爷子叫王斌生,年轻的时候当过兵,一身正气。为人也不错,小区里的孩子都爱跟他屁股后面,一口一个爷爷的要糖吃。

大概三年前吧,我搬到了老爷子家对面。本来我不太喜欢主动和人聊天的,可他见到我就非常热情的打招呼、唠家常,时间一久,我俩还就成了忘年交。

灵堂设在白塔村王家老宅的院子里,村长还特地请来了一帮唱阴戏的,专门为王老爷子送行。

十几平米的戏台就搭在灵堂的正前方,台子右侧坐着几位伴奏师傅。随着鼓点敲起,黄色的金锣哐哐哐的砸了起来,震的我耳朵疼。

黑面包公走上戏台,他的身后还跟着王朝、马汉、张龙、赵虎。

“龙图阁大学士要赴阴曹,日管阳夜管阴神鬼难晓,怜众生堕地狱不知分毫。每逢三六九,鬼门丧诰。”

穿着四爪大龙蟒袍的包公,嗓子是真好,唱的我脑瓜子嗡嗡的。他的手里拿着一条挂满铜铃的长鞭,向着戏台中央大踏步前进。

王朝和马汉先一步来到戏台中间,他俩转身背对着我们。再一扭身的功夫,台子上就多出来了俩纸人。

“小鬼开道,领君来到奈何桥。人世纷纷扰扰,黄泉大浪滔滔。彼岸花已开,愿君永常在,去哉去哉!”

包公的念白苍凉古朴,引得几个小姑娘偷着抹眼泪儿,尤其是那一句“彼岸花已开,愿君永常在”让老爷子的亲人们忍不住的流泪。

我的眼睛早就红了,从小到大我还没为了谁哭过呢,这王斌生老爷子算是头一位。

“好好的人怎么说走就走了呢?前两天还说一块去钓鱼,顺道上趟东岩公园相亲角给我找对象。老爷子啊,你走了,我可真就是孤家寡人咯!”

我盯着灵堂里的那口黑棺材,不断地叹气。

阴戏还在继续,包公的唱词越来越悲凉。张龙和赵虎带着两个纸人,开始沿着台子边缘走圈。

其中一个纸人穿着大红色的衣服,额头上贴着黄符纸,嘴巴是渗人的血色。

在赵虎拿着它经过台前时,我猛然间发现,纸人的眼珠子好像动了一下。

我揉了揉眼睛,有些无法相信的盯着戏台。等赵虎再次转到台前时,纸人苍白的脸和血红的嘴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忽然,它的嘴巴一张一合,好像在说什么话。我下意识地抓住椅子的扶手,脑袋一阵阵的发晕,我绝对没看错!

诡异的是,其他人并没有发现纸人的异常。他们依旧沉浸在失去亲人的悲痛上,丝毫不慌。

因为阴戏《走地府》的情节比较简单,其中小鬼游街,也就是纸人在戏台上转圈是最核心的一出。

所以,这俩纸人至少要转九圈,中间夹杂着包公的唱和念,防止观众光看演员转圈再看烦了。

也就是说,我有九圈的时间看清纸人的口型。

第三圈,赵虎的速度有所放慢,纸人来到台前的刹那,它猩红的嘴巴再次张合。

“小心……”

即使转圈的速度变慢,我也只读出了两个字。这得多亏扎纸匠技艺高超,将纸人的五官做的就跟真人一般,我才能解读它的口型。

只是说了小心两个字,纸人就恢复了原来的模样。

“嘎!嘎!”

突然,老宅院子里的梧桐树上有老鸹乱叫,然后就是一阵扑棱。

听到那个动静,坐在戏台子底下的人,脸色都不咋好看。

家里的老辈儿人讲过“坟前枯松、灵堂老鸹”都是邪门儿的东西。

谁要是同时碰到其中的两样儿,那可是极大的不吉利!

记得我刚上小学那会儿,同村的一人家出殡,那房顶上就全是老鸹。

当时大家都没怎么在意,只有个瘸腿老婆子在念叨,说是要出事儿。

谁也想不到的是,第二天晌午,那家就又死人了。

打那以后,我们村办丧事都先看看附近有没有老鸹窝。

我深吸了几口气,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今天到底怎么回事儿啊。

不过是参加个葬礼,竟然看到了纸人说话,而且纸人还提醒我小心敲门的人。

“金锣鸣鼓、大噪特噪。王斌生魂灵已上天台,吾等去也,去也!”

黑面包公大吼完一嗓子,就迈着步子走了。

台上的纸人也被家属放进了冒着火光的铜盆里,大火将半人高的纸人吞噬,招魂幡停止了晃动。

说来也奇怪,那纸人被火烧掉之后,我的心情好像轻松了不少。

这仪式一结束,其他人也没多逗留,只是安慰完老爷子的亲属,就急匆匆地往外走,没有一个人留下吃席。

“现在是四点五十二,村口的大巴应该还在,得快走了。”我看着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时间,心中有点着急。

白塔村离江海市比较远,下午五点有最后一班到晴隆县的大巴。到县城后,我需要再坐102路公交车,直达江海市火车站。

我住的秦淮小区,就在离火车站三公里的地方,骑辆单车走二十分钟就能到。

和王家的一些亲戚打过招呼后,我背上自己的帆布背包,就要走出老宅的院门儿。

就在我转身的刹那,我听到王老爷子的老伴,正哑着嗓子和别人哭诉。

“昨天夜里,大概十二点多。有个送外卖的敲门,可俺们根本没有点过外卖。等那个人走了之后,俺家老王就一直嘟囔着厕所门口站着个人……”

老太太的话把大家吓了一跳,所有人都清楚,他们俩没和家里的姑娘小子一起住。再怎么说,屋里都不可能出现第三个人。

我的冷汗已经下来了,其实,昨天半夜十二点,也有人敲我家门来着。

只不过我没开门,甚至都没和那家伙搭话。

大半夜的敲门还说外卖什么的,一听就不是啥好人。

我独居三年,还从来没给陌生人开过门,都是隔着门问答。

倒是王老爷子心善,也不寻思有坏人,肯定又开门聊天了。

这么说的话,本来该死的是我,王老爷子算是替我挡了一命!

说起那个外卖员,让我浑身发冷的不仅是因为他敲过我家的门……

半年以前,我的楼上搬来了一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

他每天早出晚归,上下楼梯的声音都非常大,像是特意在狠狠地跺脚。

有一次,我实在忍不了了,就卡着他回来的点,等在自家门口。

我打算好好说说他,提醒下,让那小子注意影响。

脚步声到点响起,我一把拉开房门,却看到一群白衣大褂的医生。

还不等我反应过来,就听到有人喊我,让我先进屋。

几秒钟的功夫儿,我就看着医生们抬着担架走进了电梯。

后来啊,我才听楼下的老太太侃大天说,抬走的是个外卖员。

那时我才明白过来,为什么楼上的小伙子早上六点就走,深夜十二点才回来。

到此为止一切都还很正常,诡异就诡异在外卖员头七的那天晚上。

当天正好是农历十五,月亮大的很,我就听到楼道里有人走路。

第二天和小区保安下棋聊天,那老哥告诉我,七号楼死了个小孩儿。

小孩儿的家长说,当天夜里,孩子总喊外面有送外卖的。

自那以后啊,小区里就传开了。

“咱街道的大仙儿明言了,那外卖员成了厉鬼,深夜十一点到凌晨一点,他就会随机敲别人家门送外卖。”

“可别小瞧他,那玩意儿就跟降头似的,吓人的紧!开不开门,都得死!”

这都是小区保安老张告诉我的。

看来,今晚上我是睡不着了。

我踏出王家老宅的门槛,抬头看到天上堆积起大团的乌云。深秋的风凉的丝丝入骨,我紧了紧衣服,向着村口小跑而去。

还没跑几步,我就听到有人喊我。

“杜炳春!”

我惊讶的回头看去,却发现身后空无一人。


村里的小路尘土飞扬,参加葬礼的人陆陆续续的离开。王家老宅长着青苔的惨白墙壁,在阴云的衬托下,显得十分破败。

“我没有听错,刚才真的有人在叫我的名字!”望着身后被绿植簇拥的老宅,煞白的灯笼前后摇摆,我的心跳地极快。

这外卖员还没来呢,我竟然就幻听了!

我喘着粗气,低头向着村口大巴停靠的站点跑去。

气温逐渐降低,泥土的气息升腾而起,马上就要下雨了。

再不走,我可能就得在村里过夜了。

村头大巴车的车头瘪进去一块,估计是撞过马路牙子。我都怀疑它会开着开着就散架。

司机不耐烦的催促我抓紧上车,说不要耽误时间。

白塔村到晴隆县的大巴上,除我以外,没有其他的乘客。

司机是个油腻的大叔,他磨磨蹭蹭的五点十分才发动车子,驶离了空旷的村口。

他脾气不太好,一路上骂骂咧咧的,不知道在说谁。

“你俩下车前买票哈。”

司机看似简单的一句话,却让我的后脊梁发凉。

车里明明就我一个乘客!

“我……俩?”

“咋。”

“司机师傅,车里不就咱俩吗?”

“你瞎还是我瞎,后面那不坐着个呢。”

暴躁的司机不再搭理我,他把油门踩到底,大巴就飞也似的朝着下一个站点开去。

后面?

我凝神静气的歪头向后看去,“还是只有我一个乘客啊。”

车内的气氛紧张起来,恐惧往往来自于未知。司机可以看到,而我却看不到。这就足以令人感到心慌了。

天空上的阴云越积越厚,黄豆大的雨滴降落下来,打的车窗噼啪乱响。几分钟之后,我发现司机打起了哆嗦,他的腿抖个不停。

我就坐在右排前列的座位上,可以清晰的看到司机是什么样子的表情。

他的神色阴晴不定,两颗浑浊发黄的眼珠子,不断地扫视后视镜。

司机的异常让我十分警惕,俗话说,事出反常必有妖。一个脾气暴躁的人,很难会因为某件事而紧张。

可以司机目前的状态来看,他不仅仅在紧张,更是非常的害怕。他看向后视镜的目光中,带着一丝恐惧。

我决定主动开口询问。无论对方看到了什么景象,对我来讲,都有可能是有价值的信息。

“小兄弟,你能看到后面那个背着保温箱的小伙子吗?”还不等我询问,司机就非常客气的问道。

我摇摇头,什么保不保温箱的。自从上车之后,我就没看到第二个人。

“没有。”

听到我的回答,司机下意识的降低车速。他满脸都写着不可思议。“不对啊,刚刚还在的,怎么一眨眼的功夫就消失了!”

大巴行驶在一条空无人烟的小路上,路两旁是齐腰高的荒草以及枯木,远处还有几栋废旧的房子。

此刻,我们正在一个鸟不拉屎的野外。

雨下的又急又大,水流冲刷着路面,像是一条小溪。我和司机用眼神交流,很显然,目前的情况已经超出了我们的认知。

司机没有撒谎,也确定自己没看错。那么,他看到的背着保温箱的男人,搞不好就是外卖员!

“师傅,要不停车吧。”我寻思一阵后,开口说道。

不确定是否是外卖员的家伙,一定还在车里,他不会无缘无故的上车,自然也不会无缘无故的消失。

我个人觉得吧,无论对方是谁,他绝对在谋划着什么。现在待在车里太危险,鬼知道他啥时候会来袭击我们。

“下车后,咱们没地方去啊!”

“有地方。”

“哪里?”

“先去那些房子里避避雨。”

经过简单的商量,我和司机决定去建在草地当中的废弃房屋避雨。

说实话,我能感受到一股强烈的视线,从车厢尾部直视而来。所以,不能再待下去了,必须尽快离开大巴车。

司机打开车门,我们俩拿着车上的备用雨伞,踩着湿润的泥土走向荒废许久的民房。

长长的荒草划过我的衣服,像是无数只小手在抓挠。司机走在我的前面,他宽厚的背影在雨中显得有些萧瑟。

离我们最近的一间房子比较狭小,但也相对完整干净。二十平米左右的房间,有一张很大的双人床,几把椅子和些许沾满灰尘的杂物。

放下雨伞,我转身看向停在路边的大巴。雨幕中,一抹鲜艳的红色出现在了车里。

是那个男人!

他的脸上挂满了血液,我无法确定对方是谁,但我强烈怀疑,这个家伙就是外卖员。

老旧的大巴车表面,覆盖上了一层渗人的血水。

他没有下车,貌似只能在大巴车内活动。即使是这样,我的心里也透着一阵阵凉意。

司机单手扒着门框,他震惊的望着淹没在血色中的车,嘴角微微颤抖着。

“看来,今晚要住在这里了。”

荒野的杂草刷啦啦的响,我总怀疑有什么东西藏在里面,正一声不吭的盯着我俩。

外卖员没有敲开我家的门,肯定还会再来,直到把我杀死。

刚才大巴车上发生的事,正好印证了我的猜测。

也不知道他是认人,还是认家。

如果认家,那我直接挑个白天搬走。要是外卖员只认人,那无论我跑去哪里,他都会如影随形。

我忧心忡忡的坐在脏兮兮的床沿,思考着今晚该何去何从。司机郁闷的蹲在门槛上,抽着七块钱一盒的烟。

“师傅……”

“我姓郑,叫郑强。”

“我叫杜炳春,郑老哥喊我小杜就行。”

“嗯。”

郑强的心情不好,我们只简单的介绍过自己的姓名,便不再说话。

浓烈的烟草味刺激着我的气管和肺,“咳咳咳……咳咳。”

滋啦。

听到我的咳嗽声,郑强把烟碾在地上的水坑里。“不好意思。”或许能跟他聊天的人只有我,他的语气柔和了许多。

“咱俩凑合住一夜,明早天晴再想办法。老哥,我看你那辆车估计没法用了。”我打开背包掏出一些零食,扔给了郑强。

郑强谢过吃的,他撕开一包方便面,无奈地说道:“不是没法用,是我不敢用了。”

“时也命也,遇到这种事儿,只能自认倒霉。你就是说出去也没人会相信,咱哥俩真倒霉,手机都连不到信号,网络也没有。”

我放下手机,吃着手里的面包,也不知道现在该怎么办。


雨越下越大,屋内的温度更冷了,我冻得缩着脖子,后悔出门怎么没多带几件外套。

郑强把地上散落的木头扔在一块,“这点东西烧不了多久,唉。”

他点上火,木头还没着,黑烟倒是大股大股的往外冒。过了好一会儿,那些木头才被烧着。

我关上满是虫眼的木门,看着亮度不高的房间,沉沉地叹气道:“先将就一夜,明天雨停就好说了。”

火光照亮郑强的半张脸,随着火焰跳动,他的样子有些阴森。尤其是他不言不语的时候,活像是宫廷剧里的恶毒男配。

“那辆车不好办啊,我总不能跟公司说车里有满脸是血的鬼。”他用一根木棒挑动着火焰,眯眼说道。

我站在原地未动,只是轻声回道:“等他再出现的时候,录下像,别人不信也得信。”

“眼见不一定为实,有的东西不适合让大家都知道。社会影响不好,而且……”火烧碎木噼啪乱响,外面的天彻底黑了下来。

郑强欲言又止,呆呆地望着房间漆黑的一角,“我有个秘密很少有人知道,就算有知道的他们也不曾相信。”

“什么?”

他一阵沉默,手里的木棍烧得黢黑,冒着呛人的烟。“我住在员工宿舍,整栋楼就我一个人。”

“自己住?”

“我和老婆离婚后就净身出户了,反正没孩子,也不用担心抚养问题。在单位宿舍住还能省下不少开支,挺好的。”

“老哥继续。”我盘腿坐在有点湿润的床上,仔细听郑强老哥讲故事。反正待着也是待着,听点东西也是解闷儿了。

雨声愈加紧密,房门被打的砰砰作响,掩盖住了除郑强以外其他的声音。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习惯每天凌晨一点醒来。通常情况下,大半个房间都会被窗外的路灯打亮。”

“那一次,我是被吵醒的。有人在房间里说话!我睁开眼,迷迷瞪瞪的环视四周,角落里……站着一个人!”

郑强猛地指向墙角,冷声说道。

瞬间,我感到头皮发麻,像是有密密麻麻的蚂蚁在攀爬啃咬。他一惊一乍的样子,整得我满脑门子的都是汗水。

“角落里的人蹲在地上,他歪起脑袋,眼眶是黑的,还咧嘴笑着。我没动,也不敢乱动。”

他的话音一落,我就看到刚才被指向的角落里有黑影扭动!

那感觉,就像是大夏天被太阳晒着的马路,升起的那些热流。

外面的雨好像小了许多,因为我听到四周有窸窸窣窣的动静,可能是秋季的小虫在墙缝里钻来钻去。

“紧接着,外面传来一阵发动机轰鸣的声音。有辆车经过,车灯的白光折射到角落里,那个人就不见了。”

“正当我松了一口气,并以为那是幻觉的时候……”

郑强的脸色很不好看,淡黄色的火焰照着他的侧脸,但从我的角度看过去,他脸白的不太正常。

此时此刻,雨声彻底消散,连墙缝里的小虫子也安静了下来。

他扭过头盯着我,一个字一个字的说道:“正当我认为是幻觉时,我的房门就被敲响了!”

“咚、咚咚。”

有人在敲门!

我和郑强同时看向遍布虫眼的木门,这一刻,故事与现实重叠。

空气迅速凝滞,火焰因碎木太少而变成火星,在黑暗中一闪一闪的。

郑强咽了口唾沫,继续硬撑着说道:“敲门声结束后,就有个……嘶哑的外地口音说,你的……外卖到了。”

突然,门外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说道:“你的外卖到了!”

那个害死王斌生老爷子,流传在江海市的都市怪谈,深夜的外卖员真他娘的来了!

最重要,也是最让我想不到的是,郑强竟然也被外卖员找过。

忽然,我的脑子里闪过一个很关键的念头。

“你是怎么活下来的!”我跑到他的身旁,死死地抓着郑强的肩膀,焦急地问道。

敲门声还在继续,并逐渐加速。

王斌生老爷子遇到外卖员后,第二天就惨死家中。我曾在他的亲戚嘴里听到只言片语,他们说老爷子像是被巨力硬生生拉断的,一地血沫子。

“想活着,就得付出一定的代价!知道水鬼吗?被诅咒的人就是活在城市里的水鬼,必须要找到替死鬼,才能活下去。”

我看不清郑强的表情,他的语调很阴沉,又莫名的契合外卖员的敲门声。

“你的外卖。”

凉风穿过虫眼发出吹木笛子似的声响,伴随着外卖员的独特嗓音有些扭曲,“完蛋,那孙子真的来了!”我低声骂道。

浓烈的腥气充斥在屋内,肯定是外卖员带来的。难道说,他来自某个靠海的地方?

“他马上要进来了,我的替罪羊,你也该替我付出代价了!”郑强的语气很矛盾,既有愧疚,又带着狠辣。

相较于自己的生命,别人的死活对他来说不值一提。

我甩开他的肩膀,毫不犹豫的一脚踢过去,却踢了个空。

敲门声停止,屋内陷入沉寂,我屏住呼吸退到只留有铺盖的床边。

我记得上面还有几根没被丢进火堆的木棍,可以用来当做武器。

现在荒郊野地的,就算郑强把我当替罪鬼推给外卖员杀掉,估计短时间内也不会被人发觉。

我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紧张到不行。生怕今晚就命归地府和王斌生老爷子作伴。

“如果我能替别人一命,那郑强必然也可以帮我挡住今晚这一劫!”我在心中盘算,生死时刻来不及优柔寡断。

秋风刮个没完,

火堆已经完全熄灭,腥味儿更加浓重,我有预感,外卖员即将破门而入。

咔嚓。

左前方有树枝折断的响动,应该是郑强,他杀心已起,绝不会放过我。

我抓起一根沾着水渍的棍子,竖立在上面的刺扎的我手有些痒。

只要郑强敢走过来,我就狠狠地给他一棒子。

“先解决内忧再对付外患。郑强体重大,在力量对决上我处于弱势。外卖员好像暂时无法进来,这一点倒是能利用下。”

我打定好注意后,在床上随手摸起一个硬硬的物品,向着右手边墙壁扔去。

几秒钟后屋内依旧安静“为什么听不到东西掉落的声音?”我紧张了起来,事情正向不可预知的方向发展。

门外的雨水变大,隐约之间好似还有雷声。嘈杂的环境对我们来说既是好事,又是坏事。

大雨倾盆,一道闪电先在天空闪过,紧接着我就听到了一声炸雷。

“轰!”

房间里亮如白昼。

郑强……没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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